灰濛濛的樹林裡,劉武緩緩走出來,滿是油彩的臉上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驚喜,無論李銳實力怎樣,終歸是總部派來的,給人希望和力量,更難鼓舞士氣,劉武見李銳從隱蔽點出來,冷靜的臉龐多了一抹笑意。
忽然,劉武臉色一沉,扭頭看向其他地方,全身氣息收斂,李銳瞬間感覺劉武好像不存在了一般,要不是劉武還真是的站在前面,李銳絕對懷疑是在做夢,這時,劉武忽然壓低聲音說道:“高手追來了,跟我走。”
不等李銳答應,劉武迅速朝前衝去,李銳驚訝的趕緊跟上,一邊警惕的看看四周,周圍到處都是樹林,枝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哪裡有什麼人?但也清楚劉武的恐怖實力不是自己能夠比擬,選擇了信任,趕緊跟上。
一路小跑,李銳隱隱感覺是在朝之前的裂谷方向而去,驚疑起來,但見劉武陰沉着臉不語,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古怪,沒有多問,見劉武開始加速,趕緊拼盡全力追上去,但發現還是追不上劉武的步伐。
劉武也發現了這點,迅速脫下背囊遞給了李銳,沉聲說道:“你拿着這個,絕對不能丟,我揹你走。”
堂堂四級基因戰士,卻淪落到靠被人揹着走的份上,這讓李銳很難堪,但看到劉武陰沉的臉色,知道這裡面不簡單,沒有因爲所謂的面子而拒絕,戰場上以保命爲主,趕緊接過背囊,爬上了已經蹲下的劉武背上。
很快,李銳就感受到了什麼叫真正的速度,在劉武的背上,李銳生出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耳邊滿是呼呼掠過的風聲,太快了,要知道這還是黑夜,如果是白天,能見度沒障礙,豈不是速度更快?
這就是九級高手的實力啊!難怪教官說遇到九級高手只能有多遠跑多遠,有多快跑多快,千萬別嘗試挑戰,只是,這麼恐怖的速度能跑得掉?這一刻,李銳無比嚮往起來,嚮往着自己有那麼一天;這一刻,李銳無比迫切起來,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夠成爲九級甚至更高。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戰術確實都是虛無,起碼在絕對的速度面前槍已經失去了作用,因爲你根本無法瞄準,快的超過思維反應的人也根本沒辦法瞄準,李銳對九級高手有了直觀的認識,心中的一些戰術想法也發現了變化,變得更加成熟,更加有針對性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來到一片裂谷入口,李銳藉着月光發現正是之前看到的那處地方,劉武放下李銳,一馬當先的朝前走去,李銳趕緊跟上,一路警惕的盯着四周,沒有多問,隱隱猜到了什麼。
走了一會兒,前面帶路的劉武忽然高高舉起了左手,做了個古怪的手勢,隱隱中,李銳感覺周圍黑暗處有人潛伏,那些人看到這個手勢後沒有開火,很奇怪的感覺,不由加快了速度跟上去,一邊仔細觀察四周。
四周黑乎乎一片,月光灑落不進來,能見度非常低,要不是帶着戰術眼鏡,根本無法看清楚前面的路,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前面出現大量巨石,劉武跳上巨石,順着巨石一直往上,前面出現一個巖洞來。
“咦?”李銳看到這一幕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鬆了口氣,跟着劉武進了巖洞,巖洞並不大,地殼運動自然形成的,深不過十米,中間開闊處燒着一堆篝火,篝火將巖洞內部照亮,除了岩石什麼都沒有。
幾名身穿迷彩作戰服的人圍着篝火打盹,聽到有人進來,瞬間驚醒,紛紛擡頭看來,待看到李銳時臉色微變,劉武走上前,滿臉欣喜地笑道:“兄弟們,看我帶了誰回來,哈哈哈,沒想到吧。”
“白狼?”有人認出了白狼,驚訝的喊道。
李銳循聲望去,也認出了對方,在全息訓練室一起訓練過,當時只是互相交換了稱呼,並不知道對方具體番號,不由驚喜的說道:“是你?”
“你怎麼來了?”對方驚訝的問道,起身來。
“好了,都坐下吧,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劉武龍行虎步般上前,一屁股坐在篝火旁說道,一邊張羅李銳也過來坐。
李銳滿肚子話要問,自然不會客氣,趕緊上去,在劉武身邊坐下,好奇的打量着對方,藉着篝火亮光發現大家起色都很差,精神萎靡,不由驚疑起來,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好了,我來說吧。”劉武看了大家一眼,沉聲說道:“兩天前,我們在一片山坡上露營,沒想到深夜時分忽然起了瘴氣,太詭異了,瘴氣不應該是陰冷潮溼的山谷或者山坳纔有嗎?我們對這片原始森林瞭解太少,以往的很多經驗都用不上,還好大家體質強,甩開追兵藏到了這裡,能活命到現在就不錯了。”
說着,劉武將那個繳獲過來的背囊打開,裡面滿是醫療包和食物,一邊繼續說道:“但願這些東西有用吧。”
“啊?”李銳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家,一時愣住了,想了想,苦笑起來,無論多強悍的戰士,在大自然面前都是那麼的虛弱無能,看了眼醫療包,明白了劉武之前爲什麼要自己別搞丟了背囊,原來大家都受傷了,不由苦笑道:“裡面的藥品恐怕只能延續生命,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先活下來再說,總有辦法的,混蛋。”劉武沉聲說道,也不知道在罵誰?帶着幾分憤怒、懊惱和不甘,就像一頭受傷的猛獸在茫然不知所措。
李銳理解的苦笑起來,沒人願意眼睜睜看着自己戰友犧牲,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的看向劉武,卻發現劉武嘴角多了一抹血絲,不由驚問道:“你?”
“隊長也一樣受傷了,實力比我們強一些,所以好點,但剛纔出去一戰,恐怕傷勢加重了。”一名隊員沉聲說道,帶着幾分愧疚,其他人也紛紛愧疚的看向劉武不知道說什麼好,眼神中滿是自責,恨自己大意受傷,恨不能分擔職責,更恨敵人的狡猾和殘暴。
“都別廢話,對了,你來這裡幹什麼?”劉武驚疑的看向李銳問道,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李銳,露出了好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