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死丫頭倒是挺會見機行事的!”下方,那火怪擡起頭,獰笑道:“可惜,那女的雖然走了,你必須得死,所有打火神果主意的傢伙,都得死!”
說着,那火怪猛然一跺腳,以與粗壯身軀毫不相稱的速度撥空而起,閃電般向着葉凡掠來。
“他姥姥的,看是你死,還是小爺死!”葉凡驀然一聲大喝,虛空之中的天劍,突然發出灼亮的光芒,幾此同時,那火怪手中的火戟也發出了一道燦爛的光華。
兩道慧星般的光華,自兩方破空而出,整個虛空,都因爲這兩道毀天滅地般的劍光而轟鳴聲來,百丈眨眼即過……
“轟!”
天空放亮,那火怪中了葉凡一劍,如一顆炮彈般從空中砸落,不論它如何強悍,面對葉凡天階法兵一擊,根本沒有閃避的機會,直接被轟入了地中。
“咔嚓嚓!”
火怪半截身體沒入地層之中,只餘下一個頭和兩隻手臂露在地面上,一道道巨大的裂縫以它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延展而去,形成蛛網狀。
冷冷掃了那火怪一眼,手指微微一彈,天劍橫向一切,那火怪大好的頭顱便從項上滾落,一柱火紅的鮮血噴出數丈之高。
“呲!”的一聲……
火怪身上的火焰突然泯滅,隨後它的整個身體,連帶那頭顱甲化爲一道液態火炎,向着溶炎之中流去……
葉凡驚疑不定的看了着那些火炎,目中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後,心念一動,彎下腰來,取出一隻玉瓶,將這些液態的火炎小心翼翼的裝入了其中。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火炎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就單單它是一天神頂峰強者所化這一點,也應該有着不可思議的用途了,再說火神果讓水靈兒取走了。
他葉凡火拼了一場,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將這些火炎收好後,靈識一遍遍的掃過,不甘心的他,還想在這裡發現些什麼寶物,但不論他如何查找,此地除了那棵火神樹,就再也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地層下,滾滾岩漿不斷流動,中休眠的離鸞,四周都是一塊塊焦黑的裂縫,裂縫有窄有寬,裂縫下,便是滾滾的岩漿從中流淌,偶有幾處地表,冒出濃濃的青煙,直騰上空。
葉凡向那棵火神樹掃了幾眼,心中真的想把它移走,但這種神奇的植物,恐怕只要一離開這樣的生存環境,就會迅速枯萎,心中雖有不甘,但這種‘殺雞取蛋’的事件,葉凡也不會傻到真的去做。
深深嘆息了一聲,只得無奈離開了這裡,只能再去看看其他地方,看還能不能找到好東西,水靈兒那丫頭真是太絕了,自己出了這麼大的力,兩顆火神果,怎麼也應該給自己留下一顆吧。
心中苦笑,這是第二次被這個女人騙了,這可能是男人最大的弱點,總是對美麗的女子沒有戒心。
出了地下溶洞,看着外面還在那與魔熊拼死纏鬥的衆海獸與人類一眼,葉凡一聲冷笑,寶物都讓那小丫頭取走了,這些傻冒還在這裡發神精,還真是可憐了他們。
不過,轉眼一想,他似乎覺得自己更加可憐……摸着鼻子苦笑了一陣,隱身遁離了這裡,開始了尋寶之旅……
可這鬼地方,好像就那溶洞一處地方有寶,葉凡日夜尋遍了數千裡地,別說什麼靈寶了,就是人影也難得遇到幾個,到是一些盤在這裡的兇禽猛獸他見到了不少。
偶爾有什麼不知死活的兇物,想要偷襲於他,都被他輕描淡寫的打發了,看上眼的就取了它們體內的晶核,看不上眼的,就直接跨過,若無其事的繼續趕路山上。
當他這樣在這片區域走走停停十來天后,終於找到了一片奇異的地方,不過這地方也奇異的過了頭,怔怔的望着前方,竟然有種讓他心中發毛的感覺,神色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快點離開這裡。
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望無際的赤紅地帶,在這片地域中,小山縱橫,羣峰交抱,觸目遍地山石,卻是寸草不生。
眼過之處,什麼都是紅色的,紅色的泥石!紅色的沙丘,與此同時,在紅色的地面之上還不斷的冒出紅色的霧氣,這紅霧溫度非常之高,就是身在遠處的葉凡,都能從中感受絲絲炎熱之氣…
這種詭異的景象,自然讓葉凡有些不安,不敢冒然的走進去。
想了一會後,突然覺得繞路也不可能。
因爲這片赤紅地域的面積實在太大,一眼望,連邊都不知道在那,天知道要走到那個牛年馬月才能繞過去。
葉凡眉頭緊鎖,望着眼前的景象,心裡猜測此處倒底暗藏着什麼詭異的危險,怎麼會給自己心寒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葉凡神色一動,頭也沒回的身形一晃,身了淡光一閃,人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了蹤影。
這時,後方才隱隱有什麼聲音傳來。
看來真是來了試路者,如此甚好,隱在暗處的葉凡不由露出了絲絲笑意,果然不久後,從小山的另一側,慢慢走出了一隊人馬,一共五人,其中以一個身穿紫金白袍的男子道。
那名男子表面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樣子子,面色白淨,頭戴一頂造型奇特的碧綠色斗笠,手捧一隻白色的玉碗,在如此酷熱的地方身上還隱有寒氣散出。
可見這些人也是有備而來,手中之物,是專門爲這裡的環境而準備的。
這隊人來到這裡後,那爲首的白袍男子上前幾步,面帶警惕之色的四處打量個不停,彷彿在尋覓着什麼。
見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後,反讓他臉上的謹慎之色更濃了三分。
他前不久遠遠的向小山上瞅了一眼時,好像隱約的看見一個人影在這裡晃動了一下。
現在到了此處,那人竟然蹤跡全無,這自然讓他警惕異常!
冷然的再看了一遍附近後,他二話不說的將兩根手指一下插進了玉碗之中,隨即猛然一拔,一道白光隨着他動作從碗中飛出,化爲一道圓弧在他頭頂盤旋了起來。
隨後……“砰”得一聲輕響,白光在一陣顫抖後竟爆裂了了開來,如同天女散花般化爲了點點星光,將方圓數十丈的範圍全籠罩在了其內。
白光所落之處,在紅色的地面上凝結出了一層層的寒霜,可是四周仍然一絲異常都沒有出現。
白袍男子見此,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喃喃道:“難道那傢伙已經進入了火炎山脈?”他低頭想了想後,心裡有點不以爲先前可能看花了眼,將此事暫放置了腦後,神色凝重的望向了黑沙漠。
“這個地方,還真夠邪門的,怪不得老頭子要讓我準備極寒液!”他一邊望着詭異的火炎山脈,一邊低聲的喃喃道,同樣有些躊躇的意思。
不過,他只考慮了片刻時間,突然轉過身去,指着一身穿青衣的消瘦漢子道:“火龜,在我帶的這羣人之中,只有你是火屬性,而且身法也比較快,你先進去吧!”
那青衣漢子看了看那漫天飛舞的炎霧,猶豫了半天,當看到那白袍男子冰寒的面孔時,知道這事已沒有了商量的餘地,只得一咬牙,走了出來,卻還是遲遲不敢向前。
“哎,人在屋檐下,那能不低頭,這傢伙心中就是千百個不願意,到最後,恐怕也得迫於那白袍男子的權勢之下了!”葉凡輕輕搖了搖頭,心底微微嘆息了一聲。
“火龜,我們落月水族護養了你這麼多年,現在是你出力的時候了!放心的去吧!”看着火龜遲遲不肯上前,白袍男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就算你出了意外,族內也會照顧你一家老小的!”
說到這裡時,那白袍男子的話已是越來越冰寒了,也許,火龜如果繼續不動的話,以白袍男子的爲人說不定當場就會將他轟殺,無奈之下,火龜微微退後了一步,猛的向前衝去。
雖然,火龜動了,但是他眼中的那一絲怨毒之色卻根本瞞不過在場任何人。
在場的另外幾名手下對望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同時搖了搖頭。
火龜的神色,那白袍男子也看在眼中,不過他卻絲毫不爲意,冷哼道:“一個奴才而已,族內護養你,本來就是用來效忠的,你竟然敢抗命,這次就算你沒死,我也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白袍男子毒辣的目光四周圍一掃,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火龜聽的,還是說給他後面的這些手下聽的,說完這句話後,他才神情不定的望着已進入了火炎山脈的火龜,默然了起來。
此時火龜只遲疑了一小會兒,雙足一動,向火炎山脈小心的走了過去。
一丈,兩丈……
所有人的神色都隨那火龜越來越深入火炎山脈之中,緊張起來!
此時火龜全身上下放出了一層紅**護罩,將全身護的風雨不透,整個身影好像與那火紅的世界已融爲一體了。
但當他走進了火炎山脈數百丈,還是絲毫問題沒有時,所有人的臉色稍放鬆了一些,寬心了許多。
按常理說,已經深入了此區域這麼深了,要是真有什麼危險,也應該早出現了。
葉凡在後面望着火龜漸漸變小的身影,面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喃喃道:“難道自己猜錯了,這火炎山脈只是看起來嚇人,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問題?”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出手解決了這些人,他隱身於他們身後,出其不意之下,可是很容易得手的,得手後,就留下一人,逼問他這火炎山脈有什麼寶物存在。
現在,葉凡心裡有點後悔了!
因爲那些人在看到那火龜深入這麼遠都沒發現什麼意外時,都已閃身跟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遠處驚變突起。
在火龜小心翼翼一高一低的踏出最後一步時,忽然附近的那些紅色霧氣突然無故漂浮了起來,它們懸浮在半空中將火龜團團圍住,散發着火紅的幽光,無聲無息,顯得詭異無比。
忽然一股轟隆隆的低鳴聲從那紅霧籠罩的地下傳來。
火龜一呆,不禁低頭向下望去,結果臉色瞬間煞白無比,驟然驚惶了起來!
一道狂猛之極的火焰柱突然從他腳下狂涌而來,化爲了一條紅氣濛濛的巨龍,張牙舞爪的轉眼間到了他的跟前,將剛剛欲騰空飛起的火龜一下裹在了其內。
一聲尖利的絕望聲傳來,當火霧散盡之時,火龜的身影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火龜一死,整個火炎山脈突然都暴動了起來,一條條火焰之龍不斷從地下狂涌而出,轉眼間,那剛剛纔進去不久的白袍男子與他的手下週圍,就已密佈數十條火龍之柱,分佈在每一個角落。
火焰之龍由地面向空中噴出,大小不等,高低不一,它的形象卻完全一致。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面色大變,眼見一條條火龍向他們迎面撲來,那白袍男子果然是個狠絕之人,眼見一條火龍向他撲來,他隨手抓住背後的一名手下,丟了過去。
這名手下與那條火龍二接觸,頓時兩兩相化,火龍消失不見,但那名手下也慘死其中。
看到這一幕,那白袍男子面色大喜,以爲找到了逃生的方法,此時他們本不就沒有進入這火炎山脈多遠,只要能阻上一阻,他自信便可退出去。
第一條火龍二散,他已倒飛數十丈之遠,此時眼見一條火龍再次撲來,他臉上閃過一絲猙獰,隨手又向後面的手下抓去,可誰知這次他的手下,都學個乖,紛紛閃身避了過去。
白袍男子面子大變,突然怒喝一聲,馬上將手中的玉碗往天上一祭,大片的白光從碗中飛撒而出,瞬間就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屋寒光閃閃水晶護罩。
而在這時,那條火龍已是撲了上來,與水晶護罩撞在一起,水晶護罩瞬間化水晶沙粒破碎開來,但也是抵消了那條火龍,此時白袍男子才心有餘悸看了看身後。
眼見剩下的另外兩名手下正好躲在他身後,想要悄然退去,他突然暴喝一聲,閃身向着那兩個滿面駭容的手下撲了過來,此時這兩人那裡還敢反抗,被白袍男子一手拎住一個,閃人飛出了數丈,距離退出火炎山脈還有數丈之時,頓時三條火龍同時朝白袍男子撲了過來,他心中一緊,一左一右,兩手同時拋出,用手中兩個手下抵擋了兩條火龍。
望着剩下來的最後一條,他微微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射而出,頓時血箭與火龍相撞,又是兩兩相消,紛紛不見了,那白袍男子也接此機會,連忙退出了火炎山脈。
就在他剛剛掠出了一瞬間,整個火炎山脈就猛的開始噴射起來,也許,他如果再慢上一絲,就得葬身於火海吧!
擦了擦臉上因爲緊張而浸出的汗珠,一屁股坐了下來,成功逃得了性命,讓他不由的心裡一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可是片刻後,他的笑容就凝滯了。
他突然感覺到不對,不是前面的火炎山脈不對,而是脖子上不對。
脖子上冰涼涼的,多出了一把劍。
“起來!”耳邊響起一聲冷喝。
劍架脖子的冷喝就是命令,白袍男子利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光從兩側斜膘過去,卻只片到一條淡淡的人影,其他的,卻是什麼也看不清了。
儘管自己大意,但能在潛近自己身後,人而不讓他發覺的人,必是一等一的高手,一陣寒意掠過背脊,全身不覺一抖。
“把那東西交給我!”耳邊又響起一喝。
“交什麼?”雖然他心中隱隱猜到那人想要的是什麼東西,但他也是個刀頭舔血的人,並非十分怕死之輩,此時樂得裝回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