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動靜,所有人皆驚,呆呆看向西方,所有人都停下了戰鬥。
席捲諸天的氣息撲來,天際的斜陽,緩緩落下,整個天地,再次迴歸寂靜,血色長空,也完全歸於黑暗。
天地一片寧靜,無人說話,雜亂的呼吸聲,成了天地唯一的聲音,每一個人都膛目結舌,看向西方落日之處。
“我看,我們之間的大戰,是否該停下了?”秦瑤搖曳上前,看着那籠罩黑霧中的神秘人,出言詢問,但是語氣中,卻相當肯定,堅信那神秘人會同意她的提議。
“難道傳言是真?”神秘人並未回答秦瑤的話,而是問出這樣一句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語。
“妖陽顯,魔主出。”秦瑤說完,拖着傷重的身子後退,也不再看那神秘人。
天地,再次歸寂,神秘人也不再言語,所有人都目光都放在他和秦瑤身上,不明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那西方到底是什麼?”張毅也是滿腹疑問,方纔的感受,實在太過駭人聽聞,讓他生出一探究竟之心。
“嗯!”終於,神秘人擡起了頭,對着宋秀平一陣耳語,說的什麼無人聽清,但是卻能清晰的看到宋秀平皺起了眉頭,一臉不甘。
“撤退!”一聲怒吼,宋秀平率先退下,帶着疑惑的天邪教弟子,退出了百花派。
“花仙子,十日後,我們再次在此地相見。”神秘人臨走抱拳,向是與秦瑤早先商量好一般。
“如此甚好,關於魔神宗與屠龍門,還請你去告知,此事關係重大,如果各派不能齊心協力,到時,天下大亂,無一勢力能夠逃脫。”秦瑤微微點頭,娥眉輕蹙,一臉擔憂。
“還請放心,其他門派,希望你也能調理好。”神秘人點頭,然後化着閃電,消失在原地。
兩人的對話,所有人皆驚,張毅想要出言詢問,卻想到自己身份尷尬,四處看看,見天邪教弟子已經走遠,而這一邊的人也是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無奈之下,只得蹣跚前進,想要離去。
“張毅兄弟,不要着急走嘛,來來來,我們再來喝酒!”大戰結束,林玉楓不知從何處又取來一壺酒與兩隻酒杯,走到張毅身前,將他拉住,滿是酒,一飲而盡,豪氣萬丈。
張毅苦笑,看着遍佈身軀的傷痕,道:“我這樣子,可能是不能喝酒了。”
林玉楓一怔,見張毅確實受傷不輕,尷尬笑道:“這個我還真是疏忽了,沒事,我幫你喝了,說着拿過另外一杯酒,再次一飲而盡。”
“呵呵!”張毅苦澀一笑,道:“我先告辭了,日後再會。”說完掃過前方各大門派的個個帶着敵意的弟子,最後將目光落在何韻詩身上,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張毅仰天長嘆,轉身踏步,邁了出去。
“等等!”張毅踏出不過十丈,身後便傳來兩聲嬌呼,張毅回頭,見秦瑤與何韻詩兩師徒對望,隨即何韻詩後退一步,讓出了秦瑤。
秦瑤輕踩蓮步,走到張毅身前,微微頷首,細語道:“今日多謝小友多次救我與徒兒性命,看你傷勢嚴重,不如在我百花派先行養傷?”
張毅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道:“我乃是魔教中人,留下,只會爲你們增添無謂的麻煩。”說着轉身,再次向遠處走去。
張毅如此執着,秦瑤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看着張毅離去的背影,輕聲輕語“是魔?你現在已成爲我的魔。”說完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然後退了回去。
大戰之後,所有人都是顯得十分疲累,但是,現在百花派中,伏屍不少,雖然天邪教在離去之時,隨帶帶走不少天邪教弟子屍軀,但是百花派,仙劍門,無爲派,萬佛宗,天劍派,也喪命不少,接下來的時間,便是掩埋這些戰亡的英魂。
黎明日出,百花派後山已經隆起了不少的土包,皆是這次大戰喪命的弟子。整個百花派也是一片狼藉,所幸,大戰,並未波及到平日住處。
“韻詩,你帶着門下姐妹,爲各位安排休息吧。”秦瑤輕揮衣袖,吩咐傳下。
何韻詩也不怠慢,帶着百花派的一衆弟子,開始奔波,讓經歷了一日大戰的衆人休息下來。
但是,仍有幾人未動,天閒子,無爲道人,慧禪,以及劉雲,四人將秦瑤圍在中間,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秦瑤見狀,一聲輕嘆,看着四散離去的弟子,輕輕拔了拔頭上青絲,道:“昨日血陽掛天,是爲妖陽,百花派祖訓,妖陽顯
,魔主出。”
“仙子是否能夠告知,此話中的魔主,到底是何人?”無爲道人一臉焦急,連連詢問。
秦瑤微微頷首,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相傳,我百花派立派之時,第一代祖師便選的此地,卻不曾想,立派不久,便有強者前來搗亂,而且所來之人乃是當時爲禍天下的魔頭,祖師拼盡全力,與來人一戰,最終將那魔頭封印,而她也落得個身死道消,形神俱滅。”
聽到秦瑤如此一說,衆人色變,天閒子喃喃低語,道:“難道說,這魔頭便是那魔主?”
“沒錯,那魔主被第一代祖師封印,已過萬年,當日祖師臨終前,便立下警訊,妖陽顯,魔主出,今日一幕,定是魔主要突破封印了。”秦瑤皺着眉,一臉凝重,顯然,這魔主讓她有些慌亂。
“魔主?”無爲道人低語,隨即一聲驚呼,道:“難道是萬年前縱橫天下,舉世爲敵的絕世魔主——嗜血魔主?”
“沒錯,正是嗜血魔主!”秦瑤點頭。
“什麼?”無爲道人與天閒子皆是大驚,呆立原地,半晌無任何動靜。
秦瑤似乎早有所料,微微一嘆,細語“還請幾位通知門中之人,此事關係重大,如不謹慎對待,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生靈塗炭。”說完一聲再次一嘆。
在場幾人,無不是代表一方門派,聽聞秦瑤如此一說,自然明白,略作沉思,便分身離去,各自回到門派之中,開始調遣門內力量。
劉雲實力不足以御空而行,乃是無爲道人將其帶回天劍派。
而張毅也無去處,這幾日,便尋得一山林,距離百花派並不遠,開始療傷調息,打算調理十日,再次前往百花派,將那日的一切探查的個清楚。
“唉!天地將亂,萬魔復甦啊!”血魔的聲音在張毅腦海中響起,然後再次歸於平靜。
這幾日,各門派動盪,一角二宗三門四派之中,掀起了驚天波瀾,天邪教掌教親自出動,前往屠龍門,魔神宗,將百花派的一幕告知。
正道門派中,除卻凌虛門之外,仙劍門,無爲派,青雲派,天劍派,也都排出高手,齊齊動身,前往百花派。
十日的時間,修煉之士雲涌,凡塵俗世,也能看見一些氣宇軒昂,不似常人的存在。
破空聲時常傳出,個個修爲高深之士破空而去,留下無盡傳說。
百花派西方,每日夕陽落下之時,天際便會成爲一片血色,殘陽也變成一片血紅,照射出的斜暉,印在人身上,頓時整個人也如血般,渾身血紅,讓人生懼。
斜陽落下,天地寂滅,血色光華散盡,但是伴隨而來的震天怒吼,吼破天穹,讓人心中生出一種殘陽落下,便不會再升起的錯覺。
每過一日,西邊的血紅更甚,幾乎染遍天空,斜陽也愈加的妖豔,幾乎要滴出血來,吼叫聲也是一天響過一天,大地震動也愈加的強烈。
十日,轉眼即逝,這一日,張毅也拖着未傷愈的軀體,再次出現在百花派山門前。
此刻,百花派是人起雲涌,高手雲集,張毅四望,發現魔神宗的周宇與吳雲雙雙到來,張毅也只得前往,站在兩人身後。
張毅的到來,兩人一聲冷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一眼掃過,發現各大門派分站一方,其中不少有熟識之人,張毅也能分出是何門派。唯有兩個不知。
“看那個個兇相,一身煞氣,身帶凌厲氣息的,必定是魔門之人,應該是屠龍門無疑。”掃過屠龍門的衆人,張毅再次將目光方向另一處。
“對方個個逍遙自得,如仙臨世,沒有凌厲的氣息,彷彿遊戲凡塵,逍遙世間,不知是凌虛門還是青雲派。”對於這兩個門派,張毅只是耳聞,未曾瞭解,所以也不知道這一次凌虛門並未派人前往。
“諸位,今日我魔門弟子前來,並不是與正道之人交戰,所以,還望各位管住自己門下弟子,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說話之人,正是天邪教的那神秘人。
魔神宗兩位長老一聲冷哼,未曾理會。屠龍門的衆人則是沒聽見一般,臉上一臉冷意,未曾變化。
“諸位,凌虛門掌教修煉,無法出關,所以未來,這一次,事關重大,所以,不可與人衝突,如有人膽敢違背,門規處罰。”天閒子站上前,一眼掃過門下弟子,眼中冷光凌烈。
此舉,雖是針對自己的弟子,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在告知各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