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話出,張毅卻沒有任何反應,對於他來說,正邪之間的爭鬥,他並無任何的感想,正邪,對於他來說,並無任何分界線,用之正即正。// //用之邪即邪,魔門有好人,正派有歹人。
“此次大比,天邪教籌謀已久,這次,依舊帶隊之人,由屠龍門的周飛,額天邪教的宋秀平,而我魔神宗則是你張毅。”白凡臉色陰沉,顯然,沒想到這次大比,居然是文步明早已策劃好的。
聞聽此言,張毅輕微蹙眉,也沒多說什麼。
“我們走!”白凡一臉鬱悶,帶着張毅與李逸塵,未打招呼,便已離去。
此次行進速度極快,兩日時間,便回到魔神宗,白凡未做任何休息,便是調兵遣將,開始行動起來。
“看樣子,這一次並非是集三門之力。”感受到這緊張的氣氛,張毅也明白,這一次,會掀起更大的血雨腥風。
離開天邪教的第十日,白凡便帶着張毅和數千門內精英弟子出發。
天邪教,魔神宗,屠龍門,早在天邪教之時已經商議好,半月之後,在臥龍崗相見。
對於臥龍崗,張毅也是有所耳聞,那是普通山崗,不顯山不露水,得以出名緣由乃是傳言,不知幾萬年前,有一真龍盤臥山崗,最終化道,融入山崗之中,而此,乃是有人親眼所見,所有才會有此名字。
遠看,臥龍崗真如一頭巨龍盤踞,臥於天地,吞吐月華。
走近臥龍崗上,怪石嶙峋,雜草叢生,不是有陣陣怪風颳過,傳出陣陣怪聲,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已是到了三方的十五日之約,魔神宗的一千弟子在白凡的帶領下,也來到了臥龍崗,張毅走在白凡身後,一言不發。
而他也明白,白凡,只是將他帶到臥龍崗,他們三位掌教都不會出手,而是需要牽制正道高手,這一千魔神宗弟子,將有他帶領。
日至晌午,驕陽當空,數千弟子浩浩蕩蕩的在臥龍崗上前進着,片刻之後,便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
約莫盞茶功夫,嘈雜的腳步聲傳來,接着,數千人的身影出現,謝凌天那一身匪氣的身影一馬當先,走在最前方,身後緊跟周飛,兩人皆是一臉冷冽,謝凌天上前與白凡打了個招呼,然後轉頭,看向張毅,微微點頭,便退了回去。
時至此時,唯有天邪教的人馬未至,一旦天邪教到來,便會發動進攻。
等了約半個時辰,大地一陣震動,轟隆聲傳出,讓魔神宗與屠龍門的人都是一驚。白凡與謝凌天兩人更是對望一眼,眼中盡是震撼。
少頃,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現在衆人視線中,豁然,正是天邪教之人,觀其陣勢,足有兩千人。
“文教主,你這打算一舉殲滅所有正道門派嗎?”謝凌天不滿的撇撇嘴,他本不願與正道開戰,卻沒想到被文步明設計說服,自然是心中不滿。
“哈哈,謝門主說笑了,想我上次數萬弟子,對付一個百花派,都是鎩羽而歸,唉!”文步明說完一聲輕嘆,一臉失意的樣子。
聽文步明如此一說,謝凌天也不再去挖苦,而是冷眸掃過文步明與白凡,緩緩走到一邊。
白凡也是微微點頭,向謝凌天走去。文步明一怔,無奈苦笑,也跟着走了過去,顯然,三人有事商議。
而張毅卻是將目光放在一臉冰冷的宋秀平身上,細細打量。
片刻之後,發現宋秀平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再次轉移視線,這一看之下,不由心中一跳,當初血戰百花派的時候出現的神秘人就在宋秀平身邊,氣息內斂,如不是親眼所見,必定不會知曉此人到來。
“此人堪比各派掌教,在天邪教也非等閒之輩,爲何無人提起?”看着那神秘人,張毅微微皺眉,也沒說話。
半個時辰之後,文步明,白凡,謝凌天三人步回,看了看衆人,白凡與謝凌天分別回到魔神宗和屠龍門中,唯留文步明站於原地。
“此次,我與另外兩位掌教需出手牽制正道中的高手,所以,這主事人,將分別有三派中的傑出弟子帶隊。”說着,眼神瞟向張毅,宋秀平與周飛,微微點頭,接着道:“此次的目標,同樣是百花派,上次一役,百花派遭受重創,此次奇襲,定會讓他們覆滅。”
聞聽此言,張毅緊皺眉頭,百花派中,他對於秦瑤,何韻詩,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此次攻打,自己能夠下手。
“好了,我與兩位掌教這就去讓堵截他派高手,剩下
的,就將你們自己主持。”說着,身影淡化,片刻消失在所有熱眼前,白凡與謝凌天情況也是相同,都消失在原地。
“哼,希望這次,不要再有人亂我計劃纔好!”宋秀平陰陽怪氣的說着,看了一眼張毅,扭頭便走。
張毅看了一眼宋秀平,臉上表情無一絲變化,看了看宋秀平,並未說話。
“張毅兄,在下先行一步。”周飛微微一笑,自然是知曉張毅與宋秀平的矛盾,但並未點破,一聲令下,帶着屠龍門的一千弟子跟在天邪教弟子身後。
“走!”張毅臉色微變,言簡意賅,身後弟子個個臉色陰沉,跟在張毅身後。
雖說魔神宗的弟子對張毅並無任何好感,但是宋秀平那番挑釁的話,也讓他們心中憋火,但見張毅未發言,所有人都是強忍怒火,帶着怨氣上路。
天邪教兩千弟子,魔神宗一千,屠龍門一千,四千弟子,卻個個都是精英,氣勢遠強與當日天邪教的數萬之衆。
一路走去,卻沒有多加掩飾,一路所過,屍骨遍野,堆屍如山,血流成河,如地獄之境。
消息,也早早傳入百花派中,三門卻是有恃無恐,大張旗鼓的前進着。
百花派中,秦瑤臉色蒼白,臉上帶着一絲絕望之色,何韻詩也是站在下方,臉帶憂色。
“難道,百花派就此覆滅了嗎?”魔門聯手,攻打百花派,早已傳入他們耳中,讓她們心驚,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則更是讓他們心驚。
其他門派,仙劍門,無爲派,天劍派,萬佛宗,都被高手所騷擾,人人自危,根本不能排出門下弟子前來相助。
如此一來,百花派之危,難以解除,甚至,會因此而覆滅。
“師傅,難道就只能坐以待斃嗎?”何韻詩一臉不甘,看着秦瑤。
“唉!”一聲輕嘆,秦瑤搖頭,秀眉緊蹙,道:“這次,將是我百花派的大劫,窮全派之力,也是無用。”
何韻詩眼神黯淡,帶着一絲絕望,緊咬下脣,嘴角被咬破,滴出血跡。
“唉!”一聲長嘆,秦瑤的絕美的臉上也是愁雲密佈。
“師傅,他,還會幫我們嗎?”何韻詩突兀擡頭,眼中閃過一絲希冀神光,似乎抓住了一絲希望。
秦瑤嬌軀也是一震,心中一陣翻滾,片刻之後,搖頭苦笑,“他多次爲保我百花派與魔門弟子爲敵,如果此次再行相助,當真是舉世皆敵。”
何韻詩眼中的神光再次黯淡,卻依舊不願放棄,道:“他雖未魔門弟子,卻比我正道弟子要光明磊落,我相信他不會動手的。”說這話的時候,何韻詩心緒複雜,劉雲的身影也在他的腦海中劃過,和張毅相較,卻發現,原本佔據他腦海的劉雲,和張毅相比,差上了十萬八千里。
“唉,此次,誰也說不定,如若他出手相助,也希望能夠壓得住魔神宗的人才行,下去吧!”秦瑤又是一聲長嘆,揮手示意何韻詩退下。
何韻詩還想說什麼,但見秦瑤已閉上了雙眸,只得離去。
“你到底會做如何選擇?”何韻詩離去,秦瑤睜開美眸,看着右手食指,幽幽自語。
山雨欲來風滿樓,百花派上下,一片緊張之勢,個個臉色擔憂,生出死灰之色,她們自然也會明白,此次必定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不少的弟子已經開始收拾行李,打算遠離百花派,遠離這是非之地,對於這些,秦瑤也是知曉,卻也未作規勸,任由他們離去。
一天的時間過去,百花派變的冷清了許多,不少弟子也已經離去,留下一些願與百花派共存亡。
“都散去吧!”秦瑤出面,想要百花派弟子離去,避免傷亡。
但是,剩下的人,已抱必死之心,對這百花派有感情,願意戰死在此,埋骨百花派中。
面對這些堅決的人,秦瑤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搖頭,看着山下,看着那已經緩慢逼近的黑影。
而三派的聯軍,也已到了百花派山下,個個盤坐在地,開始調整,打算第二日攻上百花派。
是夜,天空月圓,月輝灑落在地,大地上變得有些涼意,無人言語,顯得十分的寧靜。
張毅站於圓月之下,心中一陣迷茫,擡頭望着散發柔和光芒的圓月,似乎在尋找什麼一般。
“我該如何是好?”擡頭問天,卻只見蒼穹冷月,灑下的光輝,卻是不能回答。張毅只是一聲輕嘆,閉目而坐,等待着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