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暮寒凌厲目光的威懾下,魔主沒敢多言,忿忿地甩袖離去。愛睍蓴璩
“蕭暮寒,這魔主在魔族的地位如何?”
“一般。”戰天嬌啞然。行了吧,能入得了蕭暮寒眼睛的在這天下就沒幾個……
他們到底還是見到了魔王,只是魔王的模樣令他們都吃了一驚。
“蕭銘玉!?”怎麼會是他!他怎麼成了魔王!看到他眉心的紅蓮印記,戰天嬌有了一絲瞭然。
她有聽蕭暮寒說過,紅色的蓮花印記是墮神標識。墮落的神,便是魔。蕭銘玉是蕭暮寒的弟弟,他的身世可想而知,墮落成魔王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因爲她一直忽略了蕭銘玉也是神魔血脈後裔的事實,唉。
“蕭銘玉。”
“哥哥。”蕭銘玉雖墮落成魔王,外表除開眉心的那一朵紅色蓮花印記之外基本沒什麼改變。若非要說的仔細,就是眉宇比以往多了煞氣,並且眼睫毛也超乎尋常的長……濃密。
乍眼看去還以爲是展翅的蝴蝶,翹卷的弧度甚是美麗。戰天嬌盯着蕭銘玉出神,還有一點是她無法想象的————蕭銘玉爲何要強娶商梨落和天顏?
“天嬌。”蕭銘玉在跟她打招呼,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於是收回自己的目光轉投向身邊的蕭暮寒,瞧他有什麼表示。
“爲何?”沒有咄咄逼人的質問,蕭暮寒的口氣還是一派冷冽。蕭銘玉笑了笑,那睫毛就像蝴蝶斂翅一般併攏,平添些許邪魅之感。
“哥哥不是心知肚明?”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蕭暮寒和蕭銘玉的身世註定充滿各種迷離,戰天嬌聽不懂,這世上怕就只有他們倆兄弟能聽明白了吧。“胡鬧!”
蕭暮寒很生氣,因爲他的臉色直接黑了,眉尾都快豎上天!戰天嬌不明其中緣由,自然不懂該怎麼cha話,只得靜觀其變。
“哥哥……”蕭銘玉的聲音聽起來略沙啞,眼睛也閃着莫名的光彩,戰天嬌透過那層迷惑人的光彩窺視到濃烈的哀傷。
那抹哀傷就像黏稠的麥芽糖,就是使勁全力也攪不開。蕭銘玉……她心中的二貨,到底和蕭暮寒隱藏了什麼秘密?又承受了什麼樣的苦楚?
她很想問,卻不知從何開口。這件事除非他們自己攤開說,不然沒有人會明白其中緣故。
“你已經揹負太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今也該讓我試着承擔。”
“胡鬧!”承擔?他能承擔什麼?爲了承擔就可以辜負他的苦心?爲了承擔就可以一意孤行?蕭暮寒氣得想要打死這個弟弟,可……他現在墮落成魔,定不會向過往那樣好制服。
“我是你哥!”
“哥哥,夠了,真的夠了。”該做的,不該做的,蕭暮寒都替他做過,蕭銘玉不想再自私下去,縱使這份自私權利是蕭暮寒給的。“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他又淡淡地揚起嘴角說,“你和天嬌一路上都沒能好好休息吧?先用膳,用完膳我領你們去休息。”
“蕭銘玉。”
“嗯?”戰天嬌打斷他的話,“天顏和商梨落呢?”
“你找魔妃有什麼事?”原本一臉溫和的蕭銘玉突然沉下臉來,聲音也又冷又硬。“天嬌我不希望你找她麻煩。”
“……”她都還沒開口說什麼,蕭銘玉就說她找商梨落的麻煩?吐血!她還擔心他找商梨落麻煩呢!等等……事情似乎很不對勁?!商梨落是魔妃,那就是魔王的妻子,也就是蕭銘玉的老婆?!
臥槽!蕭銘玉明明知道商梨落是陸邵年的準新娘,他、他是要鬧那樣?!
“蕭銘玉,你這是什麼意思?”戰天嬌眯起眼眸緊盯着他說,“你對商梨落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沒有?”
“過分?”什麼樣的事情在她眼裡纔算過分?搶掠了戰天顏做魔眷?還是冊封商梨落爲魔妃?“天嬌想說什麼便直說,以我們的關係沒必要拐彎抹角。”
很好,蕭二貨幾年不見長本事了!戰天嬌火氣上涌,蕭銘玉成了魔王又如何?有本事打死她啊?打不死她,就不要在她面前逞威風!
“要直說?好,把天顏和商梨落給我交出來!”
戰天嬌氣焰囂張的模樣令蕭銘玉不滿,他現在是魔王!他喜歡冊封商梨落爲魔妃就冊封,喜歡收戰天顏爲魔眷就收,你情我願的事情他又沒強迫誰!
“哥哥。”戰天嬌是總歸是他嫂子,蕭銘玉也不願越過蕭暮寒對戰天嬌說重話,“管好你女人。”
蕭暮寒還沒接話,戰天嬌就直接發起飆來:“哼!我是他女人,也是你朋友!蕭銘玉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墮落成魔就長本事了?欺負朋友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爽快?”
“你!”
“我什麼我!”戰天嬌指着他繼續罵,“你經歷了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苦衷什麼的你們愛藏着掖着就藏着掖着,老孃沒空陪你們玩你猜我猜!我目的就一個:交出我妹妹和我師孃!”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又沒限制她們自由,她們要是想見你自然會過來。”
戰天嬌瞳孔緊縮,蕭銘玉話裡有話啊。
“你也不要用吃人的眼光看着我,我話裡已經說得很明白。”他們做客魔宮,戰天顏和商梨落是知道的,但是她們不打算和他們見面。至於原因,他沒有多問。
“一定是你對她們做了什麼!蕭銘玉,你卑鄙!”戰天嬌氣得口不擇言,直奔上前拽住他的衣襟吼道。“我不管你變成怎麼樣,我們是朋友!可是你幹嘛要動我的人!”
“放手!”
戰天嬌暴怒:“放你個王八蛋!今天不把我妹妹和師孃交出來,老孃廢了你!”目露兇光,她恨不得拍死蕭銘玉!“蕭暮寒,你管不管你弟弟!”
“哥哥!你管不管哪你女人!”
蕭暮寒眼皮動了一下:“管。”
“那你還不管!”戰天嬌和蕭銘玉異口同聲道,然後又互相瞪了一眼。“幹嘛學我說話!”
“……”
“誰學你!”又是異口同聲,這默契呀。“就你學我!”
“……”倆人乾脆閉嘴乾瞪眼。
蕭暮寒瞅着奇怪,也沒有說什麼。
“蕭銘玉,放了我妹妹和師孃。”放柔聲音,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再不行就軟硬兼施!“她們不是隨便的女子,蕭銘玉你別讓我失望。”
蕭銘玉笑得諷刺,“我說了,我沒有限制她們的自由。另外,你幾曾何時對我抱有希望了?”
她是他的嫂子,他們是好朋友,從認識她的那天,她就是一個獨立自我的人,明明有哥哥可以依仗,卻選擇了放棄。蕭銘玉至今都記得他們初見的那一天,她淚眼朦朧地看着他,叫他帶她走。
他那時候不知道爲什麼輕易地就答應了她的要求,帶着她逃跑、破壞了哥哥的婚禮。之後他有想過,說是爲了戲耍哥哥給生活增加一些樂趣,事實如何……他說不出口,也不敢面對。
更何況,他的身體裡有另一個‘他’。那個‘他’是那麼深愛着她,而她……也曾愛慘了‘他’,這件事哥哥並不知情。
他矛盾着,從那個‘他’迴歸他身體他就一直在矛盾。那次剷除陸邵年的別院也是‘他’的意志,帶走戰天顏是他的意志,他想照顧好她的妹妹,至於商梨落……生來就註定成爲魔妃的女人,那是‘他’的女人,也是他和‘他’都無法擺脫的女人……
“蕭、銘、玉!”
“嗯,我在。”
“你別裝傻,把天顏和商梨落還給我!”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彆扭?戰天嬌囧,師傅不在,保護師孃就是她身爲徒弟的責任。天顏是她妹妹,所以這話沒說錯!
蕭銘玉喜歡和戰天嬌鬥嘴,心中累積的抑鬱都一掃而光。
“你若不信我所言,就自己去找她們吧。”要說商梨落不喜歡戰天嬌情有可原,但蕭銘玉不明白戰天顏爲何跟着起鬨?那模樣看起來,比商梨落還要怨恨戰天嬌。她們姐妹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這個結沒解開,她們就是碰面也不會有好結果,還會傷了戰天嬌的心。
戰天嬌不懂其中原因,還以爲是蕭銘玉從中作梗,“如此胸有成竹,莫不是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蕭銘玉瞬間怒目相向,他是在關心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她就作吧,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不撞南牆不回頭!
拉下戰天嬌緊揪着自己衣襟的手,蕭銘玉拂袖莞爾,“你已經有了定論,我說什麼都是白搭,你愛咋滴咋滴,我管不着。但是天嬌我告訴你,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其實最不相信我們友情的人是你。”
“我……”戰天嬌眼露迷茫,心也虛的很。“我說了那麼多你可信了半分?”她確實沒有相信蕭銘玉的話。“如果是朋友,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不覺得就跟笑話一樣嗎?”打臉啪啪啪的,臉頰腫的比饅頭還大!
“言盡於此,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