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算了,我下不了這個手。”歷不羣喪氣的說道,說到底這孩子終歸是自己的外孫,就算自己再王八蛋,讓自己出手還真下不了這個手。
“家主,此子不除,後患無窮啊!”克拉拉上前兩步,勸道。
“這件事交給你們來做吧,做得乾淨些!”說罷,歷不羣撿起地上的刀,插回鞘中,離開這裡。
“得嘞!來人啊!封谷,燒了這個地方!”克拉拉接到命令吩咐手下的人取些易燃的柴火和火油,灑在周遭,然後準備撤出山谷。
“大主管,這個孩子怎麼處置?”手下的人說道。
“算了,就讓他死在這場大火裡吧,走,咱們撤!”說罷,克拉拉丟下手中的火摺子,大火熊熊燒起,迅速蔓延了整個山谷。克拉拉見狀迅速帶着人撤離。
冬天本就易燃,特別是這山谷中到處被灑滿了火油,火勢更加控制不住,一下子竄起老高。
“爹,娘,你們快醒醒啊!咳咳……”濃煙四溢,順着咽喉就躥了進去。
不久後,嘯天就被薰得暈死過去,睡夢中,嘯天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父母身邊,一家人三口還是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就這樣美夢中,嘯天的元神離肉體越來越遠,眼看着就要被投入到六道輪迴之中。
唉,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嘆息……
“緣也,命也,孩子,回來吧!”原本馬上就要被投入到六道輪迴中的嘯天的元神瞬間消失在空中,同時嘯天的肉身也緩緩升起,“倏地一下!”消失在空間裂縫之中。不大一會兒,這裡又恢復了正常。只留有洶洶的大火燃燒着,似乎想磨滅無憂谷留下的唯一一絲痕跡。
等到嘯天掙扎着想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渾身很痛,全身上下火燒火燎的。
“爹……娘……”嘯天的意識有點模糊。
“孩子,孩子,醒過來吧!”這時,一道親切的聲音在嘯天的耳畔響起,那道聲音充滿了母性,充滿了關懷,讓人慾一探究竟。
嘯天緩緩睜開眼睛,這時一個絕美的容顏浮現在自己眼前。
“娘!”嘯天情不自禁的開口虛弱的喊道。
“恢復吧,仙霖訣!”身影捏起自己所掌握的不多的法術灑向嘯天。
嘯天只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洗去鉛華,恢復到最佳狀態,身體前所未有的充滿生機和活力。
“爹,娘!”嘯天猛地挺起身子喊道。這時嘯天才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樣貌清秀脫俗的美麗女子,那份美簡直是渾然天成,無需雕琢,渾然不似人間女子,這是仙女吧,娘在自己眼中已經是萬里挑一的美女了,和這女子一比竟然都被比了下去。
“你是……這裡是……”嘯天結結巴巴的說道。
“說得簡單些,這裡可能就是世俗所說的地獄,而我是后土。”后土娘娘開口說道。
“地獄?原來我真的已經死了,大姐姐,你也死了嗎?對了,你看見我爹孃了嗎?”嘯天一聽說這裡是地獄,也沒什麼好怕的了,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難道還能再死一遍不成,只是爲什麼沒有和父母在一起,難道是父母比自己早走,自己趕了個時間差。
“不,孩子,你還沒死,至於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已經死了吧!”后土娘娘解釋道。
“大姐姐,別安慰我了,這都已經是地獄了,我怎麼可能沒有死,我爹孃從小就告訴我人死了纔會到地獄!”嘯天倒是不介意死,有時候活着比死了更難,活着需要勇氣。
“孩子,你真的沒死,是我救了你!我也是巫族的一份子!按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巫祖,燭九陰大哥就是你的先輩吧!”后土娘娘耐心的解釋道。
“巫祖,您……您是后土巫祖!”這時候嘯天才反應過來后土這兩個字的含義。雖然巫祖沒落了多年,但現在的祖宗祠堂的牌位上,十二大祖巫還赫然在列,而自己如果記得沒錯的話, 中央土之祖巫的名字就叫做后土。
“是的!我就是你口中的后土巫祖!”后土娘娘應道。
“不可能,聽老輩的說,我族中的十二大祖巫爲了捍衛族羣,已經魂歸父神的懷抱了。”嘯天還兀自不信。
“唉!我多麼希望,當年能站在兄長身邊一起迴歸父神的懷抱,可是……”想到這,后土娘娘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嘆氣道。
“對不起啊,后土巫祖,我惹您傷心了!”雖然不能確定眼前這位漂亮大姐姐是不是后土巫祖,但是是她喚醒了自己,自己有怎麼能惹她傷心。
“算了,都是些往事了,你,嘯天,是我選的祖巫精血的宿主,將接受我的考驗,繼承我們巫族的衣鉢,成爲新一代的巫祖。”后土娘娘收拾起情緒,對着嘯天說道。
“后土巫祖,我不要當什麼巫祖,我只想要我的爹孃。”嘯天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孃,握着拳頭嗚咽的說道,眼淚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好了,還是不是我巫祖的好男兒?我巫祖的好男兒絕不輕易流淚,把你的淚水咽回去。以後可以流血但是不可以流淚。告訴我,還想不想救你爹孃!”后土娘娘板起臉說道。
“我是巫祖的好男兒!”嘯天握緊拳頭說道:“我不哭,我要救我爹孃!”
“嗯,這件事沒人可以幫你,只有你自己能幫你自己,如果你想救回你的爹孃,需要靠你自己的力量,等什麼時候你能掌握六道輪迴的力量,你的爹孃就會回來了。”后土娘娘語重心長的說道。
“還請后土巫祖教我如何執掌六道輪迴的力量。”嘯天忙從牀上翻身而下單膝跪地說道。
“好,你起來,待我慢慢向你道來。”后土娘娘說道。
“嗯!”嘯天站起身來恭立一旁。
后土娘娘徐徐道來:“何謂六道輪迴?所謂的六道輪迴只是父神當時創世的一個構想!一個規則體系的建立!在父神眼中,衆生平等,都是自己的孩子,云云衆生無不在六道輪迴之中,管你是什麼聖人、神仙、佛、菩薩、羅漢,但凡有錯,也不能逃脫了這六道輪迴。但是這一切的構想在父神隕落後只成爲空談。開天一劫中,父神隕落,臨死前父神爲了留下火種,用其自身血脈吸收煞氣演化巫族,同時這個規則的想法也留在了我們的血脈中,隨時可能甦醒!龍漢初劫後,鴻鈞借造化玉蝶之力成聖,鴻鈞成聖後,野心空前的膨脹,竟欲篡改所有的規則!鴻鈞心想若是全了盤古的天道,那他這個聖人也不敢言不死不滅,如果是這樣,那這個聖人當起來還有什麼意思,於是乎鴻鈞在我們血脈中父神遺留的規則甦醒之前,提前以身合天道,說是爲了補全天道,其實說白了還不是干涉六道輪迴的運行。這雖然是父神創造的世界,但誰的拳頭大誰的腰桿子硬這個道理誰都懂,所以我們縱然有心亦是無力。”
“那後來呢!”嘯天已經被后土祖巫的話帶入了一個特定的環境之中,愈發的想了解這個隱在歷史長河中的一段真相,聞言忙追問道。
“後來,我觀世人疾苦,所有的真靈都像無根之萍,沒有歸所,奈何世間大能,無有敢犧牲去全了這天道的,偏巧我們的力量因爲血脈被瓜分成十二分的緣故過於分散,無法實現父神的願望,於是我便以身化六道輪迴,全了洪荒出世以來最大的缺憾,雖然是全了天下生靈的心願,我卻一輩子再難心安,哥哥們和玄冥妹子被聖人暗算盡皆身隕。”后土娘娘說到這,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說是您害的啊!后土巫祖!”嘯天不解的問道。
“鴻鈞合道,九乃數之極,道門當有七聖代爲執天,但是當時的巫妖二族人才鼎盛,風頭可謂是一時無兩,特別是巫妖二族皆孕育天地,身具大功德,聖人無法親自打殺,而且族落中還有能威脅聖人的大陣,這,聖人又如?於是聖人們苦心算計,拉起巫妖二族的仇恨,促成了巫妖之爭,此次量劫之後,洪荒破碎,巫妖沒落,再難有人敢忤逆聖人的意思,他們如此算計我巫妖二族,不可不謂之用心良苦啊!”后土娘娘咬牙切齒的說道。
“您不是身化六道輪迴,按理說您可以掌控這六道輪迴的力量纔是啊,這些人如此欺辱我們,爲何不制裁他們。”嘯天聽到這也是深有同感,爲巫族大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