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柔擡頭冷冷看着這個對嘯天出言不遜的人,在她心中,除了自己,誰也不能對嘯天惡言相向。
“看來你是想早點出局了!”天柔抖了抖手腕,就要將手中的飛錘砸出去,這一記飛錘,天柔已經瞄好了那人的胸部,打實了雖然不會死,但是也能去了十之八九的小命,強化到凡級之後,天柔的飛錘準頭已經得到了完美的控制。
這時,旁邊卻伸出一隻手,輕輕將天柔的錘子按下。
“我不是不出手。”嘯天聽見這人詆譭自己卻一點也不動怒,擋下天柔的錘子之後,淡淡一笑說,“我是出手沒輕重,怕一下子將人打死了,就不好了。”
“沒輕重?”那人冷笑,“那有膽就出來,讓我試試你的沒輕重!”
不錯,天柔心裡的確是想着幹掉這小子的,這個傢伙是天明一支的紈絝子弟,叫做天海榮,平素里拉幫結夥,魚肉周圍其他的小門派,因爲對方是天家的人,因此這些沒有什麼背景的小家族都不敢招惹他。
“那就試試吧。”嘯天微微一笑,從天柔的庇護下走了出來,旁邊的人也都停止了廝殺,看着迎挑戰出來的嘯天。他們也都想看看,這個白癡了十五年的小傢伙,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能力。
可是嘯天一個廢物,卻也爬在了自己的前面,這就讓心高氣傲的天驥有些受不了了,現在看見嘯天一直躲在天柔的身後,就更加證實了他的一個猜想,那就是嘯天其實是一直在天柔的庇護之下,即使是在天家老祖的精神威壓的時候,天柔也是分心幫助嘯天了。
這種想法其實有點荒唐,天家老祖的威壓何等強大,要想在其威壓之下顧及好本身就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又怎麼可能再分心去照顧別人呢?
天家老祖的眼睛也眯了起來,“這小丫頭小小年紀難道已經徹悟十方俱滅的奧義了麼!”
但是想到天柔那可怕的兇名,天驥能有這樣的猜測也並不是完全不合情理。
嘯天可不知道天驥的心理這些想法,只是大大咧咧地從天柔的庇護之下走了出來,而旁邊的幾十個少年也都暫時停止了混戰,想看看嘯天這個廢物到底有什麼樣的資本囂張。
天驥見嘯天受不了刺激,從天柔的庇護之下走了出來,其臉上泛起一絲詭計得逞的表情。
可是天驥卻沒注意到,在嘯天走出去的時候,天柔的臉上泛起的,卻沒有一絲毫的擔心,反而用一種有些怪異,加上有些可憐的眼神看着自己。
天柔可是親身經歷了嘯天狂性大發的場景,那種銀色光刃如潑墨一般揮灑將整個族羣瘋狂屠戮的場景,讓她永遠都忘不了嘯天有多強大。
而即使是不發狂,嘯天的武功也是一個噩夢的存在,即使是以近戰聞名的人身龍頭馬王也在嘯天的刀下飲恨。
嘯天倒提着從人身龍頭馬王手裡搶來的銀月大刀,從遠處直線向天驥走過去。
估摸着嘯天已經進入了自己的攻擊範圍,天驥輪了一個槍花,長槍一抖,挺槍向着嘯天刺去,這一刺是天驥所習慣的試探攻擊根據對手的反應,後面還有三十多種變招,而且一招比一招的威力大。
嘯天身爲武道大宗師的弟子,天驥在他面前表演變招,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不過嘯天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發現這裡的真道大昌,武道衰落,還沒有幾個人願意用武道的招式,因此竟然玩心大起,抽出銀月,保持跟天驥一樣的速度和力量,開始與天驥拆招。
面對這挺身一刺,嘯天錯步向右側一讓,接連一個翻身豎掃,大刀的刀鋒磕在天驥槍身和槍頭的連接處,這一磕的位置恰到好處,正好讓天驥控制不住,槍向上揚去,而中路和下半身的空門暴露,一掃之後,嘯天接着這一次翻身之力繼續翻轉身體到正對天驥的姿勢,同時一記平掃,砍向天驥的中路,這一刀,嘯天並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所以即使天驥他防不住,最多也就是被砍斷兩根肋骨,在這個時代,斷了兩根肋骨不過是有些痛罷了,根本不算是嚴重的傷勢。
然而天驥的反應速度讓嘯天感到驚訝,他竟然同樣是一個翻身豎掃完全模仿之前嘯天格開他直槍挺進那一招式。
“不錯。”嘯天見天驥學的如此之快,不由得有些讚賞。
“哼!”天驥只是下意識地去格擋,而下意識中就仿照了嘯天之前的格擋手法,現在也反應過來,不過心裡卻不是很舒服,畢竟嘯天一直是自己很不屑的人,在自己引以爲自豪的武技上面,卻落了其下風,這如何讓能談心高氣傲的天驥舒服?聽見嘯天的讚歎,反而心裡惱怒似乎是被羞辱了一般。
不過天驥的心性還是不錯的,沒有因爲失勢而亂了分寸。
過了一招之後,兩人都退開幾步,這一個回合,看似平局,可是天驥已經落了下風,在場的天家人很少是鑽研武技的,即使是偏武者也是追求強大的攻擊力,對招數的精妙並不在行,因此,即使是天家老祖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奧秘。
嘯天有意讓着天驥,用同樣的速度力量,跟他相對戰,天驥並不知曉,站在遠處看着嘯天,希望從他的靜態中找到破綻。
嘯天見到天驥不出手,淡然一笑,忽然率先出動,腳踩七星步伐,踩到第三顆星的時候,正好到了進攻的最佳位置,銀月一甩,銀亮的光芒斜着向天驥的脖頸劈砍下去,天驥早有防備,矮身向後錯了一步,與此同時,單手握着槍根,一甩槍。
這一招是丟了個破綻,躲開嘯天的刀勢同時另作攻擊,用槍身拍向嘯天的中路。
上動不停,嘯天毫不在意地向前一步踩到第四顆星的位置,剛好讓過天驥的拍槍,又一個閃飄轉身,右腳踏在第五顆星位同時人已經轉到了天驥的身後,這一次,嘯天再也不留手,天驥已經沒有資格讓他繼續試招了,天驥的武學修爲如果放在自己那個年代,只能算是一個三流都不到的小蝦米。
這一擊,嘯天是用刀背砍下去的,不過饒是如此,依然將天驥震的吐血而飛,身形向前上方飛起數米,之後才滾落在地。
天驥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個滾,滿臉是血地站了起來,這一次,他再也估計不到什麼心性了,此時的天驥已經完全暴怒失去任何分寸,提着長槍吼叫一聲,身上的能量完全爆發,兇狠地想着嘯天,當胸刺去。
嘯天冷笑一聲,腳下運起落雷勁,輕輕一踏地,身子已經在三米之外,而天驥一記衝刺卻連對手都沒有碰到,如同被當胸擂了一錘,後座力全自己吃了,登時又吐出一口鮮血。
“我殺了你!”天驥完全瘋掉了一樣再次爬起來,將周身的能量完全注入到槍中,“通天爆月!”
一股巨大的能量從他的槍身上匯聚成一個錐子的形狀,向着嘯天射去。
嘯天搖搖頭,“再這樣你會入魔。”
他再次一躲,閃過這個招式,“你還是下去靜靜吧。”
說着,嘯天身形晃動,眨眼之間就來到天驥身邊,將手心拍在天驥的胸口,狠狠一擲,將天驥拋飛起來,天驥飛到半空,頭上的血條就漸漸降低,終於顯示低於十分之三,傳送出去了。
天驥被傳送出去之後,依然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結界內部微笑的嘯天,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在嘯天手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事實,而且還是在嘯天讓着他的情況下。
自己本來是想羞辱嘯天,現在,反而成了對手翻牌立威的踏腳石。
“果然如同傳聞一樣,天柔在外面高調出現,而嘯天卻假裝白癡其實是扮豬吃虎。”天家老祖身邊的那個神靈收起對嘯天的輕視,正視其這個年輕人來了。
“不錯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計和修爲,前途不可限量。”另一個不朽之神也輕聲讚歎道。
“呵呵,看來今天還有精彩可以看。”天家老祖笑着說。
“老祖怎麼看?”
“依我看,那天寒一定會挑戰天柔,如果不乘着這個時候將天柔擊敗,那麼在他未來的修煉之路上,天柔永遠會成爲他前進道路上的一個心魔。”
“那老祖看誰會勝利呢?”那不朽之神對天家老祖的推斷深信不疑。
“天柔。”天家老祖毫不掩飾地說,“不過你看那天海榮的眼神,眼中充滿了殺機,我看今天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呢。”
衆位神靈都不再說話,他們都是活了無數個年頭的老東西,一生中的大半時間都在枯燥的閉關中度過,因此對任何事情都會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現在聽見天家老祖的預測,更有興趣了,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看。
在接下來的混戰中,還存留在場上的,只有七個人了,這七個人,頭一個就是天柔,她幾乎沒收到什麼傷害,而嘯天更是輕鬆,見到嘯天跟天驥的一戰之後,其他人都把嘯天當成跟天柔天寒一樣危險的人物了,因此大家基本上都是繞着嘯天和天柔這對危險組合的。
第三個毋庸置疑就是天寒,天寒的兵器是一柄寬劍,劍身如同一泓秋水,亮得柔和,明媚,每一次揮動寬劍都會帶起四周的嗡吟之聲,有一股懾人心魂的帝王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