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山風吹起,不劍絕對沒有想到,今天,他還是再一次踏上了那座高山的峰頂。
在那塊巨大而光滑的石頭上,不劍一個人愣愣的呆坐着。
“錯了,錯了,全錯了!”
不劍雙手拼命的扒拉着自己的頭髮,此刻,他的心中很亂。
看山。
看着高高大大的山峰,就這樣沉默着,也不言語。
看山。
看着一座座大山,就這樣沉默着,不論春夏秋冬,不論嚴寒酷暑,不論誰說它些什麼壞話,不論誰將它腳底的幾塊石頭,偷偷的給挖走。
它依然沉默着。
似乎,千百萬年以來,沉默,便是山永恆的主題。
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不劍卻是再也不能夠保持一顆平常的心,再也不能夠保持沉默了。
這會兒,張小梅剛走。
從張小梅的口中,不劍很意外的得知。
當日,在清風嶺爲了救張健的性命,鄭長老更是差一點就被清風嶺的二長老給殺死!
要知道,清風嶺的那個二長老,原本就是睚眥必報的小人。
更何況,張健還把他的弟子吳三和他的親孫子,統統給宰掉了。
說也奇怪,那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或許是因爲他親孫子的死,對清風嶺的那位二長老刺激過大。
機緣巧合之下,在追捕張健的過程中,他竟然突破了!
實力有了重大突破的二長老,一出手,就非常的凌厲,他更是一掌就重重擊在了鄭長老胸口的位置上,並將鄭長老給打出了極嚴重的傷。
要知道,單從個人的實力來講,鄭長老在金劍福地那可是屬於頂尖戰力的那一少部分人之中的一個。
可依現在的情況來看,是連鄭長老都被打成了重傷的。
在萬般無奈之下,金劍福地的高層,做出了選擇——就張健斬殺清風嶺弟子的這件事情,暫時屈服於清風嶺。
還有,事情的起因,畢竟是因爲張健強行闖入清風嶺斬殺人家的弟子,而引起的。
一想到這裡,不劍心中便很不是滋味。
高手?
風雲榜上排名第5的高手?
哼!
不劍感覺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現在的他,也僅僅只不過是取得了,這樣小小的一點成績,就開始有些自得起來。
那麼,以後的仇,以後的路,他還要怎麼去走呢?
就在這一刻,不劍好像忽然之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好像是突然之間明白了,這一座座大山,爲什麼要一直選擇沉默了。
是啊,沒有什麼好說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想到了,去做就可以了。
如果,做了,做好了,即便你不去說,沒有去宣傳,這榮耀還一樣是歸於你的。
就在呼呼的狂風中,不劍終於停止了自我的譴責。因爲他已經想明白,要想今後不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他自己就只有儘快的強大起來。
“爲了自己所愛的人,爲了那些愛自己的人,我必須要強大起來!”
這一刻,不劍在心中起誓,哪怕是在成爲絕世強者的道路上,有千難和萬險。
他都要咬緊牙關,不回頭,一直向前走。
於是滾燙的血液,在不劍的身體內,熊熊的燃燒起來。
於是迫不及待的,無比渴望強大的情感,在不劍心中,在不劍腦海中,拼命一般的瘋狂起來。
下一刻。
不劍的眼睛,悄然就變成了血紅血紅的顏色。
“還不夠,還不夠,還遠遠的不夠啊••••••”
發自肺腑的吶喊,自不劍的胸膛中發出。
不劍只感覺,凡是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變成了和鮮血一樣的顏色。
“哈哈哈哈哈••••••紅的,紅的,••••••還是紅的!誰能告訴我?誰能告訴我,爲什麼,爲什麼他們都是紅的?”
這一刻,很顯然。
不劍走火入魔了。
修行,就像做事情,欲速則不達。
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就是說,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是急不來的。
而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是你的東西,它終究會迴歸你的懷抱。
不是你的東西,它終將遠你而去。
過分的強求,過早的奢望。只會是,飛得越高,摔得越慘!
想想也是,不劍畢竟纔是一個16歲的小夥,他還很年輕,很多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有經歷過。
就像沒有見過大海的河水,它又怎麼可能知道海洋的浩瀚和深邃呢?
不得不說,對於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問一下,沒有根基的房子,它能夠蓋起來嗎?
這樣的道理,顯然是誰都懂。可是,事情真要是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有誰會不着急呢?
又有誰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去求另外一個根本就只是想着從她身上得到些什麼好處的男人呢?
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
這是事實,是已經成爲了過去的事實,是不劍永遠也無法改變的事情。
不過,現在再說這些,也已經都晚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對於不劍來說,這是一道坎,究竟他能不能過得去,這誰也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過去這道坎,對不劍將來的修行之路,必定是有着巨大的良好影響。
要是過不去這道坎,也只能怨不劍自己的命不好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萬分緊要的關頭,張小梅的師傅,怒氣衝衝的找來了。
“不劍你這個小混蛋!你知道你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麼嗎?”
“你爲什麼要那樣對待你的師祖?你知道鄭長老,有多麼的不容易嗎?”
“想當年的時候,他就是爲了你的那個老爹不醉,才得罪了靳家的人。從而讓他的身體落下了一生的,永遠也治不好的暗傷。”
“他原本是個修道的天才,可爲了你的老爹,不醉那個混蛋,卻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可現在,你這個小白眼狼,又來禍害他了。你們父子兩人,到底還有沒有完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
滿懷着怒氣而來的張小梅的師傅,是根本就沒有注意,現在不劍正處在走火入魔的危險之中。
而,神經已經錯亂,神智已經不清醒的不劍,也根本是一點也聽不進去張小梅師傅的話。
就這樣,兩個人,誰也沒有理會誰。
不劍仍然在發他自己的瘋,而張小梅的師傅,也是獨自一個人,發着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