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聖旨,抵過千軍萬馬!照這麼說來,讓那厲影嫣當宸王妃也未嘗不可啊!
思及此,懿妃嬌媚的一笑。
“皇上老謀深算,臣妾自愧不如!”
“愛妃,你懂朕的心思就好,容燁一直以來都是朕最倚重的孩子,自然會把最好的都給他的!”
聽着蕭昊天這麼說,懿妃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了。
但忽然間,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
懿妃立刻不安起來。
那狗蛋是皇上的骨肉,縱使再爲了皇位,也不能讓妹妹嫁給兄長爲妻啊!那簡直是在造孽啊!
蕭昊天這個老狐狸,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啊!
“可是,皇上,那天下女子千千萬萬,您爲什麼單單選了那個狗蛋呢?臣妾不解,勞煩皇上解答!”
被懿妃有針對性的話題問到,蕭昊天矍鑠的老眸帶有一絲不安。
但薑還是老的辣,蕭昊天不疾不徐,緩慢的道出——
“狗蛋那孩子,能讓朕相中,自然是有她的特別之處!”
“有多特別?和婉婧比,如何?”
懿妃趁熱打鐵,趕忙接下蕭昊天的話,她倒是要知道,這婉婧和那個狗蛋比,是否都是女兒那般看待。
“和婉婧有什麼關係?朕相中某一個女孩子,還需要理由嗎?”
蕭昊天機智而巧妙的避開了這個問題,他不想對懿妃多做什麼解釋,解釋做的越多,越會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都搬出來。
蕭昊天如此躲避問題,弄得懿妃心裡很是不爽,那種不安的躁動更是像一團亂麻,攪得她窩心的鬧騰。
“臣妾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罷了,那狗蛋來着民間,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皇上,不妨我們先給狗蛋找到了父母,到時候,再大婚也不遲!”
懿妃此刻就是一門心思的認準了,皇上一定知道些什麼,並且有意掩飾他和那個狗蛋的關係。
“愛妃,大婚在即,怎能說改時間就改時間啊?那讓朕的老臉往哪放啊?明日的大婚,勢在必行,其他的事,容以後再議,時候不早了,愛妃早些回去安歇吧!”
蕭昊天明顯的逐客令,令懿妃在嘴邊的問題,都咽回了肚子。
作爲皇上的女人,越笨纔是待在皇上身邊,不老不敗的制勝法寶,懿妃這麼聰明,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
想了想,自己何苦還在這裡碰了一鼻子的灰呢!
“臣妾告退,皇上也早些安寢!”
問安作揖後,懿妃便識趣的離開了。
待懿妃走後,蕭昊天長長的嘆了口氣。
想那懿妃的突然造訪,定然是發現了什麼,尤其是那具有針對性的問題,更是讓自己措手不及。
但當年關於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有幾個人知曉,那懿妃能變了法兒的來質問,背後一定有人。
想到這裡,蕭昊天矍鑠的眸光變得冷鷙、妄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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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蕭容燁不解釋的離開,厲影嫣痛心欲絕。
嚎啕大哭後,便情緒低迷的昏倒了過去。
昏倒以後,正巧被鳶兒及時發現,把她扶回了房間,併到太醫署找了路棣前來診治。
待路棣來了以後,躺在榻上,虛弱的厲影嫣也醒了。
起初,路棣給她診治,厲影嫣是打死也不肯乖乖配合,後來,被說及了腹中的胎兒,才忍着內心莫大的痛楚,接受了路棣的問診。
不消一會兒,路棣便問診好了,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喚了鳶兒去太醫署取了幾副安胎藥,就打發她回來了。
鳶兒拿着藥一進門,便看見榻上,厲影嫣哭得和個淚人似的。
“狗蛋,你還好吧?”
鳶兒驚心上前的安撫着她,本來她想要去找蕭容燁,可死活也找不到人。
鳶兒剛把厲影嫣攙扶起來,厲影嫣便覺得自己胃中一陣抽.搐。
她趕忙撒開鳶兒,下了chuang榻,找了漱盂,一頓乾噦。
看着那嘔吐的樣子,使得她面色蒼白如紙,鳶兒是打心底裡疼惜着。
上前幾步,鳶兒撫弄着她的脊背。
“狗蛋,太醫說了,你昏迷是因爲情緒過激,外加飲食*造成的,你這麼劇烈的嘔吐,是懷孕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時常要有的事!”
“還有就是你今天情緒起伏比較大,已經讓胎兒那裡受到了影響,如果情緒控制不好,很有可能會滑胎!”
“狗蛋,我不知道你和宸王殿下是怎麼回事,但你們兩個經歷了這麼多事,馬上就大婚了,你千萬不能出事啊?”
鳶兒是打心底擔心這個狗蛋。
當初她救下了鳶兒,便讓鳶兒覺得這個狗蛋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長久以來,兩人的關係更是好的和一個人似的。
看見那個原本活靈活現的狗蛋,此刻病怏怏的樣子,鳶兒也感同身受般心疼着。
“鳶兒……被心愛的人背叛的感覺,你懂嗎?”
厲影嫣一雙烏亮烏亮的大眼睛,眼眶通紅的閃爍着淚花,喃喃的話語更是有氣無力。
看着如此虛弱的厲影嫣,鳶兒知道,她和蕭容燁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不愉快。
“狗蛋,雖然我不懂你的感受,但我看得出來,宸王殿下,他真的好在乎、好在乎你啊!”
“在乎?呵!”
厲影嫣覺得好笑的重複着這兩個字。
既然說他在乎自己,爲什麼他還要什麼也不解釋的離開呢?有沒有想過,他的離開,會對自己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鳶兒所謂的‘在乎’,還真是廉價啊!
“不是的,狗蛋,你聽我說啊!”
繼而,鳶兒一邊拄着小下巴,一邊若有所思的說着——
“你還記不記得你大鬧碧霄宮那次?也就是你和準駙馬爺大搖大擺離開那次!”
鳶兒皺着眉頭質問着,淺淺的眸光瞥向厲影嫣。
“嗯!”
厲影嫣淡淡的點頭,她不懂鳶兒爲什麼要這麼問自己。
“那次,你走了以後,宸王爺把用膳的桌案,一拳給擊碎了,然後失魂落魄的出去,在酒樓裡宿夜買醉,後來被睿王爺給找到了。”
“那會兒,宸王爺喝得酩酊大醉,而且……還因爲劇烈酗酒而咳血了,最重要的一點是,王爺的肩膀處有傷口撕裂的痕跡,被酒水浸染的,都已經發了炎。”
“那晚,五個太醫連夜診治,才勉強把宸王爺從鬼門關就回來!而後,王爺就生了一場大病,太醫說需要臥chuang調養一個月,但是,當聽說找到了你,王爺還是不顧自己虛弱的身子,趕到了你那裡!”
“你說說,就王爺這肯爲你連生命也不顧的去找你,能不說明他很在乎你嗎?”
鳶兒說完,眉眼中都些溼潤了,她真的被蕭容燁那不顧生命的去找尋厲影嫣,而感動的潸然落淚了!
從未有過這樣一個至姓至情的男子,能爲她做到這樣,她真的很敬佩蕭容燁,也很是羨慕厲影嫣,能有這樣一個男人,視她如命。
聽着鳶兒這麼說,厲影嫣的眼裡更加的潮溼。
她不信,那樣一個驕傲自負的男人,怎麼會把自己弄的那麼狼狽不堪?
他真的是因爲自己才那樣的嗎?
“他……怎麼會生了那麼嚴重的病,甚至險些丟掉了性命?”
厲影嫣啞着聲音,她不敢相信,甚至是不願相信,這讓她覺得自己虧欠了他更多更多!
“我聽路棣說,是因爲宸王爺受了刺激而心力交瘁,大量的酗酒讓他五臟六腑積水過多,外加上,傷口發炎,種種惡劣條件的影響,誘發了他急火攻心,致使心肌功能衰竭,口吐鮮血,若不是那晚太醫們奮力救治,宸王爺很有可能就……”
越說着,鳶兒的嗓音越發哽咽起來,堂堂八尺男兒郎,爲了女人這麼折磨自己,難道還不是在乎那個女人的表現嗎?
聽到這裡,厲影嫣的眼裡,終於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雨點般凝華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沾溼了長長的睫羽,和淨白的小臉。
原來,他爲了自己,居然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那感染髮炎的傷口,是自己拿剪刀落下去的結果啊!
厲影嫣大哭,她怎麼可以這麼心狠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嗚……爲什麼啊?嗚……”
生平以來,厲影嫣第一次哭得不能自已,她不知道他爲自己做了那麼多事,甚至險些將命都丟掉。
可自己又在做着什麼呢?以爲他不在乎自己,和他大喊,自己對他的誤會還真是深入骨髓啊!
“嗚……爲什麼?他爲什麼不讓我知道這些事呢?”
“,那些沒必要的事,爲什麼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