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用源零雅來動手的。
千隕聽了這傢伙的話,就有些無奈,“還動手?也不想想這些麻煩是誰惹回來的。”
“所以我才說我來動手嘛,我惹出來的,我解決?如何?”
源零雅在那頭問了一句。
千隕無奈說道,“算了,不勞駕你。只是你好歹留幾個,讓他們能夠把屍首搬回去,就沒這檔子事情了,說好了要低調的。”
“動起手來哪還分得清輕重啊。”源零雅在那頭絲毫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我讓夭夭過來吧,她手快,解決起來很快。”
“敬謝不敏。你早些洗洗睡吧。”
千隕說了一句就結束了和源零雅的連音,葉風回已經將茶杯推到他的面前來。
“不愧是戰神睿親王的摯友。”葉風回臉上帶着笑容,一臉戲謔的調侃。
千隕睨了她一眼,沒做聲,端杯喝了茶。
沒過一會兒,門口就有更多的人來了,算是直接將門口都堵起來了。
爲首一個一身官服的男人一臉不耐煩,顯然是這麼都入夜了還鬧出這種事情來讓人不爽,他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正是閬北郡的郡守,也是這元閬城的城守周之楨大人。
周之楨一臉煩躁,能不煩躁麼?都準備睡了,忽然有命案,還一下死了六個,個個面目猙獰,更何況,死了的這些人,那都是有來頭的!
他絲毫怠慢不得,而且,馬上有人過來傳消息,說這旅店裡頭有人甚至不配合調查,他趕緊就從府裡匆匆忙忙趕過來了。
此刻站在門外頭,看着裡頭的情形,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廢物,就這麼看着人在裡頭逍遙快活地喝茶?你們不會進去麼?!”
“使不得啊大人!先前阿利也是想要進去的,差點沒被燒死,身上都燒傷了,這門口的結界有古怪,竟是自帶黑色的火焰!”
一個官差給周之楨解釋了一句。
想着先前同僚被燒得那慘叫連連的模樣,他眉頭皺了皺,就繼續說道,“死的那六個,死狀也悽慘怪異得很,說不定啊,就是被邪修給殺的,咱們閬北,似乎很少有什麼邪修的,只不過先前那些人死得悽慘怪異,阿利又被那古怪的黑色火焰燒傷,說不定……”
他意有所指,目光看着房裡頭的人,就只差沒明着說他們就是邪修就是兇手了,連調查都不需要調查了,可以直接拍板定罪了似的。
周之楨聽了這話也信了八成,但是眼下又進不去啊,那個急啊!
心裡頭又氣又急,一時之間是火燒火燎的。
周之楨的眉頭緊緊皺着,牙齒一咬就吩咐道,“搬!搬椅子來!就在這門口等着,我還不信,他們在裡頭能不用吃喝一直待着了!再叫人架雲梯,從那邊窗口上去!”
他馬上做出了決斷。
手下自然也就馬上去辦了,只不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在門口等還不礙事兒,窗口那邊架了雲梯上去的官差,纔剛打一個照面呢,就直接被從二樓扔了下去,倒沒受什麼傷,只摔得不輕,齜牙咧嘴的。
這人摔下一樓之後,趕緊一瘸一拐地上來了,走到了門口就對周之楨說道,“大人,他們說讓您一個人進去。
”
“什麼?!”
周之楨眉頭一皺,讓他一個人進去?進去幹嘛?送死麼?!
“那裡頭可是邪修!”
周之楨呵斥了一句。
這一瘸一拐的傷兵眉頭還疼得緊緊皺着,只能趕緊繼續說道,“他們說,小雜魚沒資格和他們說話,而且……”
這傷兵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而且,大人雖然也是小雜魚,但卻是小雜魚的頭目,勉強能和他們說上兩句話的。”
周之楨這會子真是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傷到大人的,他們說並沒打算傷人性命。”
這傷兵又說了一句。
周之楨還算有決斷,進去……那就進去吧,總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他更難交待。
“進去就進去吧,去叫他們開門,把門口這勞什子的邪火給收了!”
“大人……他們說,您都已經讓人爬窗了,所以,讓您自己也爬窗進去……”
這傷兵越說聲音越小,因爲已經看到周之楨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了。
“混賬!”
他怒斥一句,思索了片刻。
眉頭緊緊皺着,卻是轉身就朝着外頭走去。
去幹嘛?
能去幹嘛?!爬窗唄!
“阿回,他到窗下準備爬了。
”龍麒朝着窗外瞟了一眼,就說了一句。
“好歹也是個城守大人,沒想到,真的會爬窗啊……”
葉風回有些驚訝,這純粹是她開的玩笑,戲謔罷了,原本是準備讓千墨把門口的異火收掉放他進來的。
畢竟就算現在堆在門口的人全進來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沒想到……
周之楨吭哧吭哧地往上爬,就正好聽到了葉風回的這麼一句,‘好歹也是個城守大人,沒想到,真的會爬窗啊……’
當下就氣得周之楨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嘔出來直接從雲梯上摔下去。
他慢慢爬上來,進窗口的時候,很是戒備,很是謹慎,就連眼神裡頭都是毫不鬆懈的警惕,站在牀邊定定看着房裡頭的四人。
只一眼就不難看出,這四人絕對不是普通人物。
不說那個一雙完美鳳眼的黑衣男人,也不說那個眼圓口方壯碩的男人。
單隻坐在桌邊的那個一張完美的絕世容顏的男人,那一臉的冷色和眉目裡頭的凜冽氣勢,都讓人絲毫無法怠慢。
還有坐在這男人身邊的那個少女,看上去那麼悠然閒適,像是沒有任何擔心的也沒有任何顧忌的似的。
太淡然的。
縱使是這般淡然的模樣,他們兩人身上的那種氣勢,仿若睥睨天下一般,讓人無法忽視。
“我……是朝廷命官,你們不能傷害我。”
顧慮到他們的氣勢,周之楨只能先這麼強調了一句。
依舊警惕地看着他們。
“叨擾了我的休息,傷你又如何,殺了你也不算犯了王法。”
千隕淡淡說了一句,手指輕輕在茶杯的邊緣摩挲了一陣,眸子淡淡地看着周之楨,“你倒是答一句,這閬北郡,是不是不姓我封彌,改姓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