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夜風淒冷。
雲羽獨坐在寢宮中,閱覽着沙默河複製而來的諸多兇徒的名單資料。其中名單上的所有人都在燕都大牢之中關押着,這些人無一不是兇威昭著之威,惡貫滿盈。
一一閱覽而過,雲羽將之所有兇徒的資料盡收腦海,將之他們的一切過往也都是分理而出。其中實力兇悍,罪惡稍輕之人皆都被他挑選了出來。
足有五十餘人。
把玩着手中的這枚玉簡,雲羽的神魂反覆閱覽了其中的五十人之後,他的目光這纔有些堅定下來。
這名單上的五十人無一不是實力兇悍,威勢恐怖的兇惡之徒。其中囊括那謝狂在內,一雙手都是犯下過累累血債,殺戮過數以萬計的敵手,可謂兇威昭著。
而這五十人實力皆都是在融魂境之上,最強的當屬謝狂,虛王級人物,最弱的一人都是頂尖強者之列,絲毫不弱於沙默河這等存在。
自從前往過燕都大牢之後,近幾日以來雲羽的心中便蘊繞着一個想法,藉助這些兇徒的力量,來讓他一統漠北王權。
所謂藉助,倒並非是要懾服這羣兇徒。雲羽有自知之明,以他如今的威勢,不足以令得這羣桀驁難馴之輩卑躬屈膝。所以,他也唯有想辦法與其交易,藉助其一兩次助力,來幫他完成某些他難以匹及的任務。
也正因爲有此想法,雲羽最近頻繁的閱覽兇徒名單,從中挑選合適人選。此番數日過去,雲羽從數萬兇徒之中選出了這區區五十人。
收拾好手中的玉簡,雲羽隨即將其他名單盡數銷燬。繼而悄然走出了寢宮,連夜徑直的朝着燕都大牢方向趕去。
夜色微寒,雲羽一路疾馳而來,燕都大牢之外沙默河早已經在此等候。雲羽一言不發的將手中玉簡交予了後者。
沙默河接過,神魂侵入其中,獲知了其中名單,隨即伸手虛引着雲羽走進燕都大牢。在一處空闊乾燥的監牢中,雲羽稍稍等候,沙默河再度離去,不久後歸來。
“主上,一切安排妥當,請隨屬下前來!”沙默河沉聲說道,隨即領着雲羽朝着一處密牢走去。
穿過重重隧道,很快一處密牢映入眼簾。雲羽擡眼望去,赫然看見他名單中的五十人盡數到場。其中謝狂雙目平靜,盤坐在人羣最深處,周邊一丈之內無人敢於靠近,盡懾其威。
“主上,請!”
沙默河伸手虛引,雲羽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數十位兇犯面前。頓時兇犯中一陣譁然,看向雲羽的眼神充滿了不懷好意。
“這毛娃子是誰?居然有此修爲,天賦不錯嘛。”
“小毛娃,怎麼的?你是誰?怎麼有資格進出這燕都大牢?”
“毛娃子,快放老子出去,老子收你爲徒,怎麼樣?”
兇漢們紛紛叫嚷,朝着雲羽喝吼道。一干兇漢皆都是兇悍之輩,語氣粗獷,說話間口無遮攔。
“都住嘴!”聽得諸多兇漢言辭不敬,沙默河頓時臉色陰沉的厲喝道,冷銳的目光一一掃過兇漢們,震懾羣雄。
他身爲近衛軍統領數十年,曾經到現在一直都執掌燕都大牢的特權,因此在這羣兇漢面前他的威勢可不容小覷。
儘管沙默河的實力並不一定就比這些兇漢強悍,但身爲牢獄之長,他對這些兇漢可有着絕對的碾殺性。畢竟兇漢們雖強,但在燕都大牢之中卻是被受限制,沙默河分分鐘能虐他們千百遍。
果然,聽得沙默河的呵斥,叫嚷的兇漢們皆都是閉嘴,沉默下來,一個個目光閃爍,略帶凶光的掃了沙默河一眼,隨即又將好奇的目光投向了雲羽。他們哪裡會看不出,眼前的這個毛娃子的地位明顯高過沙默河。
密牢內的謝狂也是睜開了眼簾,目不轉睛的打量着雲羽。他雖然早已經認出了後者,但情緒間卻並沒有絲毫的異樣。
“此乃漠北少主,當年燕王之子,爾等身爲燕都囚犯,皆爲主上奴僕。”沙默河冷冷的掃了一干兇漢一眼,隨即伸手虛引着雲羽介紹道,“此番主上前來此地,乃是與你們有一樁交易商談。若是你們樂意者,就都給老子坐下來,若不樂意者,也給老子坐下來,少說話,都閉嘴。”
“什麼?漠北少主?燕王之子?這毛娃子會是當年燕王的後人?”兇漢們無不大驚失色,爲之震動,其中的謝狂也是眼波閃爍,眸子中清晰的閃過了一絲恍然。
果然是燕王后人!
這一霎那,一干兇漢們再度看向雲羽的眼神稍稍變得凝重了許多。對於當年燕王他們之中的諸多人都有所會晤,燕王之威他們也都有所感受,因此對燕王無不心懷敬畏。
即使是強悍如同謝狂這等兇徒,在提及燕王之時也是禁不住的瞳孔收縮,眼神起伏難安。顯然,這位曾挑釁燕雲十八騎的兇悍之人也是親眼見識過燕王的威勢的。
“說說吧,找老子們前來有什麼交易?老子們現在錢財兩空,屁也沒有,有啥好交易的?”兇漢們一番驚震,隨即就有禁不住的叫嚷起來,對沙默河所言的交易頗爲不屑。
他們所有人都是被限制在此,力量受限,自由被束縛,哪還能夠有什麼東西值得交易。
察覺到諸位兇漢們的心思,雲羽目光微凝,隨即踏步走出了沙默河的擁護,獨身面臨着一干兇漢們的昭著兇威。
低沉的目光掃過一干兇漢,雲羽隨即輕笑道:“如果,本少主能夠給你們自由,你們可以想想,你們能夠給予本少主什麼?”
“什麼?自由?”
倏然間,一干兇漢們皆都是目光閃爍,精芒滔天,彷彿遇見了平生最不可能置信的事情一樣,驚詫之色一覽無遺。
“不錯,本少主可以考慮釋放你們,但你們卻必須考慮給本少主些許好處。”雲羽笑容平靜的笑道:“怎麼樣?這場交易你們覺得值不值得?”
“哈哈,毛娃子,你說說看,你想要老子們交易給你什麼?只要合理,老子就考慮考慮。”兇漢們紛紛大笑道,言辭鬨笑一堂,聽他們那玩味的語氣,明顯是不大相信雲羽的話。
“本少主需要你們的力量,需要你們替本少主做事。
所以,你們沒必要這麼質疑本少主。”察覺到兇漢們的質疑,雲羽認真說道。
“嚯,毛娃子這是想要收編我們呢?哈哈哈,娃,你不覺得有些異想天開了嗎?”兇漢們又是一陣鬨笑,認爲雲羽有些不自量力。
他們在場的數十人那個不是當世的頂尖強者之列,曾經縱橫天下西東,狂傲非凡。而今縱使被囚,他們的傲氣依然不曾被磨滅。想要他們屈服一個毛娃子,這簡直就是天荒夜談。
清楚的知道兇漢們的心思,雲羽對於他們的粗狂之言也就並沒有絲毫的在意。颯然一笑,道:“放心吧,諸位都是天縱之人,本少主自知沒有本事懾服你們。所以,從始至終本少主也就沒有想過要收編你們。”
“那你意想如何?”聽得雲羽的話,頓時不少兇漢神情認真了起來,顯然有些動容。只要放任他們自由,不束縛住他們,那一切事情就都可以考慮的。
這羣兇漢們無一不是亡命之徒,曾經都是過慣了刀口上舔生活的日子。只要能夠讓他們舒坦,再兇險的事情也都值得嘗試。
感受到一干兇漢們漸漸平息下來的情緒,雲羽心中暗笑,對於藉助他們的力量也就愈加多了幾分把握。
輕咳了一聲,雲羽神情多了幾分嚴肅,一一掃過數十位兇漢,這才說道:“本少主只需要你們在恢復自由之身後,每個人都能夠爲本少主辦三件事情。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只要你們力所能及,就絕對不能夠推辭。除了在替本少主辦事之時,你們會受到本少主的鉗制,其他時間你們就都是自由的。”
“三次事情辦完之後,我們彼此就再沒有任何關係。從今往後你們何去何從,本少主一概不會過問,更不會有絲毫阻攔。只要你們不與本少主爲敵,那麼本少主相信我們也就一輩子不會再碰面。”
雲羽說完,臉上再現笑容,凝視着兇漢們問道:“你們覺得,這樣的交易值得嗎?”
豁然,兇漢們紛紛沉默下來,無不神情動容,目光閃爍不定,似在暗自思量。對於雲羽的這個交易,他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不過就是三件事情而已,即使是有生死之危,他們又何懼之有?
以他們現如今的實力,能夠傷害得了他們的性命的,只怕鮮有存在,偌大天下也必定是屈指可數。他們總不相信,雲羽會在明知道事不可爲的情況下還讓他們前去送死。
畢竟,雲羽話語中也有言之,只有他們力所能及,他們纔不能夠進行推辭。也就是說,雲羽不會憑白讓他們前去送死。
既然如此,這樣爽利的交易他們還有什麼資格猶豫?媽的,只要能夠獲得自由之身,他們就算是前去帝國廝殺一番他們也樂意啊。
這該死的大牢,兇徒實在太多了,和他們待在一起,壓力山大。每天每夜的關押在這兒,就是一種身心上的折磨,這讓得他們不少兇漢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裡。
“說說吧,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相信我們沒人可以拒絕你的。”終於,一番思量之後,兇漢們有人開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