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首着一望無垠,空無一物的虛空,諸將領無不神色冷酷,陰沉至極。暗道謝狂那傢伙逃得真快,轉瞬不見了痕跡。
諸將領相顧一眼,皆都是紛紛回返大殿,無奈彙報。
雲羽高坐首位,神色冷沉,諸將領不敢多言。燕十三與燕十五相顧一眼站在雲羽左右,心中卻是在不斷思忖。這謝狂不會莫名其妙的就前來襲殺雲羽,畢竟他們之間還存在着某種協定,即使是翻臉不認人,也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
並且,燕雲十八騎也都是知曉,被雲羽釋放出來的兇漢們皆都是被他掌控着神魂烙印,也就是等同着執掌着他們的生死。所以他們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冒死襲殺,而云羽也不會容忍謝狂如此輕易離開。
那麼,很顯然……
燕十三與燕十五稍一對視,目光閃了閃,皆都是相視一笑。暗道雲羽謀策夠高,竟是連如此細微之事都算計在內。
察覺到燕十三兩人的異樣,雲羽豁然擡頭看了兩人一眼,那冷沉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三人相互微不可查的點頭,隨即便見雲羽雙目驟冷,蹭的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環目四方,眼瞳中殺伐之氣滾滾。
“傳令燕雲軍,戒備燕都,督守燕都所有人住戶,擒拿惡賊!但凡可疑之人,擒殺無赦!”雲羽殺氣騰騰的喝令傳開,諸將紛紛躬身領命,三大莊無不爲之驚惶。
消息傳出不久,燕都上下轟然震動,所有人都是被這消息驚得駭然。而在同時間,漠北新主雲羽在王府議事正殿被襲殺,險些喪命的事蹟也被傳揚開去。
一時間,漠北都是震動起來,不少世家人物紛紛惶恐,諸多人物也是暗自猜測,哪家之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爲,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刺殺雲羽。
世人紛紛議論,衆說紛紜,燕都各處戒嚴,殺氣騰騰,兇威滔天的燕雲軍來回巡遊,取代了此次近衛軍值守任務。
而隨着燕都異變,遠在燕都外,一道黑色身影穿雲而過,騰空直下朝着狼旗軍軍營上空暴掠而過。那道身影掠近狼旗軍軍營上空,豁然一聲長嘯,驚天動地,滾滾磅礴之威掃蕩,狼旗軍軍營爲之動盪。
刷刷刷!
剎那間一道道破空聲驟然響徹,伴隨着一道道兇戾的氣息直衝雲霄,數十兇漢喬裝易改,不由分說的掠近了那道身影的周圍,將之合圍在了中間。
諸多兇漢望去,那人赫然正是謝狂!
謝狂環目四方,掃了一干兇漢一眼,隨即一言不發的一步踏空而起,徑直的破開虛空,朝着遠方暴掠而去。數十名兇漢見狀,戾氣升騰的眼瞳閃爍,相視一眼,皆都是毫不遲疑的追上了謝狂,朝着遠方天穹齊齊掠過。
狼旗軍軍營之內,墨雲獨坐軍帳之中,他感受到謝狂等一干兇漢們的氣息徹底遠去,這才擡起頭來,目光彷彿能夠看穿軍帳,銳利的眼神穿過層層虛空,張望了一眼謝狂他們離去的方向,赫然正是龍涸郡。
隨着謝狂諸人銷聲匿跡,燕都王府
中修養的雲羽也是獲知了消息,垂首一笑,眼簾深處竟是冷然之色。
……
白駒過隙,蒼茫歲月轉瞬即逝。
自從王府宣佈百家會典開啓,至今已是一月過去。赫然間,今日百家會典召開,引漠北百家紛紛前來瞻仰。
燕都會兵場,是漠北最大的廣場,方圓萬里,遼闊無比。在這會兵場之中,建造着一尊尊高臺,聳立四周方圓,細數之下,正是百位之數。
此時不到晌午,在這遼闊的廣場之中,已是圍滿了天地八方之人。各郡地諸人前來瞻仰,或參與百家會典。
在廣場之中,其中不乏一些大勢力之人,諸多世家勢力也是混跡其中,相互寒暄,亦或獨坐會兵場,冷漠得不近人情。
總之,在百家會典召開之日,會兵場形形色色的各路人物混雜不已。
人潮涌動,羣潮蜂擁,人山人海的會兵場顯得喧囂嘈雜,數十萬人前來此地圍觀,足可見漠北繁華昌榮。
咻!
倏然間,遠方天空一隊人羣踏空而來,攜帶着浩瀚之威暴虐而至,無窮氣息碾壓,讓得嘈雜的人羣爲之一滯,不少人紛紛仰頭望去,看着那羣隊伍迅速及至,隨即從天而降,朝着會兵場之中的一處高臺坐落而下。
“快看,那是付家之人,漠北頂級世家之一的付家,傳聞更是漠北第一世家。沒想到此次會典竟是他們來得最快!”
人羣張望,頓時認出了那羣來人,赫然正是龍涸郡付家之人。而那領隊之人,無疑正是付家家主付益生。
人羣眼神閃爍,朝着付益生眺望了一眼,隨即不少人目光一閃,竟是不由自主的朝着付益生身後的一位虛白老者看去。冥冥中,他們所有人都是從那虛白老者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壓力,足可以輕易碾殺他們所有人的壓力。
“那老者是誰?付家的哪位長老嗎?怎麼從未謀面過?”會兵場外有人疑惑,竊竊私語而開。而若是燕十六與燕十八兩人在此,便能夠認得出來,那虛白老者正是付家兩位虛王級叔祖之一。
若是知情人得知,便一定會爲之咋舌,看來付益生也是有些膽顫心驚,並不似表面上所展現的那麼從容鎮定。
刷!刷!
隨着付家諸人到場,人羣議論開來,不久後天外再度掠過一道道流光,豁然間兩家人攜衆而來,遠遠地便是一聲笑談,迅速無比的掠進了會兵場。
“哈哈哈,沒想到我等披星趕月而來,卻還是慢了付兄一步啊!”那兩家人掠進會兵場,還未落下身形,便聽一道爽朗的聲音從虛空傳蕩而下,震得諸多人耳膜動盪,如欲失聰。
人羣駭然擡頭,豁然間看見東南洪家與西南於家攜衆而來,不約而同的朝着會兵場中的一處高臺坐落而下。而先前大笑之人正是洪家家主洪峰。
“呵呵,洪兄與於兄的速度也不慢,付某也不過剛來而已。”付益生淡然一笑,朝着洪峰與於秋初兩人略一抱拳。目光隱晦的掃了彼此間的隊伍一眼,皆都是心
知肚明,知曉了彼此間的陣容。
赫然,不只是付家,洪家與於家兩家之中也各自跟隨來了一位虛王級的供奉亦或者老祖人物。
隨着付家與洪家以及於家三大家落於高臺,不久後會兵場四周的虛空呼嘯聲滾滾,破空聲陣陣,一羣羣隊伍從四面八方暴掠而來,朝着會兵場中掠至。
這些人皆都是漠北各郡地的世家勢力,其家族底蘊皆都是卓越不凡。雖不及四大家與三大莊,但在漠北之中也各自都有着赫赫威名,不容小覷。
看着這些世家紛紛趕至,人羣愈加洶涌,議論聲紛紛,私語聲竊竊,令得會兵場顯得愈加的嘈雜喧囂。
“哎呀,趕來朱某倒是來得最後啊!”而在人羣議論之時,會兵場之外,一大羣隊伍從城中街道上穿街而來,一個個健步如飛,在地面低掠而過,響徹起陣陣勁風,掃蕩砂石滾滾。
人羣聞音,不禁紛紛回頭,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勁氣之時,剎那間人潮分開,裂開了一條過丈寬的人羣甬道,任由西北朱家之人陸續穿過。
“付兄,近段時日不見,可有抱恙?”朱家家主朱軼德領隊而來,在會兵場外站定,朝着付益生略一抱拳笑道,而後這才踏空而起,領着朱家人踏上了一方高臺。
聽得朱軼德的問候,付益生平靜的笑了笑,抱拳回道:“勞煩朱兄掛念,付某一切無恙!”
朱軼德額首一笑,算是迴應,隨即陸續朝着周邊世家抱拳,相互間寒暄一陣。
會兵場談笑風生,各地世家相互高談論闊,彼此議論爭涌。會典還未開啓,諸多世家便大有一番爭鋒之意。
嘈雜的議論繼續,世家鋒銳暗藏,漸漸顯現。
“如今已是時過晌午,四大家之人皆以到場,各地世家也已盡數前來,怎的漠北新主還不前來主持會典召開?”
眼看着時日升騰,已過晌午,會兵場的一處高臺傳出了一聲不滿的喝問聲。長久的等待都快要耗盡他們的耐心,讓人心生煩躁。
咻!
人羣聲音未落,豁然間燕都王府方向傳來了一道騰空之聲,一道驚空長嘯從遠方滾滾乍起,如同雷霆響徹長空,直震千里之遙,傳遍燕都。會兵場諸多人物聞音,都是禁不住的耳膜嗡顫,識海神魂都是動盪起來,大有崩滅之危。
諸多人羣駭然,不由心生敬畏。
而在剎那間,那一道長嘯泯滅,一大羣隊伍橫踏虛空而來,風雷滾滾而動,氣勢磅礴,竟是攪動風雲。
迅速即近,諸多人擡眼張望,赫然看清楚那一羣隊伍。
“是王府之人!那爲首的就是漠北新主!”不少人認得雲羽,頓時呼出了雲羽的身份,引得滿場諸人紛紛眺望,一道道好奇的眼神都是投向了隊伍之前的雲羽。
“快看,那後面的似乎是三大莊之人!他們竟然與王府同行而來!”而隨着關注雲羽的目光越來越多,不少人也都是駭然發現了隊伍之中隨同而來的三大莊之人,其中龐世威等三大莊主赫然在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