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程文才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贏了這個賭注,會不會輕鬆的放過楊晨和高月。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換位思考,只知道自己受到了侮辱,一定要對方的性命來洗刷。
楊晨和高月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楊晨雖然痛恨程文才,但是隻要程文才肯向師父磕頭認錯,楊晨也不爲己甚,也不會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下不來臺。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合楊晨的胃口,程文才這樣的人,就得這樣的教訓一下,否則他不長記性。
眉清山純陽宮的地盤上,突然來了不少各路的道友,讓純陽宮上下都忙於接待。這些趕來的人當中,甚至還有幾個門派的元嬰高手,就連掌教也不得不在需要的時候出面一下。
衆人打着的幌子,都是要看太天門的弟子前來兌現賭注,但是,談吐之間卻是不約而同的都在旁敲側擊的打聽奪天丹的事情。
之前伍雄長老還沒有飛昇的時候,有他老人家罩着,衆人就算是有心,也不敢付諸行動。另外奪天丹的效果誰都不知道真假,只是煉製出來,誰知道管用不管用?但伍雄長老飛昇之時的異象,卻讓所有人都驚詫於奪天丹的強悍。
沒有了伍長老的關照,衆人的膽子都大了起來,門派內有大乘期高手的不必說,甚至根本就沒有大乘期高手的門派,也有人起了心思。
別的不說,就連太天門,似乎對奪天丹也頗爲動心。有長老就提出來,讓程文才態度誠懇的去兌現賭注,以博得純陽宮和楊晨的好感,程文才這次狼狽的前來磕頭,也有部分的原因是宗門內高層的壓力。
不過,現在純陽宮好歹也是有一名大乘期高手的門派,好歹也在魔功大劫當中和其他道門同仇敵愾的,雖然損失最小所得最大,但畢竟還是道門一脈,有些手段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使用,只能用這種迂迴的方式。
當程文才趕到純陽宮的時候,這才發現,純陽宮竟然已經集中了不下上千名有頭有臉的人物,等着他兌現賭注。察覺這一點之後,程文才是真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個頭一磕,以後在修士當中,再也沒有半點的威望和地位。
原本事情可以小打小鬧的敷衍過去,但多了這麼多頭臉人物,卻是想要簡單都沒辦法簡單下來。
雖然這麼多人聚在這裡,根本不是爲了看程文才磕頭,但大家打着的幌子就是如此,卻讓純陽宮也爲難起來。說不得,只能夠選了一塊足夠大的場地,然後搭起了高臺席面,纔將這些人安頓好。只是這規模卻無論如何也小不了。
“這樣好嗎?”高月看着那麼多的人,似乎也有些心怯。她現在還不是前世的那個可以爲了徒弟和太天門翻臉的人,突然要面對這麼多的大人物,總歸還是有些緊張。
“有什麼好不好的?”楊晨卻是根本不在乎,小打小鬧也行,大張旗鼓也一樣,反正自己這邊又不理虧:“論情論理,我們都沒有什麼錯漏的地方,怕什麼?”
話是這麼說的,但大家心中都有數,也許程文才磕頭之後,馬上就會有人借題發揮,轉到奪天丹的事情上。
“要是他們說起奪天丹的事情,該怎麼辦?”高月擔心的是這個,她怕楊晨有什麼麻煩,焦急的問道。
“想要奪天丹,找齊材料,找齊煉丹高手,給他煉唄!”楊晨笑着答道:“想要奪天丹,也沒必要得罪煉丹師吧?你說呢,師父!”
這個倒是有道理,高月也定下了心。楊晨這麼說,似乎還真沒什麼可擔心的。高月也是關心則亂,有點不夠冷靜而已。
當楊晨和高月一起出現在場地中央的時候,程文才已經在那邊等候。看着楊晨高月走過來,程文才一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楊晨和高月這是故意在侮辱他,這個仇,一定要報!
“程道友,願賭服輸!”走到中央,楊晨也不管程文才鐵青的面孔和噴火的雙眼,很是平靜的說道:“不知道程道友還認不認我們之間的打賭和賭注!”
“認!”程文才倒是想要不認,但也得有人答應才行。這個場合,他也只能咬牙切齒的應答了一聲。
“好,程道友果然磊落,認就好!”楊晨呵呵一笑:“道友和晚輩打賭,只要晚輩能碰到林老魔頭的一根汗毛,就算是道友輸了。晚輩有多人作證,晚輩已經碰到了林老魔的汗毛,這賭注,可是程前輩輸了!願賭服輸,程前輩,晚輩在這裡等着前輩兌現賭注!”
程文才瞪着血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楊晨好一會,這才無比痛恨的冷哼一聲,就待要跪倒在地磕頭。但還沒等他做出動作,就被楊晨及時的攔住。
“慢!”楊晨飛快的開口。程文才正要下跪的動作僵在原地,怨毒的目光登時又注視了過來。
“晚輩和前輩打賭的時候,可是將晚輩的師父算在內的。”楊晨笑了笑,絲毫不在乎程文才的怨毒目光:“可別漏了晚輩的師父,免得前輩過會還要多磕頭一次。還有,記得認錯哦!” 當時雙方的賭注是磕頭認錯,楊晨卻是在提醒程文才。
程文才的牙都已經咬的格格作響,雙拳緊握,青筋亂跳,但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憤恨無比的看着楊晨將高月請了過來,然後兩人並排坐在一起。最讓程文才無法忍受的是,楊晨還做了一個可以開始的手勢,這簡直就是面對面的凌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程文才卻不得不忍,在場的來賓當中,沒有一個是他惹得起的,這還不算師門的一些長輩。程文才就算是再憤怒,也不敢同時得罪這麼多人。
咕咚一聲,程文才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地,衝着楊晨和高月就是重重的一頭磕下,口中大聲道:“高道友,楊道友,在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