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流雲坊市已經成爲散修唯一的淨土,坊市經營所獲,也是衆多散修中築基期修士,獲取修煉資源的主要渠道。
而坊市禁令,無疑是凝聚散修力量,保護坊市不受侵擾的關鍵,也是聚攏人氣的關鍵。
流雲坊市實力大增,大出所有家族所料,卻也爲時已晚。
不過,衆多修仙家族也不是十分在意,因爲散修們整體已經比百年前勢弱很多。相比百年之前,對他們的威脅已經是微乎其微。
一個流雲坊市,再怎麼怎麼實力大增,也只能蝸居一隅,繼續經營坊市,賺取一些微薄的修煉資源。
修仙家族之間再怎麼攻伐、兼併,但怎麼都是既得利益者。
流雲坊市不管主動攻擊哪一家,都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會引起所有修仙家族的討伐。他們縱然實力大增,也絕對不可能是所有修仙家族的對手。
而且,今非昔比,流雲坊市如果主動攻擊某一家族,也會觸及到修仙門派的統治神經。
修仙門派的勢力,可遠比修仙家族要強大的多。最小的修仙門派,實力也堪比一個超級修仙家族。
九江郡雖然目前天地靈氣薄弱,鮮有修士凝結金丹。但修仙門派大都傳承久遠,還是有金丹期修士存在的。
否則,一個門派是很難傳承下去的。
畢竟他們佔據的修煉資源最多,是人人眼紅的肥肉,沒有強大的武力保護,可能瞬間就會分崩離析,被其他修仙者蠶食。
就是不知道這些門派的金丹期修士,是否身在門派之中,還是去了其它郡府,另覓其它靈山聖地苦修。
但不管如何,只要門派裡還有金丹期修士存在,就是一種強大的威懾力。不管是修仙家族,還是散修,都不敢對他們擁有的資源,稍起覬覦之心。
修仙門派以修仙界正統自居,處在最高的統治地位。
雖然修仙門派是修仙界名義上的衛道者,修仙家族和散修都處在他們的統治之下。但修仙門派和各個家族勢力比較親近,卻是不爭的事實。
修仙門派,雖然是修仙界的官方力量,實力最爲強橫,但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沒有爭鬥。相反,他們之間的爭鬥更爲慘烈,失敗的一方往往會被連根拔起,殺得雞犬不留。
所以,他們也需要盟友,來增加自身的實力。
各個修仙家族自然是他們首選拉攏的目標,因爲散修雖然人數衆多,但卻過於分散,很難形成統一的領導。
不過,散修們雖然對門派之間的攻伐抗衡,起到的作用有限,但在某種意義上卻能制衡各個修仙家族的發展。
修仙門派對修仙家族雖持拉攏態度,但卻也不希望修仙家族實力過於膨脹,威脅到自己的統治地位。
這也是百年前散修們大規模集結,要和家族聯盟決一死戰,修仙門派卻無動於衷,置之不理,甚至還起到推動作用的主要原因。
一般來說講,修仙門派對於修仙家族之間,或者和散修們的爭鬥摩擦,基本是放任不管,任其強食弱肉,彼此消耗實力,達到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的目的。
但不管怎麼說,作爲修仙門派的天然盟友,各個修仙家族的既得利益,是受到各個修仙門派默許存在的,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他們的保護。
各個家族之間的相互攻伐自然是無所謂,只要不引起過大的動亂,修仙門派基本也是觀望狀態,並不如何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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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散修如果公然攻伐某個家族,奪取他們的利益資源,絕對會觸及到修仙門派的統治權威,弄不好就會引起修仙門派的介入。
流雲坊市雖然出於各種原因,不敢強行攻伐某個家族,但實力大增確是不假。
所以,各個家族縱然不怕流雲坊市侵佔自身的既得資源利益,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是不願意主動招惹。
衢江府的劉氏修仙家族,近年雖然實力大增,在中等修仙家族中首屈一指,不過,畢竟連大型修仙家族都不是,就算背靠超級修仙家族的大樹,但在流雲坊市也不敢太過放肆。
而且,這位慶帆堂弟和第二名青年,他們二人的資質也不如何出衆,在家族裡地位一般,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們的家族,未必就會爲了二人而大動干戈。
只是散修畢竟整體勢弱,流雲坊市也一再強調:“任何散修同道,就算在坊市內,也一定要保持克制態度,不能率先和家族子弟發生衝突。否則,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當然如果修仙家族的子弟率先動手,那就另當別論。
所以,這些家族子弟在嘴上雖然肆無忌憚,但其實也沒想着真在此大打出手,這位慶帆堂弟和第二名青年,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這二人心胸狹隘,平日裡又囂張跋扈習慣了。看郝風年紀輕輕,又是一名散修,修爲卻和他兩持平,不禁心生不快,言語上大加侮辱,而且不依不饒。
郝風一副風輕雲淡,毫不在乎的樣子,讓二人有力使不出,挫敗感十足,感覺自己和唱獨臺戲的小丑一般無二。
秦掌櫃又突然出言相幫郝風,讓二人不禁惱羞成怒,不加思索的就霍然起身,準備放出法器,大鬧一場。
但看到衆多散修有意躍躍欲試,和其餘家族子弟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裡不是家族附近,可以任憑他們肆意妄爲。
流雲坊市畢竟是散修的地盤,流雲禁令,也不是散修們說着玩的!
秦掌櫃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是讓他們心中一沉,拍向儲物袋的手,不由得一滯,神情大爲躊躇起來。
因爲百年前散修和家族聯盟的衝突,就是因爲當時勢力強大的趙氏家族子弟,在一家商鋪強行大打出手,卻被商鋪掌櫃呼籲衆多散修,集體羣毆致死引起的。
這件事雖然過去了一百多年,但前車之鑑,歷歷在目。
這二人縱然狂妄,卻也不敢真去挑畔流雲坊市傳承已久的禁令。心知自己兩人成了出頭的椽子,不過,羞刀難入鞘,二人騎虎難下,臉色頓時難看之極。
“慶豐堂兄、慶帆堂弟,稍安勿躁,何必和一羣窮酸一般見識!”
他們家族之人自然也看出了不妥,一名二十七八,相貌英俊冷酷,卻帶有一絲陰沉之氣的青年突然開口,輕描淡寫的說道。聲音清冷平緩,帶着說不出的優越感和強大的自信心。
“慶鴻堂兄,慶鴻堂弟...?”
“坐下!”
這兩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這位青年打斷了話頭。這次他聲音有些陰沉,隱然有一絲命令的意味。
這位劉氏家族的慶鴻,雖然年齡不算最大,但卻是煉氣期大圓滿的修爲,是劉氏家族此行的爲首之人,心智遠非前兩人可比,自然看出了其他家族的不懷好意,和衆多散修的虎視眈眈。
他在劉氏家族地位甚高,知道自己家族最近可能對流雲坊市有一些動作,但此時顯然不是和衆多散修徹底鬧翻的時機,否則就會壞了家族的大事。
故此不禁加重了語氣,對先前二人命令道。
“哼!小子,回頭有你好看!”
那二人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不敢違抗青年的命令,同時冷哼一聲,惡狠狠的威脅了郝風一句,這才就坡下驢,重新坐了回去。
衆多散修看到這種結果,自然是有些揚眉吐氣,不過,也隱隱有些失望。
其實身處流雲坊市之內,他們並不懼怕這一羣家族子弟,而且目前酒樓內雙方的實力對比,他們還隱約佔據了優勢。
只是他們畢竟來自****,彼此間缺乏信任和凝聚力,都不願意做出頭鳥。又攝於各個家族平時的餘威,和流雲坊市再三的強調約束,習慣性的忍耐罷了。
但如果這些家族子弟真敢在此動手鬧事的話,卻正中下懷,他們絕對會羣起而攻之。
流雲坊市的禁令對散修來說,還是極有號召力的,反正鬧出了事,自然有流雲坊市解決。而且因爲此行的目的,他們早就巴不得和這些家族子弟大戰一場。
所以,剛纔看到兩名家族子弟準備大打出手,大都露出躍躍欲試之意。
看慶帆、慶豐兩個家族子弟虎頭蛇尾,又坐了回去。
衆多散修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出言嘲諷,只是看向那二人的目光,隱約間都變得戲謔起來。
一副看着小丑自取其辱的表情,讓那二人覺得顏面掃地,心中大恨,臉色越發難看。
“哈哈,兩位劉公子,以你們的身份,何必在意區區幾名散修呢?來來來,小弟敬你們一杯。對對對,慶鴻公子說得對,何必和一羣窮酸一般見識...哈哈哈...”
其餘幾桌家族子弟見好戲沒看成,也是有些失望,但顏面上的和睦還是要維持一下,一起七嘴八舌的說道。
雖然言語間顯得客氣奉承,但卻也有些幸災樂禍,並且不動聲色間,就將劉氏家族和散修們直接對立起來。
慶帆、慶豐二人自然知道其他家族子弟的用心,卻也不好發作,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感到窩囊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