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該隱之刃
倉庫區的佔地面積不小,一眼望去居然看不到邊。
寬大的過道以及門口龜裂的地面都可以看出,當年這裡的輝煌,不過現在卻顯得十分破敗,灰白的牆面已然斑駁不堪,一座座倉庫現在看上去更像是歷史文物。
好在倉庫的建築結構比較簡單,兩層樓的高度,兩扇巨大的鐵門,一個正門一個後門,內部完全是一個直筒般的空間,推門看去一目瞭然,無所遁形,只是倉庫中或多或少堆積的雜物卻又給二人增添了不小的麻煩。
……僅僅是小麻煩而已。
“老大,快來,我找到他了——”
約十分鐘後,正當唐紳準備第四座倉庫的鐵門施加大腳的時候,忽然聽到關燦森的呼喊,而且聽聲音,關燦森此刻顯然十分的緊張。
難道事情有變?
唐紳心中一緊,不敢怠慢,飛快地朝着聲音的方向竄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唐紳看着眼前的一切,雙眉緊鎖,疑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活蹦亂跳的,沒想到我剛把他給抓住,就這樣了。”關燦森語帶驚愕的說道,此時的他,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一般。
兩人的眼前,一位八、九十歲的老叟斜斜的倚靠在破舊的集裝箱上,臉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溝壑縱深的皺紋,順着脖子看下去,骨感的身材將他整個n腔和肋骨都凸現了出來。周身表皮乾燥粗糙,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好像那層皮是另外披上去的一般。
“你、你確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唐紳實在不明白,關燦森怎麼能將眼前的傢伙和他們要尋找的目標聯繫到一起,他們完完全全是兩個人。
“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正是照片裡的樣子,然後……”說到這兒,關燦森的臉色一變,頓時又蒼白了一些,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然後什麼?”唐紳不傻,在得到關燦森的提醒後,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了他在修道院時的回憶,“難道……他變老了?”
關燦森聞言異樣的看了唐紳一眼,似乎在爲他的判斷感到驚訝。
唐紳不好意思的撓撓了臉頰,苦笑道:“別這樣看着我,我也是受害者。”話說,當時唐紳只是看了一個結尾就有些忍不住要作嘔了,想必關燦森欣賞的畫面肯定更爲“jn彩”了。
兩人說話的瞬間,老人終於蛻變完畢,化爲一具白慘慘的骨架,即便不是第一次欣賞到如此異像的唐紳,也覺得一陣反胃。
“算了,不提了,現在該怎麼辦?醫生要的人居然死了,真他妹的鬱悶,難道還要再被醫生那貪得無厭的傢伙勒索一次?”唐紳的目光有意識的避開骸骨,在四周搜索了一圈,驀地,在不遠處的書桌上停了下來。
在一片雜亂的環境中,那張孤零零的書桌顯得尤爲另類。
心頭閃過一道靈光,不過唐紳並沒有立刻檢查:“你是在哪兒現他的?”
“喏,就在那兒。”
順着關燦森的目光看去,正是他之前注意到的書桌。
似乎想起了一點什麼,關燦森猛地一拍腦袋,大聲說道:“對了,我現他的時候,他好像在寫着什麼。”
叉,這麼重要的事兒,現在才說!唐紳狠狠地瞪了關燦森一眼,便向書桌走去。
桌面上,他果然現了一張皺巴巴的信紙,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各種古怪的公式,凌亂卻又隱隱地遵循着一定的規律,不過對唐紳這個萬年吊車尾來說,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天書。
至於關燦森,唐紳也沒有指望過。
小心的將信紙收好,唐紳兀自不放心的又在書桌上面索了一番,指尖細緻的滑過桌面斑駁的痕跡,唐紳全神貫注的探索着,他總覺得還遺漏了點什麼,但具體是什麼,他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上來,簡單說來,那是一種直覺。
或者說……男性的第六感。
“喀——”
脆聲響起,別說,還真讓他找到了一點名堂,書桌的側面居然還藏有一個暗格,原本不明白唐紳用意的關燦森再看向唐紳的目光頓時變了——偶像啊!
謹慎的緩緩拉開暗格,唐紳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天知道這種瘋狂的天才博士會留下什麼邪惡的陷阱,不過唐紳顯然多慮了,暗格裡並沒有出現滿天飛舞的毒針,更沒有讓人防不勝防的暗器……小說果然不可盡信啊!
暗格中,一柄貌不起眼的匕靜靜地躺在裡面,匕不過一尺餘長,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然而,唐紳卻不會如此簡單的就忽略了它,他明白,僅僅一把普通的匕根本不用隱藏的如此隱秘。
念及此,唐紳伸出手,慢慢地將匕取出。
“咦?”唐紳的右手馬上就要接觸到匕的時刻,他瞬間感受到了一縷心悸,那是他對危險來臨的預感,嚇地他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不能怪他過於謹慎,事實上,這種忽如起來的本能已經不止一次的拯救他的性命,只是從來沒有一次象這回這麼邪乎的,居然僅僅爲了一把匕?
唐紳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危險究竟來自於哪,匕再邪門總不會自己攻擊吧?
懷着這樣的想法,唐紳再次伸手試探,結果在他快要接觸到匕的瞬間,那縷心悸再次爆,唐紳兀自不信邪的伸手繼續向前探去。
“嗡……”
唐紳只覺得腦海中轟然炸響,他立刻就懵了,緊跟着,一種在死亡的鐮刀前跳舞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彷彿覺得半隻腳已然跨入了地獄,全身汗毛瞬間直立起來。
“啊”的一聲驚呼,待唐紳的注意力再次收回,他駭然的現他此刻已經退到了倉庫的大門之外,而倉庫中,關燦森正詫異的看着他,臉上泛起一陣古怪。
這……這他妹的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唐紳不敢相信,以他目前的實力居然還敵不過一把匕,一件死物。
“咳咳。”將關燦森從失神狀態中拉了回來,面對對方古怪的目光,饒是唐紳臉皮厚似城牆也忍不住微微燙,“……匕有點古怪。”
看來《厚黑學》學的還不過關啊。
關燦森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古怪了,半晌才戰戰兢兢的問道:“老大,你、你沒事兒吧?”
“事?我有什麼事兒?不就是一把破匕麼,看我的。”唐紳強撐着說道,可腳步卻慢如蝸牛,一步一步的挪了過去,心裡沒底啊。
“那個……”
“那個什麼?”唐紳不滿的說道,藉機拖延時間,心底不斷給自己打氣。
“我沒有看到你所說的匕啊,老大,你確定你真的沒事?”關燦森弱弱的問道,接着便不由分說的拉起唐紳,“老大,咱們還是去醫生那兒看看吧。”
“胡說!”唐紳不滿地甩開關燦森的胳膊,一臉忿忿地朝書桌走去,“匕不就在這……”
說到一半,唐紳的聲音嘎然而止,他詫異的現,書桌靜靜地躺在那兒,側面的暗格此刻卻早已不翼而飛。
揉了揉眼睛,唐紳再看,結果卻還是一樣,書桌靜靜的立在那兒,旁側沒有暗格。
“你剛纔真的什麼都沒有看見?”唐紳木偶般的扭過頭,呆滯的問道。
“是啊,老大,剛纔你就呆呆的站在書桌旁,然後莫名其妙的就走了出去。”關燦森一邊說着,一邊還用手比劃着,似乎這樣可以增加他的可信度。
見關燦森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唐紳也迷糊了,難道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又或者我在不知不覺中進了某個jn神系戰魂的領域之中?
想着,唐紳釋放出他的領域,將周身都包裹起來,這纔再次走向書桌,當手指再次接觸到書桌的側面,脆聲再次響起,一個暗格再一次的出現在他的眼前,裡面躺着一把匕。
眼前的一切似乎與他在幻覺中看到的一模一樣,唐紳還特意抽時間回看了關燦森一眼,對方此刻臉上的神態都與幻覺中的一般無二。
不是吧?又來一回?
唐紳心中一跳,連忙觀察起他周身的領域,卻現領域沒有的絲毫波動。
沒事兒?
唐紳驚疑不定的探出右手。
讓他意外的是,他這一回輕而易舉的就將匕拿了起來。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匕手柄處流入手臂,唐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後,這才細細打量起這柄可疑的匕。
粗糙。
這是唐紳對匕的第一感覺,匕身慘白,泛着幽幽淡青,呈橢圓形,寬厚的猶如一個年逾五十老女人的腰,更爲鬱悶的是,它居然還沒有開刃,看着圓滑的鋒刃,唐紳甚至懷疑它能不能切開一塊豆腐,當然,砸開不算。
唯一值得炫耀的大概就是那犀利的匕尖了,猶如犬牙一般散着熠熠寒光。
“這裡好像還字。”關燦森見唐紳真的從書桌裡翻出一把匕,立刻跑了過來,眼尖的他比唐紳還提前現在匕吞口處的一溜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