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灰色的世界
“該死！”高魯暗罵一聲，衝上擂臺。
高魯後悔，後悔不該走神，這分心的茬兒，擂臺上居然風雲突變，儘管他早有了心理準備，可是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如此的急轉直下。
高魯並指壓在短腿虎的頸部大動脈上，感受到對方微弱的脈搏，他懸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繼而擡起頭看了秦漢一眼，道：“秦會長，你的手段也太狠了吧。”
秦漢習慣性的眯起了眼睛，直覺告訴他眼前文質彬彬的傢伙並不簡單。
這個感覺很突兀，來的很沒有由來，但是秦漢卻深切的感受到了，即便他的雙眼告訴他，眼前的人並沒有任何威脅。
兩種截然相反的判斷，不過讓秦漢越認定高魯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高先生這麼說我也很無奈，要怪只能怪你們手下人才濟濟，要是不拼盡全力，我可能都要輸了呢。”秦漢虛僞的開口說道，場下一片噓聲，不過某男的臉皮絕對是史詩級別，自是巋然不動，這也正是秦漢想要的結果，保留實力，並且留給衆人足夠的猜想。
另一邊，高魯因爲擔心短腿虎的傷勢，沒有再與秦漢廢話，抱起人便轉身離開。
短腿虎的失敗宣告着四分之一決賽的結束，最後還剩下四人，依然是半神一方二人，戰魂使一方二人。
同時，明天的半決賽對陣表也已經排出，秦漢對莫崖，雷老虎對封旭。
這個封旭是秦漢第一次放出的戰將，戰魂乃戰國時期“封”家的一員，像這種古老的戰魂實力一般不會太差，所以能闖進半決賽並不算是一件多麼稀罕的事兒。
然而，只有三個人知道，封旭之所以能夠闖入半決賽，是高魯暗中囑咐某人放水的緣故。
高魯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三對一併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這樣很容易引秦漢的總攻，而二對二無疑給了秦漢一個和平解決爭端的念想，換誰在這樣的局面，都會心存僥倖。不得不說，高魯對人性的琢磨絕對是專家級，難怪他能夠成爲史上最強詐騙大師。
事實上，從一開始，這次的比賽就是個局，就如唐紳臨行前給高魯的建議一般，只不過高魯將整個局做的更加完美了，很多唐紳並不瞭解的，或者沒有想到的東西，高魯都將其一一補完，甚至連一開始的排名抽籤都被高魯一手nebsp;??也許有人會覺得不可思議，抽籤如何能被nebsp;??然而，只要有人蔘與的活動，都可以被縱，哪怕它們的外表再光鮮，儀式再正統，結局依然一樣，無法擺上位者的控制。
“半決賽，然後決賽，還能再拖上兩天，不知道老大那兒準備的怎麼樣了……”
高魯估算着最終決戰馬上就要開始了，而唐紳自從離開後再也沒有來過信息，他總有種彷彿被遺棄的感覺。
……
“啊湫——”
打了個噴嚏，唐紳不爽的揉揉鼻子，道：“哪個混蛋在背後罵我？！”
距離被關小黑屋已經過去一週時間了，唐紳這段時間也沒有閒着，一直在和那個貪婪的老頭討價還價，今天好容易將價格談下來了，結果老頭卻被唐紳的一泡鼻涕灑了滿臉。
“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一定是我的那羣手下想我了，你知道的，手下總有一些人不服管教，這不，一定是又在罵我了。”
“瞭解，瞭解，誰手裡沒有幾個刺頭。”老獄長倒是沒有半分動怒的表情，雙眼笑眯的有如最細的弦月，顯然心情不錯，估計已經在尋思到了國外後該怎麼花那筆龐大的金錢了。
這筆錢的數量非常巨大，足足有五十個億，好在是倭元，如果換成是歐元或者美刀的話，唐紳也不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了，不過這還是小頭，老獄長也不敢敲的太多，畢竟他離開後，政府一定會派新的監獄長過來，對方搞不搞的定那人他就不管了，嚴格說起來，他也只是在借花獻佛而已，可是帳戶上遺留下的問題就必要嚴重了。
政府：3萬。
騰堂囑：5億。
黑龍會：1億。
……
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極道組織在這裡都有一筆帳，而且貌似是要還的。
“這是怎麼回事？”唐紳鬱悶的問道，他就不信了，眼前的老頭一個人居然敢吞下這麼大的一筆錢。
老頭也是一臉苦笑：“這些不是我一個人欠下的，事實上，從二戰結束後，這裡就成爲了幾個大型極道組織的後勤基地，負責提供一些資源。”
“資源？”唐紳立刻捕捉到了對方語焉不詳之處，“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值錢？”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化學藥劑了。”老頭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化學藥劑？”唐紳卻聽的不是很懂，他畢竟不是極道中人，很多習慣用語他不懂。
老頭也很撓頭，他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是極道中人，花這麼一大筆錢買下監獄準備幹什麼，他原本以爲對方只是想釋放其中的一些人罷了，又或者是爲了他背後的那條財路，顯然，他猜錯了，不過這事兒和他無關，他只管收錢。
“甲基苯丙胺。”老頭又說了一句。
唐紳乍一聽覺得耳熟，繼而身子一震，因爲他想起這個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了：沒有想到監獄居然還是一個毒窩，果然是倭國，邪惡無處不在。
只是……
“照你這麼說，監獄應該是盈利機構，但是這筆欠款又是怎麼回事兒？”唐紳鬱悶，差點被這老頭給繞進去了，那廝說了半天沒一句重點。
“呃，其實是這麼回事，除了製造化學藥劑，我們還負責洗錢，這筆錢就是這麼回事。”老頭見隱藏不了，索性將整件事情都挑明瞭，“二戰後，政府組織了當時的極道，目的就是爲了攬財，你知道，當時大倭國正處在一個極度貧窮的時代……而這些錢就是至今各個組織上貢的總數額，而錢早被用到了建設中去了。”
斷斷續續的聽着，唐紳總算明白爲什麼一個戰敗國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再次崛起，居然用政府組織極道組織，進行非公開的斂財，這可比單純的收取稅收來錢快的多了。
“既然是上貢，爲什麼還要寫？”唐紳繼續扮純扮小白，“而政府這裡的3萬又是怎麼回事？”身爲新一任的欠款人，唐紳當然要好好的理清楚其中的關係……雖然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還錢。
老頭聞言，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了，反正他馬上要出國了，倭國的情況關他鳥事。
“政府這邊是每年的上貢款，這是必須的，算是政治獻金，而組織的那些，是組織提出的歸還申請，雖然上面還沒有明文批覆下來，不過我想結局不會有什麼不同，畢竟現在極道組織的地位已經不同了。”
“哦，怎麼說？”唐紳追問道。
“極道組織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個龐然大物，政府漸漸對它們失去了控制。”老頭說的簡單，不過唐紳還是聽出了他的無奈，也是，能坐着享福何苦跑國外去受罪呢？手裡有錢始終不如手裡有權，很顯然，他最近的地位也受到了影響。
想想也是，老頭已經四十九歲了，也到了內退的界限了，即便還保留級別，也只能成爲二線成員，權力不再。
只是唐紳卻不這麼想，在聽到政治獻金那個詞的瞬間，他忽然生起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你想不想當議員？”唐紳開口問道，語氣平淡，彷彿在菜場買一顆蘿蔔。
老頭聞言，不動聲se，他卻不知微微顫抖的身已經將他出賣。享受慣了權力帶來的好處，要他放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但是他卻將內心的激動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唐紳的眼睛夠尖，沒準還真能讓他騙了過去。
“行了老頭，別裝了。”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唐紳語氣上也變得自然起來，這裡只有兩個人，沒必要遮遮掩掩。
監獄長這會兒也顧不上計較唐紳嘴裡的稱謂，老頭就老頭罷，還是權力重要。
“你有什麼辦法？”
“政治獻金啊，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嗎？你出人脈，我出錢，我相信你在這個位置上待了這麼久，總應該認識點人吧？”
監獄長點頭，認識人不假，現任警務總監甚至是他大學同學，初此之外在內務省也有不少熟人，本來以他的條件和關係早就可以調動了，可惜他一直捨不得放棄監獄長的肥差，爲此也得罪過不少人，不過只要捨得花錢，這些都是小事。
究其原因，還是太過吝嗇的緣故，如果不是那3萬政治獻金是慣例性的付出，他可能連着筆錢都給省了，徹頭徹尾的葛朗臺。
如果不是碰上了唐紳，監獄長這一輩子的政治生涯也許會在五十歲生日的那年結束，不過碰到了唐紳，他的未來就有了變化。
似乎爲了給老頭增加信心，唐紳還補充了一句：“知道戰魂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