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穹天的身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答。
即便還有隱瞞之處,至少也讓林溪的心中有底,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上了惡當都不知了。
想想那穆穹天,僅僅憑藉一個小分身,就能精準的找到林溪這個‘本體’,這樣的表現,哪裡像是個簡單、普通的囚徒?
即便是用來封印太昊仙帝的鑰匙,也過了一些。
更何況···如果晶石封印空間之中,記載的有關於穆穹天的罪責是真的,那麼他早就該死了,又怎麼會僅僅只是被關押?
收拾心情,孟星河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我想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嚴格來說···這個問題,老孟其實應該是要回答的。
畢竟,利用人···也需要一個利用的理由。
自然,選擇回答多少,這是老孟自己的事情。
老孟果然回答的很利爽。
“我會將你介紹給葉輪仙域的高層,市長的第八代玄孫之中,有一女十分得其喜歡,不僅容姿絕世,並且修爲、天賦,都當屬絕頂,我想要代你向市長提親,求娶此女。”
孟星河皺眉道:“這麼高調,會不會太刻意了一些?”
“這算是一個問題嗎?”老孟問道。
孟星河道:“你可以不回答。”
老孟說道:“葉輪仙域就這麼大,高調或者低調,其實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大多數人在意的,都只是一個‘態度’,我讓你求娶市長的孫女,就是爲了表現一個態度。”
“就像···發生在我俱樂部的事情,其實也瞞不住。但是我必須表現出一個願意承擔一定責任,並且去隱瞞‘真相’的態度,這樣不至於讓所有人臉上都難堪,更不至於將事情推到一個必須激發矛盾的點上。”
“明白!”
“重要的是,臉面上都過得去,留點遮羞布。”
“這就是政治吧!”孟星河的語氣中,自然是含着譏諷的。
老孟卻不在意,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酸話、怪話沒有聽過?
但是當處在同樣的位置,面對相似的事情時,多數人的選擇,都不會有所區別,曾經的自以爲是和一腔憤怒,都成了狗屁不是。
林溪前世,年少之時,也見過不少同學、兄弟,喝醉了吹着酒瓶子,指着電燈泡說自己將來一定如何如何,一定要開豪車、住豪宅、娶一個漂亮賢惠還是一手的老婆。
多年以後,還不是一個個都成了舔狗,拿着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娶一個或許勉強過得去,卻不敢去問究竟是幾手,房子裡有沒有死過人的老婆,揹負着沉重的生活壓力,並不斷的假裝自己真的很愛、很愛她,愛的不得了。
那時候的愛情,對他們來說是什麼?
也特麼的就是快遮羞布,要是連這點東西都沒了,那人也就徹底活成狗了。
老孟的回答有不盡不實之處,這是理所當然的。
就像正當買賣,以物易物,都還有弄虛作假。
這種形式、意識上的交易,有一些不太‘公正’的地方,再合常理不過了。
“第三個問題···。”孟星河又開口了,直接轉移話題,並不糾纏。
老孟卻調侃道:“怎麼?不留兩個問題,以後再提?”
“用不着···現在不問,就怕以後沒機會了。”孟星河說道。
這話聽着簡單,卻是一語雙關。
“我想知道,葉輪仙域···是否還有無主的先天靈寶。”
老孟聽聞此問,眼神微變。
之前的兩個問題,看似很高級,其實很虛無。
訊息這種東西,值錢的時候,是無價。不值錢的時候,狗屁不是。
但是這第三個問題,關係的可就是真真的利益了。
何況···孟星河還留了四個要求。
“看來,你是接觸過心臟仙域的心炎一族了,並且得到了那裡斷裂的寒冰匕首。”老孟說道。
既然一切都是在輪轉,老孟知道寒冰匕首的存在···也很合理。
“如果你拿了匕首,那我勸你儘早還回去,那東西之所以在心臟仙域一直存在,是有其必然原因的,否則···你以爲我們會放任它,一直留着,卻不取走麼?”
孟星河道:“現在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何況···參與到你的計劃裡,我只怕是活不成了,一個本就命不長的人,是不會在乎,是否多惹上一些麻煩的。”
老孟臉色一僵,尷尬的笑道:“你這是什麼話?”
“我雖然有利用你的地方,但是你怎麼說,也是我老孟的後裔,我又怎會將你送上絕路?”
話雖如此,卻也不再提讓孟星河還回寒冰匕首的問題。
顯然是默認了,他拿着寒冰匕首,或許會更添幾分助力。
“葉輪仙域內,沒有完整的先天靈寶,甚至達到寒冰匕首這種半殘級別的,也沒有。不過卻有很多先天靈寶的碎片,甚至我們所處的修仙都市,其本身的內核,就是一件靈寶的大塊碎片。”
“也唯有先天靈寶,才能抵擋住這葉輪仙域內,變幻莫測的規則暴動。”
“只不過,經過長年的開發,葉輪仙域內無主的靈寶碎片,只怕已經很少、很少了,大多數都被掌握在此界掌權者手中,任由他們調度。”
說到這裡,老孟自爆道:“當然,老夫我···也僥倖收藏了一兩塊碎片,只是過於殘缺,難以修補或者鑲嵌,僅僅只能用以作爲參悟規則所用。不值一提···哈哈!不值一提!”
這話的水份依舊很大,不過孟星河心好,不戳穿他。
“最後一個問題,太昊仙帝是怎麼失敗的?”
話題終於轉了回來。
而且這個問題很大。
也很廣泛,更顯得有些‘錯誤’。
“失敗?他何曾失敗?他只是暫時沒有成功。”老孟揣着明白裝糊塗。
孟星河卻拱了拱手:“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多謝孟老前輩,贈送的幾個問題了,我這就告辭,返回青宵界,去尋那穆穹天合作。”
老孟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眼前這個‘小輩’,那無理由,卻又令人很不爽的惡意。
他這算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如果不是他告訴了孟星河穆穹天的真實身份,那麼此時···又豈會讓孟星河,拿穆穹天當了幌子?
哪怕這只是一個說法。
那萬一呢?
萬一孟星河真的有辦法和穆穹天攪和在一起,那他的全盤計劃,可就只能擱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