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到了孟星河臉上的古怪。
老孟用相對鎮定的語氣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那五個怪人,現在應該被市長拉入了由迷魂鍾所製造的思維迷宮,走不出思維怪圈,他們無法繼續幹涉現實。”
“即便是破碎的,但是市長的迷魂鍾,畢竟是整個葉輪仙域,唯一完整的先天靈寶,進去了不遵守規則,沒那麼容易出來。”
“不過青宵界···很快就要變了,五雲使者···他們的力量,直接觸動規則,現在青宵界的規則系統,已經錄入了他們的氣息,大變已經開始···。”
“青宵界,很快就會變得很不一樣。”
老孟說的言語不詳。
孟星河想要細問,老孟卻並不多做解答。
他似乎也有疑惑不解之處。
緊鎖着眉頭,卻並不向孟星河吐露。
“好了!你接下來的任務,除了好好的等待時機,和我一起參加葉輪仙域上層社會的各種活動,儘快取得市長的信任之外,還得去想辦法,討好一隻鳥!”
“一隻叫做阿卡的鳥!”
“叫做阿卡的鳥?”
“什麼來頭?”孟星河質問道。
做天魔也是有尊嚴的,怎麼能別人說什麼,就去做什麼?
何況討好一隻鳥?
搞笑?
“它是太昊仙帝的鳥,嚴格意義上來講,葉輪仙域真正的主人是它,我們都相信,它知道一些秘密和關健訊息,但是至今無人可以從它嘴裡獲知這些訊息。”
“我讓你接近它,也不是真的要讓你從它嘴裡得到答案,而是營造一種痕跡,一種假象。”老孟說道。
孟星河聞言,稍稍沉默之後,點頭說道:“我該怎麼找它?還有···它有什麼喜好麼?”
太昊仙帝的鳥,能是一般的鳥麼?
那是修行界的大前輩,去討好一位修行界的大前輩,丟人麼?
一點也不丟人!
“它很容易找!你只要去最空曠的地方,擺上幾個大大的啤酒桶,它就會自己飛過來。不過···你要當心了,被它纏上,可是很麻煩的。”
“不要輕易相信它喝酒之後的許諾,也不要認爲,它真的只是一個酒鬼,最後···它很會惹麻煩,並且把麻煩傳染給與它親近的人。所以記得保持距離···如果實在做不到,記得和我···保持一點距離。”老孟的形容,讓孟星河心裡沒底。
然而,孟星河不會因爲老孟的幾句話,便放棄接觸那隻鳥。
人總是會存在僥倖心理,覺得自己會是某種例外。
即便是天魔,也一樣有着同樣的心情。
至於老孟的告誡,孟星河倒是聽了進去。
畢竟···太昊仙帝的鳥嘛!
“今天天氣很好,喜歡躲在下水道和廢棄地下符軌通道里的疫毒鼠都不會出來,這很好。已經吃了快一個星期的老鼠了,嘴巴里都是一股子餿味。嗯···好懷戀啤酒的味道,氣泡在喉嚨、舌尖上炸裂的感覺,真是令鳥上癮。”阿卡站在樹梢上,憂鬱的眺望着遠方,那宏偉的建築堆砌而成的城市,讓它感覺有些無能爲力。
雖然它可以是葉輪仙域的主人,然而事實上···它對於如何奪回自己的地盤,一直都無能爲力。
它活了很久,有過傳奇。
卻一直只是一隻黑色的鳥···像烏鴉卻並不是烏鴉的黑鳥。
身上連妖氣都沒有,不能化形,不能修行,卻擁有思維,擁有智慧,古怪的活着。
彷彿擁有了一種變相的永生。
很多人曾經想要收服它,用過各種或是收買,或是殘忍的手段。
始終無法達成目的。
它甚至多次被挫骨揚灰,卻會在不久後,突然再次出現,甚至從自身主觀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過的事實。
有人懷疑它並不真實存在,只是太昊仙帝死後,殘餘意志的一種顯化。
即便在葉輪仙域之中,這隻叫做阿卡的黑鳥,有着明明白白的身體,一樣需要吃喝拉撒。
而阿卡,也相信自己是真實存在的,並且一直在爲自己更加‘確切’的活着,尋找着辦法。
“雖然啤酒是好東西,但是發展的太快了啊!現在已經很難喝到就放在街邊,沒有人管理的木桶裝酒了。”阿卡拍了拍翅膀,感到有些傷感。
它眼中世界裡的一切,都在變化,唯一不變的,卻只是它自己。
巡視着自己的領地,阿卡似乎正在思考着鳥生。
它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活了多久了。
它只記得,眼前的城市,從廢墟之中建立,再到高度的繁榮發達,過去了很久。
而這樣的很久,它已經反反覆覆,看過很多遍了。
今天,那源於世界根源處的異常震動,再一次的傳了過來。
阿卡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回憶起什麼。
但是記憶很模糊。
只覺得很重要,但是爲什麼重要,什麼重要,它卻迷茫了。
它畢竟···也只是一隻鳥而已。
一個不懂得修行,只是擁有一定智慧,簡單活着的‘鳥’,是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去記住很久很久以前,彷彿是上個紀元的事情的。
“啤酒!”
“是上好的,由三姐妹酒廠出來的上好啤酒。”
“我有多久沒有喝過了?”順着香味,阿卡便飛了過去。
空曠的廣場上,一個少年正擺放着十幾桶酒,自斟自飲。
阿卡沒有客氣,選了一個酒桶就紮了進去,也不怕淹死···。
當然阿卡是不死的!
死了也會神奇的復活。
它也很明白,每當有人在空曠的地方擺下酒陣吸引它的時候,就是想要抓住它,然後馴服它。
這對阿卡來講,是很不錯的事情。
它將有一段時間,衣食無憂,並且爲所欲爲。
直到企圖馴服它的人,發現它不僅滿嘴謊言,並且只會帶來災厄。
“上一次找到飯票···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一千年前?還是更早一點?”阿卡有些迷糊。
它的腦容量不是很大,而活的卻太長,許多記憶都虛化模糊了,根本記憶不起來。
阿卡一心喝酒,沒有去管孟星河。
孟星河卻打量着阿卡。
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阿卡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鳥···。
啪嘰!
孟星河他出手了!
他慘無人道的出手了!
沒有廢話,沒有詢問,沒有套近乎,他自己出手,就將阿卡拍死在了酒桶裡。
連同那琥珀色的酒漿一起,血漿、羽毛、碎骨···踐碎的到處都是。
既然老孟說阿卡是不死的。
那麼孟星河很想看看,這古怪的鳥兒,就將是怎麼個古怪法。
畢竟某種意義上,他這個天魔,也是很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