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可以選擇拒絕嗎？”林溪並沒有很強硬的迴應。
畢竟，如果是在生存和毀滅上做抉擇的話，林溪不否認，自己可能會暫時性的屈服。
黑袍老人笑道：“當然！當然！我是個很隨和的天魔，你之後就知道了。”
說着扭過臉，正好瞧見一個意識似乎因爲第一次進城，弄亂了一個攤位。
黑袍老人伸手一抓，便將這倒黴鬼抓住，然後捏成一個小藥丸，塞進了嘴裡。
儘管滿嘴的拳意亂濺，黑袍老人卻絲毫不以爲意。
吃完之後一抹嘴，扭頭看着林溪道：“對了，我們剛纔說到哪了？”
林溪省略了隨和這個梗，直接道：“我需要什麼，您很清楚。”
“我也很清楚，我必須付出代價。想來一般的負面情緒還有靈魂，您一定也是不缺的。所以···有什麼是我能做到的呢？”
林溪不懷疑自己的價值。
假如毫無價值，那麼這個老奸巨猾的天魔，是絕不會帶着他入城下城，更和他說這麼多廢話的。
黑袍老人聞言，想了想，然後帶着林溪走到街心。
指着空蕩蕩的大街道：“整個諸天城，這條主街道本來應該最繁華。”
“但是就因爲有幾個混蛋，所以都沒有任何虛空商人敢在這裡做生意。”
林溪聞言一愣。
還有人敢在黑袍老人的地盤上鬧事？
而且聽這意思，黑袍老人還拿他沒辦法？
如果黑袍老人都不行···他能做得到？
見林溪一臉疑惑。
黑袍老人拉着林溪跳躍到了一旁的屋檐上：“等着吧！再過不久，那幾個混蛋就要來了。”
說罷之後，便不再出聲。
果然過了沒多久，便見到有一行七人，結伴而來。
當然說是七個人，其實應該是七道意識，只是他們凝聚的形態十分完整。
並且，每一個身上，都閃耀着令天魔睜不開眼的光。
“犧牲、公正、奉獻、善良、無私、勤勞、正直···他們每一個都閃爍着獨一無二的光芒，而且光芒如此的耀眼，說明他們將各自的這種品德，堅守到了極致···難搞喔！”林溪瞧着那光芒刺眼的七個身影，有些理解爲什麼這條街上生意不好了。
扭頭看着黑袍老人，林溪小聲道：“以您的能耐···將他們驅逐，不難吧！”
雖然人性的正面之光，足以閃瞎天魔的眼，但是像黑袍老人這樣的天魔強者，不應該束手無策纔是。
黑袍老人嘆息道：“難就難在···這七個意識，出自同一個人。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一個人的靈魂，分裂出的七個意識。擁有這七種美德的人，他本身卻是個瘋子。”
“這座諸天城···不會拒絕任何的瘋子。這是刻錄在諸天城核心裡的規則，非我所能操控。”
林溪這才知道，事情的棘手。
果然···簡單的事情，又怎麼會落到他的頭上？
想要換取更進一步的秘密，不付出點辛苦，怎麼可能輕易得手？
“您對於解決這個問題，有了什麼方向嗎？”林溪問道。
黑袍老人說道：“很簡單！從源頭解決問題，我會打開通往這七道意識的原主所在的世界通道，將你塞進去。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解決了問題，回來之後我就可以告知你，你想要的答案。關於這部分···我可以向混沌起誓，絕不食言。”
通往物質界，往往是本身的體量越大，降臨便越困難。
對於那些強大的天魔而言，想要進入某個物質世界，除了要求該物質世界，本身的承受上限足夠高以外，還要求有各種各樣的必須滿足的召喚條件。
當然，對於林溪來講，只要一點點的機會便足夠了。
“您沒有試過···降臨一些弱一點的分身嗎？”林溪問道。
黑袍老人道：“這個世界十分的封閉，它的天道格外的嚴密、強大，除非是天魔的真身降臨，凝聚出真實的靈魂波動，隱藏在人體內，纔有可能逃過天道的排查。我之前降臨的分身，還沒有正式尋得寄託之身，就已經被湮滅。”
說着黑袍老人又道：“我先後也安排了六個天魔進去，他們的天賦都比你強。只可惜···都隕落在了那個世界。”
依照一般的說話道理，這個時候他應該接一句···去不去，讓林溪自己斟酌清楚，這樣纔對。
但是黑袍老人卻很不符合道理的說道：“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轉職虛空商人，爲我服務，大約相當於物質界三千年後，我給你你要的答案，不過往後···你必須繼續聽從我的命令。”
“而第二個選擇，就是降臨物質界，替我解決這個麻煩。”
終究還是天魔！
無論僞裝的有多好，天魔就是天魔。
拳頭大的，就可以不講道理。
林溪也不生氣。
這個時候，狂怒是無能的表現。
他反而更應該冷靜。
“只是影響到諸天城的些許生意的話，他爲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
“除非這個人身上，還隱藏了些別的秘密。一個瘋了的人，卻能擁有七種美德，並且每一種美德都具備了獨立的人格。”
“這樣的傢伙，絕不普通。”
心中轉着各種念頭，嘴上卻說道：“這樣的話，也就是沒得選了···我選擇先做一段時間的虛空商人，習慣一下···轉職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林溪的這個答案，稍稍有些出乎黑袍老人的意料。
他看到林溪凝視留影牆的第一眼，就覺得林溪是一個敢於冒險的傢伙。
加上資質出衆，不同於一般的天魔，已經洗清了天魔身上那股子‘陰鬱味’。最有可能成功降臨那個天道嚴密的世界。
所以他才步步爲營，引導林溪朝着他原定的某些計劃走去。
事實上，他對林溪講的，不過是他整體計劃和籌謀中，極爲微小、細節的一環。
但是這一環，卻又極爲重要。
如今林溪沒有一口答應，反而準備真的‘不成器’的去做什麼虛空商人，卻是令黑袍老人稍稍有些意外。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食言。
而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西街找虛空商人古德吧！他會告訴你，在成爲真正的虛空商人之前，都需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