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前面還比較老實,可是到了最後一句,卻又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問後她就後悔了。
自己何必多說這一句啊!
畢竟現在通天還虎視眈眈呢,就算自己知道了對方有什麼事又如何,自己現在可不是那個神靈存在了。
不過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罷了,唉,這眼前站着的存在,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比擬的啊!
這種思想一旦浮現在她的腦海中,頓時她就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對啊,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自己只是一個陪襯,一個在別人看來不過是翻手可滅的存在,這讓她從以前那種自己是神靈的優越感中快速的跌落下來,瞬間就感覺到了以前被自己所俯視的那些異族人的心思。
因爲他們不信仰神靈,所以當自己站在他們上空的時候,他們只是滿心的憤恨和怨憤,就如同現在的自己一般,因爲沒有力量抗爭,所以只能匍匐在地。
“哦,蘇紀在這裡?”通天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心思,他有些懷疑的看了眼雅典娜,似乎想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若是蘇紀真的在這兒,爲何他沒有感覺到呢,可要是不在,他覺着雅典娜也不是那種敢於說謊欺騙自己的人,他對自己的實力沒有任何懷疑。
對雅典娜的話語也沒有懷疑,那蘇紀讓他感覺不到氣息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被他現在所操控着的魔族,他微微一笑,手中所傳出的混濁靈氣猛地一增,讓他手下的魔族渾身一顫。
一點點的金色血液已經從他的鼻孔處緩緩的流出,而他還是那副冷淡的面孔,也許是這一下後通天鬆開了許多氣勁,所以這魔族突然能說話了。
他張着嘴巴第一句話就是:“你,什麼時候來到的這個世界,你們盤族,不是已經準備好固守家園,和那洪荒共生死麼,嘿嘿,莫非”
他的話語帶着諷刺,但是卻讓脾氣不怎麼好的通天反而笑了起來,他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
鬆開了這個黑衣人的肩膀,讓他能夠自由活動,等他動彈了幾下之後。
才淡淡的開口道:“我們盤族的事情,用不着你們魔族來說三說四,你現在還不能承受我的一擊之力,所以我感覺殺了你也沒什麼意思,像你這種級別的魔族,我不知斬殺了多少。
就算在洪荒之中,你們魔族的大本營又如何,難道你們魔祖還敢親自對我動手不成,也不看看我身後站着的是誰,什麼魔祖、魔羅,不過如此。”
黑衣人本來正揉捏着自己生疼的胳膊,聽到他囂張的話語卻只是嗤鼻一笑,但沒有反駁什麼。
只是臉上那種志在意得的表情還是讓通天眼神一冷,不過他剛纔已經說出那種話,怎麼還能再反悔?
所以他也是冷冷一笑回敬了過去,心說你要是再敢給我露出那種表情來,看我誅仙劍留不留得下你。
一個區區魔族竟然也敢跟我擺臉色,真當我通天修心養性呢?
就在黑衣人忍不住想要回嘴,然後就會發生一場衝突的時候,清風子一直在旁觀,自然看到了二人的不對勁,他現在可不管什麼魔族還是什麼的。
只要蘇紀平安無事不就行了,只不過通天畢竟護了他們不短的時間,和蘇紀也是不一般的關係,他也不好擺出長輩的身份說些什麼,特別是通天壓根沒把他當做長輩看過啊,可現在這並不是鬧事的時候呢,一切等見了蘇紀。
詢問了經過,然後他還想着去看一下王青青呢,雖然對方已經有了不弱於自己的實力,可是擔心這種心情,還是免不了出現在他的心中。
就在三人現在彼此都被對方牽制的時候,離此處不遠的荒漠中,兩個互相熟悉但是又此時不得不對抗的存在正對峙着。
一陣狂風席捲着黃沙鋪天蓋地的飛來,一道紅色的身影隨風緩緩飄動着,她紅髮紅衣彷彿是一團火焰站立在風中,無視着它們卻又被依託着它們。
而她的對面,是一個面無表情渾身紫衣的存在,他也站在空中,只不過他渾身都纏繞着一股氣勢,讓所有通過他身周的任何風聲全部都避閃開來,不敢靠近他的身邊。
就好像他身邊有着一層無形的妨礙一般,下一刻,兩人同時擡起了頭,對視一眼間。
女子眼中流光反轉,而男子眼中卻是冷冷的神色。
“難不成你以爲,以你現在的本領,能夠毫髮無傷的將我從這身軀中逼出麼?”魔柯冷冷一笑,紅髮微動。
話語之中夾雜着淡淡的威脅和意識攻擊,她笑着看眼前的紫發男子面無表情,她悄然一笑,猛地一拍自己胸前,那本來已經發育完全,顯得很是挺立的胸前兩團,更是快速的蹦跳了一下。
她嬌笑起來:“你要小心哦,也許我的臨死反撲,會讓這個女子,這個軀體,受到永遠無法抹去的創傷哦。”
從來沒有一刻,蘇紀有這麼厭惡過魔族,無論是帝釋天的傳承還是魔祖的強行讓他加入魔族陣營,這些對於蘇紀來說更多的都是他所要承擔的一些事情。
就好像是一個人認命了一般,所以知道自己應該揹負什麼和麪對什麼,所以他不會反抗和帶有什麼別的思想,但是現在,他突然感覺自己理解了通天對魔族的厭惡。
儘管他不知道通天爲何會厭惡魔族,但是看到眼前魔族所做的一切之後,蘇紀突然心中冷笑,也許魔族的本來名稱並不是如此,而是一個惡字。
恰好代表着人類的所有惡劣情緒,這些也只是在他的腦海中一瞬間翻轉而已,畢竟曉旭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就像對方所說,他沒有完全的把握制服對方,可是就這麼放過對方,那更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離開她的軀體!”蘇紀直接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儘管他知道這很可笑,可是這現在唯一能說的話語了,他眼中平靜無波,強行壓抑着自己心中沸騰的情緒。
特別是看到對方以曉旭的身軀做出那種動作後,一種要殺死對方的感覺,此時不可抑制的涌上了心頭,卻又被他壓了下去,他看着對方,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魔柯此時有些遲疑,否則她就不會站在原地和對方對峙,而是超前繼續快速的趕路了,就是因爲忌憚蘇紀,所以她也不想逼迫對方太狠,而這身軀的卻對她的用處頗大。
特別是這潛力,讓她都暗自震驚,若是能夠得到這麼一副軀體,她有把握自己可以在千年內成爲主神,這是一個誰都不敢想象的時間,因爲無論哪個主神的誕生。
不都是經過了萬年時光甚至十萬年和白萬年,由此可見,主神幾乎靠天賦少數,反而是時間的堆積。
但是現在,對方就在自己眼前,自己沒有把握阻攔對方,就如同對方無法阻攔自己一般。
她現在唯一有利的地方就是對方不知道,自己也很在乎這幅軀體,也許
她心中快速的轉折念頭,直到想到了這裡,才突然一定,心中略略安穩了一下,對看着自己的蘇紀說道:“如果我放了她,那麼你怎麼保證自己不會趁機傷害我?
畢竟你吸收了帝釋天的靈魂,想來現在有的是辦法傷害到我吧,我可只是一道靈魂,儘管只是一道,但也不是可以損失的,你說呢?”
蘇紀怎麼會不知道她心中的念頭,不過這也是他能夠接受的一種條件。
他森然一笑看向了對方道:“我自然有辦法讓你相信我不會傷你,不過,你要如何保證自己真的會心甘情願不留任何一絲意識在她的身體呢?
魔族的千絲萬念決,我可是牢牢的記在心中呢!”
蘇紀所說的千絲萬念決,可真是一個歹毒的法術,正是爲了這種奪舍而特別創造的,只是一瞬間自己的一道意念就可以化爲千千萬萬,讓對方感覺自己已經被驅逐出去了。
但是卻其實隱藏在對方身體裡,直到對方意識在某一刻鬆散的時候,再突然爆發,從而一舉奪取。
魔柯眉頭微皺,她一開始只是試探,想知道蘇紀是否真的接受了帝釋天的傳承。
畢竟他們可是沒有耽擱的就跑了出來,這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說蘇紀都應該有不知曉魔族法決可能的,可是他輕易的就看透了自己,這很顯然是對魔族或者說自己的性格有着很大的理解。
可自己不曾見過他,那自然只有一個可能了,就是他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吸收了帝釋天的所有記憶,這種想法讓她感覺到震撼,一個少族長。
特別是帝釋天這種天縱之才的記憶,那要何等腦袋才能如此輕鬆的全部吸納規劃和用到自己想要用到的地方?
其實,她高看了蘇紀,因爲她不知道,帝釋天早就將傳承給了蘇紀。
不過是他心有芥蒂從而沒有主動吸取罷了,可帝釋天的殘魂喚醒了他而魔柯給了他一個不得不吸收的理由。
所以,一個願意奉獻,一個願意吸納,二者可不只是二合一那種關係,反而像是早已融合在一起的意識,只不過是暫時的分離了一會而已。
此時的蘇紀,不能再稱上是完整的他了,因爲此時的他,已經擁有了帝釋天的記憶。
說他是帝釋天,其實也算不了是錯。
只不過,還是蘇紀在主導意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