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邊泛起冷笑,宗主的腳步輕輕向前走了兩步,擡起了眼睛,看向了高空,長長出了口氣,道:“齊帆,師弟,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我真是要殺了你們嗎?我對你們可是沒有絲毫的敵意的。”
聲音淡定,且沒有絲毫的火氣,聽起來好像是在跟人聊天一般,而且中氣十足,一聽便知道這個時候的宗主並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而且那聲音,聽在人的耳中,進入人的思維之中,竟然是那麼的平和舒暢。
齊帆陡然聽到這個聲音,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一跳,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是一下子被什麼東西抓了一把心臟一般,而自己的心臟與脈搏也隨着對方的話語在跳動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對方的話語有什麼古怪麼?
齊帆的神經陡然繃緊,他這個時候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強勢音波,在一股股的衝擊自己的頭腦與神經,甚至於衝擊進入了自己的思維。
很快的,在接下來的幾秒鐘只之內,齊帆竟然是有種思維混亂,想要跟着對方的思維開始行動的感覺了。
心中知道不好,對方在言語之中,一定是動了什麼手腳,但是自己現在又不知道對方如何下的手,想要擺脫,好像是又不可能,且雖然知道對方的話語中有問題,但是想要不聽,卻又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這感覺很強烈,強烈到齊帆根本就沒有可能去擺脫,若是如此下去,恐怕齊帆身周的火焰會越來越弱。
因爲此刻,對方的嘴裡不斷說着一些好像是咒語的話,令得齊帆的神智有些不清了起來。
而也便是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頗爲犀利的吼叫之聲從天邊降落而下,那聲音猶如驚雷,更好像是一個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巨斧落在了齊帆的耳邊一般。
吼!聲音炸響,令得周遭的空氣好像是都一靜,整個的天空瞬間好像是都因爲這一聲的吼叫而瞬間忽明忽暗了一般。
而這一聲的吼叫,也令得齊帆感覺自己的身周,氣流翻涌,竟然好像是一下子四周的氣息猛地收縮,那在耳邊纏繞不休的聲音一下子便沒有了,剩下的只有那轟隆的聲音,令得他的頭腦在瞬間有了清明。、
瞬間的清明,令得齊帆立即便知道,眼前的事情有些詭異,且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故此他陡然手掌一翻,一道道火焰從掌心散發而出,竟然是在四周佈置起了火焰的牆壁。
那火焰牆壁,可以抵擋住聲波的傳輸,齊帆現在乾脆對方想說什麼,他都不想聽了,乾脆就是一個字:打。
齊帆的心中對於現在的情形,已經是分析過了,若是不跟對方打一場,想要就這麼逃走,恐怕可能性不大,現在必須要先把對手給弄趴下,這樣纔好繼續針對現在的地形開始逃遁,而對於身後的黑衣男子,齊帆現在倒是有了一份信心,若是兩人聯手,說不定還真能夠逃脫。
齊帆想法是很有道理的,但是眼前的那宗主卻也是想到了這點,他現在也已經是明白,對方兩人是不可能讓自己一同擊敗的,故此他現在的目標卻是轉移了,竟是針對起了陣法之內的黑衣男子。
“師弟,難道你忘記了紅菱當初的承諾麼?難道你忘記了,她仍在苦苦等待你麼?你若是跟這小子一走,恐怕今生也無法再見她一面了。”宗主的聲音陰沉,且帶着一絲的嘶啞之音,其中蘊含着無比的誘惑之力。
聲音不大,但每一句卻都進入了陣法之中,而在一旁的齊帆,雖然說利用天火之力製造了火焰牆壁,但是卻也隱約的聽到了外面的話語。
“這是誅人誅心的做法。”齊帆心裡忽然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他現在終於是明白了,對方這宗主,每一句話,的確是用上了一些迷幻之術,但他說的話,好像是能夠切入人的心坎深處,就好像是現在,他說的話,的確應該是說到了黑衣男子的心坎裡。
黑衣男子,這個時候根本連聲音都沒有,應該是陷入了對方話語的迷陣之中,應該是在思量着什麼東西,而那個叫做紅菱的人,應該是個女人,跟黑衣男子應該是有着某種關係,不然這黑衣男子絕對不會如此沉默。
齊帆想到了這裡,不禁爲黑衣男子捏了一把汗,他明白,若是黑衣男子若是過不了這關,那麼事情可能就會有變化的。
然而,齊帆想要幫助黑衣男子,卻是不會對方的那種吼叫方法,畢竟齊帆現在的修爲還很低,有些功法根本施展不了,故此這個時候,他只能夠是賭,賭黑衣男子心是不是夠堅硬,若是他夠堅強,或許兩人還有一線生路。
而若是對方抵擋不住,恐怕今日便是兩人的死期了。
黑衣男子此刻坐在陣法之內,他的眼睛緊閉着,神態很是焦慮,神色間的那種態度有種困惑,更有着幾許的期待,那是一種對於過往的一種追思吧。
然而,黑衣男子在聽到對方剛剛說的時候,的確是眼神渙散,即便是大陣的控制也已經是有些薄弱了,但是當對方在說完那些話之後,好像是在念着一些極爲低沉的咒語的時候,黑衣男子卻好像是清醒了一般,他猛地睜開了雙目,兩道光芒閃爍了一下,剛剛的困惑在瞬間消失了一半,他低沉着嗓子,低吼了一聲,怒道:“你好狠,竟然是用紅菱來對我施展手段。”
宗主好像是吃了一驚,他陡然擡頭,看了看陣法,而後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難道你真的不想再見紅菱一面了麼?如果你逃走,恐怕真的是見她不到了。”
“我想見,但是我若是這麼死在了你的手裡,一樣是見不到的。”黑衣男子在陣法之內,同樣是以清冷的口吻說道,話語中的那絲狠戾,已經是溢於言表了。
眼瞳眯縫了起來,宗主的臉上泛起了怒色,這還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