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莫在囚室裡,吃了睡,睡了吃,無聊但清閒。
兩天後,憲兵打開門,把他帶到了軍隊的審判廳。這是個不大的地方,位於地下二層,裡面設立上百個座位,供感興趣的人旁聽。
只不過,今天卻擠滿了人。
李雄坐在第一排的中間,左右坐着的都是士官,他們對葉莫的事很是關注。
後面的人,則無法站立了,全部記在一起,人數足有五六百人。林菲位於中間,左邊是馬如龍,右邊是馬小明,他們這邊沒人敢擠。因爲馬小明完成任務後,被授予少士的軍銜,即將啓程前往中央軍部深造,其他士兵哪敢騷擾到他們。
韓娜和李奇站在角落裡,兩人手拉着手,看上去甚至親暱,但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而是焦急的等候葉莫的出場。無論是韓娜,還是李奇都想看到葉莫被判死刑。
“肅靜!”王處長站在審判桌後面,眼神嚴肅地掃過全場,被他嚴厲眼光看到的人,紛紛閉嘴不談,鬧哄哄的房間立馬安靜下來。他繼續道:“帶葉莫!”
噠噠地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穿着發亮的軍靴的憲兵帶着葉莫走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在葉莫的身上。
葉莫淡淡笑着,他仍是往常的打扮,白襯衫搭配藍牛仔褲,看上去像個林家大哥哥。雖然關了兩天,但神情從容,沒見慌張,坦然的走着。他看到人羣中的林菲時,咧嘴一笑,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陽光帥氣。
“他會是殺人犯?”很多懷疑葉莫的士兵,看到他的從容不迫,此刻有些不確定了。
“白癡,死到臨頭了,還在耍帥,真是死有餘辜!”韓娜幻想着葉莫會痛哭流涕,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表情,頓時氣得發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如果不是法庭,她肯定想過去踹葉莫幾腳,至於打得過打不過,這時候她也沒有時間想。
“葉大哥,你一定會沒事的!”林菲被那倒笑容震得暈暈乎乎的,心如小鹿亂撞,奇怪得很。但很快還是回到現實,她在心裡暗暗爲葉莫祈禱着平安無事。
“這傢伙,沒想到笑起來還挺好看的!”胡楊心想,“只不過,他還不知道自己會被判刑吧!”
各種想法,從各人的心中浮現。有被迷倒的,有被鎮住的,有理解他的,有但又他的。
除了韓娜、李奇以及兩個證人士兵外,其他人都相信葉莫無罪。如果韓娜知道,她陷害葉莫弄得人盡皆知,但就是沒人相信她,估計她死的心都有了,可以入選史上最失敗的陷害者了吧。
從門口到受審席位,路不長,只有幾十米,葉莫很快就位。
王處長清了清嗓子,宣佈了葉莫受審的緣由以及即將面臨的罪名。
“殺人犯!”
“死罪!”
這兩個字眼一經出現,讓所有人震驚,葉莫也不例外,他沒想到自己的罪名會這麼重,林菲等也沒有想到罪會這麼重,胡楊雖然知道聽到之後心裡還是突地跳了一下。
韓娜是最盼望葉莫死刑的,但真正聽到後,仍是開心地發抖。
“基因戰士被控殺人,這是第一次。”王處長凝重地道。
“那我應該慶幸吧,第一次被我碰上了!”葉莫自嘲的笑着。
下面,士兵們聞言轟然大笑,頗爲欣賞他自嘲的心態,都火燒眉毛了還這麼淡定。不過笑完之後,更多的是出於對他的擔心。
這兩天馬小明和其他九十九名士兵,不遺餘力的宣言蔣軍的衝動魯莽、無德無信的爲人。士兵們在得知真相後,天平的一側立馬倒下葉莫這邊。再親眼見證葉莫的爲人,沒人再願意相信他是殺人犯了。
“殺一個小人?如果真是這樣,這不叫殺人,叫替天行道!”很多人想着。
“肅靜!”王處長再次厲聲道,“我們還是得按照程序來,傳證人一號,三等兵吳水平!”
話音一落,韓娜身邊的一名士兵走到證人席上。他長得有些消瘦,正是那天的士兵之一吳水平,曾經控訴葉莫的三等兵。
吳水平戰戰兢兢地坐在證人席上,他心裡怕的不行。葉莫被抓的時候,很多人以爲他是壞人,對他嗤之以鼻,經過馬小明等人地煽動,葉莫儼然成了基地天字一號的好人。加上葉莫戰功赫赫,是東部基地的英雄人物。
吳水平剛開始沒想清楚,跟着控訴葉莫。回來之外,才發現壓力山大,現在他走到哪,其他士兵對他都是蔑視、不信任的眼神。
如果……公開指證葉莫,他不敢想象自己還能不能在這個基地待下去。
“證人吳水平,請問你當日是否看到被告葉莫的匕首上的血是紅色的?”王處長問。
“我……”吳水平看了看四周,仍是敵意的眼神,嚇得微微發鬥,而韓娜則露出示意自己作證的眼神,他想了想,只得說道:“那天我被喪屍嚇得有些發暈了,沒有看清!”
他說完之後,其他士兵這纔對他友好地笑了笑,似乎在慶幸他及時堅持了真相。
“好,下一個證人!”王處長對這個案件,仔細想過,覺得葉莫很可能就是誣陷的,本不願意審理。此刻明知吳水平迫於其他士兵的壓力,也懶得過問,直接傳下一個證人。
韓娜旁邊的士兵,站起來後,對她輕輕道了聲:“對不起!”隨後戰戰兢兢的坐上證人席上,聽后王處長的發問。
王處長照例問了一遍是否看到葉莫手中的匕首鮮血是紅色的?
“我沒看到!”這人更是乾脆,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這倒讓他看上去,像是根據事實說話一樣。
“膽小鬼,兩個懦夫,其他士兵瞪他們幾眼就屈服了?什麼人啊,你們不敢作證,讓我來!”韓娜氣得發抖,兩個士兵臨陣脫逃,讓她對這種不能從一而終陷害葉莫的人,深惡痛絕。她暗忖:如此無信用的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與她正好相反,這兩個士兵的證詞,博得滿堂彩,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很歡迎他們二人的證詞。
“羣中的眼睛是雪亮的,韓娜壞事做盡,滅絕人性,會有人支持她纔怪!”林菲暗暗鬆了口氣,以爲葉莫可以無罪釋放了。
葉莫只是靜靜的看着事情的進行,他心裡以爲自己沒錯什麼,理直氣壯,倒也沒有擔心。他不知馬小明等人的努力,聽到兩個證人士兵改了證詞,倒是頗爲欣賞他們改邪歸正!
“我會無罪釋放吧!”葉莫心想,和林菲一個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