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證人,兩個證人已經改口了,很多人認定葉莫無罪釋放的可能性已經接近百分百了。
只剩下一人的證詞,能有多大作用呢?士兵們從少數服從多數的真理中推導總結,認爲兩個證人認定葉莫無罪,剩下一個韓娜鬧不到哪裡去!
“韓娜,三號證人出席!”王處長正色道。
話音一落,所有的目光聚焦在韓娜身上。她知道會有很多人關注這件案子,特意換了新的衣服,身着翠綠色的長裙,臉上花了點淡淡的妝容,看上去清清爽爽,不失爲美女。
但知道她的爲人,所有人看到她都覺得不爽。
“臭**!”
“大爛人!”
“死女人!”
“八婆!”
種種辱罵的聲音,從士兵們的嘴中飄了出來,傳到韓娜的耳中。他們都是直性子的漢子,最厭惡陰謀詭計,看不到不喜歡的,就痛快的罵出來。
韓娜正端着姿態走着,想要在衆人中留下一個美好形象。沒想到的是,卻聽到這麼多罵聲,氣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死葉莫,既然這麼多人支持你,我一定要讓你死的好看!”韓娜滿腔怒火,衝士兵們發作自然不行,他們人多,不過聰明如她,很快把槍口對準葉莫。
韓娜強顏歡笑,坐在證人席上,雙腿併攏,笑着等候王處長的發問。
葉莫正打量着她,見她被萬衆唾棄而不哭泣,被辱罵而不動容,不禁佩服她起來:“人至賤則無敵啊!她臉皮比城牆還厚,真不知道上輩子她笨豬還是蠢大象,不然怎麼聽不懂人話?”
韓娜也向往葉莫,不過瞬間落下臉來,雙眼血紅,像是看到仇人一樣,直勾勾的盯着他,殺氣騰騰。
葉莫打了個寒顫,這怨毒的眼神他從未見過,深具壓迫力。見她這樣,葉莫知道她肯定又在想着什麼法子陷害自己。
“證人韓娜,你舉報葉莫殺害蔣軍?”王處長髮問,他對韓娜的印象還不錯,綠色長裙很適合青春靚麗的女孩,看上去充滿了朝氣,像他在老家的侄女。
“是的,葉莫陷害蔣軍,並且殺了他!”韓娜平靜地道。
所有人聞聲大變,之前不是說葉莫殺了蔣軍,怎麼又加上了陷害這一條?所有人,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率真的士兵們聽到之後,疑惑的看向葉莫,心想:莫非一直被他騙了,他是個很能裝的大惡人?
如果僅僅是殺人犯這條,士兵們多半不相信,葉莫沒有理由殺蔣軍。但如果是陷害在前,那就有殺人滅口的理由了。
士兵們咋聽到韓娜新的指證,一時不知道該相信葉莫是清白的,還是該相信韓娜。
感受到士兵的情緒變化,林菲焦急不已,心想:這韓娜到底想怎麼樣,置葉大哥於死敵?
葉莫臉色微變,體會到韓娜的用心,他微微慌張。每個世界,多多少少總有些冤假錯案,他可不想成爲其中的典型。他不是竇娥,不需要六月飛雪。稍微的慌張,他並沒有錯失理智,靜靜聽着韓娜的話,尋找其中的突破點。
這是他從以往戰鬥中獲得的經驗,無論多強的敵人,總是有弱點的,喪屍的最大弱點是害怕植物剋制它的病毒,而林菲最大的弱點是歪曲事實。只要認真去聽,他不相信韓娜能圓謊。
“哦?你這是說,葉莫又多了一項罪名?”王處長顯得意外,上次舉報時,她沒提到這一點啊。
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候韓娜的回答。
“天啊,萬衆矚目啊,這纔是我喜歡的場面!”韓娜激動不已,好一會才稍稍平息,故作淡定。
“王處長,在場的各位,爲了讓大家發現葉莫的真實面目,我是豁出去了,把實情全部說出來!”韓娜臉色是悲慼的、英勇就義的。
不錯的演技,不錯的容顏,倒是博得很多天真士兵的好感,他們在想:或許葉莫真是惡人呢?
林菲、馬如龍、馬小明等士兵,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皆想: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親身體會到什麼叫做厚顏無恥,顛倒黑白。
如果不是在審判庭,林菲真想衝上去揍她。
“先把自己放倒受害人的地位,再博得衆人的同情,韓娜這招很惡毒啊!”葉莫心中暗想,不過卻沒有慌張,等候她露出破綻的時候。
“葉莫不喜歡蔣軍,不喜歡我,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韓娜開口了,“葉莫和蔣軍在農場比鬥一次,葉莫憑藉速度優勢,一直不敢正面和蔣軍打鬥,只顧着逃命,等到蔣軍打得累了,才使出陰招獲勝,這是他第一次表現出險惡來!”
她說道這裡,竟哭了起來,像是在緬懷蔣軍似的。
當時不在場的士兵,對這段事蹟都是聽說來的,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此刻聽韓娜這麼一說,這麼一哭,慢慢對葉莫也不在崇拜了,皆想:原來他是靠躲避獲勝的,還使陰招。
林菲等人,已經氣得無語了。葉莫明顯是憑智謀獲勝的,哪能叫使陰招?再說了,蔣軍哪是葉莫的對手,給他提鞋都不配?
在第一排的胡楊,聽到這麼說,也是相當震怒,她當時在場,知道葉莫勝得光明磊落,絲毫沒有陰險一說。原本只是懷疑葉莫是清白的,現在胡楊已然確定葉莫是清白的,對韓娜的印象也糟糕到不行。
葉莫只是冷冷笑着,還沒到他發言的時候,不用立刻辯駁。他也看到了胡楊的氣憤,心中有了反駁這條的主意。
“那天之後,葉莫便記恨蔣軍,一直找他麻煩。不過好在這裡是基地,他也不敢怎麼樣。直到幾天前,我們出去執行任務,在銀行遭遇喪屍時,危機才正是出現。”
“被數百喪屍包圍,我、蔣軍以及一百士兵寡不敵衆,萬不得已發送了求救信號,原是想着附近的基因戰士看到後會來救我們。沒想到,卻是引狼入室。”
“葉莫那一隊,看到了我們的求救信號,來了之後卻不救我們,反倒是先談條件說是銀行裡的十幾億財產全部得歸他們。我和蔣軍沒怎麼商量便答應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葉莫那樣貪錢不是?”
韓娜微微喘氣,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而且還得配合表情,她有些累了。
士兵們一個個緊張不已,他們不敢想象,韓娜等人在喪屍包圍的時候,又遭遇葉莫的毒手,會是怎麼樣的場景。
“心思縝密,邏輯也說得通,韓娜還挺難對付的……”葉莫點點頭,對她在這麼短時間內編出這麼個完全不顧事實根據的故事很認可,但也僅僅是認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