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莊翌晨這個名字對鄭明修而言彷彿一個詛咒,提及他,鄭明修一貫囂張傲慢的面具頓時破裂,看不見的裂紋宛若慢慢攀沿,逐步現出這個人驚慌恐懼的一面。{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儘管他的失態只是一瞬間,但這一瞬間已經足夠給人豐富的信息,黎承睿心裡滿意了,對一個警官來說,再沒有比頑冥不化的犯罪嫌疑人露出破綻更令人高興的了。
但一個隨之而來的問題卻令黎承睿有所好奇,他想起程秀珊說過的一句話:莊翌晨與鄭明修並不像衆人以爲的那樣兄友弟恭,她甚至曾經聽過莊翌晨辱罵鄭明修。
也就是說,洪會過世的老爺子親孫子與幹孫子之間,並不像他期望的那樣關係融洽,從今天鄭明修的反應可以判斷,他還下意識地害怕莊翌晨。
黎承睿心裡一動,在鄭明修跟着曾珏良走之前,湊過去對他說:“鄭先生,在你上去見莊先生之前,不如我們私下聊兩句?”
趙海臣在一旁制止說:“黎sir,無論你要問什麼,我想我都不能離開我的委託人……”
黎承睿不理會他,盯着鄭明修,緩緩地說:“如果我等下再派個夥計跟莊翌晨先生透露一句,這次莊先生涉案,完全是因爲你是陳子南謀殺案的嫌疑人,我們一步步挖出來的呢?”
鄭明修眉心一跳,擡頭憤恨地盯着他。
“我聽說莊先生跟你關係匪淺,應該不希望聽到這種有傷你們兄弟感情的事,”黎承睿笑了笑說,“當然我也可以不給莊先生製造困擾,鄭明修先生,不過就聊兩句,只是私下,不紀錄在案,鄭先生意下如何?”
鄭明修想了想,點了點頭,對趙海臣說:“趙大狀,稍等會。”
趙海臣皺眉喝道:“你不要……”
鄭明修擡手止住他,淡淡地說:“放心,我有分寸。”
黎承睿從趙海臣調侃地笑了笑,帶着鄭明修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確信別人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後,鄭明修罵道:“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陳子南根本不是我殺的!莊翌晨不會這麼沒腦信你這種話!”
黎承睿聳聳肩,輕鬆地說:“可沒有證據顯示你沒殺啊。”
“黎承睿,你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我可以告你別忘了!”
“那請便,”黎承睿搖頭嘆道,“我們有直接證據顯示,你與死者陳子南一樣有施虐嗜好,你可以爲了一段視頻放出江湖懸賞買本案重要證人的命,那爲了掩飾你的秘密,你爲何不可以殺人滅口,同樣要了陳子南的命?哦,還有吳博輝醫生,他應該是莊翌晨的私人醫生吧?他曾經幫你們處理過受傷人員,也算一個知情者,於是你對他也痛下殺手……”
“我根本沒有!沒有!”鄭明修怒道,“你別想無賴,什麼陳子南,什麼吳博輝,我通通不認得!”
“嘖嘖,”黎承睿看着他搖頭嘲弄說,“鄭先生,你炒股是一把好手,可在這種事情上怎麼像個法盲?你這種態度只會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我要是陪審團,不裁定你有罪纔怪。”
鄭明修呼吸急促起來。
“更何況,我們還知道,你與陳子南共用一個保險箱,那大概是你們共同的把柄,所以你更有理由除掉他,因爲留他一條命,他隨時都可能咬你一口。{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黎承睿盯着他,緩緩地問,“那個東西是什麼?是你們一塊玩□派對的珍藏視頻?還是你們一起虐待某個人的證據?”
鄭明修猛地一擡頭,臉色瞬間慘白,他難以置信地看着黎承睿,隨後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後退一步,僵硬地笑着說:“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早晚都會查出你藏的東西是什麼,”黎承睿淡淡地說,“但在此之前,我再私人提點你一句,不是隻有你會買兇殺人,”黎承睿陰森森地說,“你跟陳子南一塊做過什麼事心裡清楚,現在陳子南死了,跟那件事有關的吳博輝也死了,兇手連養狗的女人都不放過,斷乎沒可能放過你。鄭先生,我奉勸你還是早日把事實真相說出來,依照香港法律,你就算從重判刑也罪不至死,可你要是繼續逍遙法外,我跟你保證,看不慣的人可絕對不只是我。”
鄭明修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盯着他,黎承睿趁熱打鐵,將自己的名片塞到他上衣口袋,輕聲說:“我雖然憎惡你這種人,可我不會想你死,你自己考慮吧鄭先生。”
鄭明修渾身發抖,盯了他幾秒後,果斷轉身就走。他走得太快,居然在平地上都踉蹌了一下,從黎承睿的角度看過去頗有落荒而逃的味道。黎承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卻發現迎面那邊,曾珏良也同樣在看着自己。
年輕人的目光有些複雜,似乎有各種欲說還休的情緒,黎承睿微微皺眉,待要仔細分辨,他卻已掉頭,與黃品錫一道,帶着鄭明修和趙海臣離開。
黎承睿心裡若有所思,他招手叫來周敏筠,問:“你跟阿良很熟?”
“還好啦,”周敏筠搖頭說,“同事間一起出去吃過飯唱過歌,就這樣。”
“其他的呢?他家裡還有什麼人?”黎承睿問。
“我怎麼知道?”周敏筠告饒說,“阿頭,我又不是有空沒事做整天八卦人傢俬事的。”
“不是吧,阿良好歹外形也算不錯,你完全不打聽啊,你是不是女人先?”黎承睿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我拜託你啊黎sir,阿良整個弟弟樣,我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至於對他下手吧?”周敏筠瞪眼罵他,“再說我也算青春玉女一個,你以爲我這麼沒行情嗎?”
“得了,我還不知道你。”黎承睿笑着回了她一句,又問,“你仔細想想,他家裡的情況你一點都不知道?”
周敏筠正經地想了想,點頭說:“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不是阿良說的,是鑑證科的華姐說的,她不是阿良的表姐嗎?我們有次不知道聊什麼,講到阿良,華姐說,阿良自小就讀書很好,拿過什麼獎的,申請到外國一個什麼大學的全獎的。可惜老爸在他考大學那年出事掛了,留下孤兒寡母的,阿良只好留在本港。”
黎承睿挑眉問:“他老爸怎麼死的?”
“啊?這個我還不能確定,”周敏筠皺眉說,“聽說是酒後駕駛。”
“行了,我知道了,謝謝。”黎承睿點頭說,“你去幫我打聽清楚這個事……”
“阿頭,你爲什麼問這個?”周敏筠遲疑着問,“阿良,那個,有什麼問題嗎?”
黎承睿面不改色地說:“你亂想什麼,他要留在警隊工作的,將來正式定崗,不是在我們這,就是陳Sir那邊,我事先了解一下你們不行嗎?”
周敏筠立即笑了,狗腿說:“行,你老人家一個命令,小的馬上去赴湯蹈火。”
“快去做事。”黎承睿好笑地說。
“是。”
他低頭看了下時間,卻突然電話響了,他低頭一看,居然是自己的父親。
黎承睿忙接通電話:“喂,老爸。”
“阿睿,”黎父聲音洪亮而嚴肅,“在忙啊?”
“哦,剛剛忙完,你說。”
“你媽今天不在,我趁着她出門給你打這個電話,有些話她在我不好問。”
“老爸,你想問什麼?”黎承睿收起臉上的笑容,“只要不違反紀律,我都會告訴你。”
“我做差人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跟我講紀律。”黎父好笑地罵他,“行了,我知道的,我就問問阿珊的事。她那個案子現在怎樣?”
黎承睿遲疑了一下說:“這個……”
“你不用瞞着我,該知道的我都知道,”黎父嘆了口氣說,“我看着她從小到大,跟你程家的叔伯阿嬸都是老交情,他們現在家裡一團糟,我看着心裡也不好受。”
“老爸,你放心,我會盡力幫她的。”
“嗯,你爭取她當污點證人。”黎父說,“你務必要說服她這一點,不然好好一個女孩子,一輩子就完了。”
“好。”黎承睿點頭說,“不用你教,我也會這麼做。可是老爸,我上次跟阿珊談的時候,她似乎心裡有顧慮,像是有什麼把柄抓在對方手裡。”
黎父痛心疾首地說:“這個我知道,你程伯父都說了,阿珊是個傻孩子,她這麼做,都是爲了家裡人。”
黎承睿忙問:“怎麼說?”
“還不是阿珊的媽,就是你以前那個未來岳母,早幾年她學人去賭馬,上了癮,戒都戒不掉,把私房錢都輸掉,還瞞着你程伯父動了他們的棺材本。後來在跑馬地被人設了局,一下輸掉幾百萬,她沒錢還,又不敢跟你程伯父講,家裡三個女兒嫁了兩個,她沒臉去求那兩個大的,就求到阿珊這個唯一沒嫁的女兒那。”
“洪會的人做的?”黎承睿皺眉問。
“是的,但照理說,他們對一個老女人設局不應該的,所以我估計他們事先是看中了阿珊,早早想找個做賬的替死鬼。這裡面,可能還有你的原因……”
黎承睿覺得渾身一涼,深吸了一口氣說:“有可能,我跟阿珊的關係不是秘密。”
黎父沉默了片刻,說:“怎樣都好了,反正我們倆父子心裡有數就行。整件事,阿珊有錯,但她不是錯得最離譜那個,你程伯父現在氣得要跟他老婆離婚,你那個前未來岳母天天哭天搶地,悔不當初,唉,希望經過這一次,她真的能戒賭了。”
黎承睿聽出父親的情緒很低落,忙笑着安慰說:“老爸,不要太擔心,阿珊的事,能做的我都會做。”
“我知道你向來有分寸,比阿俊靠譜多了。”
黎承睿笑着說:“說到俊哥,我前幾天看到他了,還有樺哥。”
“哦?席一樺啊,他現在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可要好好加油,我當年沒讓你席Uncle比下去,你也不準比他兒子差,懂嗎?”
“是。”
“你們幾個的婚約都波折,”黎父突然感慨了一句,“當年你姐姐跟阿樺,現在你跟阿珊,都是臨到結婚這一步了,可到頭來還是沒緣分。更別說阿俊那個混小子了,談女朋友的熱情都比不上做實驗,我看他要打一輩子光棍。”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發愁也沒用的。”黎承睿微笑着說,他不經意地問,“說起來,老爸你知不知道當年爲什麼恩姐要跟樺哥分手?”
黎父說:“那還用問?肯定是你姐脾氣臭,自己攪了自己好姻緣。阿樺多好,我看比她現在的老公強百倍,可這個臭丫頭硬要跟人解除婚約,我打了她一巴掌,她居然衝我罵阿樺是變態,你說說,你姐說的這叫什麼話……”
黎承睿心裡咯噔了一下,臉上卻笑着說:“老爸你記得真清楚。”
“那還用說?因爲那一巴掌,你大姐有半年不跟我說話,這個不孝女……”老人嘀咕了一聲,隨後說,“不耽誤你做事了,就這樣,有事再給你打。”
黎承睿一愣,他一句拜拜還沒說出口,父親已經掛了電話,倒很符合他一貫雷厲風行的特點。黎承睿放下手機,覺得有點口乾,於是走到茶水間給自己衝咖啡。茶水間的窗戶正對着警局大院,他端着咖啡杯往下看,正好看到好幾個人擁着一個身材高大,理着極短的平頭,戴着墨鏡的男人往外走,而鄭明修耷拉着腦袋,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走了幾步,那個男人停了下來,轉頭冷冷瞥了鄭明修一眼,雖然離得遠,可黎承睿清楚地看到鄭明修似乎本能地縮了縮脖子。這時趙海臣走了上去,似乎笑着打了圓場,那個領頭的男人四下看看,到底因爲在警局還有所顧忌,於是他轉頭,再度大步流星走出去。
不用說,這位一定是洪門坐第二把交椅的莊翌晨先生了。名字很文雅,可人看起來很像個活土匪。黎承睿端着咖啡微微笑了,他知道,跟這位總有一天要正面交鋒。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dai134401扔了一個地雷
羅袖拂花落扔了一個地雷
珍妮扔了一個地雷
3970925扔了一個地雷
1075028扔了一個地雷
cc扔了一個地雷
最近有些卡文,又加上學習忙,撓頭,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