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來客安頓
5月14日下午醫館開始陸陸續續進客了,來的最早的是劉黑兩口子,劉黑的意思早點來幫忙,能擺個桌子啊,凳子類的活。一看場面就明白,不需要幫忙。劉黑說:“老弟!你這麼多房子氣派呀!真夠大的。”
趙志寶說:“馬馬虎虎,還可以吧!反正比平樂的大,你們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先去房間放下行李吧!讓嫂子休息休息,莫累壞了我的小侄兒!”於是帶着劉黑兩口子上了3樓西前房。
趙志寶說:“劉哥房門上有你的大名,這間房就是你們的,我住你對面。蘭姐!麻煩你去打壺開水來!”
錢豆豆說:“開水上午就準備好了,不用去打。小劉,你們來了!”
劉黑兩口子都跟錢豆豆打招呼:“阿姨!恭喜,恭喜!”
錢豆豆說:“同喜,同喜!”馮蘭蘭給他們泡茶。
劉黑問:“這位是—”
馮蘭蘭說:“我叫馮蘭蘭,是醫館的員工,是馮時的女兒。”
伍子娟說:“馮醫生的女兒,老鄉,老鄉!”
馮蘭蘭說:“哥哥嫂子!請喝茶!”她就跟着錢豆豆出去了。
趙志寶說:“你們先休息,我去忙了,”趙志寶也走了。
劉黑聽說趙志寶就住在對門,就去看了一眼,門上除了一個大大的雙喜之外,門邊還有一副對聯,上聯是:蓮花臉面鮮豔;下聯是:志寶文武雙全。橫批是:女貌男才。再沒有其他,回房休息了。
接着來的是錢龍一家,錢鳳、王新民6個。趙元慶,錢豆豆都出來迎接。趙志珍一直沒動,她是這幾天預產期,怕驚動別人。互相客氣後就帶他們去房間,錢鳳、王新民住2樓東後房。錢鳳說:“我們倆住一間房合適嗎?”
趙志寶問:“姐!你們登記結婚了嗎?”
王新民說:“登記了。”
趙志寶說:“登記了,住一間房有啥關係?姐!有兩張牀,各睡一張就是了。”說的錢鳳面紅耳赤起來。
趙志寶又說:“不管他們,我們上3樓東西后房。”
趙志寶說:“哥!給你們兩間房,你們4個,該怎麼睡就怎麼睡!”
馮時是15號上午九點多鐘到的,洪雪飛夫婦是10點左右到的,分別安排在1樓鍼灸室,2樓西后房。這是後話。
晚上已經6點,趙志寶說:“爸!今天來的估計都到了,那就開飯吧!”
晚餐,錢豆豆準備了好久,因爲一下不能確定人數,就多做了一些,萬一少了不好。趙志珍才下了樓與來客一一見面打招呼。
然後在後廳開了兩桌,趙元慶說:“各位親戚朋友!歡迎各位光臨寒舍!”
錢龍說:“姑父不要拽文了,你這是寒舍呀!那我蓋的房子是什麼呢?”
韓大妞說:“別插嘴!讓姑父說!”
趙元慶說:“你看龍兒一打岔,我就不會說了!我的意思是歡迎大家!今天就在這吃,明天早上我叫了個賣餈粑的擔子,在這兒做麻餈給大家吃。當然還有稀飯,油條,包子,任你們選。希望大家吃飽一點,因爲晚上要到下午4:00纔開餐,那麼中間餓了怎麼辦呢?只有吃早上剩的了!能堅持到下午最好。晚餐後是自由活動,串門,聊天。過一會,有戲聽,愛熱鬧的不妨聽聽。晚上九十點鐘還有一餐點心,吃完點心就可以休息了!”
128、迎娶新娘
1955年5月15日星期天,今天是趙志寶結婚的大喜日子,門口張燈結綵都很簡單,趙志寶就不喜歡那一套,房門上的對聯是趙元慶的傑作,說什麼他都要貼,趙志寶說想要貼就貼吧,反正在房子裡不是大門外。
稀稀拉拉的早餐一直到10點多才告結束,11:00趙志寶穿上一件長袍,帶上灰黑的禮帽,腳蹬一雙大皮鞋,像30年代上海大亨。鼻樑上再戴一副茶色的眼鏡,就誰也不認不出來了。
樂隊來了6個人,趙元慶問:“馬師傅!我們不是說請了8個人嗎?”
馬師傅是他們的隊長,馬師傅說:“沒錯,她們兩個4點以後來,她們只是唱戲的,不弄傢伙(器樂)”。
當然有人招待喝茶,敬菸,趙元慶不清楚細節,因爲這事是邱志敏負責。
12點已過,邱志敏纔來,衣服換成了中山裝,跟在後面的是一乘花轎——八擡花轎。轎後面,還跟着的一匹高頭大馬。他們隊長姓牛,邱志敏說:“臨時請的,你想啊,新娘坐轎,新郎不騎馬,就不配了。人100塊,馬100塊,擡花轎的是每人100塊,,正好一千塊錢。煙是一條已經給了,我們都不管了”。
這是他們倆親家之間輕聲交談,趙志寶是聽得清清楚楚的。擡花轎的也坐下喝茶,只有牽馬的沒有鬆開疆繩。
1點差10分鐘的時候,邱志敏說:“你們做好準備,該喝水的喝水,該方便的去方便一下,1:00準時出發”。
大家都動了,錢龍看牽馬的樣子是想上廁所,上去接過疆繩說:“要上廁所就去,我給你看一會”。牽馬的跑去上廁所,三分鐘就回。
12:58 邱志敏說:“志寶!上馬!”
趙志寶一踩馬蹬就躍上了馬背說:“師傅把疆繩給我!”
牽馬的說:“你行嗎?”
趙志寶說:“你放心!老手。”
邱志敏說:“出發!”
一聲出發,鑼鼓就響了起來,鞭炮聲也頓時響起,是鑼鼓響還是鞭炮響搞不清,一下子看熱鬧的,就聚了不少人。
趙志寶慢放繮繩,讓馬自由地、漫步地前進,鑼鼓不斷,音樂齊鳴,後面一乘八擡大轎跟隨,真是熱鬧!只是時間太快,路程太短,15分鐘,隊伍就進了蓮花巷15號。門前就開始放鞭炮,一掛又一掛的放個不停,當趙志寶到達門前時,鞭炮聲才停了下來。鑼鼓聲停,嗩吶聲、胡琴聲卻還是不停地演奏着。
按照禮節趙志寶應下馬塞紅包進去纔開門,這些都免了。新娘也是自己走出來的,不過還沒出門,趙志寶就上前抱起了新娘,往花轎裡塞。趙志寶只說了一句:“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我們先走,你們跟着慢慢走,我會慢慢走的!”
趙志寶上馬後說:“起轎!走!”後面的鞭炮聲又響起,前面鑼鼓響起,前後呼應,好不熱鬧!趙志寶比來時更慢了。因爲,一、等放鞭炮的邱志敏;二、有老人、有孕婦,必須慢。
看熱鬧的人很多,大家新郎看過,更多的是想看新娘。邱蓮花也想露臉,把轎上兩側的簾布拉開。一、是熱好透風;二、是故意讓過路的,跟轎走的大人小孩看看。
大約走了1/3的路程時,牛師傅說話了:“鑼鼓起點,第1次顛轎!”八擡大轎在鑼鼓的節拍下扭了起來,俗稱【顛轎】意思是讓新娘嘔吐,似妊娠反應,檢驗新娘身體能否會懷孕。這不科學,現在只是給新娘逗逗樂,大家開開心,沒有想到轎子搖了一會,邱蓮花真的有這嘔吐狀態,趙志寶坐在馬上看得清楚,馬上說:“顛轎停止!”趙志寶又下令繼續前進!
當第2次牛師傅喊第2次顛轎時,趙志寶說:“牛師傅!免去顛轎吧!”牛師傅當然聽主人的,自己還省了力氣,何樂而不爲?
當醫館那邊聽到了街上傳來鑼鼓聲時,又開始了放鞭炮,一掛又一掛,一直放到趙志寶在門前下馬。
趙志寶開始掀開轎門,把邱蓮花抱進了大廳,鞭炮聲鑼鼓聲才停。邱志敏拿出早準備好的1000塊錢給牛師傅,說:“牛師傅辛苦了,這是勞務費1000塊錢,你拿好。”
牛師傅說:“謝謝!夥計們走路!”轎與馬都走了。
129、新婚大典
牛師傅走了,馬師傅沒有走。他的樂隊開始婚禮演奏,馬師傅充當簡單的司儀。
在鑼鼓聲中馬師傅宣佈婚禮開始,外面又響起了鞭炮鑼鼓,轉換成器樂演奏,沒有伴郎伴娘,只是新郎新娘倆人站立,鞭炮停後,司儀說:“一、拜天地。一跪——起!二跪——起!三跪——起!禮畢。”
司儀又說:“請雙方父母!”這時趙元慶夫婦,邱志敏夫婦坐在廳中上首。
司儀說:“二、拜父母。一跪——起!二跪——起!三跪——起!禮畢。”
司儀的聲音很大,但音樂聲悅耳!
司儀最後說:“三、夫妻對拜。”新郎新娘不知是跪地還是鞠躬,司儀補充說:“三點頭就行了!”倆人還是互相彎腰鞠躬三次。
本有送入洞房一詞刪除了。
司儀說:“禮畢大奏樂!”一段音樂加鞭炮後婚禮結束。
趙志寶問邱志敏:“爸!怎麼沒見劉隊、郝工?”
邱志敏說來了,他們站在那裡呢!趙志寶去跟他們打招呼表示歡迎,又去見過了洪雪飛兩口子。問:“安排好住的地方了嗎?”
洪雪飛說:“好了。老弟恭喜你!又找了一位漂亮的妹妹!”
趙志寶說:“姐!你可別加‘又’,那個不是離了嗎?把我的兒子都弄死了,啊,不說她了,小弟總得爲趙家續香火吧,讓姐見笑了。”
洪雪飛說:“姐跟你逗樂呢!別往心裡去,好好做新郎!”
趙志寶又跟馮時打招呼。馮時說:“老弟你又得新歡,還真漂亮,比上一個更漂亮,老弟豔福不淺哪!”
趙志寶說:“馮叔叔!我以後叫你馮叔了,你不能再叫我老弟,我叫你女兒爲蘭姐,你叫我爲老弟不行,亂套了,叫我賢侄吧,我自己認爲還賢的。”
馮蘭蘭說:“叫他侄就行,什麼鹹哪淡的,謙虛一點好嗎?”
馮時說:“玩笑歸玩玩笑,加賢字是尊重,我們之間不單是朋友,還是生意夥伴,現在賢侄又是我女兒的老闆,應該更加尊重!”
趙志寶說:“叔叔!這次可得多住幾日,你知道這裡有地方住。”
130、奔赴婚宴
正在這時趙元慶發話了:“親友們!請注意了!還有10分鐘就4點,現在我們就到對面的《向陽餐館》去就餐,現在宣佈一下桌號,大家去了按桌號坐,(1)號桌:我、錢逗逗、我兩個親家,加上兒媳的爺爺奶奶;(2)號桌:錢家一共6個,加上趙志珍兩口子;(3)號桌:劉黑兩口子,洪雪飛兩口子,馮時,新郎,新娘,還有一個馮蘭蘭,她先看房子,由馮時給她打包飯菜;(4)號桌:軍隊後勤處,處辦戴紅軍以及三個科長,劉隊、郝工,親家的老同學胡遠山兩口子;(5)號桌:樂隊。現在出發!”
到斜對面很近,只要兩三分鐘,找桌號(已貼好號)只花了4分鐘。趙元慶看了一眼全場說:“大家都請坐!檢查一下,還有沒有人未到,或者還有人沒有位置的!”大約停了一分鐘沒有反應,趙元慶宣佈:“放鞭炮,起樂!”
鞭炮聲,鑼鼓聲同時響起。
趙元慶說:“開始上菜!”又接着說:“桌上水酒自便,不夠的向服務員要!我的話到此結束!祝大家胃口好!”
習俗上一道菜樂隊必須奏一支樂曲,因此(5)號桌就是擺在廚房的門口的,他們就是最忙的,因爲他們除了吃,還得演奏曲樂。當然菜是一道一道的出,曲樂也是一段一段的演奏。
還有兩個人很忙,就是劉黑和錢龍,他們是負責放鞭炮的,時不時地就放,吃飯也是不安寧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志寶、邱蓮花,在一個美麗的服務員引導下,開始敬酒。
來到(1)號桌,趙志寶必須先喊過長輩的稱呼才說話:“祝長輩們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愉快的、幸福的生活!”一杯酒下肚,邱蓮花只是跟着喊,她不多喝,只是舔一小口意思一下。
來到(2)號桌不一樣了,都是平輩,大家都要站起來,不僅僅是敬酒,還會調侃搞笑,互相逗樂子。錢龍就說了:“寶弟不單是武功我佩服,你醫術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在找女人上,我也很佩服你!怎麼一個比一個漂亮啊!”
韓大妞說:“錢龍!我不漂亮嗎?你當初可說我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的。”
錢龍說:“我說過這樣的話嗎?兒子(錢幣),你聽見過爸說過這樣的話嗎?”全桌大笑!搞得錢幣莫名其妙。
邱蓮花說:“哥!你喝醉了,我覺得嫂子很漂亮啊,你是想花心了!”
錢龍說:“新娘子妹妹!可別亂說話,要是你嫂子不讓我進房,我就會流浪街頭,這個你要負責任的!”
趙志寶說:“不說了,哥們!姐們!盡情的放肆的喝吧!祝你們生活幸福!愛情甜蜜!乾杯!”幹了第二杯。
服務員引導到第(3)號桌,趙志寶看了看多數是好朋友。就說:“我們是同桌,等會我來陪大家,那麼先敬一杯,祝你們工作順利!生意興隆!生活美滿!”第三杯酒乾了。
來到第(4)桌,趙志寶說:“你們都是當官的,我祝你們官運暢通!榮華富貴!來!乾一杯!”大家舉杯一飲而盡。幹了第四杯。
最後一桌(5)號桌,趙志寶說:“你們辛苦了,我們表示感謝!”幹了第五杯。
趙志寶兩口子回到(3)號桌時,已經是接近尾聲了,倆人趕緊吃了些菜,又和同桌的人喝了幾杯。邱蓮花輕聲地說:“志寶!別再喝了!”
趙志寶說:“別擔心!我不會醉的!”
菜是一道菜一道菜地上,一次又一次的音樂,持續到5點多,有好幾個人已經下桌了。看到這種形式,趙元慶說:“要回去醫館的可以回去,那邊泡好了茶,可以坐下慢慢品茶。”
其實第一個回去的人是馮時,他給馮蘭蘭打了幾個包,足夠她飽吃一頓的。
6:00整演唱堂會正式開始。兩個女演員唱了好幾種劇種的名曲,聽唱的很高興的都報以熱烈掌聲。劉黑,錢龍又不時的放上一掛鞭炮。一直鬧到9點過,又開始上點心。有包子,餃子,麪條,還有很多酒席上沒有吃完的酒、菜,反正你願意吃什麼就自己去拿、去取,備好的碗、筷、杯等,自己動手方便實惠。
10:00左右,住本市的,開始撤退,趙志寶與人都一一握手告別。
婚禮結束。
131、酒後遺憾
趙志寶兩個回到新房,邱蓮花要和他親熱,三天哪!隔了三天,就像過了三秋,趙志寶說:“花兒讓我先看看你的脈。”
邱蓮花說:“看脈幹啥?”
趙志寶說:“你今天在轎子裡是怎麼回事?”
邱蓮花說:“你是問顛轎時的反應是吧?”
趙志寶說:“來給我看看!”
邱蓮花把手伸給了趙志寶,他把她的手放在枕頭上,仔細的號起脈來,幾分鐘後趙志寶問:“你要嘔吐是怎麼回事?”
邱蓮花說:“沒有嘔吐啊!當時我喉管處有口痰要吐了,又怕別人看見,就悄悄的吐在轎內了,哦!你以爲我那個了。沒有,幾天前纔來的例假啊!”
趙志寶說:“花兒,我心愛的新娘,今晚我們不能同房了!”
邱蓮花說:“爲什麼?”
趙志寶說:“今天晚上我喝了不少酒,不能做那個事,萬一中了,對胎兒可是不好的!”
邱蓮花說:“老公!真遺憾!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呀!”
趙志寶說:“來日方長!”倆人只能乾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