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下狠手
大太太聽到我這句話,她臉上仍舊毫無波瀾,她說:“我也覺得怪異,不過這種女人,接近老爺除了錢不會再有別的什麼東西。”
我說:“您怎麼知道是爲了錢”
大太太說:“不是因爲錢還會有什麼圖人”她笑了一聲,笑聲內滿是嘲諷說:“你愛老爺嗎”
她問了我一句這樣的話。我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您呢”大太太說:“我見過他最輝煌的時候,也見過他落魄失意,這個男人佔據了我全部生命,他是我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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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句話已經完完全全表明她對沈廷的心。
她或許是愛沈廷的,就像她所說,她見過他最輝煌的時候,同樣也見證過他最落魄的時候,一個人可以接受另一個人兩個極端面,這是需要感情的。
而我們這些人,對於這個大好的世界才重新認知,哪裡會去愛一個輝煌和落魄早已成爲過去的男人。
難道這女人單純就爲了錢嗎可爲什麼她會如此像江姵蓉並且聲稱是江姵蓉她又怎麼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江姵蓉的存在
光這些地方就疑點重重。如果沒有人來安排,一個與沈家毫無交集的陌生人,是根本無法靠近沈廷的。
那麼,這個女人的目的是爲了什麼,背後的人又是誰
晚上用餐時,那女人不肯下樓用餐。沈廷便讓僕人將晚餐端上去,當時餐桌上所有人臉色都有些異樣。因爲沈家這麼多年規矩,吃飯就必須上桌,不準遲到也不準早退,準時吃飯的習性,倒是今天第一天被人給打破。
最重要是我們在餐桌邊上等了他們這麼久,到現在確實輕飄飄一句不來了,任誰心裡都不是很舒服。
三太太當場便躲着樓上位置咬牙切齒罵了一句:“狐狸精。”在她這話剛落音,大太太伸出手拿起筷子,低聲說:“吃飯吧。”二太太聽了大太太的話,自然是端上了碗,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吃着飯,三太太見我們這樣平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這個女人現在可是當面給我們下馬威。你們就任由她這樣踩着我們的臉不吭聲嗎樑笙當年都沒有她這麼囂張,如果一再縱容她這樣,以後我們在這個家還有什麼位置”
三太太見我們還是不說話,她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從餐桌前起身,便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還吃什麼吃,有什麼好吃,回房了,反正老爺也不會來我們這裡。”
她丟下這句話,便沒再管餐桌上的人,自己回了房間。
我們三人都安安靜靜吃完了這頓飯,可很明顯,每個人吃的都不是很多,二太太在我們之前的離席,而二太太走後。我也放下了手中的碗,對餐桌上說了一句:“慢用。”便也從餐桌上起身。
可我上樓之時,正好經過那女人所住的房間,裡面不斷傳來沈廷和那女人的歡笑聲,也不知道兩人是因爲什麼才這麼快樂,我駐足的聽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有壓力,也不用再和沈廷去周旋。
這個女人的出現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爲終於將沈廷放在我身上的視線成功轉移。
這個想法剛在我腦海內形成,可在第二天早晨出門用餐時,我在二樓遇見了那個自稱是江姵蓉的女人,她正穿着一條真絲睡衣,二樓的長廊處四處轉着,轉了好一圈,正好和出門的我不期而遇,我本來是打算無視她,從她面前經過時,她忽然攔住了我去路,我站住後,擡起臉看向他,她那張幾乎和我沒多大區別的臉在我面前晃着,她問了我一句:“你就是樑笙”
我說:“怎麼,您找我有事”
那個女人意味深長的笑着說:“沒事,只是和你認識認識。”
我說:“既然已經認識了,那勞煩您讓開。”
她倒是讓開了一點,我從她面前經過,正要朝着樓下走去,她在我身後說:“你不相信我是江姵蓉”
她問出了這樣有趣的一句話,我轉過身看向她說:“你是否是江姵蓉自己心裡清楚,而且你是不是江姵蓉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多重要。”
她忽然朝着我走來,一步一步到達我面前,直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足夠接近後,她竟然擡手要來撫摸我的臉,我臉稍微一偏,冷冷看向她說:“抱歉,我並不喜歡被陌生人碰臉。”
她手撲了一個空後,並沒有介意,她說:“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張臉,因爲和我太像了,像到讓人覺得噁心。”她說完這句話後,她眉間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我還沒琢磨透她這眼神是怎麼回事時,她整個身體竟然直接朝着後面的樓梯摔了下去,等我反應過來要去拽她時,已經來不及了,她身體像根木頭一般在樓梯處快速翻滾着。
滾到最後一層階級處,她身體已大字型躺在地下,額頭上鮮血淋漓。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緊接着身後忽然傳來僕人的尖叫聲,等我回過頭去看時,那僕人已經捂着脣慘白着臉跑來了。
我忽然明白過來什麼,掏出手機第一時間便打了救護車電話,電話剛打完,那個慘白着臉逃跑的僕人又回來了,身後跟着的人是臉色匆忙的沈廷。
隔了兩米遠,那僕人便指着我對沈廷說:“老爺,剛纔是我親眼見到四太太將江小姐給推下樓的。”沈廷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根本來不及看我,朝着樓梯口奔來後,他看到地下躺着一位滿是鮮血的女人時,忽然捂着腦袋失控的大叫了一聲:“佩蓉”
他喊完後,幾乎是爬着到達樓下,他一把將地下不省人事的女人抱在懷中後,便哄着眼睛朝傻站在樓梯上的人大叫了一聲:“快叫救護車”
我身邊的僕人回過神來,當場不敢停留,快速從我身邊離開後,便朝着客廳內去打電話,因爲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很多僕人,當他們看到這一幕時,整個沈家亂成一團,唯獨我一個人傻站在那兒,始終反應不過。
後來。
到後面,救護車來了後,那女人被緊急送入醫院,樓梯上只剩下呆若木雞的我。
那個女人被送去醫院後,搶救了兩個小時,情況怎麼樣,我並不清楚,沈廷全程在搶救室內陪伴着。
在這幾個小時內,我一直全身冰冷的坐在長廊口,思考着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去應對和解釋,這個女人明明是衝着我來的,可我和她無冤無仇,並且連面都很少見過,她爲什麼要用自殘來污衊我接下來我該怎麼辦這明顯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有任何漏洞可以讓我來撇清楚這件事情。
等待我的會是什麼
越想到後面,我手腳便越發的寒冷。
兩三個小時過去後,搶救室的門終於被醫生推開,醫生和護士將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女人給推了出來,沈廷不斷跟在後面,滿臉焦急的喚着佩蓉,可推車上的女人沒有任何反應。
正站在走廊另一端的三太太和大太太還有二太太都第一時間圍了過去,詢問醫生的情況,其中一個醫生留了下來和她們描述情況。
而其餘護士和醫生將推車上的人推入了病房,沈廷也尾隨了進去。
我坐在那兒聽到醫生有些慶幸的說:“還好病人當時滾落時護着自己的腦袋,雖然流了很多血,可腦袋內的器官並沒有受傷,各位不要太過擔心。”
大太太和二太太聽到後,都齊聲和醫生說着謝謝,而醫生沒有多停留,重新帶上口罩口,便入了病房。
醫生離開後,本來臉上還帶着故作擔心的三太太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她看了一眼坐在長廊上始終沒說話也沒動的我,含沙射影說了一句:“有些人平時看上去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關鍵時候幹出來的事情還真是讓人嚇一跳,還好這人沒事,要是在下手重點,估計就死了。”她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說:“哼,我說了,一個一個裝得無比淡定,可誰知道,心裡竟然存着這樣惡毒的心思。”
大太太對三太太說:“夠了,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說一些這樣的話。”上在司劃。
三太太說:“我說的是實話,現在好了,四姨太把老爺的心頭肉給傷到了,這事情我看我還真不好解決,有些人就是心思歹毒,雖然說那女人囂張了一點,可也沒必要下死手吧”
三姨太太一向嘴上不饒人,這麼好的時機,又發生了這樣大塊人心的事情,她自然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我坐在那兒始終都沒有回答她什麼,對於我來說,和她計較,真沒必要。
大太太站在那兒凝視了我好久,也嘆了一口氣,滿臉無法理解的走上來問我:“樑笙,你怎麼能夠做這樣的事情你就算對她再不滿,也不能下狠手啊。”我擡起臉看向大太太,無比平靜的說:“人是不是我推的,現在還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