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京茹京茹把話說的如此決絕，秦現頓時慌了神，急忙又苦苦哀求：“京茹，你不認我這個哥行，不認咱媽也行，可你總得爲你侄子想想啊，他才這麼大點，要是我們都出了事，他可怎麼辦啊？”
提起大侄子，秦京茹也冷靜了一些，死死地盯了秦現幾眼後，咬牙道：“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恨不得把你給蹦了！趕緊給我滾！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秦現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竟然還咧嘴笑了起來。
“艹！親爹都讓人害死了，你特麼還笑得出來！”楚恆一瞧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大逼兜把人扇到一邊去，隨即又對秦京茹說起了關於喪事的事情：“老爺子的喪事，除了糧管所那邊跟大雜院，還有沒有誰要通知的？”
“就別通知他們了吧？”秦京茹蹙眉道：“離得這麼遠，不方便。”
“方不方便也得通知一聲，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情，咱得通知到。”
“那我聽您的。”
說着話，不知不覺的一行人就從林子裡出來了，等把棺材裝車後，秦京茹、小馬他們就跟着卡車趕往劉莊去操辦喪事。
楚恆則拉着大表姐、樊火生、楊龍三人返回四九城。
一路上。
楊龍喪頭耷腦，一聲不吭，大表姐跟樊火生卻聊的火熱。
“你小子可以啊，辦起案子一套一套的，腦子夠靈光。”段鳳春頗爲欽佩的道。
“嘿嘿，我不行，跟您可差遠了。”被喜歡的人誇獎的樊火生撓撓頭，面上隱隱透着一抹得意。
“快拉倒吧，我可沒你那腦子。”
大表姐很有自知之明。
前頭開車的楚恆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門聊到越來越熱乎的倆人，笑着搖搖頭。
這也算是一得一失吧？
秦家的事情上，樊火生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算是在大表姐面前露了一把臉，印象分增加了不少。
這倆人是越來越有戲了。
……
下午兩點半左右，天色陰沉沉的，風也特別大，似有一場大雪在醞釀。
“突突突！”
顛簸了許久的伏爾加這時駛入樊火生單位院子，在門口停下。
“小樊。”
將車停穩後，楚恆回頭對正要帶着楊龍下車的樊火生說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跟表姐就不下去了，還得去劉莊呢。”
“您二位就放心吧，我這頭絕對出不了問題，快忙您的去吧，誒，對了。”說着樊火生從兜裡拿出兩塊錢遞給段鳳春：“鳳春同志，您受累幫我在秦姐那上一份禮。”
“行。”段鳳春立即接過錢揣進兜。
隨即樊火生就帶着楊龍下了車，進了派出所。
接着楚恆也發動車子，拉着段鳳春離開，趕往三糧店去接倪映紅。
剛出了派出所，楚恆瞟了眼段鳳春，打趣道：“表姐，京茹她爸喪事這份子錢，小樊都給了，您還給不？”
“一邊去，他給他的，跟我什麼關係？”段鳳春立即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白了這貨一眼。
“看現在這架勢，這不早晚一家人嘛，要我說給一份就得了。”
“哪就看出了早晚一家人了？我跟他八字兒都還沒一撇呢！”
“怎麼？還看不上？” “那倒不是。”段鳳春頓了頓，道：“他這人其實也還不錯，就是，就是我對他沒什麼喜歡的感覺。”
“嗐，這有啥的，沒聽說日久生情嗎？先結婚，完了在慢慢培養唄。”楚恆瞬間化身狗頭軍師。
“去去去，越說越沒譜！萬一培養不出來呢？”大表姐沒好氣的道。
“不可能，肯定能培養出來。”經驗豐富的楚恆信誓旦旦。
“快一邊去吧你！”
大表姐撇過頭不在搭理他，望向窗外的眼神不停的變幻着，也不知在想着啥。
過了沒一會兒。
伏爾加在三糧店外停下。
“您坐這吧，我去叫倪映紅。”楚恆扭頭跟大表姐交代了一聲，就推開門下車走進了鋪子。
“哎呦！恆子回來了。”
孫梅作爲四九城一圈扛把子，城裡基本就沒什麼事能瞞過她，秦家的事情都不用倪映紅往出說，她自己就能知道。
而事情既然讓孫梅知道了，那鋪子裡的其他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見楚恆進來，一幫大姨、小姑娘立即丟下客人跑了過來。
“京茹家裡那事兒怎麼樣了？”
“屍體找到沒有啊？”
“回頭再說，回頭再說，我這急茬，今兒就不跟您幾位聊了啊。”楚恆哪有時間跟她們說話，趕緊從人堆兒裡擠出來，快步去了後屋。
一進辦公室，他就急吼吼的對倪映紅道：“那什麼，你趕緊收拾一下，等會咱一塊去劉莊，跟着一塊忙活忙活京茹她爸的喪事。”
“人找到了？”倪映紅忙站起身收拾東西。
“找到了。”楚恆又跟韓蓮打了個招呼後，跨步來到桌邊，抓起桌上電話打給了糧管所，讓通訊員把消息跟其他人轉達下。
隨即，他便跟倪映紅一同從三糧店出來。
上了車後，倪映紅瞅了眼自己袖子裡露出來的一節紅色毛衣袖，忙道：“楚恆，咱得先回趟家，把事情跟家裡說一下，完了我還得換件衣裳去，咱這是奔喪去，我這紅衣裳不好。”
“成，咱去完大雜院就回去。”
楚恆點點頭髮動車子，先去了趟大雜院，跟老街坊們說了下喪事的事情，便徑直駛向板廠衚衕。
路上，當從楚恆他們口中得知秦老爺子是被楊龍砸死的後，倪映紅震驚不已，甚至覺得荒誕。
“就爲了二十塊錢？”
“很不可思議吧？只因爲二十塊錢，京茹她爸命就沒了。”
“瘋了吧，這是？再窮也不至於這樣啊！”
楚恆聳聳肩，道：“我也很不理解。”
“誒，你們說，這事能不能還有內情？”大表姐眯着眼，若有所思的道。
“什麼內情？”倪映紅疑惑看來。
“你們看啊，這事不光咱，誰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也不合常理，可他就這麼幹了，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爲其他原因？”大表姐分析道。
“這還能有什麼其他原因？”楚恆蹙起眉，道：“楊龍也沒別的動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