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半空中一聲巨響,鄭供奉身形飛退中,左手一擡,腕上多了一面護盾,流轉着龜殼般的光紋,生生擋住了斐雨如颶風火海般的拳勢。
前胸的大窟窿不斷飆血,那出血量換成是一般的武者,早就當場去世了。
可是,鄭供奉卻依然活蹦亂跳,左臂舉盾,右手不斷掏出一支支藥劑,這些都是頂級的療傷、保命藥劑,不要錢一樣往嘴裡灌,往傷口上敷,才勉強止住飆血之勢。
“等下……,有話好說……”鄭供奉叫道。
斐雨則是冷笑,一言不發,兩條纖細手臂連揮,似緩實疾,呈半圓形揮出拳勢,一拳接着一拳,形成螺旋絞殺的颶風拳勢。
在拳勢的中央,似有岩漿要噴薄而出,那狂暴的拳勢,與她寫意揮灑的姿態,形成極端矛盾的一幕……
“你……,實力不但盡復,還提升了這麼多……”鄭供奉不禁駭然。
對於這個女人的實力,星奧帝國皇室是探查的最清楚的,這些年來,這女人每一次突破,都有詳細的備案,務求對其實力的評估,能夠與事實相差無幾。
卻是沒想到,短時間不見,這女人的實力竟又提升了,且提升還不小……
一時間,鄭供奉只覺渾身發冷,破開的胸膛中,裸露在外的心臟,感受着佛卡高塔特有的陰冷天氣,更是冷到了心裡。
這女人體內的殘缺【心元遺產】,難道說不但症狀治癒,還完全歸於己用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鄭供奉彷彿看到了死期的來臨,這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噩耗。
逃!?
一霎那,逃跑的念頭萌生,鄭供奉再顧不得其他,尖嘯一聲,飛速後退,其速快到了極點。
“現在想逃,不覺得太晚了……”
斐雨冷笑,嬌軀一晃,其速絲毫不慢,亦步亦趨的追趕,雙拳連揮,其拳勢竟是絲毫沒有中斷。
這一情景,瞧得鄭供奉驚駭欲絕,這女人的戰鬥能力着實可怕,竟能在這樣的高速移動中,依然維繫如此可怕的拳勢。
突然,斐雨眼眸一動,身形定住,由極動至極靜,只是瞬息之間,並在定住時,嬌軀微晃,生生的朝着左邊挪移了十米。
刷!
黑夜中,身形高大的申供奉出現,手持着兩把短劍,劍尖噴薄着淡淡劍光,交替連劍,狠狠斬了一個空。
如果斐雨剛纔沒有變向,已經被斬了一個正着……
“這麼快的應變……”申供奉臉色驟變,手底下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兩把短劍連揮,交織成細密的劍網,籠罩向斐雨。
同時,申供奉喊道:“老鄭,過來聯手,將她擒下!”
話音未落——
不遠處的鄭供奉卻是絲毫不停,不斷後退,迅速消失在半空中,竟是逃得無影無蹤。
“姓鄭的,你這混蛋……”申供奉面龐扭曲,氣急敗壞。
他收到鄭供奉的求救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卻沒想到,姓鄭的爲了活命,竟然這樣擺了他一道。
耳麥中,則傳來鄭供奉的嘀咕:“申老弟,你不能怪老鄭我啊!我這傷勢,和你聯手的話,不出二十合,就會力竭而亡,幫我擋住這女人,以後我老鄭必有厚報!”
申供奉聽着,臉色鐵青一片,單以他一人之力,如何能對付得了這女人。
“你們這些老傢伙,半隻腳都快進土了,還這麼貪生怕死麼……”
斐雨則是冷笑起來,雙臂一動,兩隻拳套帶起來一道熾烈的風格,彷彿在夜空中燃起一道火焰,朝着申供奉襲捲而去。
申供奉咬牙,舉起兩把短劍格擋,就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拳套與短劍碰撞,迸射出一片火星。
雙方的心元武器,皆是六星級的品階,這一等級武器的威力,在七境強者手中催動起來,當真有驚天動地的威勢。
一時間,整個佛卡高塔都是顫抖起來,似是整個城市都在搖搖欲墜。
這一幕,引得城市中無數強者的關注,附近觀戰的人羣更是驚駭不已。
尤其是城市的精銳守衛,更是暗中哀嚎不已,不久前收到消息,菲龍中將所在的莊園,那裡正在爆發七境強者的交鋒。
怎麼在城市東區,又出現兩位七境強者,這麼折騰下去,佛卡高塔真的會被毀了……
七境強者的戰鬥,如果放任不管,破壞力摧毀一座城市,根本就是一夕之間的事情,這種事情歷史上可不少見。
砰!
這時,半空中出現一道熾熱的氣息,不斷擴散,形成一個直徑千米的地帶,將戰鬥的餘波侷限在內。
這一情景,讓附近的強者們驚喜不已……
遠處,林川面色微動,轉頭看向隔壁一棟樓的頂端,那裡憑空出現一羣身影。
福勒也有察覺,轉頭望去,頓時面色波動,喃喃道:“好美的女人!真是世間絕色!”
隔壁那棟樓的天台上,這羣身影中,爲首的是一名女子,穿着寬大的皮風衣,裡面可見全套的心元武裝,卻也難掩其婀娜的身姿。
她有一雙鳳眸,在黑夜中清澈明亮,灰髮紅脣,那種美麗,配上女子身上凜冽的鋒芒,有種奪目的驚豔。
“呵呵……,與七境的申供奉對戰,她還想保護佛卡高塔民衆的性命,真是婦人之仁!”
“難怪這麼多年,始終被皇室壓制,她性格中的這種軟弱,真的要不得啊……”
“如果換成是我,解決了自身的症狀,早就抽身離開,返回大星奧郡,部署一切,讓自身立於不敗之地。”
……
那灰髮女子輕語,聲音低不可聞,她忽然笑了起來,“上天總是公平的,給了她這麼完美的能力,自然會給予性格上的缺陷。也幸好如此,否則,以後軍部可就有得頭疼了……”
自言自語之間,她似有所覺,看向隔壁一棟樓的頂端,隱約看到一個穿着機械師長袍的年輕人,以及優雅且無害的一箇中年人,便收回了目光,沒有放在心上。
“時間差不多了吧……,七皇子安排的計劃,應該就要開始了……”
“今夜的好戲,就要真正開場了……”
灰髮女子喃喃自語。
此時,這條街區附近,忽然發生一連串的爆炸,火光沖天而起,一團團鮮血飛濺,懸於半空,化爲一道道血幕,朝着一個方向匯聚。
一陣刺耳的聲音迴盪在夜空:“今夜,我們血靈族將血洗佛卡高塔,東大陸的生靈們,爲你們曾經在西大陸犯下的罪行,在絕望中懺悔吧……”
轟隆……
懸空而起的血液,匯聚成一條血河,在高空中凝聚,頃刻間,出現了一個直徑百米的血球,薄薄的血膜驚呼透明,裡面似乎懸空着一道道身影。
這一情景,讓附近的人們驚駭的大叫起來,有人絕望的慘叫,先是海獸軍團的突襲,又有血靈族的偷襲,佛卡高塔今夜,難道真的會陷落嗎?
許多人面如死灰,想到了佛卡高塔歷史上個,曾經經歷的種種危機,與今夜似乎都很相似。
每一次危機,佛卡高塔都如同遭受巨災一樣,近乎半毀,今夜又是另一場滅頂之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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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高樓上,福勒的臉色則是鐵青一片,咬牙切齒的低聲道:“狗屁的血靈族!這根本是有人刻意誤導……”
林川面色漠然,他感應力何等敏銳,從那血球中的一羣身影,已經辨認出來,這羣身影中有剛纔逃逸的鄭供奉。
況且,對於血靈族的戰技,他可是瞭解甚深,這些傢伙弄出這個血球,可不是爲了釋放什麼大招,純粹是想借此掩人耳目而已。
這就是星奧帝國,某個殿下的計劃麼……
不僅是針對斐雨,而是有更深一層的計劃……
莫名的,林川想起了一件事,畢業的那晚,在南羅市發生的飛艇爆破案,事後也是推給了血靈族,這兩者之間的操作,可真是一脈相承。
嘴角微動,林川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
轟隆……
半空中,那顆血球砸落下來,一下子轟開了斐雨布置的防禦,整個夜空似乎都要被炸開。
如此驚人的威勢,卻是全部衝着斐雨去的,她面色一變,身形連閃,朝着另一邊飛掠。
砰!
一道刺目的血光傾泄而至,方圓千米的街區,一瞬間化爲了廢墟。
斐雨身形一晃,出現在千米之外,注視着這一慘狀,容顏浮現怒意,卻是怒極而笑。
猛然間,她一聲輕喝,雙拳並起,朝着上方轟去,一圈圈熾烈的火光向着夜空擴散開來,一重重的焰牆迅速生成,眨眼間,在這片街區上空生出層層疊疊的火焰帷幕。
砰砰砰……
半空中,血球不斷炸開,卻被層層疊疊的火焰帷幕擋住,難以突破防禦。
這是斐雨第一次,肆無忌憚的施展炎劍圖案的力量,其威力也讓她有些心驚,與己身完全融合的【心元遺產】,對於自身力量的增幅,着實很大。
“既是如此,那就嘗試一下,與我原有的力量一起施展吧……”
深吸口氣,斐雨容顏如籠冰霜,卻泛着一絲酡紅,宛如一塊冰棱中,突然燃起熊熊火焰,透着一股子奪目的豔麗。
一股可怕的氣息,從她體內涌現,並不斷攀升……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朝着附近一棟樓衝去,旋即從樓內響起陣陣慘叫,整個樓層開始解體……
“再不來救人,這些弱小的螞蟻,可就要全死了啊……”
那棟樓內,傳來申供奉陰惻惻的笑聲,其身形在樓內直竄,飛速朝着樓頂而去。
見狀,斐雨眼眸一凝,她看到那棟樓的頂端,林川,福勒赫然在那裡。
她身形掠起,想要過去救援,卻被一道道血光擋住,讓其難以靠近。
半空中,響起一陣刺耳的笑聲,似是對斐雨的行爲充滿了譏諷,嘲弄她只是一個人,也想要救下這個街區的所有人麼?
嗖……
樓頂的天台上,申供奉已經衝了上來,看到林川、福勒,森然一笑,“一個年輕的機械師,如果死在這裡,那風波可就更大了……”
身形一動,申供奉準備動手,卻是忽有所覺,他看到另一棟樓的頂端,那個灰髮女子,還有一羣強者的身影,臉色不禁一變。
“原來是竺少將,竟然會在佛卡高塔遇見……”申供奉微微行禮,陰笑道。
“申供奉,你們今夜做的事,如果傳出去,可是要鬧出大地震的。”
灰髮女子飛掠而起,帶着一羣人,落在陽臺上,她一邊淡淡開口,一邊掃了眼林川,福勒,確定這兩人與記憶中,佛卡高塔的一些重要人物對不上號,便移開目光,不再關注。
申供奉佈滿皺紋的臉,微微抽動起來,透着猙獰陰森,“只要竺少將不說,我們將這裡的人全抹去,又有誰會知道呢?竺少將你在帝國,應該是不偏幫任何一方的,不至於因爲此事,與我們殿下過不去吧……”
灰髮女子眸光微動,轉頭看向別處,道:“你們這樣的行爲,可是觸犯了東大陸同盟的大忌,我很難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ωωω●ttκa n●C 〇
“事成之後,我們殿下所得的好處,可以分出兩成,給竺少將這邊。”申供奉笑道。
“兩成太少,我要三成……”竺少將道。
“好。三成,沒問題!”申供奉立時答應。
灰髮女子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背對着林川,福勒,似乎從來沒見過兩人一樣。
申供奉則是看過來,打量着林川、福勒,眼睛眯了起來,似是在考慮用何種手段,將這兩個弱小的傢伙抹殺。
這一幕,落在林川眼中,他莫名的有些想笑……
當然,在好笑的同時,他心中有莫名的憤怒,這種憤怒有些沒來由,或許是因爲這些自詡高高在上的傢伙,對待生命的漠視,或者,是因爲其他因素……
這時,耳麥中傳來苔骨的聲音,告知菲龍中將的莊園那邊有變,又有一批不知來歷的高手突然出現,與那羣海獸們一起,圍攻莊園,事態很麻煩。
“原來,你們真正的目的,是準備趁着海獸來襲,與那些海獸們一起,襲殺菲龍中將麼?”
林川恍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與平素沒什麼兩樣,卻讓一旁的福勒,莫名的有些心驚肉跳,與這年輕人相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林川臉上,露出如此情緒化的笑容。
“讓我猜一猜,你們所謂的七殿下那邊,應該早有準備,襲殺菲龍中將之後,再扶持一個棋子,接任他的位置,這樣一來,佛卡高塔本部軍隊就落在他手上了。”
“這樣一股軍力,又是在星奧帝國境外,可是一支莫大的助力,對於他謀奪星奧帝國那勞什子皇位,那真是太有幫助了吧……”
“至於接替菲龍中將的人選,應該是本部軍隊裡的那三個軍團長之一,該是哪個呢……,那肯定是有星奧帝國血統的第二軍團的軍團長吧……”
……
這一番話說出,大樓頂端的天台,莫名沉寂下來,申供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川,似是再次審視這個年輕人。
而竺少將一行,則是紛紛轉頭,也在注視着林川,皆是在詫異,這年輕人竟是知道這麼多內幕。
突然,竺少將眸光一閃,她按動感應護目鏡上的按鈕,啓動了特殊的偵測模式。
護目鏡的視野一暗,掃描着林川的身軀,赫然發現這年輕人的身體竟是模糊起來,如同籠罩着一層水波,其面容竟是如霧裡看花,根本看不真切。
這一發現,讓竺少將心中一驚,這年輕的機械師身上有高明的僞裝。
隨即,通過護目鏡的特殊偵測模式,她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了一個東西。
在林川身邊,擺放着一個箱子。
一個打開的箱子?!
這箱子是怎麼來的?!
竺少將心中莫名一緊,她記憶力超凡,清楚記得林川、福勒身邊,可沒有這麼一個大箱子,這是怎麼回事,似乎周圍的人都看不到。
不對勁……
一剎那,竺少將感到一股子涼意,嬌軀繃緊,意識到這年輕人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閣下是佛卡高塔機械師公會的成員麼……”竺少將語氣柔和,輕聲問道。
此時,申供奉則是長嘯一聲,整個人如鬼魅般欺近,握着一把長刀,直斬向林川、福勒,其刀勢之盛,籠罩了整個天台。
這老傢伙的感知,不比竺少將遜色,他也意識到不對,當機立斷,閃電般發難。
嗡!
長刀落下,刀光閃動,卻是悉數落入一隻手掌中。
這是一隻巨大的機械手掌,乃是【裂鱗之臂】切換而成,手掌如同液化的能量晶體,很是柔軟,不斷流轉着光芒,卻是緊緊握着六星級長刀,任憑申供奉如何抽刀,也是紋絲不動。
林川看着近在咫尺的申供奉,端詳着這張老臉,忽然擡手拍出一掌。
體內的【風輪鎮嵐功】爆發,融合物化精神能量,配合鐘擺圖案中噴薄的氣息,悉數融入機械師長袍內的那件【第七武裝】中,而後再貫入手臂中,一股狂暴如山的掌力,就這樣爆發出來。
轟隆……
這處天台的上空,虛空似乎被層層震裂,一股無比浩蕩的氣息,如同一座山嶽般,轟然降臨!
這一幕,讓灰髮女子一羣人臉色驟變,都是沒有想到,這看起來弱小的年輕人,竟有着如此恐怖的實力。
申供奉這近乎偷襲的一刀,可是七境強者的偷襲,竟被這樣輕描淡寫的接住了,不僅如此,還是用機械臂接住了這一刀。
機械師的機械臂,一般可不是直接用來戰鬥的……
一旁的福勒,更是驚得尖叫起來,他可是再清楚不過,林川竟裝備了【第七武裝】。
之前將【第七武裝】交給林川,福勒只是覺得,這年輕的機械師是最好的保管人選,卻從沒想過他能直接裝備上。
【第七武裝】的裝備要求,可不是一般的嚴苛,這年輕人怎麼就穿上了呢,還能引爆這麼可怕的力量……
一聲慘叫,申供奉倒飛出去,他的右臂垂落下去,如同一條死蛇般晃悠,前胸則是爆開,露出打開的胸腔,雙肺直接被轟碎了一半,搏動的心臟則是顯露出來。
這樣的傷勢,與鄭供奉何其相似,甚至比後者還要慘……
“你是何人?!”
申供奉連聲咆哮,卻是一邊吼着,一邊噴着血。
嘴裡,胸膛的傷口,鮮血如柱一般狂噴,他的心也如飛速流失的血液,一陣的發涼。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看起來無比年輕的小傢伙,不但接下了他全力的一刀,反手一掌就讓他受了致命傷。
這一掌雖是有偷襲的嫌疑,卻是實實在在的七境絕世的掌勁……
這代表着什麼?
一位20歲左右的七境強者,這其中代表的意義,與申供奉身上的致命傷勢一樣,讓他驚駭欲絕。
不遠處,林川操控着機械臂,將那把六星級長刀放到面前,機械手掌猛地一握,生生將這把六星級寶刀捏成了兩半。
他看向申供奉,臉色透着一絲嘲弄,也有一絲洞徹的漠然,淡淡道:“現在才知道問我是誰?不覺得太晚了麼?你們星奧帝國皇室,這麼興師動衆到佛卡高塔來,真以爲強龍能壓地頭蛇,當初的克倫威爾到了這裡,也被騙得團團轉,你們以爲自己算什麼東西?也敢到這裡來大肆破壞?”
“你……”
申供奉心中驚怒,剛想說什麼。
然而,一柄細劍無聲無息襲至,悄無聲息的洞穿了他的身軀,洞穿了那跳動的心臟。
細劍中的能量驟然爆發,將其砰砰跳動的心臟,一下子刺得炸裂開來。
林川則是身形一動,化爲一道模糊的影子,在毫秒之間,就到了申供奉近前,又是一掌狠狠轟在了這老傢伙還算完好的右肺上。
這一掌的威力,不僅蘊含了【風輪鎮嵐功】,還有【物化精神能量】所化的無數精神突刺,物理、精神雙重打擊,狂暴的氣勁驟然爆發,一下子將申供奉的後背給轟開,整個人已經不成人形。
“啊……,救我……”
申供奉臉色驟然灰白,慘叫出聲,卻尚未喊完這句話,就被轟飛出去,從天台上墜落。
那具殘破的軀體在半空中,忽有一道電磁光轟至,是林川切換機械臂,轟出了一炮,直接將其轟成飛灰。
“這天台風大,掉下去死得會痛苦,我就送你一程吧……”
林川一邊說着,將地上的儲物包撿起,丟給了一旁的福勒,後者一手握着滴血的細劍,一手連忙接了過來。
轉身,朝着正欲離開的竺少將一行,林川又隨手拍出一掌,掌勁如排山倒海,嚇得一行軍中強者連忙上前,齊齊聯手,擋下這一掌。
噗……
站在最前排的三名強者,腳下的地面裂開,身體陷了下去,紛紛一口鮮血噴出,其中還夾雜着內臟。
這可怕的掌勁,嚇得竺少將花容色變,這一系列的變故,讓她背後冒起一股子涼意,頭皮一陣發麻。
這一轉眼,七境實力的申供奉,不僅被擊殺,更被一炮成灰,這樣的轉變換成任何人,都會嚇得心臟亂跳。
這個年輕人,還有一旁的中年人,哪裡是毫無威脅,根本是一虎一狼,披着羊皮站在一旁,驟然出手,襲殺了一位七境強者。
這可是七境的絕世強者啊!
哪怕在星奧帝國,申供奉所屬的一方,與竺少將並不是一個勢力,其死亡也會讓人瞠目結舌。
深吸口氣,竺少將輕聲笑道,“兩位先生,剛纔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其實,我與這個姓申的,雖是同樣來自星奧帝國,但是,並不是一路的,我們對於閣下,也並沒有惡意。”
林川轉頭,冷眼打量着這絕美女少將,後者順勢挺起胸,展露傲然的身姿,看得福勒兩眼發光。
林川則很平靜,道:“你們的來意如何,我不感興趣,既然都來了佛卡高塔,卻看着海獸襲擊城市,選擇袖手旁觀。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你們星奧帝國軍部的名譽……”
竺少將臉色一變,這正是她擔心的,如果被人知道,星奧帝國軍部少將,在今夜出現在佛卡高塔,並帶着一羣強者袖手旁觀,那對星奧帝國軍部的名譽打擊,可是極大的。
思緒電轉,竺少將正思考對策,卻發現林川按動了一下感應護目鏡,裡面傳出聲音,正是申供奉與她剛纔的對話,兩人的聲音非常清晰。
頓時,包括竺少將在內,一羣星奧帝國軍部強者臉色驟變,這段錄音如果傳出去,那星奧帝國軍部的名譽就徹底毀了。
“以後與人密談,別留下不相干的人旁聽,你真的以爲,我們兩個不相干的人,是隨便宰殺的羔羊麼……”林川笑了笑,揶揄道。
竺少將俏臉發白,嬌軀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她沒有想到,林川竟會有這一手,還將對話錄音了。
對了,這人是機械師,並不是武者,隨身攜帶監聽裝置再正常不過了……
深深吸氣,竺少將纖手握緊,露出甜美笑容,道:“兩位先生,剛纔是我們冒犯了,我這就帶着部下,前去抗擊海獸,還有這些可惡的血靈族。之後,再親自登門謝罪,兩位先生有任何處置,我都願意接受。”
這般說着,竺少將悄悄撇了福勒一眼,暗送萬種風情的秋波。
她已經看出來了,想以美色誘惑一名機械師,那難度可不是一般的高,反而是這個中年人,看起來比較正常。
福勒微微頷首,卻是沒有表露出任何男人該有的急色,舉止優雅的讓人無可挑剔。
這是這傢伙的本能,哪怕骨子裡再垂涎,也能以優雅的儀態應對。
林川輕笑一聲,嘲弄道:“說得倒是好聽,抗擊海獸?你們這些人中,有七境實力麼?連六境的實力,都是硬灌出來的,根基虛浮,一點都不經打。”
在場竺少將等人面色尷尬,暗中也是驚恐不已,這年輕人僅是一個照面的碰撞,就摸清了他們的底細,這份洞察力太驚人了。
“滾到一邊去,解決了今夜的事情,再和你們星奧帝國好好算一算這筆帳……”
林川輕斥一聲,卻是懶得管竺少將等人,目光投向半空中,面對三名七境率領的強者們,斐雨正陷入混戰。
不過,佛卡高塔各方勢力的高手也趕到了,斐雨面對諸多強者,暫時陷入僵持的局面。
身形一動,林川飛掠而起,輕飄飄懸空,朝着戰局處而去。
看着這神秘機械師的背影,竺少將低着頭,眸中閃爍冷芒,她暗中詛咒,希望皇室的那些供奉、強者們能夠聯手,將這個混蛋年輕人擊殺,這樣一來,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一邊疾掠,一邊探查【第七武裝】的情況,剛纔的一番動手,並沒有消耗【第七武裝】儲備的多少能量,大約消耗了百分之一。
估算了一下,林川大致明白,【第七武裝】剩餘的能量,能夠支撐足夠的時間。
“既是如此,那就嘗試一下,我一直以來理想中的戰鬥狀態吧……”
林川喃喃自語,體內的力量鼓盪起來,在灌注全身的同時,也注入【裂鱗之臂】中。
下一刻,這隻機械臂開始變化,在【第七武裝】增幅之下,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