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澤法，別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機械臂壞了還可以重新安裝，只要人都活着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沒能抓住卡爾的卡普和澤法正乘着“海賊游擊隊”的軍艦返回海軍本部。
見自己的老友悶悶不樂，卡普咧嘴大笑着安慰了澤法一句。
而這句話也的確正好說在了澤法的心坎裡。
經歷了五年前的那一場噩夢之後，現在能看到自己的部下們全都活蹦亂跳的樣子，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許多海軍士兵因爲卡爾散發出的龐大氣勢暈厥了過去，艾茵與賓滋的鼻子中也是溢出了血絲。
不過說到底這也僅僅只是氣勢的餘波而已，並非卡爾直接的「心靈衝擊」，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這一次受傷最重的其實是澤法，其次是卡普。
返回海軍本部之後，僅僅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卡普和澤法就直接來到了戰國的辦公室。
聽完了兩人詳細的描述，戰國一臉不可思議：“你是說，憑你們兩個的聯手都沒有抓住那個海賊，反而還被他給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戰國你別生氣嘛。”
卡普一邊毫無形象地使用小拇指挖着鼻孔，一邊解釋道：“當初金獅子來海軍本部大鬧時，如果不是因爲他非要救出羅傑，跟咱倆拼命，其實咱們兩個也抓不住他啊。”
戰國白了卡普一眼，又問道：“卡爾呢？他有沒有受傷？”
澤法低沉着嗓音回答道：“雖然非常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卻是海賊卡爾全身而退，除了與我們對招時的碰撞之外，我們並沒能成功攻擊到他。”
戰國眯起了眼睛，這時纔對卡普說道：“我不是生氣，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很嚴重，非常嚴重！”
他甚至囉嗦地重複了一句來表達自己的觀點。
“看看他的能力吧。
力量增幅，虛無閃避，精神攻擊，冰霜之力，減防幽靈，黑色火焰，還有一頭隨時能夠召喚出來的海王類。
關鍵是這些還都不是惡魔果實能力，他並不懼怕海樓石和大海。
難怪他能以一種勢如破竹的速度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海賊成長成爲現在能夠獨自面對你們兩人的海賊皇帝。”
根據卡普、澤法與卡爾對戰時的經歷以及海軍在這之前蒐集到的情報，戰國的眉毛皺得越來越嚴重了。
能力多，就意味着難以防禦。
如果把那個海賊逼急了的話，他跑到海軍本部召喚一次海王類，這誰受得了？
但不想辦法討伐那個海賊又不行，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得到其他更加強大的鬼神之力。
“冰，火，暗，就連現在的三個大將的能力都只能是與他互相剋制，沒有誰敢說自己能穩壓他一頭。”
戰國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最後看向卡普和澤法：“所以討伐鬼神海賊團的重點就是能控制住‘鬼神’卡爾，可究竟怎麼安排才能保證控制住他？”
卡普給出了一個建議：“吃了飄飄果實的卡羅和專修劍術的祗園怎麼樣？”
“祗園或許可以，但卡羅絕對不行。
他吃的只是飄飄果實而不是引力果實，並不能直接控制引力。
對上卡爾的話，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來。”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但戰國之所以不選擇卡羅其實是因爲他對沒有背景的卡羅並不怎麼放心。
可他又不能告訴卡普和澤法，怕他們不小心說漏了嘴或者是產生一些別的想法。
這海軍元帥真心不好當。
澤法點了點頭：“我看可以，到時候祗園、卡普再加上我，絕對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卡爾。”
卡普卻潑了澤法一盆冷水：“但下一次我們還能遇見獨自一人的卡爾嗎？”
戰國慢條斯理地分析道：“鬼神海賊團除了卡爾之外還有許多厲害的角色。
吃了手術果實的特拉法爾加·羅，重力果實能力者、盲人劍客一笑，‘火焰貓’琪露諾，‘鐵人’達茲·波尼斯，戰鬥機器人弗蘭奇將軍，還有六個巨人族的戰士……
想要對付這些人，還必須有兩位海軍大將和許多中將，顯然海軍本部是不可能派這麼多人出去的。”
澤法問道：“政府那邊就沒什麼表示嗎？Cipher Pol的人呢？”
“最近革命軍的活動範圍又擴大了，就連時加計和祗園都曾在多拉格的手上吃過虧，哦，就是他們那一次在新世界遭遇的風暴。
時加計看到的那隻烏鴉正好與革命軍‘北軍’軍隊長的能力吻合，多拉格還真是找到了一羣不得了的罪犯啊！”
說到這裡，戰國加重了“多拉格”、“罪犯”這兩個詞的音量，他看向卡普，卻發現卡普正以一種“關我屁事”的表情盯着自己。
“唉……”
戰國嘆了口氣：“想要討伐鬼神海賊團，就必須依賴王下七武海的力量。”
卡普再次給了戰國會心一擊：“可那羣傢伙根本就不會聽我們的命令吧？”
“確實。”
戰國沒有反駁卡普。
先不說王下七武海其實是屬於世界政府而不是屬於海軍的勢力。
單說七武海們的臭脾氣，就根本不可能發揮什麼作用。
沙鱷魚，鷹眼，女帝，海俠，暴君，血魔。
這六人之中，甚平和大熊算是比較聽話的，但想要命他們去討伐海賊四皇，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畢竟人家同意成爲七武海就是爲了自身的利益，你讓人去對付四皇，人家自然不會樂意。
即便是世界政府的強制徵召也沒有用，最多隻能叫來保護海軍本部，不可能去帶着他們主動討伐四皇。
否則海軍早就帶着七武海挨個把四皇平推了，畢竟七武海們個個都是人才。
良久，戰國打破了安靜：“不過即便能得到一個人的支持，那也是值得嘗試的。”
“誰？”卡普下意識地問道。
澤法倒是想起了之前艾茵彙報給自己的那個信息，他反問道：“夏洛特·斯慕吉？”
……
深海大監獄，推進城。①
這裡是Level 6，無限地獄。
“小鶴，好久不見了啊，最近也不見你來這裡探望我們了啊！”
“喂喂，鶴，你現在到底是和誰結婚了啊？卡普還是戰國？”
這裡有許多瘋狂的犯人，而且大多都是老一輩的兇惡海賊。
終身監禁。
雖然不是世界政府制定的最高刑罰，但絕大多數罪犯也就只能落得這個判決了。
世界政府以此來顯示他們統治之下的仁慈。
否則的話，“世界破壞者”邦迪·瓦爾多，“惡政王”阿巴羅·皮薩羅，“巨大戰艦”聖胡安·惡狼……等衆多大海賊留着有什麼用？
推進城的飯太多，吃不完需要犯人們幫忙消耗一些嗎？
死刑，那是隻有海賊王以及海賊王的血脈，或者是奧哈拉的學者們才能“享受”到的稀有服務。
因爲相比起那些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罪犯，這些人威脅到的是世界政府。
身披海軍正義大衣，鶴參謀長徹底無視了周圍牢房裡那些調戲她的話語。
她走到一個安靜的牢房前，看向了牢裡面的那個犯人。
那人被四條鐵鏈五花大綁地鎖住，躺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大”字。
他本來是一個從來都不會讓自己的後背接觸地面的男人，即便睡覺時也是背靠着牆壁或者乾脆就站着睡覺。
夏洛特·卡塔庫慄，曾經的“BIGMOM”海賊團的“四將星”之首，現在的推進城裡面的階下囚。
這一切，都是拜卡爾所賜。
“卡塔庫慄，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卡塔庫慄卻如同睡着了一般，根本沒有回話。
“你很幸運，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從這裡釋放了。”
卡塔庫慄睜開了眼睛，但他依然沒有說話。
鶴也不生氣，既然卡塔庫慄不願意搭理自己，她索性就直接自言自語了起來：“你妹妹夏洛特·斯慕吉已經答應了政府王下七武海的邀請……”
“代價呢？”
聽到自己的妹妹，卡塔庫慄終於無法再保持深沉。
“她會幫助我們一起討伐鬼神海賊團，如果我們取得勝利，你就會被從這裡釋放出去。”
“不需要。”
卡塔庫慄生氣了：“我卡塔庫慄就是死在這裡，一輩子都離不開這深海大監獄，也不需要依靠我的妹妹爲世界政府賣命才能把我救出去！”
等到卡塔庫慄的情緒得到發泄，重新安靜下來之後，鶴才淡淡地說道：“我來這裡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等你離開這裡之後，最好不要做一些傻事，讓海軍和政府難堪。
否則的話，我們還要把你再抓起來，落得一個不守信用的結果，我們也是很爲難的。”
“BIGMOM”已死，沒有了那個天生怪物般的女人坐鎮，夏洛特家族殘餘的勢力根本翻不起太大的波瀾。
爲了消滅“鬼神”卡爾這個無法掌控的大海賊，世界政府願意做出這種妥協。
至於被海賊搶掠的平民們……
在五老星看來，世界人民當然是爲世界政府的利益服務的，必要時讓他們做出一些犧牲，這不正好體現他們存在的價值嗎？
爲了籠絡甚平，安撫魚人島，世界政府任由“惡龍海賊團”去東海攪風攪雨，哪怕他們統治了東海20多個村莊8年，哪怕他們曾擊沉了數艘軍艦甚至還擊殺了海軍第77支部准將布林布林。
區區一個第16支部的老鼠上校是不可能掩蓋惡龍海賊團所有的罪行的。
第77支部也不是所有士兵全體出動被阿龍殺得一個不剩，連個准將外出討賊未歸，向上面報信的人都沒有。
第77支部的士兵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上面”刻意的不作爲。
“呵呵，空那個傢伙領導之下的海軍，都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
一個不和諧的笑聲突然從不遠處的一間牢房裡響起。
僅僅是聽到他的聲音，就連鶴也隱隱有了一絲不寒而慄的感覺。
但畢竟鶴也是坐到海軍本部大參謀一職的人，實力與心理素質都是毋庸置疑的。
“孤高的萊德，你錯了，現在海軍的元帥不是空前輩，而是戰國元帥。空前輩現在已經是世界政府全軍總帥了。”
“戰國？難怪如此，讓一個軟弱的傢伙來當元帥，出現這樣的結果我也就不覺得意外了。”
在擁有絕對實力，並且不喜歡動腦子的那些強者看來，總是喜歡使用計謀的人是與“軟弱”劃等號的。
“孤高之紅”巴洛裡克·萊德菲爾德，唯一擊敗過“鋼骨”空的海賊，曾經是世界上體術最強的男人。②
在打敗空之後，因爲耗盡了體力，被卡普撿了人頭，扭送進了深海大監獄。
其他的牢房，因爲囚犯性格的不同，有的安靜，有的騷亂。
但在那間牢房周圍，沒有一間牢房敢胡亂聒噪，因爲沒有一個人敢打擾“孤高的萊德”。
當然，這也和未來黑鬍子拉攏的那些部下們沒有和萊德菲爾德關押在一起有一定的關係。
“卡普呢？那個挺能打的小子現在已經當上海軍大將了吧？”
“你又錯了，卡普到現在爲止還只是一箇中將。”
“……”
萊德菲爾德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大笑了起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老夫在這裡被關押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是這樣演變的，還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啊！”
萊德菲爾德已經被關押在這深海大監獄裡幾十年了，外面的世界對他而言完全都是陌生的。
話鋒一轉，萊德菲爾德又談起了卡爾：“只不過是一個小鬼而已，竟然要海軍如此大動干戈，戰國那小子真是太沒用了。”
鶴的語速依然不緊不慢，幾乎不含任何感情：“那個你口中的小鬼曾和白鬍子打了一架，至於戰鬥的結果，就和空前輩與你一樣。”
“白鬍子也就那麼回事。”
萊德菲爾德淡淡地笑了：“不過對於那個小鬼，我還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真想出去看一看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小鬼啊！”
注①：推進城，Impel Down，又譯爲因佩爾當（音譯），第二個名字和把BIGMOM譯爲畢古麻姆是一個道理。
②孤高之紅的蝙蝠果實是頂上戰爭逃離大監獄之後吃的，所以他靠的一直都是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