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既不知根也不知底,如何斷定與我們無關?”凌惜如是說,心頭思忖着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打聽的好。
“奴婢明白小主的意思,這兩天奴婢會與碧蝶千絲一起打聽關於曲小主的消息,小主放心便是。”
凌惜點頭,揣着幾分不安睡去。
次日,早早去綾綺殿跪拜過後,凌惜回到飛舞殿,開始着手收拾廢棄的小廚房,等晚上阿華將東西帶過來後,應該可以開始着手製作臭豆腐了。
忙碌間,天色逐漸暗下去,正想着一天就要如此過去時,蕭笑歌那邊突然派人請她過去,不明所以的凌惜略做收拾後,帶着佘影往蕭笑歌所在的主殿去,一進門便發現安樂言竟也在裡頭坐着。
看來這兩位並非不在意昨晚那場鬧劇,見她們兩人都不曾將貼身宮女帶在身邊,凌惜會意,讓佘影留在外間等候,單獨進去。
蕭笑歌熱情招待她坐下,命人上茶後,思索如何開口,哪知半天也想不到合適的用詞,還是安樂言看不下去,率先開口:“既然蕭妹妹不知從何開口,我託大,替妹妹開口,如何?”
凌惜巴不得她們趕緊進去正題,不要耽誤自己晚上與阿華私會,呸,見面。
得到蕭笑歌允許後,安樂言冷悠悠開口:“說來也與我們三人並無太大關係,只是我們與曲妹妹終究是一同入宮的,如今她是真的個情況,咱們瞧着也不好受……”
原來是和自己有相同目的,那自己是否要跟她們分享消息呢?
凌惜邊想邊開口:“安姐姐說的沒錯,只是咱們終究不明白具體發生什麼,焉知不是曲妹妹自己做錯事呢?”凌惜開口,試圖從她們二人口中套話。
既然是自己請來的人,蕭笑歌也不好意思一直讓她們兩人說下去,開口道:“是非因果總要有個緣由,曲妹妹無緣無故被禁足,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
凌惜笑:“我也知這事需要個說法,只是憑我們現在的身份,去何處找說法?”
人微言輕,誰又會把她們三個放在心上?
安樂言道:“咱們三一同去求見舒貴妃,作爲後宮的管理者,貴妃娘娘必然知道緣由。”
竟然想直接去問舒貴妃,凌惜震驚,這無疑是最直接的一種方法,也是難度最高的一種。
真想爲她們的勇氣幹上一杯,凌惜搖頭嘆息:“你們兩個是來徵求我的意見還是徵求我的同意?”
蕭笑歌一愣,繼而笑道:“自然是想要徵求你的意見……”
凌惜亦笑道:“可我瞧着,你們似乎更想直接去問舒貴妃?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若非不得已,我們也不想打擾舒貴妃,實在是已經打聽不到任何關於曲妹妹的消息。”
回答她的是安樂言,凌惜繼續問:“你們也派人打聽過?”
另外兩人一起點頭,蕭笑歌道:“畢竟我是飛舞殿主位,殿中有妃子出事總要問上一問,曲姐姐被看守起來第二天,我便託人去綾綺殿問過,那邊只說是曲姐姐病了,貴妃娘娘憐惜她,這才讓她安心在自己寢殿養傷,可昨晚的事,大家也瞧見,曲姐姐哪裡有半點生病的樣子,可不就是……變相囚禁?”
“可這事,上頭娘娘都不曾過問……”凌惜內心頗爲抗拒,她並不想去見舒貴妃,生怕再生事端。
“不一樣,我畢竟是這宮中主位……”這也是蕭笑歌難爲的地方,她與凌惜安樂言不同,作爲飛舞殿主位,她必須要明白曲江蓮情況,不然容易被人詬病。
“大家都是一同入宮的,凌妹妹也不忍心看着蕭妹妹爲難吧?”
萬萬沒想到安樂言也會跟她打感情牌,不過之前鳳尾林,她畢竟幫自己在容婉容面前解過圍,欠着人情也不好拒絕,這也是凌惜不愛到處欠人情的緣故。
“自然不忍心,只是我總覺得直接去找舒貴妃似有不妥……”
凌惜明白過來,她們找自己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勸說,想拉上自己一起去找舒貴妃,法不責衆,縱然她們位份都不高,多一個人,舒貴妃也會掂量着,不會輕易動怒。
看來除夕夜曲江蓮出去過的事情不能告訴她們,一來容易暴露自己夜間假扮宮女溜出飛舞殿一事,二來凌惜覺得讓她們知道未必是件好事,既然上面都禁足曲江蓮,顯然是不希望別人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
“無礙,我打聽過,都說舒貴妃是講道理的人,咱們師出有名,縱然是貴妃娘娘,也不能無故責罰。”蕭笑歌沒有放棄,繼續勸說,安樂言則安靜坐在一旁,留神凌惜的表情。
凌惜不好爲難,畢竟跟她們同住一宮,不好不合羣,只道:“你們說的對,畢竟跟曲妹妹一同入宮,如今她出了這等不明不白的事情,咱們不能坐視不理,總要弄個明白,不知蕭妹妹安姐姐準備何時去面見舒貴妃呢?”
見凌惜同意,蕭笑歌鬆出一口氣,安樂言仍留神凌惜神色,眼底藏着幾分疑惑。
“越早弄清楚越好,我與安姐姐決定明日請安後再去,不然等昨夜的事情鬧開,便來不及……”
這話說的卻不對,若是害怕鬧開,最好的時間該是今天早上請安的時候,等明日再去,舒貴妃怕是早已聽到消息。
安樂言道:“這本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只是一直見蕭妹妹這邊沒有作爲,少不得提醒一句……”
原來是安樂言提醒的,凌惜還以爲是蕭笑歌突然開竅,肯放下練曲,打理飛舞殿內的事物。
說得蕭笑歌臉頰微紅,怪不好意思的開口:“說來還要多謝安姐姐提醒,不然以後我這主位難免被人說閒話……”
凌惜笑着搖頭,說來這飛舞殿的主位或許安樂言更爲合適。
三人就此說定,又閒話最近日常以及同宮中其他妃子關係,在蕭笑歌處用過晚飯方歸。
回到自己宮殿,凌惜瞧了瞧時間,距離酉時還有半個時辰,慢悠悠收拾起來,換上千絲衣服,等夜色再深上些,藉着月色偷溜出飛舞殿外,在靠近鳳尾林處,果然瞧見阿華,身後扛着個碩大的包裹,賊一樣貓在那裡。
“哎呀你可來了,累死我了!”
遠遠見凌惜過來,阿華將背上的包裹放下,轉而拎在手裡,見凌惜過來,忙將包裹往她懷裡一推,凌惜伸手去接,只覺手上一沉,差點沒穩住一屁股坐下去。
“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