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堂的動作還是無比迅速的。
至少他剛把這兩部功法推演出來之後,衆人就在快速的修煉和適應着。
如今的生死堂幾乎已經只剩下大框架了,剩下的人要麼是被清除了,要麼是被趕走了。
至於說清除這個概念,那自然是要上刑堂走一遭。
如果好運能夠出來,那也是精神不正常了,丟到山裡,然後可能會被什麼獵狗給食用。
這是他們曾經做過錯事,然後付出的代價。
在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對和錯的區別,只要是觸碰的利益,那就是生和死的區別。
死也不會那麼簡單的死。
所以說在這種高壓之下,極致的獎賞和極致的刑罰,很多人選擇了更加努力的奮進,更有很多人選擇了消極,甚至是退出。
退出的能留個善終,那也幾乎是很少。
生堂的情報網幾乎已經瀰漫了周圍的幾大仙門,儘管說距離越遠,輻射的地方和範圍就小了很多,但是,依然能夠有所覆蓋。
沒有用靈石打不開的路。
生死堂培育了他們,然而在這個時候卻想着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另外也不要說什麼禍不及家人,他用了那麼多靈石,人卻直接走了,那不殺個血流成河,怎麼對得起付出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給了這些人一個修仙的機會。
這是太多人夢寐以求的了,至於說他們想不想要,那加入到生死堂的那一刻,他們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只是說真正想退出的,那好,用五倍的靈石來贖。
然後會清除這段記憶,有人會把你送到一個新的地域。
所以說盡管生死堂很小,但是作爲一個如今成長起來的勢力,就是這麼正統。
事實上那些武林的殺手勢力,也都是這樣的,更何況是修仙勢力了。
可能也有一些修爲上的不同而已,其他的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雲舒要的是獨尊,也是一言堂。
要的是頃刻間這些人就可以把一個勢力血洗。
如今半年過去,當年的人基本上已經大部分踏入了築基期。
“師尊。”元熙微微的躬身。
“死堂如今的實力如何了?”他沒有問生堂的情況。
因爲生堂基本上不參與戰鬥,哪怕是一個極爲不起眼的普通人,也可以發揮出很大的作用,用來探測的消息的話,根本也沒有什麼實力的高低之分。
大部分都是靠着頭腦玩的轉的。
都是老雷選的極爲機靈的一些人,這些人實力雖然也在提升,只不過很緩慢,但是帶來的消息卻是一個比一個重要。
死堂這個勢力,似乎如今就可以展露出自己的實力了。
“有築基期二百三十人,練氣後期有三百五十人,整個練氣期大概有七百人,他們如今已經正在修習師尊的十大術法了。”元熙道。
他的神色愈發的恭敬。
當看到了那些功法的時候,他才知道師尊的水平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
他們這邊是有消息來源的,更有一些修仙界的消息,元嬰期恐怕才能夠創造功法,然而師尊卻一直未見到出手,可能就是這種實力。
而且還能夠拿出大筆的靈石,這段時間花費的靈石大概有數百萬,甚至上千萬了。
這些靈石,師尊拿出來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纔有瞭如今的勢力。
“細細介紹一下築基的人。”
雲舒聽到了這些數字之後,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在此前將這些招收弟子的和教弟子的任務,都給了元熙。
元熙所做的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確實是做到了他應該做的。
這一千人之中恐怕大部分都是雙靈根的,這也幾乎是耗盡了五大王朝的大半氣運。
幾乎是把它們王朝除了王畿之地,都測試了一遍,因爲最近金鼎門愈發的低調了下來,就連面對生死堂這樣的勢力,也沒有大規模的清剿。
所以行事也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甚至於他們都不是自己去測試。
而是扔出了錢財,讓他們地方上的人去測試,打着仙門的幌子,實質上是把人送到了這裡。
不過卻也無妨,因爲這也是真的踏上了修仙的道路。
至於說是什麼幫派勢力,殺手勢力,可能面對的殺伐會多一點。
然而你就算尋常的加入修仙宗派,所經受的磨難又豈是少了?
這也是一個概念的,無論是否是修仙宗派還是其他,想要在修仙界摸爬滾打過去,都是要有足夠的實力來自保。
至於說那些苟到地老天荒的人,雲舒未見其能夠有什麼最終成就。
“築基期一二重二百左右,築基三重十五人,築基五重一人,也就是弟子。”元熙介紹着。
他突破築基期五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不過距離假丹期可能還差一點。
雲舒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不是說他震撼,他是看着這個勢力成長起來的,而是對於這個數字比較敏感。
他們宗門之內青年一輩子天才弟子,可能也就使這麼多人了。
而且這些人,即便是沒有他自己培養起來的宗門弟子那樣全能,但是也都學到了他們應當學到的東西,至少對於一些修仙手段還是瞭然於心的。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可能多一點有用或者看似無用的知識,就多了一些保命的手段,就能夠在毫釐之間,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且這些人的成長可能還是很恐怖的,他們一年的時間就成長到了這裡,儘管他們是被灌輸的,但是這種天賦和實力都是可圈可點的。
“好,既然已經開始修煉術法了,那就要做好隨時都大規模出手的準備,你們安心的準備一下,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有一場硬仗要打。”雲舒聲音略微有些清冷和平靜。
“是。”
元熙眼光微微的閃爍了一下,他或許已經猜到了,這場硬仗要打的究竟是誰。
不過他也一點也不擔心,畢竟自家實力已經幾乎是足夠了。
師尊在這裡面投入了無數的靈石,似乎也應該有些回報。
老雷很快也走了進來。
“你明日前往雪山,自然會有人幫你灌頂,之後的事情,就看着安排,多收集一下金鼎門的情報,至少要把他們宗門的各大內門弟子都寫就名單,以及他們的實力。”雲舒道。
老雷聽完此事之後,微微的激動的一瞬。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要給他安排正事了。
“堂主可是要對金鼎門出手了?”老雷詢問了一下。
“是。”雲舒微微的點了點頭。
“堂主放心,不管用多少人,屬下也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宗門的上上下下全部調查的清清楚楚。”老雷神色鄭重的說道。
“用多少人,或者是打探消息死了多少人,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和我彙報,我只看結果,明白嗎?”雲舒聲音依舊平靜。
“每一個金鼎門的內門弟子,以及長老執事之類的高層,都要有人去追蹤調查,他們的動向無論去了哪裡,都給我提交上來。”
“明白!”老雷鄭重的躬了躬身。
“這是百萬靈石,你去繼續拿去使用,事情如何去做我不管,我只看結果。”
……
萬劍閣內。
雲舒緩緩的張開了目光,他對於生死堂的事情,還是一直在把控着的,靠着一個分身在維繫着。
而如今,似乎也到了該撒網時候了。
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金鼎門一直屬於夾着着尾巴做人。
他們也知道,和萬劍閣的仇恨幾乎是不可能化開的了,兩家的仇恨早就已經不可調和了,如今萬劍閣的實力有目共睹。
就連他們前往周邊地域,也能夠聽到有關於萬劍閣的討論聲音。
甚至有人已經將萬劍閣重新的並列爲赤霞域的頂尖仙門了。
本來一共也沒幾個有化神存在的勢力,如今的萬劍閣就佔據了其中一個,這就證明他們的實力確實已經可以和那些強大宗門齊驅並進了。
這個理由也就僅僅是因爲有云舒的存在。
當時的那一戰,已經算是徹底的讓萬劍閣揚名了,萬劍閣最強大的對頭可能也就是無極仙宗,然而而這個對頭正是金鼎門的靠山。
萬劍閣都已經和他們背後的靠山親自對話了,他們還有什麼資格去和萬劍閣正面對抗呢?
所以他們陷入了沉寂之中,就連自家的幾大王朝也根本顧不上了,因爲王朝之中,他們甚至還有一個是從萬劍閣奪來的。
手段也並不能說是如何光彩,也就造就了他們在萬劍閣面前低一頭。
誰實力大拳頭硬就是硬道理,此前的金鼎門依然是高傲無比,萬劍閣突然崛起讓他們措手不及。
現在的萬劍閣主還是雲舒。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還派遣過人去殺雲舒。
這就讓他們噤若寒蟬了,一個化神期強者的仇恨,他們可能擔待不起。
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他們甚至都以爲萬劍閣忘了這件事情,儘管他們無比的低調,但是這個低調也是有緣由的。
他們也在默默的提升實力。
雲舒也知道他們是在夾着尾巴做人,但是這世道也不是你慫了,就可以把恩怨一筆勾銷的。
雖然說曾經的恩怨和他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但是對於宗門來說,似乎更需要這樣一種力量。
曾經他們也只是爲了爭奪古礦,然後關係極爲的緊張。
現在嘛,倒是形成了一個反派的典型。
雲舒也不在乎曾經是否有什麼仇恨,這些仇恨都是上一代掌門所積累下來的。
他在乎的是滅掉金鼎門之後的靈石。
繼而就是敲打一下無極仙宗。
如果能夠和無極仙宗有所交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只希望他們不要搞一些陰謀詭計,正大光明的打一場,贏了,就是這片地域的主人,輸了那就甘拜下風。
不過大概率是不會輸的。
雲舒仍然惦記着無極仙宗龐大的資源,而且現在也算是師出有名,也不是平白無故的就去找什麼仇恨。
於情於理,他們萬劍閣都應該這樣去做。
勢力要一點一點發展的好,現在似乎也沒有必要和無極仙宗正面對抗,似乎兩方都打不起,無極仙宗缺少的是頂尖實力,萬劍閣缺少的是基本層,雲舒想的也只是敲打一下。
至於說真正的覆滅無極仙宗,那就要等一段時間了。
一步一步來,先從金鼎門開始,他還年輕,有足夠的時間陪他們去玩。
隨後他叫來柳川。
“滄瀾宗和丹霞宗,他們兩個有什麼動靜嗎?”
“自從上次被龍長老打發了之後,他們就沒有什麼消息傳來了,依我看他們對於我們宗門應當沒有那麼執着吧,他們對於無極仙宗還是比較敬畏的,屬於被打怕了。”
“儘管我們這邊有很彪悍的戰績,但是想要打破他們心中對於無極仙宗的那種懼怕,可能要很久了。”
柳川所說的卻是實情,這也是雲舒所知道的。
他們確實是對於無極仙宗無比的懼怕,至於說想投資一個新升上來的宗門,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有些難以下定決心。
下不定決心沒有關係。
雲舒目光之中微微的閃動,那他就幫他們下定決心。
宗門的勢力他不打算動用。
打算用生死堂和兩大仙門的力量,來進行攻打金鼎門。
“你去放出消息,十日後我們覆滅金鼎門。”雲舒道。
柳川微微的擡眸,目光之中滿是震撼,“這麼快嗎,我們需不需要多準備一些東西,如果僅僅是用強者去覆滅金鼎門的話,似乎根本也不需要通知他們。”
“如果是動用一些普通的弟子的話,提前通知他們,他們如果都逃離了,我們得到的似乎和付出的也不成正比。”
“他們逃不了的。”雲舒隨後道,“你儘管去放出消息就可以了,接下來就等有人過來找你。”
“誰會來?”柳川眉梢一挑。
“不知道,可能會有一個宗門,可能會有兩個,這都是說不清的,現在想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雲舒微微的搖搖頭。
他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宗門過來,但總不可能僅僅只有一個生死堂吧。
至於說兩大宗門不出手,那就逼他們出手就可以了。
雲舒目光之中閃過一抹決斷。
“如果金鼎們被滅了,那資源都是誰的?”柳川聞言點了點頭,“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可能他們至少有一大半的資源,都被攜着逃跑了。”
“他們跑不掉,之後的資源分配自然是全歸我萬劍閣的,他們如果想要得到我萬劍閣的庇護,自然會選擇最聰明的做法。”雲舒道。
“那好吧,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也不知道你有什麼佈局,但是我仍然願意相信你,我這就去做事了,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去插手嗎?”柳川笑道。
“暫時只有這些,至於其他的反正你也不走,就隨機應變吧,到時候再說。”雲舒道。
“如果無極仙宗插手呢?”柳川詢問一下,之後又是正色了一下說道,“你先前的做法可能已經讓他們早就記恨上了,現在又要覆滅金鼎門,這幾乎是相當於給他們臉上來了一個響亮的巴掌,如果說他們不來找你,那他們這個大宗門當的也就太憋屈了。”
“記恨就記恨吧,現在是債多了不愁,他們要記恨的話,那誰能管住他們的想法,不過從始至終也都是他們來找我們,我們從來沒有挑釁過他們威嚴的意思。”雲舒想了想之後感慨了一下。
“事實上我萬劍閣似乎也從來沒有想過和別人勢同水火,都是在發展,都是在謀求一個生存的機會。”
“但是他們現在不讓我們生存,那就說道說道了,也比一比誰的拳頭大。”
“如果他們插手更好,我還怕他們不插手。”
“總而言之,十日後的金鼎門,是滅定了,他們如果來的話,無論有多少人都讓他們有來無回。”
“好。”柳川重重的點了點頭,“我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如果金鼎門直接解散了,到時候我們人去樓空,豈不是白耽誤功夫了。”
“不會白耽誤工夫的,解散了他們能去哪裡,都是五大王朝之中出來的弟子,而且這附近的宗門有敢收留他們的嗎?”
“整個我們這片區域,除了無極仙宗,其他的都會礙於我們的實力,根本不會對他們進行接納,當然如果說三老直接跑了的話,逃出去,或者是逃到了無極仙宗,那就暫時留着他們吧。”
雲舒輕輕的笑了笑。
“另外你也可以先盯着他們,如果他們真的要帶着弟子逃到無極仙宗,那就讓陳洪師兄出手,直接把他們滅了。”
柳川倒是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雲舒想得倒是如此的周全,不過周全歸周全,如果直接派陳洪師兄,可能速度會更快一點,可能早上出去中午就回來了。
不過,他似乎也能夠猜到一些雲舒心中所想。
雲舒目光似乎也不僅僅侷限在金鼎門。
他是要看這片區域之內的各大勢力的動向,金鼎門,滄瀾宗,丹霞宗,以及和最後的無極仙宗。
有的要收攏,有的要打壓,有的似乎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但是還是要進行一些觀察。
雲舒似乎拎的無比清楚。
至於說十日之後覆滅金鼎門,這僅僅是一個噱頭而已,如果各方的動態能夠達成一致的話,那就省了很多的功夫。
所以說現在也要走一步看一步。
看一看各方都是什麼動向,然後該怎麼去做,似乎都有相應的方案。
僅僅是一個金鼎門,然而對於雲舒來說,似乎牽涉甚廣,他想要把附近的各大勢力都收攏起來。
當然這也只是柳川的猜測。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但是可能八九不離十了。
畢竟他和雲舒接觸這麼長時間,早就知道他的心思是如何的。
但是自從當上了閣主之後,很多東西他就看不懂了。
不過他想一想也就明白了,是自己沒有達到過那個位置,實力也不太夠,所以說想的也就不太一樣,但是如果讓他做事的話,他會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
第二天,他們傳出了消息。
四大仙門之內,一片人心惶惶。
“閣主終於對金鼎門下手了,我就知道他會爲了那些死去的師兄報仇的,在此前出任務的時候,我親眼見到一位師兄在我眼前被打爆了,鮮血滴在我的臉龐上,是那樣的炙熱。”
“如今真是讓人暢快,早就該對他們下手了,讓他們逍遙自在了這麼長的時間。”
“這個消息金鼎門會不會也知道,如果他們跑了怎麼辦?”
“跑了就跑了吧,僅僅是覆滅個宗門而已,倒是也沒有必要對他們所有人斬盡殺絕,只要金鼎門滅了,他們還能夠去哪裡呢?”
“也對,周邊的宗門可能沒有人會收留他們,似乎也就只能做一個散修了。”
“金鼎門此前沒少欺壓我們宗門,如今終於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
“殺,我自願報名,我一定要給死去的師兄們復仇,終於有這種機會了,我等了很久很久。”
多數人都是溼紅了眼眶,因爲他們和金鼎門對抗了這麼久,也持續了很長時間,他們有很多的師兄師弟都在這對抗之中隕滅了。
曾經那麼深厚的同門之誼,讓他們回來加緊修煉,以期待爲他們復仇。
如今終於等到了這個消息,如何不讓他們激動。
柳川這邊倒是將這些報名的宗門弟子都記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但是這些人既然想要去的話,那就先記一個名字,至於說之後的事他也不知道雲舒如何安排,但是打架總歸是要人手的吧。
這還是他沒有通知衆人要進行報名,卻密密麻麻的已經寫了三張大紙。
足以見到,宗門之內的仇恨是多麼的洶涌。
他微微的感慨了一下,這就是宗門啊,即便是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或者說是什麼爭權奪利,但是至少大家的心在某些時候還是向着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