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每天飛來飛去的,雲舒都已經是完全的沒什麼想法了。
依舊是在繼續的修煉着。
偶爾看一看比較重要的情報,至於說那些沒那麼重要的,他也會看,只不過是一掃而過。
倒是有個瞭解和印象,就已經足夠了。
修仙者有着極爲強大的記憶力,這也是能夠從靈魂之中找出很多記憶碎片的原因。
一轉眼,距離他當日前往其他大域,已經過了半個月有餘了。
讓雲舒微微意外的是,最近幾日,赤色的情報更多了一些。
尋常這種情報,被稱作一級情報,都是生死堂收集來的最重要的情報根據了。
而且往往和那些邊荒的頂尖仙門,以及無尚大教的勢力有關。
又是一道情報飛了進來,雲舒正在功法運轉的空檔,也沒有多言,將之打開。
上面寫着某大域的頂尖仙門被魔宗圍攻,兩方皆是多出來兩位返虛期的強大存在,而且,從外形和功法上來看,應當是天都城和天罡劍派的衝突。
看到這個消息,雲舒甚至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今夕何夕?
無上大教的衝突竟然這麼快就上演了?
天罡劍派也不再高高在上,終於是張開了眼眸看一看世間,這倒是讓雲舒微微的感嘆,有時候不逼他們一下,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麼大。
現在和三大魔宗對着幹,不得不說,這確實應當是自己的功勞了。
但他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快。
魔亂,在劇情中是持續了數年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內,他們才把邊荒消化完。
至於說把主意打到其他大教的頭上,那是大後期的事情了。
現在劇情重新的被改寫,誰也說不清是對是錯。
無論如何,現在也是在逼他們做出選擇。
究竟還要不要繼續去侵佔邊荒,以及邊荒更遠的大教,或者是另尋他處。
元熙收集的情報速度不慢,卻也有侷限,也只是在邊荒之中能夠做到了解全貌,至於說面對那些無上大教之類的,還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爭吧,爭吧。”雲舒將符篆放了下來。
只有這些人安心的去爭,他才能夠做到穩定的繼續修行下去。
不然,這些人可能會很少給他發育的時間。
他太需要時間了。
也知道光陰寶貴。
只要再有幾個月,他就能夠達到體修的第九重,那個時候,就初步的有了自保的資本。
能夠自保,那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可以開啓他不再小心翼翼的人生了。
當然,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山高。
多少的力量,都是不夠用的,第九境的話,面對無上大教這種勢力,可能是沒有太大的壓力。
但如果是超級仙門,如果是那些天外之人呢?
自保是一回事,能夠直面又是另外一回事。
當年的萬劍閣強大到了那等地步。
不還是覆滅掉了。
強盛也只是一時的,只有謹慎,才能久遠。
另外,這些人爭起來,他渾水摸魚的機會也就更多了。
現在還不明顯,而且也一定要蟄伏一段時間了。
不然的話,可能對於局勢有害無益。
如今也只是初期而已,並沒有造成什麼傷亡,等到有真的傷亡之後,並且打出火氣來,那纔是真正的毀滅性的災難。
他們強大勢力之間的碰撞,未免不會連帶着整個邊荒一起埋葬。
而且現在劇情已經更改,他甚至無法左右劇情的走向,不過也無所謂了。
劇情也只是一個參考而已,從他出現之後劇情就被更改的面目全非,即便是無法影響到那些強者們的決策,但仍然還是有一些價值的。
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預想的去發展,這似乎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說什麼人算不如天算,他也同意,如果說劇情是天的話,他也就僅僅是一個掙扎的游魚而已,至於說究竟能夠盪漾起多大的水花來,那也只是爲自己抗爭,自己有所算計才能夠在這大世之中屹立不倒。
半個月來,這樣的消息越來越多了。
他們兩個宗門之間或許還沒有真正的打出火氣來,但至少是已經針鋒相對了。
雲舒也想不到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按理來說,天罡劍派依舊會繼續的進行忍讓。
畢竟面對三大魔宗的壓力,那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吃得消的,即便是真的有遠見之輩,能夠看到邊荒如果失去了,那麼他們大教也是脣亡齒寒的,但又能夠決定的了什麼呢?
這是關乎到整個宗門的決策,也不是一個兩個人就能夠做到的。
外部的壓力巨大,而且他們又沒有什麼援軍。
也就只能是他們自己來扛着了。
在劇情裡雖然是幾大仙門一同出手鎮壓魔宗,但也是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而且他們是爲了利益纔出手的,魔宗的強大影響到了他們的利益。
但魔宗也已經拿到了他們想要得到的一切,所以說根本就不懼怕這些。
表面上來看是一個雙輸的結局,但事實上誰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仙門和魔宗,依舊是俯瞰人間。
所以說這些強大的勢力,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現在倒是有所不同了。
雲舒微微的思量了一陣,搖了搖頭,沒有多言。
這應當是好事。
唯一算得上倒黴的,應當就是天罡劍派了。雲舒心中默默的愧疚了一瞬,但卻也沒有什麼覺得可惜的。
整個邊荒都能夠算得上是他們的勢力範圍,而且完全有理由去守護,他們卻選擇了冷眼旁觀,如果沒有他這兩次相逼的話,恐怕現在仍然不會有所動作。
他覺得自己所做的倒是很正常的。
又過了數日之後。
沐清回到了宗門,隨後直接過來拜訪他。
他現在雖然說正在“養病”,但也有數人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沐清就是其中的最爲重要的一個。
“閣主。”
沐清甚至都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走了進來,這也不是兩人極爲熟稔的緣故,而是爲了讓人看不出什麼毛病來。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並且還生死不知,如果還敲門的話,那就顯得有些假了。
但他也是極爲的輕拿輕放。
“回來了。”雲舒微微的張開了雙目。
“現在已經不用去了,但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做,也是麻煩的很。”沐清有些無奈地躬了躬身,方纔說道。
“具體說說。”雲舒笑了笑。
沐清站在中央,隨後開口說道,“現在天罡劍派派了人來駐守赤霞域,那是一位返虛後期的強者,說是來駐守的,但是恐怕是來斂財的,他一上來就要我們拿數十萬靈石說要佈置什麼強大的陣法,靈石已經給他拿過去了,這陣法還遲遲不見蹤影。”
雲舒,“……”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這是他根本想象不到的,簡直是什麼人都有。
他也只能是輕輕的感慨了一下,“那你就給他拿吧,不然的話他又要找其他的理由,總而言之,能夠有人來鎮守,那就是好事。”
“是這樣的。”沐清點了點頭,“確實是比以前好了太多,但恐怕這人心術不正,也不知道要貪墨多少的靈石了,如果說這樣那還算好事,就怕他提出什麼更過分的要求。”
“還能有什麼更過分的?他即便是再斂財,那也還是仙門弟子,至少也不會使用魔道的手段,而且比起宗門覆滅來,這點損失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舒也沒想到這些仙門的弟子是這種德行。
不過想想也是,這些大教的弟子都是在溫室之中養成的,幾乎是很少經歷鮮血,他們不懂得什麼叫做血與火,而且一個個也高傲的過分,可能根本就看不起這種小地方,過來鎮守,那自然是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倒是沒什麼。
他也能夠接受。
“外面的情況現在如何了?”
“現在整個邊荒的十八個大域都有人駐守,他們實力都是在返虛期左右,魔宗一時間沉服了下去,並沒有什麼相應的手段,但是感覺看他們這種架勢,遠遠不像是可以輕易善罷甘休的,應當是還有其他的想法吧,只不過暫時我們還不知道罷了。”沐清也是神色凝重。
他雖然僅僅是鎮守一隅之地,但卻將整個目光放在了邊荒上面,赤霞域的命數是隨着整個邊荒的命數在不斷的浮沉。
雲舒只是點了點頭。
這些情況他也是知道一些,甚至比他知道的更爲具體,但,沐清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他能夠把事情分析的很透徹。
“現在我們不僅要防範的是魔宗的捲土重來,更要防範的是那些大教的搜刮,邊荒已經很窮了,他們來還要佔據一部分的修煉資源,這會讓邊荒更爲的慘淡。”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目中無人習慣了,甚至高傲的就連魔宗都沒有太過的放在眼裡,這一點是禍根,無論如何,還是要正視對手的。”
“甚至他們都聽不進去其他人的意見,認爲我們僅僅是在危言聳聽,或者是愚民之見。”
“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合作的必要,但他們直接過來,名正言順的接手了大域,這就很難去做了。”
“現在如果說大了是內憂外患,往小了說,可能僅僅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沐清輕輕的搖搖頭,“但我更偏向的是前者。”
“魔宗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他們是不會罷手的,他們血祭的數個大域幾乎是沒有什麼生靈存在了,就連那些妖族也逃不過被抹殺的下場,我也不想赤霞域變成這樣。”
“說到底這些劍派的強者對於赤霞域沒有什麼歸屬感,更沒有什麼絲毫的憐憫,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塊斂財的地方,整個大域即便是被毀了,他們也可以直接擡腳走人,留下來的自然是一片狼藉了。”
雲舒也在靜靜的聽着他的抱怨,沐清是真的在爲整個大域在着想,但很顯然,他的力量是極爲薄弱的。
雖然在此前他憑藉着自己的能力,然後所有人都信服,但現在靠山倒了,上面又突然出現一個人,這自然也會讓他的壓力倍增。
不過那又如何呢?
如果被困難所擊倒的話,那他就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超級仙門掌教了。
雲舒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因爲他也改變不了什麼,有人來就有人來吧,無非是多讓出一些靈石而已,至於說其他的,他並不覺得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這些小的仙門依舊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則,猛龍還不壓地頭蛇,實力強大,只是說話的資本而已,至於說有沒有人願意去聽,那就無所謂了。
“陳洪現在在何處?”
“我已經把陳師兄調回來了,可能很快也會回到宗門,我覺得現在以閣主的情況完全可以進行封山,不需要與外界過多的交流了,我宗門也可以暫時的自給自足,等到劫數過去,或者說到了不得不出的時候我們再出去。”
“好,那就按你說的做吧。”雲舒聞言笑道,“你是宗門的主要掌控人,很多事情只需要和我彙報一聲就可以了,當然如果需要我出手的話,也可以過來找我。”
“如無要緊之事,不敢打擾閣主修煉。”沐清道,“現在外面的事情積攢的很多,我也要去處理一下,此番來是和閣主彙報一下外面的情況。”
“好,那你去吧。”雲舒點了點頭。
沐清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雲舒目光看向了窗外,外面風雲變幻,似乎要下雨了。
很好。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宗門如果封山的話,自然是能夠爭取到一段時間的繼續修煉,但也隔絕了與外界的往來。
這最直接的體現就是資源上的不足,希望他們自己能夠解決吧。
雲舒也只是笑了笑,指望着從他這裡拿出資源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山下有個百寶齋,如果真的封山幾年的話,可能會把宗門的底蘊全部掏空。
確實是個好辦法。
沐清做事也極爲的迅速,等到數日之後,宗門的護山大陣,亮起了一層薄薄的靈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