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想出來的好辦法？”
《明日歌神》節目組，這下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冰火兩重天了。
昨天晚上，他們還在爲許楓深陷輿論風波而洋洋得意，今天下午，他們就看到了許楓的“反擊”。
這時候，他們也深刻的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對於許楓這種完全不經營人設的人來說，只要他的成績夠好，錯的也是對的。
但如果成績表現得不好，那對的也是錯的。
而許楓的成績，無疑是很好的。
在這之前，節目組完全沒想到，這麼大的輿論壓制，居然還能壓制出反效果來。
許楓的新專輯銷量，在沒有任何活動的加持下，竟然賣的比第一張專輯還好更好！
其他明星在出這種事，被那麼多人罵之後，多數會站出來進行聲明，解釋或是道歉什麼的，最次也會裝個死。
更何況是在第二張專輯開賣這種這麼關鍵的時間點。
爲了保銷量，就是明星心裡面再不服氣，也得做個姿態出來。
結果許楓是直接開罵，而且是對某個羣體直接開罵，罵的特別難聽。
而得罪了這麼個聲量巨大，看起來浩浩蕩蕩的羣體的後果就是，許楓更成功了。
已經徹徹底底淪爲了笑話。
原來得罪你們這幫人就是這種後果啊？那以後一定要多多得罪啊。
“這就是你們的計劃？”周嫣柳聲音裡滿是怒火，“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也完美做到了你們要求的事情，結果呢？”
“現在抱怨有什麼用？”一名員工嘆了口氣，“事實證明，許楓就是這麼厲害，實力在手上，任何陰招都拿他沒辦法。”
他是一個歌手，而一個人的耳朵，是不會騙人的。
“再說了，這個計劃也不是我們提出來的。”另一位員工也提醒道，“我們吃別人的預算，就只能聽別人的命令辦事。”
這個計劃的實行，之前都確認過了，是來自他們大老闆宋天瑜的想法……而之前也分析過了，無論計劃是否成功，對宋天瑜來說都不虧。
因爲宋天瑜只是提供資源，錢是周嫣柳出的，她的集團處在幕後位置，既沒有經濟風險，也沒有聲譽風險。
計劃失敗與否，對她來說不重要。
至於失敗之後對這些打工人有什麼影響，她更是懶得考慮。
周嫣柳想到那個女人，臉上就浮起一陣陰霾，沉默了許久之後，才問道：“那現在呢，我們怎麼辦？”
她心中的憤怒和不甘，遠比臉上表現出來的強烈許多。
爲什麼許楓被全網噴他的粉絲還是買賬，甚至還激發出了他們的逆反心理，越罵買的越多。
而到了自己這裡，情況就完全反轉了？
在沒有明證的情況下，多數媒體選擇封殺自己，那些簇擁在身邊的粉絲絕大多數也選擇了切割。
哪怕是曾經的榜一大哥，在自己這次回來之後縱然沒切割，態度也出現了比較明顯的變化。
爲什麼許楓就不會？
爲什麼自己就會這樣？
許楓甚至還能有恃無恐的在自己動態裡罵人……周嫣柳早就想罵人了，可在鏡頭前還是隻能賠着笑臉，說着違心話。
是的，就算是敵人，周嫣柳也十分羨慕許楓。
“因爲人設得益，最後就同樣會受制於這個人設，很正常。”節目組的錢導演隨口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能不能在導師層面，壓一下許楓。”
既然證明了，在教導學員壓過許楓一頭，沒有任何作用……
那，不如改變思路？
不管什麼學員了，不管他們能不能駕馭什麼高難度歌曲了，嘗試直接在硬實力方面壓過許楓一頭！
現在的網友，不都是成敗論嗎？
那她也來試一試。
“行……正好你那些還沒發佈的歌曲裡面，也有符合要求的歌曲。”錢導演死馬當活馬醫，沒多說什麼，“到時候我們幫你挑選幾首，幫你稍微改一改。”
“許楓吃了上次的教訓，這次的選曲應該會偏向保守，正好是你壓過他的機會。”
經過上次的失敗，許楓下一輪的選曲，肯定在技術方面會下降一點。
而周嫣柳反其道而行之，選擇一首技術性極強的歌曲，此消彼長，說不定就能打許楓一個措手不及。
對於導師的評分，不僅僅是評價一首歌是否好聽那麼簡單。
哪怕A歌比B歌好聽一些，但是如果在技術層面上，唱好B歌的難度比唱好A歌的難度高，最後的綜合評分上，“唱功”這一項的分數就會有差距。
如果唱功的分數差距超過了選曲的差距，那最終就會導致聽感沒那麼好的歌，反而在評分中獲得勝利的情況。
根據節目組的這個評分機制，周嫣柳是很有可能在導師評分中，強堆“唱功”分，把許楓給壓下去的。
許楓的歌都很好聽，但是對唱功的要求卻不大一樣。
難的十分難，可簡單的歌甚至能被不少KTV麥霸模擬出三四分的神韻。
不出意外，許楓這次的選曲一定會降低“唱功”這部分的要求。
“是個好辦法。”周嫣柳壓住怒火，點了點頭，“那走吧，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
爲了今天這件事，她都沒有第一時間去綜藝現場。
實在沒有這個心情。
不過……她必須靠着這個綜藝翻身，不去也得去。
“還好，這次我不用管那些拖油瓶了。”上車的時候，周嫣柳臉上還是對自己學員的嫌棄表情，“去晚一點也沒什麼關係。”
“嗯嗯。”
周嫣柳上了車，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們說爲什麼，許楓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其他明星就不行呢？”
其他明星……
你直接說你自己就得了。
這問題也是夠搞笑的。
就你也配和許楓比啊？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人。
許楓再怎麼說，信譽這方面是絕對有保證的，而且雖說有那麼一點“見錢眼開”，但有事是真上啊。
當時林笙幻都被逼入絕境了，眼看着一個幫她的都沒有，還不是許楓擼袖子上的？要換你，你早就跑路到不知道哪裡了，會管什麼提攜之恩嗎？
還有很多很多類似的事情。
飯圈粉們或許注意不到，但是路人粉卻很難不關心。
雖說這些工作人員都在想辦法幫周嫣柳，想辦法針對許楓，但這是工作。
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給許楓貢獻了專輯的銷量。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開車的司機假裝自己認真看路看導航，沒回話。
其他員工見周嫣柳真的是在認真問問題，也只能敷衍答道：“可能是因爲他的粉絲羣體不一樣吧。”
“……”
二十多分鐘的折磨尬聊後，保姆車抵達了綜藝拍攝現場。
然而在停車的時候，周嫣柳百無聊賴掃視周圍的時候，卻忽然看到了一個讓她一驚的熟悉車輛。
以及車輛旁邊一個看着比較年輕，氣質樣貌都很好的女人。
那個車輛……是《明日歌神》以及她曾經經紀公司背後的集團的車……詳細來說，是宋天瑜的！
這個女人當時把自己帶到《明日歌神》節目組的時候，可是給了周嫣柳不小震動的。
她也下意識的，想遠離宋天瑜。
結果她今天過來了？
總不能是閒着沒事，來看綜藝表演的吧？
而宋天瑜也恰好看到了周嫣柳的車，看到了周嫣柳從車上走了下來。
兩人距離這麼近，很難不說上兩句話了。
周嫣柳咬了咬牙，先一步走了上去，看了宋天瑜一眼，竟然主動開口道：“宋董，今天這麼有閒情逸致？”
宋天瑜對周嫣柳沒有一點好感，連一點笑容都懶得給：“有什麼事情可以直說。”
“從這兩天的事情似乎也能看出來，宋董，也不完全是了事如神啊？”
宋天瑜很好笑的看眼周嫣柳：“我要麼小賺一點錢，要麼大賺一個一線歌星……倒是你，不好好擔心自己的未來，來關心別人的事情？”
周嫣柳心裡罵了一句又腐敗又資本的老妖婆，反問了一句：“這個計劃不是宋董你提的嗎？”
“我說了很多次了，我只是給了你們一個大方向。”宋天瑜懶得再和這個人多廢話，擡步朝場館內走去，“具體怎麼制定，是你們的事情。”
“還有，你也不用自作多情，我這次來不是看你表演的。”
“你成功還是失敗，對我來說，對集團來說，也遠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麼重要，不值得讓我兩次登門造訪，明白了？”
說完，宋天瑜已經進入了vip的專屬通道，消失在了周嫣柳眼前。
一個工作人員早就在裡面等着了。
“宋董，您走這邊……您是想坐包房，還是坐前排的席位？”
這位可是娛樂圈的大佬，還是這檔綜藝的大讚助商之一，必須得好好招待。
“去前排吧。”宋天瑜沒多少猶豫，“在屏幕上看，始終不如親眼看看。”
工作人員附和道：“是的，氛圍感強。我帶您過去。”
我可不是來看你們節目的……
她只是好奇什麼人能夠在這種輿論風波中，依然可以逆勢而上，是怎麼樣的商業手段，才能讓一張專輯這麼暢銷。
暢銷程度甚至超過了當紅天后！
對於許楓合作的那家公司，她的興趣也十分濃厚……聽說，這家公司也是這檔綜藝的贊助商。
能想到娛樂圈“保險業”的人，不得不說是有點頭腦的。
但宋天瑜也沒解釋。
很快，她被領到了自己的位置附近。
工作人員甚至還在滔滔不絕的解釋道：“宋總，您的這個位置很寬敞，身邊的人大多數是我們的工作人員，或是一些經過了我們嚴格審查的資深粉絲。”
“甚至其中還有一位咱們綜藝的贊助商老闆。”
贊助商老闆……
說不定還是自己認識的熟人呢。
在娛樂圈這個圈子，資方的老闆，她就算不熟悉，絕大多數也是認識的。
“是誰？”
“叫程鸞。”對這個十分漂亮的年輕妹子，工作人員印象很深刻，“是梅啥用科技的老闆，聽說也是許楓的粉絲。”
宋天瑜目光一下轉了過去，輕輕點頭道：“有意思。”
說着，她就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也看到了那個偶爾會出現在許楓八卦新聞上的漂亮妹子。
此時她拿着一塊應援的牌子，上面寫着“許楓”兩個字，眼神中真真切切的帶着少許的期盼。
看起來，她真的很期待許楓上臺表演。
就是……一眼看過去，宋天瑜覺得這妹子從形象上看，實在不像一個老闆。
衣服打扮什麼的，和宋天瑜的差距可謂巨大。
宋天瑜剛坐下，還沒來得及搭話，程鸞就也注意到了她。
小鳥妹妹臉上期待和略帶興奮的表情瞬間切換到了她的標準微笑：“難得能在這裡遇到貴人啊？宋天瑜大老闆？”
聽到大老闆這個稱呼，宋天瑜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很快略過：“你認識我？”
她並不是集團的大老闆，只是董事長不管事，所以她這個大董事順理成章的接過權力而已。
但宋天瑜又有點聽不出程鸞是不是真的在嘲諷自己。
“當然認識。”程鸞看了眼舞臺，大大方方把手上的應援牌子放在腿上，“怎麼會不認識呢？”
宋天瑜坐下，用餘光看了程鸞一眼：“也是，畢竟我們是這檔綜藝的大讚助商之一。”
穿着打扮這麼繁複華麗，一點都不介意別人看到自己追星，還是追自家公司合作的明星……這位小美女確實和多數人不大一樣，至少不會在意多數人的目光。
對於程鸞，她也很有興趣瞭解。
說不定，可以從她這裡入手，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把程鸞拉到自己陣營，又或者把許楓挖過來？
反正集團藏得比較深，一般人也很難知道很多事情是宋天瑜策劃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程鸞繼續笑道，“我是說……《明日歌神》背後的策劃者，周嫣柳背後的大老闆，針對我家許楓的幕後黑手居然出現在臺前了，讓我覺得有點驚訝。”
“宋大老闆，如果換做是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應該也會有所驚訝的，對吧？”
宋天瑜臉色一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