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們說就算是一個再傻老闆也不會傻到同意只先收百分之二十的貨款啊,而我的目的也並不是爲了騙取祥泰的錢,我只是想讓林澤興把祥泰出售給斯美達地產公司,價格按照會計師評估的價格,我們一分都不少。”
“只要他同意,我們就會把剩餘的尾款原封不動地還給祥泰,還給那些提供建材的建材廠家,我有預感如果這錢落到了林澤興手裡,他可能會吞下一大部分,而給源頭的錢可能還不到三分之一。”
張一飛說完這話之後,託尼和助理全都傻眼,雖然不知真假,但是這個曲折離奇的劇情都可以出一本小說了。
一時間託尼和他的助理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全都在消化這巨大的信息量。
張一飛繼續說到:“所以你們還覺得他林澤興是正義的嗎?”
託尼的助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張經理您的話我們也都聽明白了,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我不要求您們相信我,但是您們可以問林澤興,今天的一切是不是他一手造成的。而我說這些的目的並不是害怕您們參與,我只是想跟您們說一下事情的真相,免得你們被奸人所騙,最後後悔。”
託尼的助理認真點了點頭。
張一飛這時起身跟兩人相繼握手告別:“今晚實在是打擾了,不好意思,您們好好休息吧。”
張一飛告別離去,就剩下託尼和他的助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
託尼助理一臉懵:“現在可咋整,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託尼此時把襯衫一脫,光着膀子用着標準的北方口音喊到:“還特麼咋整,趕緊打電話給老闆吧,我一個老外都發現這個業務跟公司的發展理念不符了!你還尋思啥呢?”
當晚,託尼助理就把今晚的情況跟吳天和李天明說了,而且還把錄製的音頻發了過去,而吳天此時正在外地準備李天明的第二步戰略,所以只是李天明一個人在宿舍裡來回踱步,他不知張一飛說的真假,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裡的複雜程度。
李天明思緒良久,如果林澤興真的是張一飛口中說的那麼不堪,那這個忙他是幫還是不幫?
另一邊,林澤興的家裡,已經睡着的林澤興手機突然響起,他迷糊中接起電話。
“喂,林總。”
“怎麼了?”林澤興睡眼惺忪地問道。
“您讓我在託尼先生的酒店這邊盯着,我剛纔看到了張一飛提着禮物去找了託尼先生,他們在房間裡談了好久張一飛纔出來。”
“那他拎的禮物呢?”
“好像收了,沒有見張一飛再拿出來。”
“特麼的!”林澤興瞬間清醒了過來,“這個孬種又想幹什麼?”
掛了電話之後,林澤興睡意全無,收了禮物是個不好的信號,他感覺這兩天剛看到的希望這時又撲朔迷離起來,他不知道張一飛跟他們說了什麼,但有些內容他應該可以猜出來。
林澤興立即掏出手機,想給託尼助理打個電話,但想了又想還是給自己的秘書發了個信息:‘明天早上通知託尼先生他們來公司開個例會,商量下一步計劃。’
編輯完這條信息,林澤興感覺到了無比的煩躁,披了件外套,就走到陽臺抽菸去了,在迷離的煙霧中,他似乎陷入了回憶……
另一邊李天明宿舍裡,李天明思考了一會之後就直接打電話給了託尼助理。
“喂天明。”託尼助理接起電話。
“原計劃不變,張一飛存在故意挑唆的嫌疑,另外林澤興肯定會有眼線在你們酒店,所以張一飛來找過你們他肯定是最緊張的,先看他的態度,如果他明天要提這事,你們就直接把錄音給他聽,看看他的解釋。”
天明想了想繼續說道:“之後你們就問他一個問題,如果斯美達願意市場價收購祥泰之後就會結清尾款,看看他會怎麼回答。”
“如果林澤興還不知道這事呢?”助理問道。
“不可能,他要是在你們那裡沒有眼線,他就不姓林了。”
“好的。”
當晚,三個人沒有睡好,李天明,林澤興還有張一飛。
第二天一早,託尼助理就收到了林澤興秘書的通知,說一會就有車來接他們去祥泰公司,商量下一步的計劃。
託尼和他的助理只是相視一笑,林澤興現在果然慌得一比。
幾人到了祥泰公司,林澤興跟他們開了一個小會,商量了一下一步的對策,會議結束後,其他人都離場,只剩下了林澤興和託尼與他的助理,林澤興搓着手掌笑着問道:“託尼先生這幾天睡得怎麼樣啊?在這裡吃的還習慣吧?”
幾句無聊的寒暄過後,林澤興裝作不經意說到:“昨晚我本來跟着秘書一起去找您想帶您們去放鬆娛樂一下的,但是我們晚了一步,您好像有客人,所以我們就直接走了,沒有過多打擾……您們在這裡也有朋友嗎?要不一起叫過來我好盡一下地主之誼啊。哈哈!”
這話說的曲折委婉滴水不漏,說他林澤興是個去了毛的猴子,那是一點都不冤枉。
託尼的助理沒過多委婉,直接了當地說到:“昨晚是斯美達公司的張一飛來找我們的。”
林澤興聽到這話佯裝一愣,然後笑着說道:“哈哈,那肯定是您們能量過硬,他們扛不住了所以找你們說和的吧。”
託尼的助理沒有二話,直接掏出了錄音筆遞給了林澤興:“我們怕誤會,所以全程錄音,您聽一下吧。”
林澤興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們這麼爽快,所以也沒再抻着,接過錄音筆就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是託尼錄的,所以是從託尼說出讓張一飛進來的話語開始,然後到張一飛告別出門之後結束,林澤興靜靜聽着,途中表情變換,陰晴不定,在張一飛說他越來越不擇手段武斷獨行的時候,他更是憤怒地大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