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背大鍋
“最新消息，《狂飆》收視率2.317%，暫列本年度電視劇收視率第一，徐希羽發博感謝觀衆的支持與厚愛。
並強調《狂飆》能取得如今的成績，是全體劇組工作人員共同努力的結果，希望大家多多關注各位主創……”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自媒體對於《狂飆》的最新報道，齊向陽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收視率是半個小時前公佈的，《狂飆》的收視率較比昨天又上漲了不少。
而自己這邊的《鵬城三十歲》恰恰相反，收視率從昨天的1.621%，降到了1.503%。
這下不僅和《狂飆》的差距越拉越大，甚至還輸給了原本收視率不如自己的《秦宮放歌》。
這樣的結果，讓齊向陽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不僅僅是他，《鵬城三十歲》的主創們也很難接受。半個小時後，他們齊聚齊向陽的辦公室內開會。
在照常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套話之後。
宣傳組的負責人環顧了一下衆人，有些弱弱的開口道：“《秦宮放歌》那邊的宣傳組，似乎已經放棄和《狂飆》爭熱度了。”
這話一出，原本就有些安靜的辦公室，更是沉默的不行。
眼見氣氛如此壓抑，影視部老大開口解圍道：“我覺得，咱們可能是擔憂過度了，這些年高開低走，前面精彩後面崩盤的劇還少嗎？”
“對對對，我看《狂飆》就有崩盤的趨勢。”這話一出，製片人立馬跟着附和道。
但這句附和，卻讓旁邊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男人，直接冷哼了一聲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你跟我說說，他崩盤的趨勢在哪裡？”
這個男人是東海的副董杜晨雙。
“這……”製片人冷汗都快冒出來，自己就是附和一聲，你還當真了？
實際上杜晨雙也不是當真了。而是所處的位置不同，對於某些話的反應自然也不同。
只見他繼續開口道：“《鵬城三十歲》是你們拍的，公司投了錢給你們，你們現在在劇的質量上打不贏徐希羽。
就是你們的水平有問題，有問題不反思就算了。還好意思覥着個臉在這裡自欺欺人鬼扯蛋？
齊總和我，找你們來，不是想聽你們在這裡唸經作法，妄圖用這些扯淡的鬼話把《狂飆》的熱度給咒下去，我們要的是贏的辦法，辦法懂不懂？”
聽到這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導演咬牙開口道：“杜總，其實有辦法。”
“哦，說來聽聽。”一直不說話的齊向陽，把擱在辦公桌上的腿給收了下來。
“我聽說《狂飆》裡有幾個演員，有不少黑歷史，咱們只要……”
“閉嘴吧你！”杜晨雙聽了一半，直接不耐煩的打斷道。
打斷完還不解氣，大罵道：“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咱們行業裡這麼多演員，有幾個屁股完全乾淨的？
你當咱們公司那21個從華晴跳槽過來的演員，能安穩這麼久是因爲他們個個純潔的像小白花嗎？
是姓徐的那小子守規矩，沒有用這些手段來搞他們，他們在華晴待了這麼久，人家那邊可能沒有他們的黑料嗎？
你還挖《狂飆》演員的黑歷史，挖起來還不知道誰挖的贏誰呢！說不定徐希羽就等着你這一招呢，到時候他報起仇來也佔理了！”
導演被杜晨雙罵的直接縮起了脖子，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而齊向陽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
因爲誰都能看得出來，杜晨雙剛剛這些話明面上是在罵導演，可實際上，是在罵齊向陽挖華晴21個演員給東海帶來了許多風險。
從這裡其實能看出來，杜晨雙現在代表的是老東海的利益。
今天在這裡開會，擺明是藉着《狂飆》的事情給齊向陽劃責任呢。
當然，他剛剛的話也不是亂說。
每個圈子都有每個圈子的潛規則。
像這種在人家劇熱播的時候，直接去挖人家演員的黑歷史，妄圖用這種方式把人家的劇搞下架的做法。
一般不到萬不得已，在大娛樂公司之間是不會幹的。
原因就像他說的那樣，大家手上都一堆演員，每個演員屁股下面多少都有點問題。
你挖我的，我挖你的，那大家都不用活了。
小娛樂公司或者個人之間可以這麼搞。
但大娛樂公司家大業大，有些時候就得帶頭守規矩，因爲規矩維護的是自己的利益。
誰也不希望花一堆時間和成本做了一個項目，因爲某個演員的緣故導致上不了線。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畢竟規矩只能約束到守規矩的人，有的是那種不守規矩的。
想到這裡，杜晨雙繼續罵道：“還有，即便咱們現在把《狂飆》搞下架了，又能怎麼樣？到時候徐希羽把所謂的盜版資源往網上一放。
該是他們的觀衆，一個都跑不掉。不僅跑不掉，說不定徐希羽再在網上搞點‘陰謀論’，觀衆對《狂飆》的熱情更高了。
我們要的是讓觀衆對《狂飆》的觀感變差，不是讓他變成禁片去吸引更多的熱度。我勸你們以後說話之前，先把影視劇的理念給搞清楚。
不然，今天輸《狂飆》，明天輸《秦宮放歌》，後天呢，後天輸給誰，沒得輸了，臉都不要了是吧？”
一番話損的不能再損。
聽得齊向陽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他剛想開口打個圓場。
就聽到製片人又開口道：“齊總，杜總，我覺得我們可以炒作《狂飆》美化黑社會。”
“哪裡美化了？”杜晨雙直接反問道。
“高啓強還不算美化？”
“他現在才播六集，高啓強是黑社會嗎？他不是一個被迫捲入生死危機的賣魚仔嗎？真正的黑社會是徐江，徐江被美化了嗎？”
“……”
“即便真的美化了又能怎麼樣，你當《狂飆》的大部分觀衆會在乎這個，人家看的不就是高啓強的‘爽文人生’嗎？”杜晨雙第二次反問道。
這話一出，辦公室內的衆人忍不住面面相覷起來。
他媽的，照你老杜這麼說，《狂飆》成大鐵蛋了，無處下嘴啊這是？
杜晨雙似乎看出了他們在想什麼，嗤笑道：“是不是覺得《狂飆》無敵了？我告訴你們，就是無敵了。
這個劇的質量擺在這裡，任憑你們用什麼手段也是無可奈何。即便拼了，把《狂飆》搞下架了。
觀衆也不會跑來看《鵬城三十歲》，在大家的心裡，更不會認爲《鵬城三十歲》贏了的，你們吶，還是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話，杜晨雙拍了拍腿直接起身，隨後在齊向陽想殺人的目光中優哉遊哉的離去。
五六分鐘後，他坐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秘書緊隨其後的跟了進來。
跟進來之後，他開口道：“事情搞定了嗎？”
“搞定了，警查就在路上，姓吳的那個小子現在正嫖着呢，只要被帶走，我們第一時間就往外曝，然後把鍋扣到齊向陽的頭上去。”秘書笑着開口道。
她嘴裡的姓吳的小子，是《狂飆》中高啓盛的扮演者，吳昊宸。
“這人吶，還是不能太得意忘形，你說是不是？”杜晨雙勾起了嘴角道。
“確實，剛火就亂來，也不知道徐希羽聽說這事之後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自己識人不明。”秘書略帶同情的說道。
“這哪能叫識人不明？徐希羽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每個人背後是什麼樣？”杜晨雙搖了搖頭道。
說實話，他個人還是很欣賞徐希羽的，但欣賞歸欣賞，競爭歸競爭。
如果這次能勾起徐希羽的怒火，把東海的華晴幫給“點殺”幾個，那很多事情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杜晨雙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十五分鐘後，【《狂飆》高啓盛扮演者吳昊宸涉嫌嫖娼被警方帶走】的新聞出現在了網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