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新一輪競爭
時光荏苒。
距離“吳昊宸嫖娼”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輿論基本上已經被穩定了下來，《狂飆》照常在播放着，熱度和收視率沒有受太多影響。
當然，後期還是依然在忙碌，宣傳組也在隨時監控着各種不良的輿論。
總而言之，《狂飆》劇組的工作人員們，大多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
同樣處於緊張狀態的，還有東海傳媒華晴幫的藝人們。
這些藝人大多都有自己的行程安排，有的人在京城，有的人在外地。所以，徐希羽想要把他們全都請到一塊來吃飯，自然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給他們做準備的。
不過，即便大家天南海北，這21個藝人，最後還是一個不缺的都答應了會來。
這倒不是說這21個藝人，真就全都怕了徐希羽手上有他們的黑歷史。
有些藝人的黑歷史，並不足以對他們造成“致命傷”，即便真的有一些嚴重的過往，他們也敢賭徐希羽不知情。
所以，大家都願意來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他們21個人並不團結。
在剛得知徐希羽要請吃飯的時候，有七八個人當時就“跪了”，他們跪了之後，爲了不讓自己那麼扎眼，自然要唆使其他人一起去。
就這麼唆使着唆使着，第一天就有十五六個人藝人決定一起來。
剩下的人一看這個陣勢，心想着要是其他人都去了，自己不去，會不會被針對？會不會被徐希羽當成打擊報復的主要目標？
有了這種擔憂，一來二去，大家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人就齊了。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雖說這21個人基本上都是被迫來吃飯的，但有那麼一個人，卻是主動想來的。
這個人，正是想要大齊小齊齊齊上的宋麗敏。
她過來的目的，是爲了幫齊向陽打探消息。
此時，正值9月6日晚7點，在京城的某個會所的大型包廂內，21個藝人已經齊聚。
宋麗敏端着一杯茶，一邊小口的呷着，一邊打量着衆人的反應。
有的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顯得相對輕鬆；有的人則是強裝自然，有一些難以掩蓋的緊張。
當然，沒有人玩手機，因爲大家身上的電子設備，剛剛過安檢的時候基本上都交給了自己的助理或者經紀人。
沒錯，這個會所是有安檢系統的。
參加這種飯局，帶錄音或錄影的設備是大忌諱。
尤其是近些年，很多人因爲飯局被拍了視頻翻車之後，大家就更加註重這方面的防護了。
“宋姐，你說待會徐希羽會說什麼？”就在宋麗敏喝茶打量的時候，李尚玲悄摸摸的湊了過來小聲道。
說起來，李尚玲長得也相當漂亮，有點李沁的意思。
“我哪知道。”宋麗敏輕笑道。
“他不會在我們當中，逮着幾個人出氣，搞什麼殺雞儆猴吧？”李尚玲有些擔憂。
“有可能哦，尤其是咱們倆，春晚的時候還嘲諷過楊雪晴，說不定今天她也會跟着過來，畢竟《狂飆》是她公司聯合出品的。
而且，誰知道楊雪晴和徐希羽是什麼關係，要是有一腿呢？這種情況下，說不定他待會來一個衝冠一怒爲美人。”宋麗敏眼睛一轉的故意說道。
聽到這話，李尚玲本就糾結的表情越發難看了，她擔心的就是這個。
宋麗敏見狀，繼續道：“不過，衝冠一怒爲美人，這個美人也不一定就只能是楊雪晴，你也是美人嘛。”
這話一出，李尚玲的眼睛和嘴巴微微張大，還未來得及回覆。
就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動靜。
緊接着，看到服務員推開門，一身簡單白T桖的徐希羽，獨自一人漫步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個狀況，李尚玲瞬間鬆了一口氣。
一個人來的就好。
他是一個人來的就好哇！
緊接着，她耳朵邊又莫名的迴盪起了剛剛宋麗敏那句“你也是美人嘛”。
而其他人倒是沒有像她這樣，站着的紛紛上前，坐着的人也快速起身。
伴隨着一陣陣問好聲，徐希羽走到了這個超大圓桌正對門的主位，招呼着衆人落座。
21個人，其中不乏粉絲無數的知名一線明星。
環視着他們那或惴惴不安、或面露討好、或故作自然的表情。
恍惚間，徐希羽竟然有一些不真實感。
畢竟，這大半年的時間，自己在華晴接觸的藝人，除開柯欣瑩和楊雪晴，那都是些小卡拉米。
在座的這些人，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大衆嘴裡的明星。
而這些明星，現在卻要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自己的情緒，這種感覺，真是難以言說。
想到這裡，徐希羽把繁雜的念頭給甩了出去，身子往後一靠，笑着開口道：“說起來，也真是令人感慨。
咱們在座的這些人，包括我在內，身上都帶有華晴的標籤。可偏偏，我只和宋麗敏老師還有李尚玲老師，在春晚有過一面之緣。
其他老師，我只在電視上見過。甚至有的老師，還陪伴過我的童年和讀書的時光。如今能坐在這裡和各位一起吃飯，我恍若做夢一般吶。”
這話一出，在場詭異的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雖然徐希羽的話說的漂亮，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來，徐希羽這是在諷刺他們集體跳槽的事情。
上來第一句話就這麼上強度，後面怕是不好過啊。
不過，在場的都是人精，也就是在這時，李尚玲突然捂嘴笑道：“說起來，在春晚看到徐總的時候，我簡直驚爲天人。
咱們這行業，帥哥多，有才的人不少，有能力的人也不罕見，可又帥又有才還有能力的，這些年，可就見着徐總這一個。”
她這話一出，立馬就有人附和道：“是啊，其實我早就想和徐總見一見，跟着徐總好好學習學習。有好幾次，我都想着主動聯繫徐總。
可是這心裡總是忐忑不安，畢竟，因爲秦衛武的逼迫，我……哎，不說了不說了，今天也算得償所願，待會一定要多敬徐總幾杯。”
“確實，要是早知道徐總會接手華晴，有些事情啊，也不會發展成這樣，一切，都怪那不當礽子的秦衛武。”
“說實話，當初華晴因爲秦衛武亂來連年走下坡路，我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好在，如今華晴在徐總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我是真的替華晴感到高興。”
聽着在場的衆人開始數落起“秦衛武”來。
徐希羽不得不感嘆，這些人是真的會給自己找臺階下的。
也好。
徐希羽過來，9成的時間都打算吹牛打屁，真正有內容的事情他只會幹一件。那就是“亂點炮”。
來的時候，他已經打聽清楚了，東海的副董叫杜晨雙。這個人徐希羽沒見過，也不認識，但聽說他和齊向陽的關係一般。
既然如此，徐希羽直接準備信口胡說了。
他打算待會找個機會，說自己已經查清楚了：“事情是杜晨雙乾的，目的就是爲了挑唆我和齊總槓起來，我自然不可能上這種當。”
徐希羽之所以會這麼做，原因很簡單，就是純純的挑事。
管他杜晨雙還是劉晨雙，只要和齊向陽關係不好就行，關係不好纔有挑唆的餘地。
當然，此時的徐希羽，並不知道事情真的是杜晨雙乾的。他亂點炮只是爲了多搞點事情，屬於順手爲之。
挑事的重點，他還是放在了這羣藝人身上。
反正，除了“亂噴杜晨雙”之外，在飯局的過程中，他什麼都不會說，也什麼都不會做。
他相信，飯局結束之後，東海那邊的人一定會打探消息，問自己在飯局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可要是得到的回答全都是“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要不就是“徐希羽說他查清楚了，事情是杜晨雙乾的。”
你要是東海的高層和員工，你會怎麼想？
事實也正如徐希羽猜測的那樣。
此時在東海那邊，齊向陽也好，杜晨雙也罷，包括很多知道這個事情的東海人，滿腦子全都是徐希羽請這些藝人吃飯的事情。
尤其是杜晨雙，在琢磨了好一會之後，直接跑去找齊向陽故意提這一出。
“齊總，我不理解，這些人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集體跑去找徐希羽吃飯，怎麼着，一個兩個的都想學楊雪晴是吧？”
聽到這話，齊向陽心裡一肚子火，但表面上還是要雲淡風輕的開口道：“有些事情，也是被逼無奈，你也是行業老人了，得理解他們。”
“理解他們？被逼無奈？說到底，還不是朝三暮四。當初我就反對挖華晴的牆角，現在一看，果然暴露問題了。”
“老杜，你是不是太急了點？”聽着這個指桑罵槐的話，齊向陽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語氣陰冷的質問道。
杜晨雙卻不怕他，半年的時間，齊向陽由於要平衡好兩方的利益，反而在老東海的員工這裡，失了很多人心。
因此，他就是要一步步的逼宮，在上市前把齊向陽給逼下董事長的位置，自己來摘這個桃子。
只見他開口道：“我這也是爲公司好，誰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會在酒桌上密謀什麼，又向徐希羽許諾了什麼？”
“在酒桌上說了什麼，回來問問不就知道了，都是同事，都是東海的一份子，有些時候還是不要互相猜忌的好。”
“我倒是不想猜忌，就怕有些人不肯說實話啊。”杜晨雙語氣譏諷的說道。
“說不說實話，由不得你在這裡瞎猜。”
“好，我不說這個，我們說說另一件事情，老齊，《墜入深淵》是你一手要做的項目吧？”
齊向陽聞言沒有回話，而是目光冷漠的看着杜晨雙，等待着他的下文。
“這電影是管進鋒拍的，用的演員、幕後主創，全是華晴過來的人，電影馬上要上了，咱們老東海的人，都在看着呢。”
“你想說什麼？”齊向陽語氣愈發的陰冷。
“沒什麼，我就是提醒你，我剛收到的消息，呂沁瑤旗下的小苔蘚影業，有個叫《我不是藥神》的電影。
聽說也已經定檔了，上映的時間和咱們前後隔不了幾天，估摸着下週就要開始宣傳搞試映了。”
杜晨雙嘴裡的試映，指的是點映前的一種活動。主要是針對一些媒體、內部人員以及一小部分普通觀衆做的內部試看。
在試看的過程中會收集意見，然後根據這些意見，再做公映正片的調整。
很多電影試映版的片子，比公映版的能多出幾十分鐘，甚至一個多小時的內容來。也有一些試映版的片子，特效都沒完全做完。
當然，試映是杜晨雙的猜測。
徐希羽這邊是不做試映的。他只會做點映用於宣傳，原因很簡單，試映是爲了調整正片內容，怕有些地方節奏不對。
可徐希羽都看過公映版的《我不是藥神》了，而且看的不止一遍，什麼節奏什麼內容早已爛熟於心，用不着調整，實在是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和精力。
不過，這些東西杜晨雙可不知道，他也不在乎。
他提這個的目的是爲了逼齊向陽，只見他繼續開口道：“那個《我不是藥神》的編劇也叫楊三妹，這套路和《狂飆》如出一轍，擺明了就是華晴的電影。
齊總，《鵬城三十歲》和《狂飆》撞檔，輸了個落花流水。要是《墜入深淵》和《我不是藥神》撞檔之後也輸了。我怕，咱們公司內部的人心不穩吶。”
“那你的意思是？”齊向陽語氣沒有任何感情的問道。
“要不撤檔吧，避一避風頭，徐希羽這小子確實是有些才華的，他的電影，尤其是就任華晴董事長的第一個電影，恐怕不簡單。”杜晨雙故意說道。
可齊向陽聽到這話，只覺得額頭的青筋都跳動了。
撤檔？
撤檔就等於告訴所有人，自己怕了徐希羽，這和認輸有什麼區別？自己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呢？
可要是不撤檔，正面和徐希羽槓輸了，那面子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最關鍵的是，杜晨雙現在提這一出，意思就是告訴自己，別想拿公司的錢去幹什麼“買票房”的事情來擡數據，他會盯着這個。
要是《墜入深淵》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和《我不是藥神》幹一場。
說實話，《墜入深淵》的正片齊向陽是看過的，拍的其實挺不錯，有很多獵奇和黃暴的元素，估計能滿足很多觀衆的興趣。
因此，齊向陽覺得即便是真刀真槍的幹，《墜入深淵》也未必會輸。
可問題是，徐希羽那邊會不會搞歪門邪道呢？
而且，杜晨雙會不會從內部使絆子呢？
想到這裡，一股煩躁感再次從齊向陽身上生了出來，他看向杜晨雙的眼神更加陰冷了。
只見他故意開口道：“老杜，吃裡扒外幫外人的事，你不會幹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別是到時候電影票房打不贏，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來吧？”杜晨雙倒也不至於吃裡扒外。
這種事情瞞不住的，一旦被捅出來，自己很有可能化主動爲被動。
他之所以現在激齊向陽的將。
就是在賭，賭《我不是藥神》是個好電影，只要《我不是藥神》是個好電影，那麼就會影響到《墜入深淵》的票房。
如果《墜入深淵》在這種情況下都贏了，那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票房有可能會更好，雖然現實未必會真的更好，但邏輯上是說得通的。
屆時，自己就直接指責齊向陽意氣用事，自己明明都提議撤檔延期了，他非要去賭氣，導致公司的收益受損。
因此，輸了，那沒得講，你齊向陽的鍋。
贏了，一來這是人徐希羽的創意，你抄人家的創意搞贏了，有什麼值得吹的？
二來，明明能賺更多，就因爲你齊向陽一己私慾，影響公司收益，從而影響上市的進程。
另一邊的徐希羽，自然不知道齊向陽和杜晨雙已經聊到《我不是藥神》了。
他們這邊的飯局氣氛愈發的火熱了起來。
大家推杯換盞，輪流的跑到主位旁邊給徐希羽敬酒。
也有人想趁着敬酒的單獨溝通的機會，打探點東西出來，但徐希羽的回答永遠都是：“隨意，我酒量不好，大家都隨意。”
就這麼敬着敬着，只見李尚玲雙手端着個杯子過來了。
她身材肯定沒有楊雪晴的那麼誇張，但勝在皮膚細膩，今天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平時就愛這麼穿。
一個寬鬆的領口，配合着那正對着徐希羽彎腰敬酒的動作。
讓徐希羽的視線本能的。
往那兩個Duang來顫去的東東上跑。
李尚玲不可能感受不到徐希羽的目光。
所以，她敬酒時的小動作更多了，彎着腰一邊說話一邊點頭，外人看着像是在表達恭敬。
可只有她自己和徐希羽知道。
她點頭時。
那倆小可愛，也在跟着不停的顫。
而對面的宋麗敏見狀，嘴角忍不住挑了起來，她知道，齊向陽對李尚玲也有想法，現在算是把一個潛在的競爭對手給清了出去。
回去，自己就要告訴齊向陽，李尚玲在勾搭徐希羽。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回去該怎麼跟齊向陽彙報這個飯局上的事呢？
徐希羽這孫子，光吹牛打屁。
看着像是來享受大家的奉承來了，這咋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