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宗宗主王立,還真是個驚世駭俗的神人,他完成了上千年來沒人完成的一件事,他讓散修有機會再次站到臺前,並且不受宗門壓迫,即便他們被冠以魔宗的名字,這王立毫無疑問做了正義之士最應該做的事情。”
“要是有幸一見,真想拜他一聲大哥啊。”李奎的眼神裡,對這個魔宗宗主全是崇敬。
王野蹭了蹭鼻子,他不想告訴眼前的李奎長老,你吹得那麼厲害的人其實是我爹。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我聽你說修爲被廢?”
“嗯,當時我爲剩下幾人墊底,和各大宗門奮戰,但我實力不濟,離天人合一境界差那臨門一腳,面對真元境的魏無崖,我竭盡全力也不是他對手。”
“我失敗了,本想隻身赴死,沒想到那丹宗宗主魏無崖留我一命,要我交出所有的獨家丹方。”
“你交了嗎。”
“交了。”李奎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怯弱,但在成爲煉氣師之前,我首先是一個人,他爲我準備了那麼多折磨人的手段,我根本抵擋不住,只能把畢生的心血交了出來。”
“不僅如此,我還犯了一個大錯。”
說到這,李奎仰天長嘆,閉上了眼睛。
“我將雙火煉丹法的技巧教給了他,而他爲了掌握這門煉火之法,要去尋找兩朵異火,而這兩朵異火,偏偏我都知道它們位置。”
“冰藍之火的位置,我交給了魏無崖。”
王野聽了,心中無所謂不驚訝,這冰藍之火的位置在那冰寒宮,這冰寒宮還和李奎有點淵源,他告訴魏無崖冰藍之火的位置,不就是出賣了冰寒宮嗎。
那三十七條人命,不就和他李奎有着直接聯繫嗎。
似乎猜到王野心中所想,李奎點了點頭,繼續道。
“你想的沒錯,這可以算是我一手促成的悲劇,冰寒宮死去的三十七人,都是宮主呂夢的得意弟子,所以冰寒宮因爲這次損失直接從天明大陸除名。”
“呂夢爲了保護我們的女兒,奮力抵抗,結果妻女兩人雙雙重傷,墮入冰寒宮的寒冰谷底,從此再無音訊。”
“知道這件事後,我內心絕望無比,對自己也痛恨不已,爲了報復魏無崖,我引爆內丹選擇逃離丹宗,我放棄了修爲,從頭開始,等待報復的機會。”
“這一等就是一百年啊!”
“現在你想怎麼做?”
“這之間我有了很多想法,最開始,我只想着報復魏無崖,當時我修爲被廢,依靠偷天換命丹治好傷勢。”
“我所使用的功法,名爲內田結丹法,它的獨特之處是在煉氣師體內凝練肉丹,這肉丹能夠代替丹田和氣海的功效,是效仿丹田的一種奇怪存在,所以即便我放棄修爲,頂多是放棄肉丹,而我的丹田依舊完好無損。”
“這肉丹之法的奇妙,就在於將本體的力量全部投入到肉丹之中去培養,這種感覺就好像在體內養着一個寶器一樣,無論煉氣還是鍛體,都已肉丹爲基礎,以至於肉丹威力無窮。”
“我之所以卡在天人合一境界上,也是因爲這肉丹,因爲我沒法賜予肉丹靈魂,這是我自創的功法,我自己也一直在摸索,但太難了。”
王野點頭,這門功法聽起來確實複雜,而且在他的印象裡,這世界上幾乎沒有用這種方式成爲強者的煉氣師,所以他也幫不上什麼忙。
看到王野點頭,李奎又困惑了起來,王野這態度,難不成對這內田結丹法有什麼獨到的見解?他不是才地門境嗎?
“那您現在什麼境界?”
“胎動境八重,還是這門功法。”
“肉丹這種東西我還真沒聽說過,天人合一,爲什麼不試試放棄肉身獨養肉丹呢?”
李奎皺起眉頭,這種方案他不是沒想過,但這等同於放棄肉身,實在是太危險了。
王野看到李奎的猶豫,知道他已經想到了自己所提的方法,這個方法或許難以實現,但總歸是開闢出一條路子。
有的時候,你不放棄什麼,就得不到什麼。
“依靠偷天換命丹修復好肉體傷勢,我又重新開始修煉,花了幾十年的功夫修煉到結胎境,逐漸發現自己力不從心了。”
“原來曾經的我運氣如此之好,能結識到那麼多友人,愛人,他們願意幫助我,傾囊相授,所以我的實力纔會突飛猛進,只有我一個人,無論如何也達不到這一步。”
“所以你準備創建一個宗派?”王野終於聽明白了。
“沒錯,不過即便宗派,我也不敢在天明大陸其他地方建立,我不想被那些宗門發現身份,他們還會找我麻煩,毀滅我的成果,所以我就來到離國。”
“到後來各大宗門被滅,你還不敢出去,是害怕魔宗找你麻煩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李奎白了王野一眼。
“所以你真正意義上想把煉丹協會發揚光大,應該是最近幾年的事吧。”
“嗯?”李奎點了點頭,道。
“看樣子你也知道,那魔宗宗主突然不幹了,從魔宗消失了,失去了他的約束,剩下那些魔宗的人也就該走走該散散了。”
“這個時期,正是煉丹協會崛起的最好時機。”
王野咂舌,這個判斷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該怎麼說呢。
王野的聖宗也是這個想法啊!
“所以你小子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王野陷入了沉默,這事挺不好辦的,難道要說出自己父親是魔宗宗主的事嗎?
王野不敢說,他覺得李奎不會相信。
“我父親就是魔宗宗主王立。”王野說了出來。
李奎立刻笑了,這還是王野接觸李奎以來,他第一次笑。
“這個玩笑很好笑。”
就在這時,天邊一股巨大的氣勢向兩人涌來。
那是一道身影,夾風帶雨,他自雲中射出,如利劍般穿透遙遠的距離,來到兩人身前。
巨大的氣魄,令李奎的皮膚立刻緊繃起來。
“來者何人?”
男人一拱手。
“聖宗,王嵐。”
王嵐見到王野,立刻喊道。
“宗主,我們砍誰!”
“好了,別講笑話了,事情算是勉強解決,我們談談別的。”王野打了聲招呼,王嵐見狀,也變把自己的氣勢散去了。
其實看到王野和李奎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這裡八成沒什麼事了,王野應該都解決了。
對於王野的神秘,王嵐可比任何人都瞭解清楚,當時聽他語氣‘狠戾’的叫人砸場子,實際上他肯定能把事情辦的差不多。
這李奎他王嵐不是沒見過,偶爾在一起還聊過天喝過酒,王嵐知道就算他過去,頂多就是談談事。
“王嵐?你來這裡做什麼?還有你叫他什麼?”
“你沒聽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