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夷一個人在這莊子裡待了有十天左右,這出去的程震和程路生師徒二人才回來。
二人臉色油光滿面,但身上卻帶着傷,似乎是回來的路上遭遇了些什麼。
陳希夷趕忙起身,將書放下之後趕過去:“道友,怎麼傷成這樣了,路上遇見剪徑的劫匪了不成?”
程震見到陳希夷,也是尷尬一笑:“唉,且等我換身衣裳在和道友你說一說,這一次可以說是陰溝裡翻船了。”
說着,這程震也是無奈。
陳希夷自然也是沒有去阻攔,他問這話純屬就是客套一下,並沒有當真。
在他的視野裡,程震的身上多了些妖氣,很顯然是遇見妖怪了,而且還是那些小有道行的妖怪。
瞧對方這模樣,這是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這很正常,程震去鎮子裡給王家員外看風水堪輿,自然不會帶太多的符籙法器過去,再一個周圍也沒有那些妖魔鬼怪,這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遇見,所以被埋伏偷襲了也很正常。
而且別看對方狼狽,但實際上本事是很大的,就這樣子還能帶着程路生完整無缺的回來,要知道如果是程震一個人回來,那是能力強,可還帶着一個拖油瓶一起回來,那本事可不小。
設身處地對比了一下,陳希夷要是和程震一個情況,估計自己都得傷着,怎麼可能還能帶着個拖油瓶完整無缺的回來。
程路生也是尷尬一笑後,趕忙跑回了自己的屋中取換衣服。
兩人基本上是就跟乞丐服差不多了。
“又是一隻狐妖,從哪裡來的?”陳希夷看過程震今天的經歷,明確顯示着被遭遇狐妖追殺而逃脫。
他之前也殺了一隻狐妖,但沒想到居然又躥出一隻來,這讓他很難不聯想到一塊來。
這地兒一共就這麼屁點大,能藏一隻都算是程震的紕漏了,這要是再來一隻,哪怕程震不是煉氣士,但一身能耐也不是吃乾飯的,要不然敢開口說降妖除魔?
‘或許兩隻都是外來的,之前那狐狸墳包裡是有兩隻,我殺了一隻,另一隻外出正好不在?’
‘這...好像有點可能吧。’
更重要的是從兩人身上跟乞丐裝一樣的行頭來看,那一隻狐妖明顯是近身戰,靠幻術是不可能把他們打成乞丐裝的。
數分鐘之後,這程震纔回來了,臉上帶着尷尬而不是禮貌的笑容。
“道友近日可有所獲?”程震意圖轉移話題的問道。
就此,陳希夷也沒有追問對方在路上遭遇了什麼,對方沒解釋,可能是覺得沒面子吧。
“見識大增,只是還是有不少問題,還需要道友解惑一番。”說着,陳希夷便開口詢問這些日子裡他遭遇到的問題。
既然這程震有意要避開他被狐妖打成乞丐裝的這話題,那陳希夷還巴不得如此,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讓對方給自己解疑答惑。
程震聽到陳希夷的問題,思索了一下當即回答。
【你與風水先生的程震進行交談,氣氛融洽,風水先生的程震對你的好感度+1】
【你和...】
兩人一問一答之間,陳希夷不斷的在完善自己的煉氣體系,而遊戲日誌裡也不斷的刷新着好感度增加的文字。
雖然沒什麼用就是了。
兩人一聊就是到了太陽西下,等到這程路生喊兩人吃飯時,程震這才得以脫身:“道友,先吃飯,這有什麼問題等吃完了再說。”
很顯然,程震有點扛不住了。
陳希夷對此還是意猶未盡,不得不說,程震雖然沒有練就氣機養出元神,但腦海裡紮實的知識足以說明對方的不凡了。
“好說,好說。”陳希夷知道,這些事不能逼得太緊,容易竭澤而漁。
二人上了餐桌,三菜一湯,哪怕說只有一道肉菜,但在這個時代已經非常的好了,畢竟一些窮苦人家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頓肉了。
“道友是精細人,也不知道能否吃得慣?”程震給程路生夾了一塊肉後,拿起碗吃了一口飯問道。
相對於程震,程路生扒着米飯吃着菜一言不吭。
陳希夷見此也是笑着的說道:“道友這般豐盛還不夠精細,別看我是個書生,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嘞。”
對於吃,陳希夷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當然,在他吃進去之前是這麼想的。
入口後還是差了不少,這些飯菜是程路生做的,比不上那些大廚,更何況是他用大型廚房製作出來的那些飯菜。
好在陳希夷並沒有表現出來,該有的素養還是有的,裝作非常好吃的模樣大口的吃着。
這總不能在人家面前說不合胃口或者是表現出吃不慣的模樣吧,這就很沒禮貌了,人家吃得你就吃不得?
而且只是自己的嘴被家園遊戲給養刁了,而不是說人家做的是難吃。
水準其實還是有的,只是不高。
“那就好,還以爲道友吃不慣這飯菜,反倒是我等的過錯了。”程震說完,也是一笑,心裡鬆了一口氣,瞧對方那一副書生卷氣,還以爲會嫌棄。
飯桌上,食不言寢不語,只有叮叮噹噹的吃飯發出的聲響。
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是這氣氛還是說因爲有陳希夷這個外人在不好開口,所以飯桌上顯得有些沉悶。
不過對於陳希夷來說,沉悶好啊。
沉悶就吃的快,吃完飯他還要找程震繼續聊天。
有些事情他可以知進退懂禮節,但有些事情就得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比如像是飯菜不合口味之類的小事可以用人情世故來提升好感,但對於他需要的一些知識,自然要厚着臉皮貼上去了,以此來建立自己好學的人設。
一開始可能會突兀一點,但如果次數多了,對方可能會厭惡,也可能會習慣,無論是那一種都能達到陳希夷的需求。
只是很顯然程震也發現了陳希夷吃完飯要找他繼續請教的想法,心裡不由得一緊。
倒不是程震摳門不願意教,主要是扛不住陳希夷這麼禍害,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疲勞一樣,但自己說了那麼久,喉嚨都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