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讓文翰十分憋屈。
馬沙利這個美國佬,明顯要偏幫那支叛軍。而法國公使布爾布隆,聽說前些天也同叛軍做了大筆交易。文翰突然發現,這支叛軍首領非常狡猾,用利益將這些國家捆綁起來。
無法大規模調動國內兵力,其他國家又無法取得支援,加上這次失敗的事情儘量要縮小影響,那些被俘虜的英軍必須想辦法救回來,文翰只能低頭退讓。
於是,文翰向包令使了個眼色。
包令知道文翰爵士的意思,說退縮的話,他臉面上撐不住,只能自己出面。於是,上前先向馮雲山行了一禮,臉上堆滿笑容,用地道的中文說道:“聖王殿下,這,這都是我們艦隊司令乍畏的私下行爲,他被滿清官員蠱惑,私自調兵進犯貴軍。”
見馮雲山臉色稍緩,包令知道自己說的理由起作用了,便繼續壓低姿態:“聖王殿下,乍畏少將已經被爵士解除了一切職務,並看押起來。儘管此次事件,是乍畏的私自行爲,但因他是我大英帝國軍人,我們還是對此表示歉意!”
“希望聖王能看在上帝的份上,交還那些一同是信仰上帝的子民!當然,聖王有什麼條件,可以適當提出來。”包令怕馮雲山還不給面子,連底牌都透露出來了。這等於是暗示馮雲山可以獅子大開口一番了。
這也難怪,英軍在遠東的大半兵力,都落在馮雲山手中,不主動求饒,還真沒辦法。否則,一旦消息傳到國內,文翰爵士,包括乍畏、包令等人,都沒好日子過。
馮雲山見這個包令姿態放得很低,作爲大英帝國的領事,能這樣主動道歉確實罕見。
他本就只是拿捏一下這些英國人,不可能真的跟他們徹底鬧大,那樣面子是有了,但對自己、對聖國並沒好處,還不如現在面子也有,好處要撈些。
於是,他便趁勢見好就收:“閣下的解釋還算誠懇。本王也不想多樹敵人。這樣吧,本王有幾個條件,看貴方如何做了。”
“聖王請說。”
“一是向聖國道歉。承認是你們挑起的戰爭!”馮雲山提出第一個條件。
“這。”包令看了看旁邊的文翰爵士,旁邊的密迪樂趕緊將馮雲山的話翻譯一遍。文翰點點頭,說了幾句。
包令回答道:“聖王,我們可以正式道歉。但這不是戰爭,是個大一點的誤會。”
馮雲山點點頭,表示接受。道歉就行,你說是誤會,便是誤會吧。
“二是賠償我方被攻擊的炮臺火炮、船隻的損失,還有,給戰死的將士們親屬一筆賠償。”馮雲山隨口說道。
“聖王殿下,這?我們也有很多士兵死亡,還被俘虜了四艘軍艦。”包令面色難看地回答道:“我們雙方都有損失,就自行處理吧。”
“不行!如果貴方不答應賠償,那便請回吧。沒得談了!”馮雲山臉色一沉,面帶怒色地說道。
包令黑着臉,又跟旁邊的文翰商量。
文翰聽了馮雲山要賠償,也是勃然大怒。
從來都是別人賠償大英帝國的戰爭損失,還從來沒有大英帝國賠償別人的。何況還是一支叛軍!
不過,偏偏這支叛軍實力已經雄厚起來,能打敗乍畏率領的艦隊和那一千多名大英陸戰隊員,這已經是不可輕視的一股力量!
而且,恰好是國內將重點注意力集中在巴爾幹半島地區,不支持在海外其他地區發動戰爭。而且,這次慘敗,若是傳回國內,只怕對自己的政治生涯十分不利。這樣想想,文翰頓時怒氣漸消,他喚過包令,對他耳語幾句。
包令不停點頭,嘴裡“yes”個不停。
然後,包令攤開手,對馮雲山說道:“聖王殿下,大英帝國從不懼怕戰爭!只是文翰爵士愛好和平,不願見到同爲信仰上帝的我們兩方,發生戰爭。因此,我們可以幫助貴方減少戰爭的損失。”
包令稍微停頓了下,顯然是尋找合適的詞語表達出來,既能滿足對方的要求,又爲大英帝國保住顏面:“我們願意提供必要的援助,準備以貸款的形式提供給貴方,以便修復或購買損失的大炮和船隻。另外,博愛仁慈的文翰爵士提議,給戰死的教友們提供一些慰問金,是共同信仰上帝的兄弟之間的慰問金。”
“也罷!既然包令先生和文翰爵士這麼有誠意,本王接受!但具體數目是?”馮雲山心裡卻暗自冷笑,這幫英國佬,還死要面子,明明是賠償,是贖金,非要說成貸款和慰問金。
“這個數目,要看聖王交還多少士兵給我們了!”包令說的很坦白,這便就是成了贖金的意思了,“二百銀元一名士兵,如何?”
“貴方的士兵就這麼廉價嗎?五百!”馮雲山毫不含糊。
“那邊三百吧,聖王殿下,港島並不富裕,就算你是三百一名,我們還得四處籌借。”包令居然開始訴苦。
“那便四百吧!否則,本王寧可不要這筆貸款了!”馮雲山露出殺心,拿這些英國士兵換錢,他有點感覺對不起戰死的聖兵兄弟。
“ok!聖王殿下,便四百吧。”包令有點怕真的惹怒馮雲山,殺了那些士兵。要知道,大英的每名士兵都耗費巨大。
“至於貸款,本王看,就按火炮或火槍等武器來折算吧!按照本王的炮臺和火炮損失,準備先貸款200萬銀元用於修補炮臺和添置大炮。不夠的部分,我們自己再想想辦法!”馮雲山開口道。
“啊!?200萬元銀元?你比海盜還要強盜!”包令腹誹着,臉上卻不敢表現出憤怒,只是陪着笑臉道:“聖王殿下,這不可能。那個炮臺和火炮,最多不過二三十萬銀元的價值。不如這樣,我們加倍提供貸款,50萬銀元,如何?”
“100萬銀元吧。”也許知道自己獅子大開口,馮雲山退讓了一步。
“就80萬銀元吧。整個港島也只有50萬銀元不到,我們還得抵押些貨物才能湊齊80萬。”包令已經近乎在哀求了。
“看在您的面子上,就80萬銀元!”馮雲山輕笑道:“不過,本王要求其中40萬以上必須用火炮火槍來抵扣折算。”
包令只能點頭答應。
“三是將那名叫乍畏的,交給本王審判。本王……”馮雲山話還沒說完,包令叫了起來:“聖王殿下,這不可能!乍畏少將是大英海軍副提督,只能交由倫敦方面審判,請恕我們無法答應!還請聖王換個條件吧。”
馮雲山見包令這麼迫不及待便立刻反對,便推測,這乍畏多半是個有來頭的重要人物,他眼珠一轉,道:“那便換成那名被我們俘虜的少校吧。本王要給手下弟兄們一個交代!”
包令看了看文翰,見對方沒做聲,便心知肚明,回答道:“那就這樣說定了。聖王殿下,希望不要過於爲難查爾斯少校!”
見馮雲山沒任何表示,包令便知道查爾斯定無倖免,不由替他悲哀。
他接着道:“聖王殿下,那您看,何時能讓那些士兵們回港島?”
“這樣吧,包令先生,就定在五天後的中午。地點便在發生‘誤會’的虎門炮臺。屆時,必須要由你們那位乍畏少將前來向我們當面道歉,消除‘誤會’,然後再進行貸款和慰問金的交接。之後,我們便會將士兵們交你們!”
雙方都有意地再沒提起繳獲軍艦的事情,彷彿不知道有這事情一般。
估計文翰心裡明白,被繳獲的軍艦,想要再從馮雲山手中拿出,不大可能了。便索性不再提起,以免自己面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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