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四周都沒有窗戶,裡面黑漆漆的,甚至連門都沒看見。
這裡似乎是一個密室?
魏朔打量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小心一回頭,頓時嚇了一跳,他的身後竟然坐着一個人!
但他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尊雕塑,雕塑製作得和真人一模一樣,盤坐在一個蒲團之上,乍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正在打坐的人。
整個房間的氛圍顯得十分詭異,一個完全密封的房間,裡面放着一尊雕塑,整個畫面就透出一股子不尋常的味道。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建築?
建造這麼一個不能進不能出的房子有什麼用?
他湊到雕塑面前,發現這尊雕塑雕得極其細膩栩栩如生,就連眉毛和頭髮……
好吧,雕塑沒有頭髮,宛如一個和尚。
但是它身上的服飾似乎不是袈裟,頭上也沒有戒疤,又不太像是和尚。
雕塑的臉龐被雕刻的極美,既有男性的英朗,又有女性的柔媚,形成了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感,甚至能感受到一種聖潔的氣息。
“這還是個女裝大佬?不過女裝大佬一般都得用頭髮掩蓋自己的男性特徵,這種光頭大佬還是第一次見,或許這就是顏值的作用吧!”
魏朔圍着雕塑轉了一圈,不禁嘖嘖稱奇。
這工藝,這設計,真是絕了,自己也就是憑藉視力優勢才能看出是一尊雕塑,普通人就算走到雕塑臉上估計都看不出來。
太逼真了!
這間房子中沒有其他能夠獲得信息的東西,整座房子內部幾乎沒有任何裝飾,也沒有任何能夠證明年代的東西,所以也就無從得知這間房子是從何而來的。
而且在種地方,一切反常的事情都可能產生危險,所以最好還是別自找麻煩。
魏朔不再看雕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定吊墜位置。
但是這個房間確實四周密閉的,也沒個窗戶啥的看看方向,也沒有其他出口能出去,所以基本上是白跑一趟了。
自己還得原路返回。
魏朔也不磨嘰,直接來到那個洞口,準備回去。
這個洞口幾乎就在樓梯間天井的中間,從上面看下去,只能看到近百米高的天井,令人頭暈目眩。
來的時候可以直接從樓梯上跳過來,但想要回去卻有點麻煩。
因爲洞口在自己腳下,所以肯定是沒法再跳回去,那應該如何回去呢?
先抓住洞口邊緣,然後朝樓梯一蕩,同時開啓失重,就這麼飄回去?
這個辦法雖然看起來可行,但是下面就是百米高空,魏朔就算是不恐高也感到手腳發軟,失重的時間很短,並且魏朔發現兩次失重之間是有內置CD的,至少需要半分鐘之後才能用第二次。
所以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沒跳過去,就只能賭一下半分鐘之內還落不到天井底下了。
魏朔蹲到洞口,慢慢坐下,把腿先伸下去,然後翻了個身,讓自己的身體朝下,手抓住洞口邊緣,慢慢往下滑。
但越往下,懸掛在空中的重量就越大,雙手就必須更加用力才能保證不掉下去。
好幾次魏朔都準備用失重了。
但一想到用完失重之後,需要在這裡掛半分鐘,就拼命忍住了。
終於讓身體變成了懸掛的姿勢,全身的重量全靠手指撐着了,他用力向後挺了下身體,讓身體向後擺動,然後在向前蕩的瞬間開啓失重。
就在他要飛出去的瞬間,魏朔下意識地向上看了一眼,這一眼瞬間讓他手滑了,在還沒甩到最大角度的時候就鬆了手,然後他就斜刺裡向天井樓下飛去,等到接觸到樓梯時,估計得掉到二十層樓往下了。
而自己在空中就會恢復重力,那時候巨大的衝擊力會讓自己難以抓住欄杆!
他馬上清醒了過來,迅速思考撲救措施。
蛛絲!
他在空中迅速擺出蜘蛛俠的姿勢,但卻沒有蛛絲飛出。
完蛋!
老美的電影果然信不得!
但他已經來不及想出新的辦法了,重力瞬間出現,魏朔飛行的軌跡馬上改變,不再朝着樓梯飛了,而是直愣愣地朝樓下摔去。
啊!
要死要死要死!
在這一瞬間,魏朔腦海中想的竟然是,自己就這麼摔死了,可也太尷尬了,最主要的是摔成一攤爛肉實在是不美觀。
他都挺佩服自己在生死關頭還有閒心吐槽自己的。
魏朔的雙手不由自主地向上亂抓,他還在試圖甩出蛛絲,但卻一根蛛絲都放不出來。
好氣啊,剛纔就應該試試蛛絲的用法的!
忽然他的手感覺抓到了什麼東西,求生的本能讓他趕緊用力,但巨大的慣性讓他的力量還沒等傳輸到手指,那個東西就要從自己手中溜走了。
就在這時,那個東西動了,它主動向前伸出,一下子抓住了魏朔的胳膊。
魏朔下落的勢頭頓時止住,他悶哼一聲,整條右手感覺就要被扯斷了一樣。
不過還好命是保住了。
他擡頭看去,一張充滿了中性美的臉正對着自己,是那個石雕!
剛纔在飛出的瞬間,魏朔就是看到了石雕才讓自己脫手的,沒想到此時卻又被石雕救了。
魏朔下意識的朝下看去,下面黑洞洞的天井似乎在發出失望的嘆息,就像是感嘆於一條生命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了。
他感覺自己被拽着向上,然後拖到了樓梯上,這裡已經比最頂上下落了至少十層樓了。
魏朔一屁股坐到樓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心跳的飛快。
這種高空下落的刺激感也太強了點,換個心臟不好的可能在半空中就過去了。
在魏朔喘息的過程中,那個石雕在旁邊一動不動,就像是又恢復成了一尊死物。
但就是這麼一尊看似不會動的雕塑,剛纔在兩秒的時間就從樓頂的天花板上,來到了這層樓梯,然後拽住了自己,它的速度甚至比自己墜落的速度還快!
魏朔擡起頭來,那尊石雕還保持着一隻手伸向自己的動作,紋絲未動。
就好像自己的手在離開它的身體時,順便把它的電池給摳出來了。
“多謝石雕兄的救命之恩!”他作了個揖道。
他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朝代的石雕,不過看起來它身上的袍子不是現代風格的衣服,雖然也不像是古代的袍子,但作揖這個手勢總是沒錯的。
禮多人不怪嘛!
石雕應該也是不會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