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恐怖片中,馬廄羊圈這種地方都很可能藏着密道。
所以魏朔打開馬廄的門鑽了進去。
他一鑽進去,就聽到黑暗中的馬一陣躁動。
這些馬見到了陌生人,變得有些不安。
魏朔朝裡走去,兩側的馬在不停地踱着步子,一隻隻眼睛就像一隻只螢火蟲,在暗處閃着光。
在馬廄裡轉了一圈,魏朔沒有找到想象中的密道,於是準備出去,但在推門的瞬間,卻一下子停住了。
他聽到了外面有某種奇怪的動靜,正向這邊靠近。
趕緊用力向上一跳,魏朔使用瞬時失重讓自己飛了起來,落到了馬廄的二層。
這裡是一處木板搭建的平臺,放着一些工具。
片刻之後,馬廄的門被人拉開,一行人走了進來。
爲首的正是史院長,他身後還跟着很多身穿雨衣的人。
史院長走到馬廄盡頭,在牆上的某處一拉,馬廄後方的牆壁緩緩收起,原來那裡還有一扇門。
這些人排成縱隊,跟着史院長從馬廄門裡走了出去。
這些人全程除了腳步聲,沒有一絲額外的動靜,走路姿勢也有些僵硬。
看起來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魏朔藏在馬廄二層等了很久,終於最後一個人也從馬廄後門走了出去,後門在他身後慢慢關閉。
馬廄後面是什麼?
不就是那片草場嗎?
這些人大半夜不睡覺,跑到草場上幹什麼?
搞篝火晚會?
魏朔又繼續等了幾分鐘,確保確實沒有掉隊的成員之後,從二層跳了下來。
爲了防止門後面有人把守,他沒有去開馬廄後門,而是從前門出去,繞到了馬廄外面。
馬廄邊上被圍牆圍住,但這對魏朔來說並不是障礙。
他輕輕一跳就越過了圍牆,跳到了後面的草地上。
前面就是那片草場,地面很平整,在羣山環繞見有這麼一處平地,實在是十分難得。
但是他沒有看到那些人。
“誒?人哪去了?那麼一大羣人呢?”
草場上空空如也,雨水落在青草上,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除此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十分安靜。
那羣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在幾分鐘的時間內完全不見了蹤影。
這片草場不小,按照他們的速度肯定走不出去。
也就是說,草場上應該是隱藏着某個入口,他們從那裡進入了另一處空間。
魏朔小心翼翼地朝前走,進入了草場。
他先去馬廄後門檢查了一下,確保不是一出門就消失了。
然後順着後門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
在草場上轉了一大圈,卻沒有發現任何暗門或者洞穴,甚至就連石頭都沒見到一塊。
他們去了哪裡呢?
會不會某塊草皮下面是空的,隱藏着一個暗道?
很多草皮都是可以動的,用的時候一塊塊擺上,不用的時候可以捲起來鏟走。
足球比賽的場地一般都是採用這種草皮。
那麼這裡會不會也是呢?
魏朔拿出激光劍,輕輕朝下一插,插進了鬆軟的草地裡,然後他拖着插在地裡的激光劍,繞着草場開始跑圈。
但是繞了好幾圈,基本上把整塊草坪都切成虎皮蛋糕了,卻仍然沒有找到那個暗道。
“該不會是激光劍太過鋒利,直接把暗道的門給切成兩半,而我卻沒有感覺到吧?”
當然這只是玩笑話,激光劍就算再鋒利,也不可能劃過一扇堅固的門而自己卻感覺不到。
畢竟激光劍又不是真的激光劍。
“似乎哪裡出了一點問題。”
魏朔又重新回憶了一遍從見到那些人,到現在的經過,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會不會馬廄後門有貓膩?只有從那扇門裡穿過去,才能進入那個空間?我這樣繞過來並找不到入口?”
魏朔趕緊跑回馬廄,來到了那扇後門前,他回憶了一下史院長的動作,從門邊找到了一個搖柄,應該就是這扇門的開關。
他拉動了搖柄,後門緩緩擡起,露出了門後的景象。
但,門後面竟然真的就是草場,魏朔甚至都看到了自己在地面上劃出的痕跡。
難道是隻有出去才能找到?
魏朔試着從門裡走了出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他繞了一圈,又回到了草場上。
草場依然寂靜,夜色也依然深沉。
“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讓魏朔十分費解。
無論是暗門還是錯位空間都是不存在的,那些人真的就在這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的草場上消失了。
“會不會是我找得不仔細,把暗門漏過了?”
魏朔再次拿出激光劍,用一種和剛纔截然不同的軌跡在草場上劃了一圈,把整個草場已經劃成了蜂窩,卻依然沒有找到暗道的入口。
這下子真的可以排除是自己錯過了暗門的可能了。
不過也真的讓魏朔摸不着頭腦了。
“乖乖,莫不是有什麼大型傳送陣法,把這些人全都傳送走了。”
這樣再找下去也不是個事,魏朔索性直接回到了馬廄裡,跳到二層上面,在一處陰影中坐了下來。
“我還就不信了,我找不到你們,我在這裡等你們總可以了吧?”
但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魏朔坐在馬廄上面,聽着雨水敲打木質房頂的“嘟嘟”聲,只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
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卻做不到。
一個聲音在他心底輕聲呢喃,睡吧,睡吧……
魏朔不由自主得陷入了沉睡。
睡着之後,他做了一個夢,先是夢見了自己站在一處風景優美的山腳下,向身邊的人慷慨激昂地說着什麼,但卻被不知道具體說了什麼。
然後畫面一轉,魏朔又出現在了一個深坑邊,坑裡是深不見底的黑水,在一圈圈的泛起漣漪。
好像是黑水中隱藏着某種怪物,魏朔本能地對黑水有一種厭惡之情。
緊接着畫面再變,魏朔竟然出現在了黑水水底,周圍一片黑暗,窒息感壓迫着他的大腦。
他奮力向上游去,在游到水面時,忽然看到岸上伸出了一隻手,他趕緊抓住,在那隻手的幫助下爬了上去。
爬到岸邊,魏朔忽然發現自己抓住的手,竟然真的只是一隻手,這隻手在從小臂只上被直接斬斷,傷口還在向外涌出鮮血。
魏朔不禁一個激靈,驀地醒了過來,卻發現他仍然坐在馬廄頂上,天色已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