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卓爾精靈的調教
安柏修又花了不少時間從地底回到他的鍊金工廠中。
有傳送的是沒覺得遠距離旅行有什麼問題，失去傳送能力之後，安柏修才發現旅行真的是一件麻煩事。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老家，結果剛回來，就看到凱瑟琳坐在地下城的大門，雙手抱着腿，腦袋埋在膝蓋上。
這姿勢，看着怎麼那麼眼熟呢？
哦，上次梅琳娜被人嘲笑是笨蛋的時候也是這個姿勢坐在牀上。
安柏修驚訝地說：“這是怎麼了？我才離開沒多久，你就抑鬱了？”
凱瑟琳擡起頭，雙眼紅紅的，似乎哭過。
“她們，她們都是騙我的……”
凱瑟琳哭着向安柏修解釋了一切。
原本，凱瑟琳自信滿滿，要讓那些卓爾精靈對自己獻上忠誠。她的操作也很簡單直接，先讓那些卓爾精靈們好好休息，吃飽喝足了，然後又開始跟她們一個個談心。
一開始挺好的，這些卓爾精靈從戒備到敞開心扉，跟凱瑟琳訴說自己的悲慘遭遇。
凱瑟琳聽了也是感同身受，她沒想到這些卓爾精靈的身世是如此悽慘。她們從出生開始，就會被分配一隻可愛的小蜘蛛，從小陪着卓爾精靈長大。而她們剛學會說話就要學習惡毒的魔法咒語，等到掌握這個咒語之後，第一次施展咒語的對象就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小蜘蛛。
這種違反人性的教育，就是爲了讓卓爾精靈從小就失去仁慈與愛心。
在完成這個儀式之後，卓爾精靈就要開始接受嚴格訓練。刺殺、下毒、潛伏、拷問……每一項都在磨滅她們內心的人性，直到成年後，她們就要前往地表，獵殺一個高精靈，獻祭給羅絲蛛後成爲真正的卓爾精靈主母。
當然，這些被俘虜的卓爾精靈都是未成年的，但在長年累月的折磨裡面，她們早已經成了徹底沒有人性的殘暴怪物。
凱瑟琳跟她們談心的時候，卓爾精靈們一開始非常抗拒，直到凱瑟琳用真心“感化”了她們，這些卓爾精靈纔對她敞開心扉，甚至有幾個跟她一起抱頭痛哭。
哭過了一場，這些卓爾精靈的臉上便不再是戒備和警惕，而是開始出現笑容。
凱瑟琳也認爲自己已經完成了感化任務，將這五個跟自己關係親近的卓爾精靈帶在身邊，幾乎是吃喝睡覺都在一起。
然後，就在凱瑟琳放鬆警惕的時候，她被捅了一刀。
傳奇，在毫無防備的時候，也只是血肉之軀，凱瑟琳穿着睡衣的身體擋不住刀鋒。
不過，或許是凱瑟琳的魅力起了作用，這一刀竟然沒往她的要害上捅，只是讓她受到了重創。
然後那五個被安柏修解開了靈魂束縛的卓爾精靈就將凱瑟琳當成人質，要離開這個地下城。
結果，她們成功了。
一路上的亡靈守衛都沒有阻攔，讓她們順利地逃到了地下城的大門。
然後，她們就中了魔法陷阱。
這是安柏修早就準備好的，他知道卓爾精靈一定會搞事，所以隨便佈置了一個定身術陷阱。
卓爾精靈們全部中招，然後大黑和二哈兩位亡靈守衛就從角落裡面出現，先將受傷的凱瑟琳搬到一邊給她灌上治療藥水，然後將那些逃跑的卓爾精靈全部抓起來關到牢房裡面。
凱瑟琳受到很大打擊，不是身體的打擊，而是精神上的。
明明，她們都已經無話不談了，凱瑟琳也承諾會給她們更好的生活，她們爲什麼還要背叛？
凱瑟琳完全想不到理由，爲什麼這些卓爾精靈寧願冒着死亡的風險逃跑，也不選擇留在她身邊過好日子呢？
安柏修聽完她的陳述，奇怪地問：“你爲什麼會覺得她們嘴上的就是真的？凱瑟琳，她們可是卓爾精靈啊！”
凱瑟琳羞愧地將腦袋重新埋到膝蓋裡面。
安柏修走過去，拍拍她的腦袋說：“別在意，被騙不是你的錯，是騙你的人錯了。現在你知道卓爾精靈是怎麼回事了吧，在徹底瞭解她們之前，收起你的善心吧。現在跟我來，我們來處理一下那些逃跑的卓爾精靈。”
凱瑟琳擡起頭，有點激動地問：“你要怎麼對她們？”
“怎麼，還想放過她們啊？”安柏修問道。
凱瑟琳本來真的想求安柏修放過她們，但話到嘴邊卻猶豫了，最後變成：“不，都聽你的。”
收復卓爾精靈這件事，自己確實沒本事完成。
既然如此，就聽這巫妖的話好了。至於那些卓爾精靈，凱瑟琳想起她們促膝長談的時候，又想起了她們一刀捅進自己身體的情景。 既然，她們選擇了背叛，那凱瑟琳也不會再爲她們求情了。
安柏修很高興地說：“不錯，有進步了。不過伱放心，我不準備殺死那幾個背叛者。”
“啊？爲什麼？這不像你的作風啊。”
凱瑟琳不敢相信安柏修會放過那些背叛者，這巫妖對神靈都敢下手，平時可心狠手辣了。
“殺人要有意義。我從來不會做無意義的殺戮，或者沒有理由的凌虐，我平等地尊重每一種生命。”
安柏修這話說得非常虔誠，這也是他轉生巫妖之後最大的感悟。
從人變成巫妖就是換了一個物種，安柏修便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所有生命，一個更公正的角度——看誰更有價值，以及如何發揮其價值。
包括安柏修自己在內，也在這個天平之上，也只有這樣纔算得上公平。
而這些卓爾精靈的背叛，其實就是安柏修計劃中的一環，人就這二十個，一下子幹掉五個，接下來還怎麼玩？
再說了，這些卓爾精靈賣出去可老值錢了，怎麼能隨便殺了呢。
安柏修帶着凱瑟琳來到了牢房的位置，五個卓爾精靈被鐵鏈鎖住，全部被掛在十字架上，一個個看起來鼻青臉腫的，似乎被狠狠地教訓過。
“這兩個傢伙，怎麼能打臉呢？”安柏修很不高興地說。
凱瑟琳正以爲安柏修是同情這些卓爾精靈，結果他下一句話就是：“臉花了就賣不出價錢了。”
凱瑟琳驚訝地看着安柏修，問道：“你要將她們賣了？”
安柏修點頭說：“當然啊，不然她們還有什麼用處。很多貴族想要個卓爾精靈做傳家寶呢，說不定就能生出個半精靈，給家族改善血統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做你還不如殺了她們！”凱瑟琳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背叛者殺了沒關係，但買去做貴族的“傳家寶”可是比死更難受，凱瑟琳都不敢想象她們會遭到何等虐待。
然而，凱瑟琳剛說完，這五個卓爾精靈就大聲地說：“不不不，不要殺了我們，我們願意去當奴隸，賣給誰都行，請讓我們活着！”
凱瑟琳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想到卓爾精靈會選擇這個結果。
安柏修笑道：“你啊，還是不瞭解卓爾精靈，貞潔對她們來說完全不重要，只要能活下去，當個傳家寶精靈又如何，總有機會可以逃出來的，只要活着，對她們來說什麼侮辱都不會放在心上。正因爲她們幾乎沒有羞恥心，所以卓爾精靈也會毫無顧忌地背叛。”
凱瑟琳被安柏修這番話給說得無語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自己以爲好的，對卓爾精靈來說卻是不好的，是不是因爲這種觀念的不同，導致卓爾精靈背叛自己呢？
凱瑟琳陷入了沉思，安柏修卻對這五個卓爾精靈說：“凱瑟琳心善，見不得你們受折磨，但我也知道這點恩惠對你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每一個卓爾精靈，生來就是野心勃勃的。所以，我可以給你們另一個選擇。”
安柏修的話讓這五個卓爾精靈感到疑惑，眼前這個巫妖顯然比那蠢蠢的精靈要厲害許多，她們可不會對未來有什麼好的期待，
安柏修也不管她們怎麼想，只是說：“我知道你們想要自由，那我們就做個約定吧。我麾下還有十五位卓爾精靈，以後只會更多。我會將這些卓爾精靈交給你們來統領。而你們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協助凱瑟琳，讓這些卓爾精靈願意聽從凱瑟琳的命令。
“你們每個人，只要能夠讓一百個卓爾精靈自願聽從凱瑟琳的命令，你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契約，我以鍊金之神的名義起誓，絕對不會違背！如果你們願意，我就在你們身上留下魔法烙印，等你們完成契約了，我就放你們離開。
“當然，你們也可以選第二個，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沒有任何猶豫，這五個卓爾精靈都選擇了跟安柏修簽訂契約，然後她們就每人分了三個卓爾精靈，至此二十位卓爾精靈就分成了五組。
安柏修給她們足夠的時間自己商量，然後將凱瑟琳帶到一邊，小聲地說：“這些卓爾精靈就交給你了，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不管她們說什麼，都模棱兩可地迴應。不要認同，也不要反駁，然後就仔細記錄所有她們的所有言行，事無鉅細全部記錄下來。明白了嗎？”
凱瑟琳有點疑惑地說：“我會做好的，不過你爲什麼讓卓爾精靈來管卓爾精靈，她們聯合在一起，不是更加危險嗎？”
安柏修想說凱瑟琳的命運是給自己打工加班到痛哭流涕，在沒有完成這個未來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死的。
但這樣說凱瑟琳肯定要跟他生氣，安柏修便告訴她：“卓爾精靈纔是最瞭解卓爾精靈的人。她們之間本來就是有階級的，如何讓卓爾精靈效忠，只有她們才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將這個方法記錄下來。至於危險，怎麼，你被捅了一刀，怕了？”
凱瑟琳堅定地說：“我纔不怕，這是神靈交給我的任務，而且，我不會再大意了！”
“很好，那就交給你了。”
安柏修吩咐完了，便回到自己的實驗室，拿出一張羊皮紙，思考着如何給詹姆斯·沃森寫信。
想了想，安柏修決定還是先說艾倫欠自己而二十萬金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