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誠迷迷糊糊的走着,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
周圍都升騰着霧氣,像雲霧翻滾,但是在霧氣的深處卻露出了一節節佈滿着鐵鏽的鏈子。
楊弘誠順着鏈子,一直走了下去,他伸出手,想去碰一下那鐵鏈,誰怎知,他一碰,那鐵鏈就直接融化了,同時,還有一聲痛苦的嘶吼從霧氣深處傳出。
聽到這一聲,楊弘誠好奇的看向那個方向,可惜被霧氣遮住了,什麼都看不見。
沒辦法,他只能繼續走下去。
當他走到深處後,周圍的鐵鏈也變得少了,只是每一條都變得無比粗大。
他將目光放到了鐵鏈的盡頭,那裡,有着一個被鐵鏈緊緊纏繞住的人。
看到那個人,他走了過去,而那個人聽到了腳步聲後,便擡起頭,看了一眼楊弘誠,然後又低下去。
只是他低着頭,卻嗤笑着道:“怎麼,你們一個個死了就都要來找我一遍是不是?啊!”
最後那個字,他近乎是吼出來的。聽着他的話,楊弘誠一時間懵掉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他只是感覺自己應該認識才對,並且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想知道事,在這個人的身上可以找的到答案。
沒錯,這個被鎖鏈封住的人,就是老鼠了,只是,因爲是靈魂態,又在自己的體內,所以他並沒有像在外面那樣陷入昏迷。
“你來找我幹什麼?”老鼠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便不耐煩的問道。
楊弘誠愣了一會,然後憨笑着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呀?”他摸了摸頭,還是沒有想起來面前的老鼠。
老鼠看着他,靜靜的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尬了好久。最後,老鼠悶悶地道:“你,不記得我了?”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着,都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高速公路上,一輛麪包車正在上面飛奔,一下就穿過了出城的山脈,然後,車子開到的高架橋正面。
徐毅死死的抓住方向盤,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睡着。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剛剛還不困的自己,突然打起了瞌睡,這讓徐毅有些乏力。
他開了一瓶功能飲料,猛的灌了一大口,然後趁着夜色人少,他悄悄的把車停靠在了應急車上,關掉了車燈。
坐在車裡,他點了一支菸,看了一下窗外,猛的抽了一口,吧嗒吧嗒嘴巴道:“今天的雨還真大啊,也不知道哥哥現在到陰間了沒有。”
在窗外,只能看見迷濛蒙的雨絲將整個天空遮蔽,雨猛烈的擊打着車身。聽着雨聲作響,徐毅重新發動了車子。
麪包車的遠光燈又重新亮起,但是能照亮的也不過是眼前不過十多米遠的地方而已。
徐毅抽着煙,整個人的精神好了不少,他吐了一口煙,自言自語道:“哥哥到底要告訴我什麼,是要我離開,還是自首。”
在離開前哥哥未說完的話一直困惑着他,哥哥還有什麼沒有告訴他,而且還很重要的樣子。
▪тTk án ▪c○
他一直在想着,眼前的雨卻下的越來越大了。
這個雨,從早上一直下到了現在,慢慢的已經有了變成暴雨的趨勢了,估計暴雨過後,這場雨就差不多要停了吧。
徐毅心裡想着,一打方向盤,車一下從應急車道上駛離。
車子又進入了一個隧道,這不停的秋雨也被阻斷了去路。徐毅就一直這樣開着,去哪他還沒有想好,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要趕快離開,一種不祥的預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只是他一直注視着前面路,他並沒看到在自己的車後還有着一個東西一直跟着他,仔細看去,纔會發現,那居然是一個人。
楊弘誠看着眼前的人,聽他說完了所有的話後,然後他驚訝的喊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徐毅因爲我殺死了他的哥哥,就把仇恨嫁禍到了我和你的身上,還把你的剎車給弄壞了,你又剛好撞死了我?”
“嗯,”老鼠點了點頭道,“本來他是想讓我在開車的時候因爲剎車失靈而出車禍的,但是你偏偏爲了救那個小女孩,然後我就不小心撞死了你。”
楊弘誠聽着他的解釋,臉色不斷的變換,然後道:“你可以確定那個人就是徐毅嗎?”
“肯定是他,他還給我打了個電話,當時他肯定在現場。”老鼠十分篤定的道。
老鼠說完後,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老鼠猶豫了一下,然後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楊弘誠想了想,然後他搖了搖頭,但是他又接着道:“我只是感覺你很熟悉,但是我真的想不起你是誰了。”
老鼠看着他,眼神莫名,但楊弘誠沒有注意到這個,他只是低頭沉思着,喃喃道:“爲什麼我會忘記這些事情,昆吾到底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他就這樣一直低着頭,自言自語,直到老鼠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考,“你來這裡就是爲了問我這個?”
“嗯?”楊弘誠愣了一下,道:”哦,是的,我因爲因果纏身,沒有辦法轉世,然後我感覺了在警察局好像有什麼可以幫助我的東西,所以我就來了。”
“現在你搞懂了,那你是不是可以走了,還有,爲什麼剛剛來了一個後,我現在就變成這樣了,然後現在你來了後這個鎖鏈又多了,有沒有搞錯!”老鼠無奈的吐槽道。
楊弘誠摸摸頭,憨笑道,“哦,不好意思啊,昆吾說過要是給你託夢的話,會消耗你的精神,然後你會變得好睏,但是他說我們託夢的可以幫你消除這個,就是你後面還是會有點困就是了。”
“嗯,那你還不趕緊的,問完了就幫我解開出去啊。”老鼠瞅着他,非常無奈道。
“哦哦哦,對哦。”楊弘誠笑着摸了摸頭,然後便伸手幫老鼠解開鎖鏈。
這鎖鏈雖然緊緊地把老鼠給束縛在這裡,但是楊弘誠一伸手就輕鬆的解開了,他毫不費力的解開了鎖鏈,老鼠舒展舒展了手臂道:“那你待會要去幹嘛,找徐毅嗎?”
“是啊,我還要靠他解開因果呢。”楊弘誠笑了笑道,“好了,那我走了,你要好好自首,爭取早日出獄啊!”
楊弘誠拍了拍老鼠的肩膀,然後直接飛出了這裡,老鼠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昆吾等的有點無聊,所以他索性拿出來一包瓜子,慢慢的磕着。
當一包瓜子都被磕完後,終於,老鼠的身後緩緩的漂浮起一道煙霧。
煙霧飄到昆吾的面前,然後慢慢凝實,化作了楊弘誠的模樣,只是有些模糊而已。
昆吾揮手一掃,他們在這裡待過的痕跡便統統消失了。
楊弘誠看到昆吾後,便把從老鼠那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他,昆吾聽完後,託着下巴想了想,道:“那你身上的惡念因果應該是那個叫徐毅的人沒錯了。”
“對啊,所以我們現在就趕快去找啊,這樣,我就可以早轉世了,你也可以早點休工了!”楊弘誠激動地道。
昆吾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道:“你以爲有那麼好找的嗎,全城找一個人,要花費老大的法力,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但是你也不能不找啊。”楊弘誠繼續催促道,昆吾看着他,只得無奈道:“好吧,好吧,誰讓我剛好碰到你這個黴貨呢。好了,我們走吧,這傢伙快醒了。”
昆吾直接拉着他,身子一搖,兩個人便又出現在了警察局的門口,然後昆吾又把車子重新取了出來,然後昆吾興致沖沖的上了車。
楊弘誠看着車,吐槽道:“爲什麼我們能飛過去,卻一定要坐車呢?”
“你不覺得這樣很爽嗎,飛什麼的,我幾千年前就膩歪了,開車多好玩啊,真的是不懂得享受。”昆吾聽着他的吐槽,理直氣壯的懟了回去,“快點,上不上,不上你就自己飛。”
這麼一說,楊弘馬上就上了車,開什麼國際玩笑,要是讓他自己飛過去,就憑他現在這樣,沒半路累死就算好了,而且他直覺告訴他,要是自己真的飛過去,十有八九自己會迷路。
就是在這種迷之直覺的指引下,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上了車。
奔馳一擺車頭,便從警察局中駛出。過了不久,老鼠便從睡夢中驚醒,看了一下週圍,然後低着頭,想了想,喃喃道:“剛剛是他來託夢嗎,不記得了,真好奇啊。”
他說完,又靠在椅子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亮眼的白熾燈,他笑了笑,意味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