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漢,你們兩口子這麼早來敲門幹什麼?你們家出什麼急事了?”張大栓打開門,一看到張保漢兩口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故意裝糊塗問了幾句。
“大栓叔,咱們之間就用不着裝糊塗了。我今天過來的目的你肯定知道了。魚塘我已經承包下來了,每年的承包費是一萬塊。今天我就把明年的承包費交到每一家。喏,這是你們家的,你們家總共是四份。一份是兩百六十,四份,四六二十四,二四得八,總共是一千零二十四塊錢。你數數。你承包魚塘兩年,總共才交了一千塊錢的承包費。你可是佔了大夥的大便宜了。”張保漢將一疊錢交到張大栓手中。
“這麼冷的天氣,你們兩口子來這麼早幹嘛?什麼時候送過來不行?”張大栓將披在身上的大衣用力裹緊。如今這一千多塊錢,對於張大栓已經不是什麼大數字了。家裡的農村儲蓄存摺上已經存了幾十萬。還有更大一筆存在鎮上的農業銀行。這是陸大貴給張大栓出的主意。他手裡的錢太多,讓別人知道了,太扎眼,萬一碰上個存心不良的打主意,可就麻煩了。所以,就之前的錢存在農村儲蓄所裡,後面的錢全部存在農業銀行裡。
一千塊錢被張大栓直接放進了大衣口袋裡:“還進來坐嗎?”
張大栓現在恨不得重新回到溫暖的被窩裡。
“進來就不進來了。就是還有一點事情,要提前跟大栓叔你說一聲。”張保漢說道。
“什麼事你說。”張大栓說道。
劉英搶先說道:“現在承包費都已經交了,年前你們家得把魚塘幹了底,不然的話,到了明年,魚塘就歸我了,你們要是不幹底,魚塘裡的魚也是我們的了。”
“原來是這樣。本來我就準備這兩天把魚塘幹了。你們那裡用得着這麼着急。本來我想等着紅兵兩口子回來再幹塘。既然你這麼着急,今天我就去把魚塘的口子打開放水,儘快把魚塘幹底。”張大栓說道。
“大栓叔,要是要幫忙就喊一聲。”張保漢說道。
“那就不用了。我已經喊好人,就不麻煩你了。”張大栓沒等這兩口子回話,就把門關上。懶得看這兩口子的嘴臉。本來在來之前,張大栓還尋思着這魚塘幹底之後,是不是給他們留點魚苗,既然是這樣一副嘴臉,就沒有必要給他們留了。反正這些魚苗也不是沒有地方處置。十幾畝稻田早就清理好,可以將魚苗放在稻田裡,也可以放到水庫去。樅樹嶺水庫雖然從地下河弄出來很多魚,繁殖的速度非常快,但水庫的面積夠大,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放魚。魚塘這點魚苗對於水庫來說,根本不夠。只是張吉東有些看不上這些普通的魚苗而已。水庫裡的地下河魚類價錢是普通魚的幾倍。養這些普通魚確實不太划算。
張吉東和姐姐這個時候還沒翻身,外面的動靜一點都不知道。現在房子好了,門窗都很嚴實,隔音效果也不錯,外面講話,房子裡只能隱約聽得到。
吃早飯的時候,聽到肖代娣在抱怨,張吉東和姐姐兩個才知道了這回事。
“張保漢兩口子怎麼這麼討厭啊?我們都說不承包魚塘了,他怎麼還生怕我們不把魚塘交出來的樣子?”張吉靈做出一副很厭惡的神色。
張吉東也皺了皺眉頭:“弄得我火了,我讓他一條魚都養不活。”
張大栓連忙說道:“吉東,這種事可做不得。這魚塘本來就是我們不想承包了。他們家又付了承包費,養不養得出魚,不關我們的事。但是害人的事情我們不能做。”
肖代娣也連忙說道:“就是啊。魚塘讓他們放去。你大貴叔說了,這個魚塘的魚,他一條都不會要。保漢他們家是賺還是賠,我們都不去管。以前銀付一年那麼辛苦,到頭也賺不到一兩萬塊錢。他現在用這麼高的承包費承包魚塘,要是賣不出高價錢,到頭來是要虧錢的。”
“虧死他們活該!”張吉靈說道。
“這話在家裡說說就算了。千萬別到外面去說。免得惹事。”張大栓說道。
“我曉得,我又不傻。這種話我還能到處說去?他們兩姐弟過了年就去鎮上上學了。平時跟村子裡的人話都很少說。”肖代娣笑道。
吃過早飯,張大栓就扛着鋤頭去了魚塘。張吉東與姐姐跟在後面。肖代娣把家裡門關好,追了出來。
“大栓叔,這是去幹什麼?”周慶勇爸爸周幹全挑着一擔肉從家裡出來。
“去把魚塘的口子挖開,準備幹塘了。”張大栓說道。
“大栓叔,這事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今天就不去賣肉了。”周幹全挑着擔子出了門,也不好再挑回去,不吉利。
“沒事,你去賣你的肉,今天就挖個口子,把涵洞的石頭挖開,估計要後天才能夠幹到底。”張大栓說道。
“這麼冷的天,你行嗎?”周幹全問道。
“看你說的。你叔我也是幾十歲的老把式。這點事都幹不了了?”張大栓笑道。
“你也是,怎麼不等紅兵兩口子回來?”周幹全問道。
“他們兩口子沒個準數。誰曉得他們回來不回來?這魚塘明年我不承包了。年前就幹了底,明年就成保漢家的了。”張大栓說道。
“這個紅眼病,真不是個東西!見不得別人家好。一肚子的壞水!”周幹全忍不住罵道。
天氣是冷了一點,水裡都快結冰了,捲起褲腿踩進水中,就感覺到有刀子在割腿上的肉一般。很快就冷得僵了,感覺腳不是自己的腳,手也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張吉東倒是有辦法,一個驅寒符,掛到身上,渾身就彷彿烤着火一般。
張吉靈很是不滿:“這麼好的符你也不曉得早點拿出來,我手腳上的凍瘡都是你害的。”
“這能怪我麼?我之前也不曉得還有這種好東西呀。”張吉東抓了抓腦袋,這符也不是師父教的,自從張吉東打算自創符籙之後,那個不靠譜的師父羅成玄就沒教過張吉東任何一種符籙了。倒是講了一些製造符籙的一些講究。其餘的東西都讓張吉東自己去琢磨。
這種驅寒符就是張吉東早上臨時自創的,要讓全身變暖和,自然要靠火靈氣。讓火靈氣在全身形成一道屏障,就相當於形成了一個恆溫的保護罩。在恆溫的保護罩裡面,就感受不到外面的寒風刺骨。要不然張大栓一把老骨頭也不敢盯着刺骨寒冬跑去魚塘裡挖口子。
聽說張大栓家的魚塘要幹底,村子裡很多人跑到魚塘岸邊看熱鬧。
“大栓,你可真夠冒失的。怎麼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你這麼大年紀,這麼冷的天下水,萬一落下什麼毛病,看你怎麼辦!”周玉樹站在岸上埋怨道。
“玉樹,其實水裡比你站在岸上還暖和。不信你來試試。”張大栓笑呵呵地說道。
“我纔不陪你發瘋。”周玉樹看着張大栓覺得有些奇怪,要是別人下到水裡,這個時候肯定已經凍得烏了,但是張大栓全身紅潤,身上還冒着熱氣,似乎不僅沒感覺到冷,反而像是站在蒸籠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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