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欣的話音落下,會議室裡面的人全都向錢東平看了過去。
在場的人,錢東平的資格最老,也是人脈最廣的人,如果說最能想出辦法的人,非錢東平莫屬。
包括王恆在內,都向錢東平看了過去,他也很想知道錢東平能想出什麼辦法出來。
就在這時,錢東平搖頭道:“不好意思,葛家這邊,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除非冒着得罪整個古董界同行的辦法,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的辦法。”
場中的人聽到錢東平的話,全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韓韻之神色憂愁的道:“大家暢所欲言吧,把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說一下,然後商量一下可行性。”
李修亮站起來道:“要不咱們收買古董協會的人怎麼辦?賞寶大會是他們主持舉辦的,葛家這方面的事情短時間內解決不了,那就先順利參加賞寶大會,等賞寶大會之後再繼續想辦法。”
楊城虎沉吟了一下,隨後搖頭道:“這個辦法看起來可行,但是真的做起來,難度太大,古董協會可不是咱們這邊的人,相比來說他們跟葛家的關係更近,而且葛家也不可能看着我們順利參加賞寶大會,肯定會想盡辦法阻止,從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爲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肯定還會有其它的後手。”
其它的人猶豫了一下,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整個會議室裡面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
只是討論的時間越久,在場的人的臉色越是陰沉。
不行!
不行!
不行!
……
一個接一個的方法被否決,每一個辦法,都有它巨大的弊端,有些辦法的弊端甚至大到足以毀滅興元集團的地步。
一直討論到中午,依然沒有任何一個辦法是兩全其美的,甚至是就連行之有效的辦法都沒有。
到了最後,會議室裡面漸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臉色陰沉的坐在那裡,看着眼前的桌子默默不語,整個房間中充滿着壓抑的氣息。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葛家的用意何其的歹毒,一來下手狠,二來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在賞寶大會的前夕,給他們來了致命的一擊。
如果時間足夠,他們還可以慢慢化解,但是現在,賞寶節在即,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來應對這一切。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嗎?”韓韻之緊皺着眉頭,臉色陰沉的道。
張明銳搖頭道:“除非葛家放棄上訴,否則的話真的是沒有辦法!”
“可是讓葛家放棄更加不可能!他們費盡心思才做到這一步,怎麼可能會突然放棄?”楊城虎道。
其它人聽罷,全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現場一片愁去慘淡。
“咱們難道只能放棄賞寶大會?放棄之前咱們所有的努力?”韓韻之不甘的道。
就在這時,王恆深吸一口氣道:“我去找一下葛長秋吧。”
眼下這種情況,想要讓葛家撤訴,除了去找葛長秋之外,沒有其它的辦法。
這一次,他是動了真怒。
本來他就想過要收拾葛家,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準備等過了賞寶大會之後再對付他們。
沒想到賞寶大會還沒開始,葛家就按捺不住,先一步動手了。
既然如此,他王恆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比起底子,葛家比他王恆更不乾淨。
而且到現在爲止,葛家還藏着曲間殺手這樣的一個組織,王恆想要對付他們的話,真的是太簡單了。
既然你們想鬧,那就陪你們好好的大鬧一場,看最後到底是誰吃虧!
“什麼?你去找葛長秋?你找他也沒有用啊,反而有可能會遭到他的羞辱!”韓韻之皺着眉頭道。
王恆神色堅定的道:“那也要去!”
“你怎麼去啊你?而且人家葛長秋現在估計已經去參加濟河酒會了,你去哪去找他去啊?”韓韻之沉聲道。
王恆站起來說道:“我們也剛好去濟河酒會,我就去那裡找他!”
“啊?”韓韻之聽到王恆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疑惑的問道:“現在都火燒眉毛了,留給咱們的時間只剩下半天,哪還有什麼功夫去參加什麼酒會啊!”
“正因爲如此,所以我們更是要參加,誰亂我們都不能自亂陣腳,如果我們亂成一鍋粥,甚至就連酒會都顧不上參加,只會讓人們覺得咱們興元集團真的出了問題,到時候葛家少不了又要大肆宣傳一番!”王恆解釋道。
“王恆說得對。”
就在這時,張明銳站起來道:“就算我們最終沒有想出任何解決的辦法,我們也不能自亂陣腳!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底氣,就算這次的賞寶大會我們沒辦法參加,我們也不能亂,一定要穩住,葛家想要對付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韓韻之聽到他們的話,沉吟了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道:“是我太沖動了,這個酒會看來是必須參加了,否則的話,更是讓外人以爲咱們興元集團有問題!只是,興元集團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王恆搖頭道:“告訴他們,沒事,我來解決,讓他們等我的好消息,誰如果故意造謠生事,直接把他告上法庭!”
韓韻之聽到這話,沉吟了一會兒,隨後點頭道:“你在公司的威信很高,既然你說了這句話,他們就會相信,我這就吩咐下去!”
“嗯,等安排好之後,一起去濟河酒會。”王恆說道。
韓韻之和楊秘書趕緊出去了,其它的人和王恆寒暄了幾句也出去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畢竟現在興元集團整個企業從上到下,全都一片混亂,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很快,整個會議室裡面,就只剩下王恆一個人。
王恆來到窗外,看着外面忙碌的興元集團員工,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冰冷。
這一次的濟河酒會之行,絕對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雲不凡在等着他,葛家,很有可能也在那裡等着他。
韓韻之他們都以爲葛家的手段到此爲止。
但是王恆不這麼認爲。
這些完全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真正的重頭戲,他們放在了後面,而且很有可能很快就要到來。
以葛長秋的行事風格,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只是起訴興元集團這麼簡單,而是要把興元集團給搞垮。
想要搞垮興元集團,最快速的辦法是什麼?
答案毫無疑問,肯定是在濟河酒會上面,把興元集團搞臭。
濟河酒會上面都是一些什麼人?
樑城的整個政壇,漢東省城的政界大佬,這麼多人齊聚一堂,這對葛家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如果他是葛長秋,肯定會把握這個機會,一旦興元集團的人不來參加酒會,就可以說興元集團的人心虛。
一旦他們去了,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在所有人的面前,讓興元集團臭到萬人唾棄。
到時候,無論是樑城的政壇還是漢東的各位大佬,在樑城的局勢剛剛穩定下來之際,都不可能容得了興元集團這樣的存在。
商不與官鬥。
因爲商人的胳膊再粗,也不可能擰得過官場上的人,只需要他們一句話,萬貫家財最終也只有充公的份。
一旦酒會上的那些大佬準備對興元集團動手,哪怕他王恆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挽救得了興元集團,因爲這是大勢所趨,非一人之能力所能扭轉。
而葛家,就是要藉助這種大勢。
一旦計劃成功,他們就會以雷霆之勢,吞下興元集團,然後拿興元集團邀功,來緩解他們如今所面對的危局。
好一個葛家,好一個葛長秋,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不動則已,一動就直接切中要害。
只是……
他卻低估了王恆的能力。
如果是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或許只有苦苦掙扎的份。
但是他王恆,卻已經想到了破解之法,甚至是反擊之法。
既然葛家想要藉助濟河酒會的平臺對付他王恆,那麼他也可能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同樣在濟河酒會上,向葛家發難。
要麼不做,要做,就要把事情做絕。
最後究竟鹿死誰手,就看最終誰的棋高一着了。
葛家,葛長秋,葛俊傑,和你們的這筆帳,這次是到了一次性算清楚的時候了!
王恆正思考着接下來的事,手機突然響了,是蔣欣打過來的。
“喂,王恆,你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下午的濟河酒會還來得及嗎?要不然我幫你推了吧?”手機裡面的蔣欣問道。
“沒必要!酒會之行,勢在必行,你還在我家裡面吧?等會我去接你。”王恆說道。
“你現在還在興元集團?等會是不是要帶着韓老闆一起去啊?不用來接我了,我哥來接我來了!對了,我能帶小恆先生一起過去嗎?”蔣欣道。
王恆搖頭道:“不行,把它留家裡吧,我給它弄的有吃的,不用管它了。”
“好吧,那先掛了,酒會上見。”蔣欣說道。
掛了電話,王恆剛把手機裝進兜裡面,韓韻之就一個人走了進來。
“姐夫,還是你的名字好使,員工一聽到你說的話,立刻就安定了下來!現在咱們準備去濟河酒會吧?”蔣欣微笑着道。
王恆點了點頭道:“行,走吧。”
說完,直接轉身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