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蓮看了一眼兒子,淡淡的說道:“不是讓你別出來麼?爲什麼這麼黑還要過來?”
“孩兒問您呢,剛纔的那些是什麼人?他們是幹什麼的?”陳子賢不管王妃的責怪,執着的問道。
“這件事情,你不要過問!”鄭美蓮強勢的說道:“母妃不想連累你!”
“連累?什麼連累?難道……”陳子賢忽然想到了:“您是不是讓那些人去救妹妹了?”
“不錯!”鄭美蓮沉下臉,說道:“這黑衣甲士,是你父王生前一手創建的。如今,也該爲咱陳家做點事情了!”
“黑衣甲士?母妃!”陳子賢一聽母妃居然敢動用黑衣甲士,這不是明擺着與皇上對着幹麼?這樣,浩王府不就是視同謀反嗎?
“母妃!您這是爲浩王府坐實了謀反的罪名!”陳子賢一聽,厲聲吼道:“父王多年的赫赫戰功,才換來今日妹妹出事後的不牽連!您這一下可好,將整個的浩王府直接推向了萬劫不復之地!”
“本妃別無他法!”鄭美蓮被兒子這一說,心裡頓時開始後怕,但已經別無選擇:“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茹兒被人欺辱,而袖手旁觀。”
“姥爺不是進宮了嗎?也許,皇上會給茹兒一個機會的!”陳子賢還是抱有幻想的說道:“害死了太子妃,沒有將她斬首,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母妃,您糊塗呀!”
看着自己母妃臉上那張黑紗,此時在夜色下顯得十分的詭異:“也罷!既然黑衣甲士已經出動了,就沒有迴旋的餘地。我浩王府只怕過不了今晚,就是謀逆大罪了。”
“那……該如何是好?”鄭美蓮也慌了,她不願意就此毀了浩王府的榮耀。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賢兒,母妃您對不住你。是母妃累及了整個的浩王府!”鄭美蓮仰天長嘆了一聲,含着眼淚說道:“母妃見到你的妹妹之後,會自己去請罪的!只有你們活着就好!”
“母妃!”陳子賢也無奈極了。
母子兩個就在這朦朧的夜色中,抱頭痛哭。
與此同時,皇上接到了密報:“浩王妃集合黑衣甲士,去官妓所搶人了!”
皇上才緩了一口氣,命令自己的六皇子帶領御林軍,迅速將浩王府團團圍住,捉拿叛逆;另外,晉王帶領一部分禁衛軍,前往官妓所,節制黑衣甲士。若是繳械,便可押回大營處置;若是負隅頑抗,則格殺勿論!
而鄭美蓮此刻也想保住自己的兒子,於是吩咐身邊那些保護自己的暗衛,護着陳子賢撤離,悄悄去往和王府避難。
陳子賢自是不願意撇下自己的母妃,獨自一人躲避。
於是,母子二人便在重華殿中,大眼瞪着小眼,靜靜地等待着即將到來的結果。
黑衣甲士在官妓所遇上了御林軍的阻攔,被他們輕易地解決了。帶着陳子茹出來的時候,就遇上了大批埋伏在外面的高手,一場惡戰就此引發。
晉王趕到之時,雙方已經死傷過半。而陳子茹瑟縮在那邊的角落裡,嚇得魂不附體。
黑衣甲士不愧是陳逸訓練出來的特殊軍種,其超強的戰鬥力,晉王直到此刻纔是眼見爲實。
就在他們疲憊不堪、被御林軍圍困、安靜下來的時候,晉王才亮出了手中的另一枚令牌:“黑衣甲士聽着:本王乃黑衣甲士新統領晉王鄭玄燁,令牌在此!爾等束手就擒吧!”
那些黑衣甲士一看,確實是另外一道令牌,但眼看着自己的任務失敗,他們面對另外一道令牌,難以抉擇,便紛紛自刎身亡。
這一下,完全出乎晉王的預料:在他認爲,黑衣甲士要麼會負隅頑抗到底;要麼便棄械聽令,卻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下場。
在經歷了一場殘酷的廝殺之後,這裡終是歸於平靜。
官妓所的老鴇也縮着腦袋出來了,一見皇家的大隊人馬,雙膝痠軟,便跪在地上,只是磕頭不會說話了。
晉王吩咐人將陳子茹繼續投放到官妓所,留下一部分人守衛,處理這裡的後事。他帶着大部人分的人馬,則趕往了浩王府。
一直在等待着結果的鄭美蓮,卻等來了意料之中的御林軍和禁衛軍的圍困。
當大門被強行打開之後,晉王和六皇子,帶着御林軍和禁衛軍,一股腦兒衝了進來。
夜幕下的浩王府,頓時一片混亂,哭喊聲和驚叫聲,交織着兵器的碰撞聲,登時將寧靜的夜晚,紛亂了。
很快的,所有的下人們都被聚到了一起,禁衛軍將他們圍困在中間,一個個驚慌失措的不知發生了什麼!
重華殿的鄭美蓮,閉上眼睛,留了兩行淚之後,便悄悄的命人將自己的兒子打暈,用繩子幫了起來,放在偏殿的牀上。
她這樣做,自有她的用意!
當大隊人馬將整個的重華殿圍起來的時候,鄭美蓮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帶着身後的一羣丫鬟僕從,從容地走了出來。
看到晉王和六皇子的時候,她笑了:“原來是堂弟啊?這大半夜的,怎麼興師動衆來這裡?”
晉王一聽,不由得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冷冷的說道:“王妃這是裝糊塗麼?你私自調動黑衣甲士,便是欺君謀反之罪!王妃可知?你這便是將整個的浩王府搭上了?”
“調動黑衣甲士?哼哼哼!”王妃冷笑着說道:“晉王這頂帽子,可是扣得夠大呀!”
晉王眼眸一緊:“王妃……不承認自己調動黑衣甲士咯?”
“看晉王說的,本妃哪有那個能耐?調動黑衣甲士?那可是除了已死的我家王爺之外,皇上纔有的權利呀!”
“王妃既然如此明白,爲什麼還要犯這種糊塗之事?”晉王冷聲問道。
“本妃說過了,對於你說的這些,本妃一概不知!”王妃沉聲說道:“除非,你有什麼鐵證!”
“鐵證?”晉王一愣:“什麼鐵證?”
“晉王這不是和本妃開玩笑麼?您說本妃調動黑衣甲士,那證據何在?您不會是給本妃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吧?本妃可是皇上御封的一品誥命夫人!”鄭美蓮高傲的仰起頭,說道。
“這莫須有的罪名,本妃不會輕易就擔着!”她冷笑着看向鄭玄燁,心裡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