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就是沒東西吃呢。
熊原部落聞言眼睛一亮,得到答案的女媧族人也眼睛一亮。拉着熊原部落的族長就轉身,“大家跟着我走,去挖湖!”
有了熊原部落的先例,
其他部落的勞動力一過來就被帶走。
挖湖的,
修堤壩的,
挖溝的……
大家甚至還競爭起來,各個地方的搶人之風盛行。
夜晚,睡不着的時候,族人們還會討論。
“我感覺一個冬天沒見,女媧城的人都變熱情了。”
“我也是!他們讓我感覺自己好受歡迎。”
“女媧部落這麼着急弄這些東西,是因爲擔心下暴雨,河水把女媧城給淹了。話說我們部落也在靠河邊的地方,咱們部落不會被淹了吧?”
“哎呀怎麼可能。他們做了堤壩和防洪湖,就淹不到我們了。”
是這樣的嗎?
年輕的族人感覺有點道理,又感覺似乎有點不對勁。但是在逐漸響起的呼嚕聲中,他不太用的大腦也開始昏昏沉沉。
還是睡覺吧。
年輕的族人裹緊自己身上的獸皮,在還未徹底暖和的春天裡,朝着自己旁邊的同伴擠擠。聽說女媧城的房子修得特別好,冬天的牀都是自己暖和的。
真羨慕他們女媧城的人啊……
##
除開防洪之外,人們依舊是按照去年的習慣,耕地、擴土、養殖,打獵。
就連陸期期也在冬天的瘋狂防洪基建之後,將注意力放到其他的事情上。
直到一天悶熱乾燥到令人心生煩悶,森林中不見獵物,鳥雀低飛,魚羣浮水。一向湛藍的天空呈現出怪異的黃綠色,黑色的雲層層疊疊地壓下來,壓得讓人彷彿喘不過氣。
一場大雨,拉開連續暴雨的序幕。
打雷、颳風、閃電在白天和黑夜交替進行,大雨嘩啦啦地衝刷着大地,一些沒有用水泥鋪的道路已經變成泥濘。
城外的房屋已經開始漏雨。
潮溼的空氣,讓身上的衣服從來沒幹燥過。
不僅如此,城內雖然做了大量的排水口,但那些半掩地下的暖房全部被水泡了。所有族人都被遷移出來,住進兵營、學校和城樓之上。
但是這樣的做法雖然部落內部的問題解決了,部落外面還有一大批人在受難。
女媧城外面的那些族人,他們住的本就比女媧城內部的房子差,現在更是屋頂大漏水。這些部落的族長和祭祀們已經找她數遍,請求能夠得到幫助。
“不行,幫助他們的話,就必須把他們放進來。這羣人放進來,萬一他們起了歹心怎麼辦?不論是偷、搶,還是殺人,這都是禍害。”
“但是不幫他們,他們沒辦法過了,同樣也會硬闖。”
“那就殺了那些不聽話的,剩下的當奴隸……”
一羣人在吵鬧紛紛,因爲這件事情已經僵持了很久。
陸期期伸手示意他們安靜,“別吵了,吵得我頭疼。圭,外面有多少人求助?”
“我們前天統計,大約897人。”
“如果將這897人選擇地方安置,把他們放到哪裡?”
蜚一下子就聽懂了陸期期的意思,城主大人就是這樣善良,即使外面那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她會幫助他們。
他知道城主的決策不會因爲他們的不同意而改變:“如果要將他們放進來,絕對要將他們與我們的倉庫、重要工廠以及鹽井隔開。另外不能讓他們距離小孩和孕婦太近,以防發生衝突時,這些人屠殺我們的後代。而且不能把九百人全部放進來,我建議將紡織廠和倉庫可以騰一兩間出來,宣佈可以接納200人進來避難。
儘量選擇小孩和孕婦這些好控制又對部落重要的成員。
一是幫助這些弱者,二來防止其他部落的人暴動,在這種特殊時候聯合起來攻擊我們。
至於其他人,身體不弱,淋淋雨也沒關係。
冒雨把屋頂補了,也還能用。”
“先生說得好。”
陸期期就知道蜚是真有兩把刷子,尤其是在知道上位者究竟想要什麼的時候,能夠相對完美地突出一個城主滿意的方案。
伴隨計劃落實,很快其他部落的小孩和孕婦被送到這裡。
這些人渾身溼透,部分小孩和女人甚至已經生病了。
“他們居然把生病的人也放進來了。”
“這羣壞透了的豬兒蟲,我們就不應該幫助他們。他們把生病的人都放進來,不是害我們嗎!”
原始部落,令人人都害怕的不是野獸,甚至不是寒冬,而是疾病。一場疾病除了靠自己挺過去,他們沒有任何其他的辦法。更恐怖的是,有的疾病足夠讓一個部落的人全部死光。
所以當看到生病的人時,誰都害怕。
他們的害怕不是沒有道理。
瘟疫這個詞,陸期期當然知道它是有多麼的恐怖。
她立刻讓人將女媧城外唯一沒漏雨的地方徵用,將所有有感冒症狀的人都放進去。然後請蝴蝶女士,開藥,熬湯,資病。
草藥苦澀的味道混合在下雨時泥土的腥氣裡,不少玩家在這裡幫忙照顧這些生病的人。
陸期期呢?
陸期期找人算賬去了。
之前求她收留族人的族長全部被抓起來,這些部落的族人被這一情況嚇得差點衝上來。然而在下方,砳和茯率領的鐵甲軍像一堵牆般擋在這些人的面前,城牆上的弓箭手也已經將弓拉滿。
豆大的雨滴打在金屬的鐵甲上。
連聲音都駭人。
下面的祭祀們正在安撫自己部落的勇士,一旦開戰了,族長會死,他們也不會是女媧城的對手。
而陸期期,也知道他們不敢動手。
“知道我爲什麼抓你們的族長嗎?”
她站在高處,眼神冰冷,“因爲他們有罪!我女媧城好意救助你們部落的弱者,而你們的族長卻將患病者一起送過來!”
她的話說完,祭祀都不敢擡頭直視——
他們確實是故意的。
“我女媧城說過,但凡做出危害我女媧城事情者,將會受到最嚴重的處罰。”
陸期期說罷,示意下方的行刑者,揮動長鞭。
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在長鞭落下的那一刻,這些族長代表至高的權威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