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折劍弟 嘟跋兮

也許時間最喜歡在人們傷感的時候減速淡慢,張折埋葬了這對連理虎,立了個碑,大字寫道:“不悔窟”,那字是那麼的蒼穹有力,揮灑嘆浪,筆鋒間些許傷感之意瀉出。

張折用那豹皮做了件衣物,靜靜的站在不悔窟前,一切顯得那麼的蕭瑟。夜的靜,風的寒,秋葉隨風飄蕩,那落地的飛羽,再次隨着寒風蕩起,悲傷的離秋,總是那麼傷感,寒蟬悽切鳴,三分寞意生。張折用右手攔住了一片飛起的虎羽,眼中不知何時一滴淚墜落下去,正好滴在手上的虎羽上,擡起頭看向遙遠夜空,用右手握緊了那片柔軟的虎羽,然後慢慢的將那片虎羽收入自己的丹田之中,難鳴依舊,最後哀聲喃喃到:“放心,我會照顧好嘟跋的,因爲他是我的弟弟。”

說着張折又大聲叫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嘟跋的,因爲他是我的弟弟。”不知是嘟跋的父母回答,還是怎麼的,風突然刮的很大,颳得附近樹木颼颼作響,張折秀髮舞蕩起來,那鬢角處的秀髮再次的飛舞,眼神是黯然的。

而不遠處的嘟跋依舊趴在父母不遠處的土丘上,也許是傷心過度,也許是累了,眼神微閉,短短的喘氣聲幽幽的發出,睡態很是安詳,也許夢中他的父母正在與其相嬉吧,時不時他的虎臉上總是勾起淡淡的笑意,也許是受到了父母的表揚吧。時不時臉色焦急,也許是他是父母離開了他,不知所蹤吧。然後繼續歇息着,氣息漸緩漸緩放慢,睡了開去。

轉身看到嘟跋趴在父母墳旁安詳的息睡,張折不忍打攪,但看着小虎甜睡,怕其受冷,用豹皮蓋在了嘟跋身上,然後便走了幾步,步至一棵楓樹旁,身子靠着楓樹,吹着那寒風,回憶着今天發生的一切,自己的眼角不知被多少的淚痕劃過,自己的心,不知多少次被觸動,張折並不知道,其實他走出了武當的太極五行心法的無情道,正在向有情道邁入,不知是夜的黑蒙,還是風的悽切,張折緩緩靠着楓樹坐下,手間微動,將靠近自己不遠處枯草摘來,用手送至嘴前,叼着這根枯黃的枯草,張折靠着楓樹靜靜的看着那半闋之月,感受着秋的沒落,那瑟瑟的蟬聲消寂……

張折和嘟跋就這樣靜靜的度過了一夜,光亮的侵襲,使張折睜開而來懵鬆的雙眼,拍了拍昨天夜晚洗禮過後身上的黃沙,站起身來,又再次拍了拍額間和秀髮上的黃沙,轉過身去,看了看初升的紅日,陪伴着那黃沙的飛舞,炙炎的氣息在空氣中舞動,突然聽到幾聲撕咬的聲音。

細看過去,發現嘟跋正在怒目撕咬着昨夜蓋在他身上的豹皮,奮力的撕咬使得那豹皮東一塊,西一塊,圈圈洞洞的,看着這隻新生不久的小老虎弟弟,那可愛的小樣子,嘟跋額間的稀汗晃晃流着,小爪指甲還未長全,一時小爪紅彤彤的,小臉也是紅彤彤的,看着這樣子,張折對着那不堪的豹皮,輕輕一指,豹皮乍然化爲皮削,隨着正在飛舞的秋葉盪漾開去,看到這情景,嘟跋搖動着小虎尾巴搖晃着跑到了張折腳跟前,舔了舔張折那雪白的右腿,然後用楚楚可愛的小虎眼看着張折。

張折腦中浮現幾個字:“哥哥,嘟跋謝謝你。謝謝你答應照顧嘟跋。”說着又用小虎頭靠着張折上下搓動,眼角卻看向了父母的不悔窟,張折聽着小虎在和自己說的話,於是腦中溫柔的與其說道:“嘟跋,哥哥以後不在只有梅兒一個至親了,折兒哥哥還有嘟跋了。”說着輕輕將嘟跋抱起放在懷裡,溫柔的用手撫摸着嘟跋柔順的皮毛,而小虎嘟跋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小虎臉上虎紋綻放開來,而此時的張折眼睛看着天空,想着兩個妹妹熙兒和明兒,眼神再次恢復了常態,心中默唸:我一定會保護好我的親人。唸完抱着小虎向武當的方向繼續前行,怕小虎生病,所以張折才放棄了雲霄步前行的念頭,畢竟他可不像凍壞自己的弟弟。

簫殺肅穆的秋意漸漸展開,冷風落葉陸續的飄蕩遠行,揮蕩不去的是總是那隨水流淺波行的時間。卻總有停當在哀傷的同時也蕩不去普通人家一家老小圍在一起聊天那其樂融融的暖意,張折和小虎嘟跋心裡就是暖暖的,他們的經歷註定他們就是兄弟。

這時的小虎已經跳出了張折的懷抱,屁顛屁顛的跟着張折,看着這個小可愛弟弟,想起了嘟跋父親那漂亮的身影,一對白羽,是那麼的迷人。問了問弟弟嘟跋:“弟弟,什麼時候長翅膀?”小虎可愛的說:“哥哥,天虎傳承告訴我,我們武跡天虎,百年之後纔出稚羽,長約半米,數遍年之後,隨着白羽的長長,以及身體的成熟,才能飛舞於天際外,當我們渡過最難渡過的獸心劫之時,便能羽化飛昇,但不知是何界,同時我們武跡天虎便能化身成人,那時哥哥就能看到嘟跋的人形了,肯定比折兒哥哥高,當然更加的壯實,呵呵……。”

小虎和張折就這樣在腦中交流着,一路前行,也不覺得孤單,小虎時不時還會把張折逗笑,同時在張折告訴嘟跋自己眼皮跳動的凶兆,嘟跋總是可愛的安撫着張折,一感受到張折的落寞與焦急,嘟跋就聰明的後腿一蹬,而這時的張折必然是接住小弟弟嘟跋,然後將其抱於懷中,嘟跋就用小虎爪在張折胸前輕拍着安撫着,那模樣煞是可愛。

看着這種情況,張折心中沒由來的一暖,心中很是高興能有這樣懂事的弟弟,張折又想起了自己父母剛去世不久,自己去武當學藝之時,木訥不言,要不是小師妹經常找自己玩,嬉笑間收起了傷,自己也許就永遠屬於自己的世界吧。那麼自己還真的會變成冰冷無情的人了,追憶童貞無限美,年歲不隨人,一切都在變……一時感嘆,傻笑着抓了抓自己的淡紅色秀髮,又再次帶着嘟跋向林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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