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拼了命的開始逃命,好不容易發現鎖龍淵被震裂了,本以爲能從這裂縫裡爬出去,可卻發現它正在一點點的合上。
現在退肯定是不行了,後面數以百計的蟲屍也跟着爬了進來。
說實話,我都已經絕望了。
前面一點光亮都沒有。
只有“嗖嗖”的小風,可卻一看不到頭。
我都能想象的出,被這裂縫夾扁是什麼後果。
估計一點痛苦都沒有。
現在的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根本動不了。
只能任由胖子揹着我往前爬。
可卻沒想到上面竟然會有一塊長條巨石掉了下來。
我們和巨石一起往下墜。
可它墜了一會,卻卡在了什麼地方。
而我們竟然落地了。
不過下面灰塵很多,砸下來的時候震得四周塵土飛揚,而且全都摔得不輕。
由於那裂縫迅速合在一起,把剛纔的巨石全都擠成了碎沫,小石塊稀里嘩啦的往下掉。
不大一會,周圍才陷入安靜。
可還是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石頭斷裂的聲音。
畢竟從那麼高掉下來,而且裂縫裡的石頭有的還非常尖銳,估計我們幾個沒有一個完好的,全都滿身是傷。
我掉下來的時候胖子在我身子底下壓着,到沒感覺有什麼。
可那巨石卻給我砸夠嗆,緩了半天才有點知覺。
雖然現在四周全是塵土,而且還比較黑,可我還是看得清楚,我們好像在一個巖洞裡面。
因爲四周有很多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而且還畫着很多壁畫。
當我仔細一看,直接就傻眼了。
這壁畫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是由於太過疲勞,仔細一回憶之前的事兒就感覺頭疼欲裂,而且很多畫面又都蹦了出來,緊接着天旋地轉,一陣眩暈,迷迷糊糊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期間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旁邊好像生起了一堆篝火,而且蘇蘇他們不停的說着話,還時不時的叫我的名字。
後來又好像有人不停的進進出出,還把我擡來擡去的。
這期間醒了一次,眼前模模糊糊的看到好幾個生面孔。
可就那麼一下又暈過去。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只感覺好像躺在一個很大的帳篷裡,還有被子,非常的舒服。
在帳篷外面還有陣陣火光,而且有很多人說着話。
這時我漸漸有些恢復知覺,這才發現我身邊有一個人,可能是勞累過度的關係,直接趴在我被子的一角睡着覺。
我一看,正是蘇蘇。
她那精緻的臉龐還掛着未乾的淚水,顯然哭過。
我試着把手慢慢擡起來,擦拭着她的眼角。
可這時,她竟然擡起了頭。
眼神中有些迷茫,好像還沒怎麼清醒。
可當她看清楚我的時候,眼睛瞬間就睜得老大。
好像有些不相信的樣子,還使勁揉着雙眼。
最後她整個人都撲了上來,我清楚的看到她滿臉的喜悅。
“蘇...蘇,是,是你......我們還活着?”我含糊不清的說着。 wWW● т tκa n● ¢ Ο
現在的嗓子非常疼,費了挺大的進才說出口。
蘇蘇喜出望外,大聲答道:“小色魔,是我,我們全都活着,都活着。”
由於蘇蘇的動靜比較大,不大一會,我躺的大帳篷裡就站滿了人。
胖子和小燦更是包紮的跟個木乃伊似的,不過我還是看得出他們難以掩蓋的驚喜。
而除了他們倆,竟然還有扎那嚮導以及洪老爺身邊那個經常喝黑狗血的小孩,以及一些不認識的人。
不過我看得都有些眼熟,其中有洪老爺的人也有幾個瑪罕力旗的村民。
看到他們全都在這兒,我異常的興奮。
沒想到都來了,看來這次我們終於有救了。
我現在身體非常的虛弱,雖然勉強能動和說話,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打聽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從孤竹古國出來到迷谷村了。
而且我已經昏迷了七天七夜。
雖然中間也醒過,可根本沒什麼意識。
現在的我非常餓,蘇蘇趕緊把壓縮餅乾用水泡成了糊餵我。
我這才恢復了點體力,也不那麼虛脫。
過了一會,扎那嚮導他們都出去了,整個帳篷裡只剩下胖子我們幾個。
我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話。
畢竟這次經歷九死一生,雖然失去很多,但是畢竟也活着出來了。
這時,我才問胖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因爲我記得當時好像掉進了一個山洞裡,然後就暈了過去。
可不知道這一暈就是七天,而且還回到了迷谷村。
胖子一邊嚼着牛肉乾,這才把事情說出來。
原來那天我們被巨石砸了之後,就掉進了一個洞裡。
而正好那個大縫隙又合上了,所以纔沒繼續往下掉。
當時全都摔蒙了,緩了半天才恢復意識。
可他們卻發現我怎麼叫都不醒。
不過卻有呼吸。
這時蘇蘇纔看清楚周圍的環境,這個山洞竟然就是我們倆在石頭山上躲避沙塵暴的那個。
當然我和蘇蘇在裡面連續住了三天。
而且裡面的壁畫還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有篝火灰跡。
所以蘇蘇一眼就認出來了。
當時是晚上,全都傷得比較嚴重。
就打算在這裡先住着,養養傷。
可他們幾個剛把篝火生起來,就發現扎那嚮導和那個喝黑狗血的小男孩出現了。
他們一共好幾個人。
那個小男孩叫阿贊。
當時見面大家都興奮不已,緊張的情緒這才鬆懈下來。
經過攀談才知道。
洪老爺始終感覺放心不下,我們前腳剛走,沒過幾天,他就讓阿贊帶着幾個人也跟了過來,想一起協助我們。
而當阿贊他們來到瑪罕力旗的時候,正好趕上扎那嚮導回來。
扎那一直在迷谷村等了我們七天也不見出來,可是他食物和水全都快支撐不了多久了,這纔沒辦法只能回來。
幸虧半路上遇見了當初走丟的駱駝,才撿了一條命。
他剛到瑪罕力旗就碰見了阿讚的人馬。
這時我們已經失聯好幾天了。
大家全都非常着急,經過決定,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七十年前已經死了十一個人了,瑪罕力旗的村民不想我們在折在裡面。
所以兩夥人彙集到一起,精挑細選一共二十六人組成的隊伍直奔孤竹古國。
他們把營地紮在迷谷村,然後一部分人在這裡守着,一部分人進了旱海迷谷,可是在裡面差點全軍覆沒。
關鍵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手裡拿維吾爾族鈴鼓的女人。
那個人一身白衣,始終背對着,根本看不清臉,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不過她卻說要想進孤竹古城就跟着走。
他們這才走進去。
但是自從進了古城,這個鈴鼓女人就告訴他們在孤竹城內等着我們,然後她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所有人都認爲她根本不是人,因爲發現她走路腳好像都不沾地,還沒有腳印。
扎那、阿贊他們幾個在古城內等了好幾天也不見蹤跡。
直到整個孤竹城都發生劇烈的震動才引起注意。
而且他們發現不遠處的石頭山竟然出現了火光。
所以纔過去想看看什麼情況,沒想到就遇見了我們。
當時全都非常虛弱,尤其是我,一點知覺都沒有。
幾個人一商量想在這裡等那個鈴鼓女人出現好了解點情況,可我的情況比較着急,而且大部分裝備藥品全都在迷谷村營地。
所以也不敢耽擱,就日夜兼程往迷谷村趕。
終於還是走了出來。
不過一清點人數,來時候的二十六人,現在只剩下十幾個了。
如果直接趕回瑪罕力旗的話,恐怕凶多吉少。
所以就先在迷谷村駐紮下來,合計等我醒了在趕路。
沒想到我今天終於醒了。
胖子他們說完,還是難掩心中的喜悅。
我知道,畢竟是摸爬滾打闖出來的兄弟,誰要有事都會不安的。
聽胖子說了這麼多,我這才瞭解清楚,沒想到我們來到這裡之後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
這次九死一生,看來還是小瞧孤竹古國了。
要不是那個鈴鼓女人帶扎那找到孤竹城,我們現在估計還困在那兒,別說出來了,餓都得餓死。
看來當初來這裡還是準備不足,有些草率。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鈴鼓女人在千棺陣就救過我和蘇蘇一回。
算算時間,正好和吻合。
而且我有種感覺,在積水池救我上岸的可能也是她。
她到底是誰?
究竟要幹什麼?
這些都不知道。
看來這又成了一個謎。
正當我還在合計的時候,胖子突然告訴我,說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我。
他說,壞消息是,玫瑰姐的肉身不見了,當時我被捲進黑罈子內,小燦正好趕來。
可是四周蟲屍太多,打退一波又來另一波,最後他們費了很大勁才爬上黑罈子。
他們發現當時我正飄在上面,所以胖子把我弄出來後,背上就走,可一回身,玫瑰姐卻不見了。
而且他們百分之百確定,絕對不會像蟲屍那樣被小黑蠕蟲鑽進腦袋裡自己爬。
他們都覺得玫瑰姐的肉身好像被誰給拿走了,因爲胖子一直帶身上的魂甕也不見了。
那裡面裝的就是玫瑰姐的魂魄。
和她的肉身一起沒的。
到現在一點消息沒有。
我一聽這話,心裡就有些堵得慌,沒想到最後玫瑰姐還是丟了。
看來這事兒有蹊蹺,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的拿走,這人的道行已經無法形容。
胖子這時看了看我,他接着說,還有個事兒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那就是,我的命魂雖然被人悄無聲息是抽走,而且身上也起了屍斑和屍臭。
不過從黑罈子裡出來後,屍斑和屍臭全都消失了,更讓人不解的是我現在絕對沒有命魂,可依舊活動好好的,而且還有影子,甚至用鏡子也能照出來,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可這樣更讓人感到可怕,因爲不知道現在還究竟算不算是人。
聽胖子說完,我趕緊往旁邊看,果然發現有影子,然後又把蘇蘇的鏡子拿出來一照,和平時一樣,確實是我憔悴的面孔。
我發現不管穿不穿死人衣都能照出影像。
這讓我欣喜若狂,一直盯着鏡子裡的我看,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越看越感覺有點不對勁,這鏡子裡的我怎麼這麼滄桑?
而且眉宇之間有一絲殺氣,只有非常瞭解自己才能感覺得到,這讓我看着有些不寒而慄。
甚至都感覺到恐慌。
就趕緊問他們幾個,我有沒有什麼變化,可是他們全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不過,這更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安起來。
因爲,我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