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 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男生正眼含恨意的盯着他。留海下的目光陰鷙而危險。
“這人是誰?”顧望宇也察覺到這道目光。所有對寶貝有敵意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鄧輝,同班同學。如果我沒記錯, 好像還是和我同個寢室。”雖然他沒在宿舍住過, 但宿舍裡有哪幾個同學, 他還是知道的。鄧輝和廖子峰都和他一個寢室。也許他可以卻問問廖子峰。
拉住哥哥的手, 玉凌勸阻道:“哥哥, 我先去問問廖子峰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無緣無故的恨一個人,其中一定有原因。
顧望宇的神識死死的鎖定那個目光陰鷙的男生,不管有沒有原因, 這個人一定不能放過。
“哦,你說鄧輝啊, 他是上個學年的年級第二名, 學習特別刻苦。”廖子峰湊近玉凌耳邊:“我估計他是衝着第一去的, 誰知道被你截胡。”
“就因爲我拿了第一,他就恨我?”玉凌覺得不太可能。
“他恨你?”廖子峰像聽到了什麼笑話, 隨即又沉思起來。
“嗯,我剛纔感覺到他的目光,有很深的敵意。”想要知道答案就不能藏着掖着。玉凌深信,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恨你的理由, 我覺得有可能跟獎學金有關。”廖子峰一邊想一邊說:“我和他一個寢室, 從平時的生活上, 能看得出他家裡的經濟條件很不好。我有好幾次, 看見他只打了白飯回來, 然後就着鹹菜吃。”
“因爲我拿了他的全額獎學金,所以他恨我?”玉凌想了想, 這倒也有可能。
廖子峰點頭:“他也拿了半額獎學金。不過只夠他付二年級的學費,生活費就要自己出了。”
一年的學費獎金一千元,如果是全額獎學金就還能剩下一千元當生活費,只要不亂花,足夠用一年。
玉凌之前還真沒想到這個可能性,因爲他從小到大,拿全年級第一已經習慣了。“貧困學生不是可以向學校‘公益金’申請補助嗎?”他在捐錢給“公益金”之前都瞭解過。
廖子峰凝眉沉思了一陣,纔回道:“玉凌,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向別人尋求幫助的,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將自己的困境展露在別人面前。”他家裡的經濟條件也不好,所以他每個要去做兩次家教。
玉凌理解地點頭:“我明白。”隨即又擡起頭看着廖子峰:“可是我不認同。當有困難的時候,完全可以向有能力的人尋求幫助,只要懂得感恩和回饋。等有能力的時候,再以同樣的善意去幫助有需要的人。”這纔是一個人正確的價值觀。
學校在二十幾年前創建“公益金”,一直以來遵循的便是這個理念。有很多家庭貧困的學生會在那裡申請資助,等他們畢業後有了錢,再把錢加倍的捐到“公益金”,用以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一屆一屆的傳承下來,如今的“公益金”已經發展的相當成熟和完善。
“特別是對我們醫學院的學生來說,在校的每一天都很寶貴,因爲你每多看一分鐘書,多學一點知識,也許在以後的工作中便能多爲病人減輕一分痛苦,多挽救一個病人的生命,多拯救一個即將破碎的家庭。”把學習時間浪費在外出打工中,僅僅只是爲了保全自己的那一點點自尊,得不償失。
廖子峰被玉凌的話深深觸動,靜靜的開始回憶,過去的一年多時間裡,他的課餘時間都用來幹嘛了。家教、看電影、閒逛、在寢室睡大覺……玉凌說的對,他們的手上掌握着病人的生命,他們的所作所爲要對得起醫生這個職業。
想通了這一層,廖子峰的眼前豁然開朗,他找到了他該走的路,他找到了他該過的生活。
玉凌見他想明白了,眼裡浮上了笑容:“現在說回鄧輝的事。除了獎學金的事,你覺得還會有其他事嗎?”他總覺得不會只因爲一點錢,就露出那樣陰狠的眼神。
廖子峰聞言又細細的回想了一遍鄧輝平時的爲人,許久後纔不確定的說:“去年他有參加五千米長跑比賽,雖然得了最後一名,但還是拿到了五十元營養津貼。”
這不是還跟錢有關,難道鄧輝真的這麼缺錢?還是他把錢看的特別重?
“還有,聽說鄧輝是林北省的理科狀元,一直被稱爲‘理科神童’,你說他會不會嫉妒你成績比他好。”這也只是他的猜測,有些人被誇得多了就真以爲自己天下第一,碰到一個比自己強的,便會十分嫉恨。
玉凌蹙了一下眉,對於這一點他不予置評。如果是一個看到比自己強的人就會嫉妒,甚至憎恨的人,那這樣的人不值得交往。
“如果他家裡真這麼困難,你不如找個時間勸他去申請資助……”
“凌,該走了。”聽到現在,顧望宇只得出一個結論,這樣的人留着,也是一個禍害。寶貝就是太好心,這種人還去管他幹什麼。
被拉走的玉凌:哥哥好有酷霸總裁範……
空間裡,玉凌輕輕走到哥哥身邊,盯着哥哥的睡顏癡迷了半響,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元嬰小玉凌迫不及待地鑽入哥哥的池海,去找元嬰小哥哥玩。
梨花樹旁又多了一個蓮花池,水面上升騰着嫋嫋白煙,白色和黃色的睡蓮在煙霞中輕輕浮動。
哥哥的池海不但比他的池海大,還比他的池海漂亮好多。果然,哥哥這種生物就是用來打擊人的。
元嬰小哥哥又躺在梨樹下睡覺。以前怎麼沒發現哥哥這麼愛睡覺呢?元嬰小玉凌躡手躡腳地趴到小哥哥身邊,好長的睫毛,挺直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巴……小玉凌舔舔嘴脣,好想咬一口。
元嬰小玉凌偷偷瞄一眼小哥哥的眼睛,睡得好熟,就輕輕碰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又添了一下嘴脣,就碰一下下。
做好心理建設,元嬰小玉凌慢慢靠近眼前的這一抹粉紅,兩脣相碰的瞬間,全身酥麻。驚得元嬰小玉凌猛地擡頭,自言自語道:“原來元嬰小哥哥在睡覺的時候也會放電。”
顧望宇想扶額,他什麼時候放電了。
雖然會被電的全身麻麻的,可是他還是好喜歡這種感覺,要不要再試一次呢?看看小哥哥的眼睛,還沒醒,那就再碰一下。
貼上粉色的脣瓣,酥麻感如期而至。享受着這種美妙的感覺,元嬰小玉凌已經將碰一下,變成了碰住不放。
元嬰小望宇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在寶貝的嘴脣上添了一下,下一刻嘴上一輕,寶貝的嘴脣已經離開了。
發現寶貝正一臉驚慌失措地看着他,元嬰小望宇假裝剛剛睡醒的睜開眼睛,眼神迷離的看着寶貝:“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
元嬰小玉凌提着的心“噗通”落回原地,還好,還好,哥哥沒發現。捂着自己跳得極快的小心臟,小玉凌在心裡暗道:果真不能做壞事。
“想找哥哥玩,就看見哥哥在睡覺。”剛睡醒的哥哥也好迷人。
看見寶貝眼裡的癡迷,元嬰小望宇壓下想撲上去親個夠的衝動:“你不困嗎?要不要一起再睡一會兒?”
元嬰小玉凌的眼睛一亮,抱着小哥哥睡覺,好心動!
看着寶貝眼裡的光彩,空間裡,梨樹下的顧望宇嘴角輕輕地勾起。終於把寶貝釣上鉤,快到十六歲,離開吃的日子不遠了。
顧望宇的池海里,兩個小人在梨花飄飛中相擁而眠。
顧梓彤在接了一個電話後,風風火火地衝下樓:“師傅,師傅,我要離開一段日子。”
正在給小黑擼毛的玉凌:“可以。”想了想又問了一句:“幹什麼去?”雖然以她現在的修爲,真沒什麼人是她的對手,除了他和哥哥。但關心一下還是要的。
說起這個就話長,而且一肚子火,顧梓彤在師傅身邊坐下,引來小黑一陣低吠。“之前在國安局,我有個好兄弟,和兩個特異功能者一起執行個任務,結果那兩個狗屁特能者欺負我兄弟,不及時救援,致使我兄弟差點就死在那次任務中。”
玉凌點頭,示意她繼續。
“這次有個任務,又是和這兩個特能者合作,我要加入,給那兩人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狗眼看人低。”剛說完就聽到小黑的一陣吠叫,對顧梓彤那他做比喻十分不滿。
玉凌擼擼小黑肚子上的軟毛:“沒在說你,叫啥?”隨後擡起頭:“自己小心些,有什麼意外情況,發個傳音符過來。”是的,玉凌把傳音符也搞出來了。誰叫哥哥還沒把手機蘇出來。
“謝謝師傅!師傅,我好愛你!”話音剛落,後脊一涼。不用轉頭都知道一定是她那冷麪侄子。不敢回頭,撒丫子跑上樓。
玉凌忍笑叮囑:“記得帶上兩張‘瞬移符’。”有備無患。
“知道了,師傅。”顧梓彤趴在欄杆上向下喊。正對上冷麪侄子的冷刀子,嚇的趕緊縮回房。